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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医生？”正在做手术的医生暂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沈清寒，眼里十分焦急，“病人病情紧急，耽搁不得。”
“好......”
沈清寒回答的语气里有着明显地颤抖。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将余笙当作一般的病人对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注地开始了接下来最重要的开颅手术。
三小时后。
手术室的灯总算熄灭了。
“手术很顺利，脑部的出血也止住了，但什么时候醒过来，醒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还需要等后续观察才能知道。”
医生说的轻描淡写，但陆沉的心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我太太人呢？”
医生助理指着医生身后说道，“出来了。”
沈清寒跟着护士推着车出来的时候，听到陆沉的话一怔。
“笙笙是你太太？”他皱眉问道。
“你认识余笙？”
陆沉看着他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警惕。
“小时候认识。”
沈清寒没有细说，而是跟着护士先将余笙送到了重症病房观察，陆沉也在一旁跟着。
重症病房一般人员都不会让进去。
沈清寒送到门口就没有再进，而陆沉也随着他的脚步停在了病房门外。
“余笙几天能醒过来？”
“我也不确定，这和很多因素有关，最重要的是看她的求生意志有多强烈。”话落沈清寒眼神骤然凌厉了几分，“笙笙怎么会从七楼掉下去？
第十三章她自己没想
脑海中再次闪过余笙摔下去的画面，陆沉喉头哽住，明明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走廊里静寂的有些可怕。
窗外风凄厉地刮着，像是谁的内心在哭叫，听的人心里发闷。
“我问你话呢！”沈清寒语气加重。
“我不知道。”
陆沉声音里全是迷茫。
沈清寒从没想过，余笙的老公会这么的不着调，他愤怒地揪住陆沉的衣领，“她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杀妻的案子，他见过太多。
陆沉这样的表现让他不得不怀疑。
“不是，她做错了事，自己没想开，跳下去了。”
“你放屁！”
沈清寒从十八岁之后，就没说过脏话，可此时他不吐不快，“笙笙那么乐观的性子，怎么可能自己跳下去！”
他不信。
左一句笙笙，右一句笙笙，陆沉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看在他刚救了余笙的面子上，他不会忍这么久。
将攥着他领口的手拍开，陆沉质问道：“你跟余笙到底是什么关系？！”
“邻居。”
沈清寒又补了一句，“小时候的邻居，从小学到高一，都是我带她上学的。”
直到他高中毕业申请了国外的学校，他才和余笙分开。
“原来是青梅竹马。”陆沉冷笑一声，看向他的眼中多了几分不善。
沈清寒没理会陆沉身上对他散发出来的敌意，继续追问，“笙笙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说真话！”
他心里已经笃定了余笙跳楼和陆沉脱不了干系。
“余笙自己跳下去，有很多警察都看到了，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去警局调记录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陆沉冷嗤道：“你上一次见余笙是多久之前？”
“十一年前。”
沈清寒心里算了算，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这么久没见了，时光真是伤人于无形。
“现在的余笙早都变了，她心狠手辣，心肠恶毒，还死不悔改！”
“不可能！”沈清寒想都不想就反驳。
余笙小的时候，正是余父工作最忙的时候。
那段年少的时光里，余笙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就是被他带着，他几乎是看着余笙长大的。
她是什么性子，没人再比他更清楚了。
当年跟在他身后，屁颠颠地喊‘清寒哥哥’的那么鲜活的小丫头，如今只能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无论什么原因，他都难以接受。
“真没想到余笙这种人，居然还会有人惦记！”陆沉不屑道。
“你胡说什么！”
沈清寒听到陆沉这么侮辱余笙，对他的观感更加不好。
“你知道余笙做过什么吗？她喜欢我，我不喜欢她，她就嫉妒地把我最爱的女人设计到一个老男人的床上，让她失去清白，毁了一生。”
“如今更是变本加厉，连小孩她都下得去手！”
陆沉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会的。”沈清寒不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
陆沉提起余笙时的冷漠无情让沈清寒心凉。
“笙笙嫁给你，或许才是她今生犯下的最大的错！”
第十四章往事
三天后。
余笙从重症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可是人还是没有醒过来。
沈清寒站在病房外，看着坐在余笙床边，全神贯注盯着他的陆沉，叹了口气，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把他离开国内后，余笙发生的事情都大致了解清楚了。
陆沉没有说谎，余笙确实是刚进大学就喜欢上了他。
不过据她大学期间的室友说，余笙一直都本本分分地守着自己的感情，没让任何人知道。
直到她的日记被人曝在学校网站的论坛上，她喜欢陆沉的事情才闹得人尽皆知。
大学时候的陆沉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校草、学霸，这两个称呼，无论哪一个都能让人趋之若鹜，更何况陆沉两者兼备。
不过最让他出名的还是他的深情。
不管有多少女生向他献殷勤，他都无动于衷。
刚进大学他被人第一次当众表白后，陆沉就在升旗仪式上向全校的人宣布，顾潇潇是他的女朋友，以后也会是他的妻子，誓言此生都不会变。
那一天，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孩的心，余笙也是其中之一。
沈清寒一直很疑惑，余笙不是那种只看外表就能被吸引的女孩子，更何况陆沉还有女朋友，因此他专门去问了他年少时的死党才知道，其实余笙和陆沉的初遇要比大学更早。
他出国走之前，特地交代了朋友替他照顾余笙。
但他们并不像沈清寒自己一样，可以做到每时每刻都无微不至，总有顾不上的时候。
那次余笙放学晚了，被几个高年级女生堵到小胡同，幸亏陆沉从那边过去的时候，听到余笙的呼救，救下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事后余笙把事情告诉了沈清寒的朋友，他的朋友也是心有余悸。
从那之后再不敢马马虎虎，并且亲自带着人去余笙学校警告一番，至此余笙的高中生涯才算是再无波澜地度过。
可是陆沉这个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在余笙心上扎了根。
直到大学再遇见，彻底生根发了芽，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但据余笙室友说，她曾经找了隔壁计算机专业的大神，让她帮忙查发帖的IP，发现发帖人就在他们学校，而且还和她们同一个寝室楼。
经过细细筛选辨认，最终确认了IP地址在他们寝室隔壁。
而他们隔壁寝室住着的人里，就有陆沉的女朋友顾潇潇，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余笙室友当时劝她去对峙，但是余笙不肯。
她说顾潇潇不会是那样的人，陆沉喜欢的人，肯定和他一样美好，最后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沈清寒因此更加确定余笙绝对没有做过陆沉口中的那些事，而这些事件的一直的受害者，也是唯一的受害者——顾潇潇，在他眼里看来，具有很大的嫌疑。
而且不仅顾潇潇在这个三人感情中受到了伤害，余笙受的伤害更深。
余家破产，余父去世，还有她的孩子......
沈清寒心中藏着对余笙太多的心疼，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先等余笙醒来。
第十五章会不会再也醒不过来
医院，晚上十点。
余笙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沉睡，而病房的角落，陆沉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处理着公司的文件。
“阿沉。”突兀的女声传来，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
顾潇潇提着食盒进来，径直朝着陆沉的方向走去，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小孙说你好几天没吃晚饭了，这怎么能行。”
她口中的‘小孙’正是陆氏集团的孙秘书。
“放这吧，我一会儿吃。”陆沉头也没抬地说道，他全部的精力都在眼前的电脑上。
“不行！先吃完再工作。”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陆沉的敷衍，顾潇潇直接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