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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澄此刻有点饥肠辘辘,自然也赞同这个提议,不由得嘀咕了一句:“你能有什么破事?”
季云深一噎,一时没找到好的理由,也没好意思再拒绝。
四人一起去了苗苗指定的萌萌鸡排店饱餐了一顿。因为天色不晚,夏澄又陪他们三个回学生宿舍拿行李。
因着苗苗宿舍楼层高,夏澄懒得爬上去,就独自一人坐在楼下花坛边,拿出速写本边画素描边等他们。姑姑是她的启蒙老师,虽然她并没有在绘画这条路上走太远,但这个从小到大的习惯还是这样保持了下来。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下学的高峰期,校园里空空荡荡,显得有些冷清。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也不知道什么吹到眼睛里,有些刺痛,夏澄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忍不住用手去揉,只是越揉越难受,眼泪控制不住从眼眶里冒出来。
“怎么了?有东西掉眼睛里了?”一阵轱辘声由远及近,陆启皓清冽的声音伴随而来,“别揉!”
夏澄闭着眼睛,皱着脸:“也不知道什么进去了,有点难受。”
“睁眼,我给你吹吹。”陆启皓俯下身,捧起她的脸,往她的眼睛里吹气,气息温温热热。
陆启皓的动作很自然,夏澄没有去躲。他吹了几下,夏澄觉得眼睛舒服多了。她睁开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微微一愣,多少有些尴尬地倒退了一步:“舒服多了,谢谢你呀!”
陆启皓松开捧着她的脸的手,神态自然而懒散,好看的嘴角慢慢扬起:“都是同学,应该的。”
夏澄转身看向宿舍大门,随意问道:“欸,苗苗和季云深怎么还没下来?”
“嗯,快了吧。”陆启皓轻咳了一声,掩饰了眼底那份深意,“寒假里若是有空,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吧?”
“好哇,要是有空的话。”
苗苗和季云深果然很快就下来了,大家一同去了车站,然后分道扬镳。
因为吃得有点饱,所以夏澄听从了季云深的提议,一起走着回去。季云深这次难得没有与她分开走,他紧跟在夏澄身后,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澄觉得不对劲,好奇地瞥了他一眼:“你干吗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期末考考得不好?”
他也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夏澄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由得一乐:“季云深,你没事脸红什么?你不会是看上我们家苗苗了吧?”
“胡说八道!”季云深眼底染上恼意。他快步走在前头,过了很久,又回头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
“刚才?刚才什么事?”夏澄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你还小,这样不好。”季云深转过头去不看她,眉头又皱了起来,顿了顿,他又继续说,“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不能这样。”
季云深说话说得飞快,甚至带着几分长辈教育晚辈的口吻,哪里还是平日那个沉默寡言的样子。
夏澄琢磨着他话里头的意思,抓着他的书包带子不让他走:“你有什么话就说清楚,这样说一半藏一半算什么?什么这样不好,不能这样的?”
他往前走,她就这样拖着他。
他冷不丁地回她一句:“我看到他亲你。”
“什么?”她看着他慢慢涨红的脸,彻底愣住了。
反正说了,他也就索性说开了:“上次圣诞节,他送你礼物我也看到了。”
圣诞节礼物?夏澄仔细回想了一下,不就一个包装得好看点的苹果吗?夏澄觉得自己脑袋上顿时出现了三条黑线:“所以呢?”
他不看她,目光直视前方:“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是靠不住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晚上都在说些什么,反正……老师说不能早恋,这样是不对的。”
他如今格外注重自己的发音方式,所以讲话讲得并不快,显得一板一眼。
“你这个棒槌!”夏澄脱口而出。明明是沙眯了眼睛,陆启皓好心替她吹眼睛好不好?什么叫亲她?还联想到早恋?这个傻瓜平日里看着呆头呆脑,突然说出这种话实在是太让人惊奇了。
夏澄心里只觉好笑,又懒得跟他解释,倔强地仰着脖子瞪他:“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季云深被她堵得说不出话,良久才回她一句:“女孩子要自重!”
夏澄看着他较真的样子,想大声笑出来又忍不住瞪他:“不要说太急了。是自重!平翘舌音你怎么还是读不准?好歹看了几集《喜羊羊与灰太狼》,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
“你……”季云深气得脸都绿了,转过身去走得飞快。
夏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又快步跟了上去抓住他的书包带子,凑过脸去:“不就是亲一下吗,你至于这么装纯洁吗?听说你之前待的地方贫穷闭塞,好些人早早辍了学,十七八岁就结婚生孩子对不对?算算年纪你今年也十七了吧,家里有没有早早给你定下亲事呀?”
季云深板着脸,漆黑的眼眸充满了怒气,太阳穴旁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现在哪里有这种事,你别道听途说!”
夏澄认识他至今,还从来没有见他像今天这样生气过。
“生气什么呀?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呗。对了,你在之前的班里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但从古至今女子都爱慕才子,你们班有没有女生对你芳心暗许呀?”
季云深压根不理她,木着脸气呼呼地往前走,连呼吸都有点重。他平时不苟言笑,像个假人,现在生气的他整个人都鲜活多了。
夏澄再次追上他拖着他的书包带,往后拽着:“你这是恼羞成怒吧,啊?你要不要说说你的事呀?”
他嘴笨,不知道如何反驳,只是低声冲她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夏澄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我不用您老操心,我肯定管好我自己。说起来陆启皓挺好的吧,聪明、睿智、英俊,以你男生的眼光来说,是不是挺不错?”
