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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桉原本扔筷子的手顿住,皮笑肉不笑地递给苏哲,语气淡淡道:“已经用过了,就拿走吧。”
“当然。”忍了那么久,苏哲的动作出现稍许失控的力度。
苏哲刚一走,陆倾音就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陈桉刚打了一场胜仗,没等开心就看见陆倾音忍俊不禁的样子,将表情收敛了几分:“怎么了?”
“没什么。”陆倾音嘴上说着没什么,但嘴角的弧度还在持续扩大,“就觉得你很可爱。”
陆倾音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陈桉就很高冷,周围不相干的人别说让他喜欢,就算让他讨厌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可偏偏苏哲是个例外,每次一看见苏哲,他的脸就变得更臭。
而陈桉的关注点显然在陆倾音的话中,可爱?他仔细琢磨了这个词语,三秒之后胜利的喜悦化为乌有。
这可真是个糟糕的形容词。
不过方才苏哲说过几天见,陈桉状似无意道:“你们过几天还会见?”
“这我也不清楚。”陆倾音显然一无所知,但也能猜到几分,“应该是家庭聚会。”
就知道是这样。陈桉面上没什么异样,心里却相当硌硬,看样子搬家的事情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只是不知道白方冉还会不会站在他这边。
被陈桉送回家之后,陆倾音上扬的嘴角就没有放下去过。
“天上掉馅饼砸到你头上了?”晚饭间,陆席南望了眼陆倾音,随口问,“怎么笑成这个样子?”
这样的话轮不到陆倾音回应,果不其然,白方冉一马当先冲在陆倾音前面,对着陆席南就是一阵炮轰:“有你这样的哥哥吗?自己板着一张脸,还不许别人开心一点?心里能不能阳光点?”
陆席南只想仰天大吼一声“我太难了”。他就是随口一提,哪有什么阴暗的心思,他要是有点这样的想法,哪还能四肢完整地活到现在。
事实证明,只要白方冉看陆席南不顺眼,陆席南连呼吸都是错的。
“今天摆脱单身了吗?”白方冉又开始在线催婚,“今天是你单身的第9866天,还有134天就要破万了,请问陆席南先生有没有什么感言?”
“不是吧。”陆席南声音弱弱道,“昨天不还是9565天吗?”
陆席南对这个数字很是敏感,白方冉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他也被这串大数字吓了一跳,亲自算了算,没想到竟然还真是。
“我昨天忘记算十月怀胎了。”白方冉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九千多天也没见你着急,这区区三百天怎么入了你的眼?”
陆席南彻底地闭上了嘴巴。
这会儿,白方冉倒凑了上来:“音音,今天遇见什么开心的事?”
“嗯。”陆倾音害怕白方冉激动,倒也没有将陈桉供出来,“遇见了很久没见的朋友,聊了两句。”
白方冉也没多想:“改天带回来做客。”
“好。”陆倾音应得很快,但也不知道陈桉什么时候能过来,如果能搬回家就更好了。
洗漱之后,陆倾音走到阳台处吹风,眼神望着横跨两栋别墅之间的“天梯”出神。
陆家和陈家的关系极好,至少从陆倾音记事起两家就像是一家人,徐漾更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出国那么多年每年仍然记得给她准备礼物。
而她似乎天生就比较依赖陈桉,听白方冉说她出生的时候老是哭闹不止,可只要陈桉一睡过来,她就像是被施了什么法术一般,不哭也不闹地盯着陈桉笑。
白方冉也因此总是打击陆席南长得没有陈桉讨喜,因为小时候只要陆席南出现在陆倾音的方圆一米,陆倾音就哭到停不下来,用白方冉的话说就是陆席南浑身散发着一股讨厌的气息。
等到能下地走路之后,陆倾音更是变本加厉地黏着陈桉,整日待在陈桉的身边,就连睡觉都是先在陈桉旁边睡着之后,再被白方冉抱回去。
陈桉对陆倾音也算得上纵容,连徐漾进他卧室都会黑脸,偏偏陆倾音在里面大闹天空,却还能安全地躺在陈桉的白名单里。
再大一点,白方冉和徐漾也不得不教给两个孩子男女有别,本以为陆倾音会闹,没想到率先接受的是陆倾音,反倒是陈桉讨厌两个人隔得太远,蛊惑陆倾音让白方冉在两栋别墅之间放了这个天梯。
天梯横跨连接两人的卧室,天梯主要是钢铁材料制成,只有两侧的栏杆是塑料的,当初为了两个小孩的安危着想,陆成不但找了设计师,更是请了不少专家评估安全性,直到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放任陆倾音来回走动。
而白方冉和徐漾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创意上,望着频繁朝着陈桉卧室跑的陆倾音,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主意哪是神经大条的陆倾音想出来的,两家大人稍微一动脑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可陆倾音最听陈桉的话了,如果是陆倾音的想法哄哄也许会有转机,而陈桉一身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臭脾气,谁也拿他没办法。
他们中间有数不清的回忆,不过好像也只有她一个人记得。
想起往事,陆倾音的心里总是泛起漪涟,看着前方漆黑一片的光景,眼神里装满了黯然。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她的任性,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陆倾音回家的时候,别墅外停了一辆没见过的车。正好遇见同样回家的陆席南,陆倾音望着提着大包小包的陆席南,便要搭一把手。
“刁民又想害朕。”陆席南一脸惊恐,阻止陆倾音的动作,“走开,妈要是看见我让你拿东西,我肯定要被发配到边疆。”
陆倾音习以为常地收住手,又道:“哥,家里来客人了?”
“不是客人。”陆席南意有所指,刚下班白方冉一个电话打来就让他干苦力,陆席南双手提着白方冉安排他买的鸡鸭鱼肉,“是妈给你的惊喜。”
陆倾音突然想起海鲜城里苏哲的话,有些无奈道:“是苏哲?”
“你还惦记着苏哲?”陆席南好暇以整地望着陆倾音,“小小年纪心倒是挺大。”
陆倾音作势瞪了一眼陆席南:“你也就敢欺负我了。”
“你还委屈了?”没有白方冉的世界就是陆席南的主场,“我为你受的委屈可比这多得多。”
陆倾音自认理亏,又将事情扯到原来的话题上:“到底是谁?”
“一个能威胁我地位的男人。”此人一来,他的地位就更加摇摇欲坠,陆席南难免有些吃味,“你的小竹马。”
“小竹马?”陆倾音脑海中浮现陈桉的样子,却又很快甩开,在陆席南身后嘟囔了一句,“苏哲才不是。”
苏哲确实称不上她的竹马,陆倾音一进客厅,看见客厅里的身影就呆住了,陆席南说的小竹马另有其人。
“音音,快来。”白方冉刚看见陆倾音就招呼着,“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是陈桉。
陆倾音看见背影的时候就知道了,在陈桉转身的那瞬间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完蛋了,要暴露了。这是陆倾音的第一反应。
“这孩子开心傻了。”白方冉走到陆倾音的身边,拉着陆倾音的胳膊,“好多年不见了,都不认识你的小桉哥哥了,记得小时候你可最黏他了。”
陆倾音完全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才算合适。
“好久不见。”陈桉料到陆倾音会是这般反应,调整好表情,仿佛和陆倾音是久别重逢的第一面,“音音。”
陆倾音反应了好一会儿,重复着陈桉的话:“好久不见。”
看见陆倾音的身影,卢浩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他就说不近女色的陈桉怎么突然开窍了,现在看来是早有预谋。
“阿姨,我先走了。”卢浩根本没拿到剧本,也不知道陈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了不成为陈桉计划里的bug,只得率先开溜。
陆倾音这才看见一旁被拉来做苦工的卢浩。
白方冉挽留道:“吃完晚饭……”
“不用了。”卢浩闪得比兔子还快,留下句“我妈还等着我回家吃饭”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坐在这里叙叙旧,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白方冉像是过大节一般,将客厅留给这两人,立刻喊住准备当电灯泡的陆席南,“小南去给我打把下手。”
陆席南才刚将东西放下,刚准备歇口气,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好。”
“原来你就是音音。”陈桉可称得上是演技派了,将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比小时候高了很多。”
看着陈桉并没有生气,陆倾音才放下半颗心,顺着陈桉的话接道:“我要还和小时候一般高不是很吓人吗?”
“说得也是。”陈桉的表情柔和起来,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更像主人,“先坐下吧,要不要喝水?”
“不。”陆倾音摇头,就算真的需要喝水,也应该是她给陈桉倒水。
客厅里安静一片,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可以坐下一个陆席南。
沉默稍许,陈桉将一直想问的问题抛了出来:“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除了有点想你和有点后悔当初没有出国找你,其他的都蛮好的。当然,这句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陆倾音早就不是当初追在陈桉身后,对陈桉毫无保留的小姑娘了。
“挺好的。”她顿了一下,反问,“你呢?”
“我也挺好。”陈桉给出了和陆倾音一样的答案。
那么多年的分开,似乎也只有这个回答能让人稍微得到一点安慰。
晚饭桌上,陈桉超越陆倾音的地位,成为白方冉重点关爱对象。
“小桉,好久都没吃过阿姨做的饭了,尝尝阿姨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尝尝这块鱼,阿姨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了。”
陈桉的话比之前多了点,三两句就哄得白方冉彻底忘乎所以然了。
而陆倾音尽管地位不如以往,但也能偶尔得到白方冉的垂怜,名字时不时地夹杂在陈桉的名字之间。
陆席南和陆成对视一眼,这也不能全怪陈桉,他们两个一向不配在饭桌上被提名,只有在做家务时才会被白方冉短暂地记起。
陆席南早已习以为常,如果这么多年他连这点丰衣足食的本事都没有,等着白方冉投喂,那他早就饿死了。
可陆席南不说话只吃饭的动作已经落入了一人的眼中,在不断的小桉和音音的夹缝中,白方冉终于记起她还有个儿子:“小南。”
陆成瞪了陆席南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莫名的嫉妒。
陆席南则是有几分受宠若惊,连声调都变了:“妈。”
“你最近不是减肥吗?”有陈桉在场,白方冉说起话来都含蓄了几分,“大鱼大肉还是少吃点。”
“嗯。”陆席南应得很是心酸,嘴上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心里已经唱起了一首歌: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漾漾也是。”白方冉抱怨着,“你回来了竟然也不告诉我,我待会儿就打电话好好说说她。”
徐漾也是担心陈桉不想去找白方冉,才将这件事瞒了下来,不过陈桉很明智地选择不参与姐妹俩的事情。
“不过回来就好。”白方冉倒也想得很开,视线飘到一旁的陆倾音身上,“最开心的恐怕就是音音了。”
“妈,您快别说了。”陆倾音的脑袋快要埋进碗里了。
白方冉笑得更是合不拢嘴:“你小时候可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小桉的,那时也不见你害羞。”
陆倾音更加抬不起脑袋,她这不是害羞,她是要窒息的节奏啊。
“阿姨,家里就我一个人,以后还要多多麻烦您了。”陈桉及时替陆倾音解了围。他怕白方冉再问下去,陆倾音以后更难面对他了。
“这孩子,这怎么能叫麻烦。”白方冉佯装生气,又想到一个主意,“不然你干脆就住到这里好了,反正房间很多。”
“不用了,离得很近。”陈桉主要是舍不得“天桥”这个道具,基于它,他和陆倾音的房间简直就是相通的。
“你也可以从音音的房里出来。”白方冉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想到的,喜不自胜地炫耀智商,“是不是就方便很多?”
“嗯。”陈桉很给面子地应了声。
陆席南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眼完全没有意外的陈桉,突然觉得自己的母亲好天真。
“你的房间收拾好了吗?”白方冉后知后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