季云深不说话,只是越走越快。
夏澄小跑着跟在他后面:“哎,你别走啊,我们探讨一下啊?到底是不是啊?”
夏澄见季云深不再回应,觉得逗他不怎么好玩了。不过她又有点心虚,明明她跟陆启皓没什么啊,季云深怎么看错成这样,那其他的人会不会看错啊……这纯洁的友情啊!
夏澄顾虑得没有错,寒假过后,班级里突然就开始传播起她和班长早恋的流言。不过学生时代这种“绯闻”也是正常的事,夏澄以为清者自清,并没有理会。
反而是苗苗私下问她:“喂,你什么时候和班长暗度陈仓了?”
“呸!暗度陈仓你个鬼啊!你不要乱用成语!”夏澄忍不住呸了她一声,“我天天忙着做卷子,偶尔抽空还要帮社里修图,哪里有空和人暗度陈仓?”
“有人说看到你们这个了,真的吗?”苗苗伸出两根食指比画了一下,脸上带着坏坏的笑容。
夏澄一掌拍在她的脑门上:“真你个脑袋!”
苗苗眼中燃烧起八卦之火,咧着嘴笑:“嘿嘿,真的没有吗?”
夏澄认真地靠近她:“以你的火眼金睛,你觉得我有可能和他在你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那可说不定。”苗苗见夏澄作势要打她,忙拿着水杯跑出去倒水。
夏澄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敲敲季云深的桌子:“喂,是不是你?”
季云深正在写作业,头也没抬:“我没那么无聊。”
想来刚才她和苗苗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夏澄微微颔首:“也是,料你也不会。”
季云深淡淡地看着她:“你也怕被人说吗?”
夏澄皱起眉头,季云深话语平淡,她却总觉得有嘲讽的意味。她刚想回嘴,满头大汗的陆启皓从外面跑进来,一边拧开水壶,一边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夏澄瞥了季云深一眼,随意地回了一句,“我们在说下周的篮球比赛,要不要去给你捧场?”
“这还用考虑?”陆启皓瞟了她一眼,唇角上扬,明媚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必须到场啊!我们什么关系啊!”
“什么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求告知啊!”苗苗才进来,听到陆启皓说的话,双眼就开始发光,只是话音刚落就被夏澄踢了一脚,于是她忙转移话题,“你们刚才在说篮球赛吗?高中阶段最后一次篮球赛,必须要去!必须要去!对了,我们班还有谁参加呀?”
陆启皓沉吟了一声,随口报了几个名字。
“我们班的高个儿都去啦。”苗苗兴奋地拍拍手,随即问正在做作业的季云深,“你个子也不错啊,怎么不参赛?”
季云深木然道:“我打不好。”
夏澄不由自主地与他抬杠,呵呵两声:“不要谦虚呀,你根本不会打嘛!”
季云深压根没打算回她,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低头写作业。
篮球赛的时间正逢梅雨季节,这几日天公不作美,总是淅淅沥沥下雨,不过这并不影响篮球赛的进行,也不影响各班的啦啦队去助威。
想来最近大家的学习压力都比较大,不过是八分之一赛,才下课,大家一个个都冒着大雨赶往室内篮球场。夏澄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才发现教室里的同学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苗苗在这个时候给她发了短信来:“比赛马上就开始了,你怎么还不来?我给你抢了最好的位子,你再不来就要被抢走啦。”
苗苗是啦啦队队员,第二节课就在那边彩排,现在是抽出空给她发的短信。
“我马上来。”夏澄一边回短信,一边飞快地往教室外跑去。她跑到楼梯口,一眼看到那个瘦高的背影,季云深就在前面。
“之前还不吭声,没想到跑得比我还快。”夏澄嘀咕了一声,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季云深,你这个骗子……啊!”
地上湿滑,她一个不注意,一脚踩空,整个人就从楼梯上滑了下去。恍惚之间,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知道伸出手茫然地去抓点什么……
随着砰的一声,她的身体终于落了地,脚跟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嘶——
“喂——”
不远处传来一阵笑声,夏澄皱起眉头恨不得骂回去,什么人哪,看到人摔成这样,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只是当她抬起头之后,脸顿时就红了。
她刚才从楼梯上摔下来后,手不经意地想扯住什么——没想到扯住的是季云深的校服裤。此刻季云深站在她的面前,他的整个裤裆都被她扯破了,露出里面蓝色的四角裤。
夏澄愣愣地看着他,他也呆呆地回望着她,一脸不明所以。
夏澄尴尬地咳了一声,眼神躲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这校服裤的料子也太烂了。下次你的腰带别系得那么紧,那样顶多掉一下裤子。”
季云深飞快地脱下校服外套绑在自己的腰上,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有空开玩笑?怎么样,能起得来吗?”
“疼。”夏澄笑完之后就有点想哭,她想站起来,但是右脚钻心地疼,“起不来。”
季云深抓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都拽起来半搂着,拧着眉头:“能走吗?”
夏澄摇了摇头,不说话。
季云深面色一变,飞快地背着她往医务室跑:“你忍一忍。”
夏澄趴在他瘦瘦的肩膀上,却意外地觉得结实。她想着他破掉的裤裆,总觉得有点对不起他:“喂,你的裤子……你腰上的外套系紧了吗,会不会掉下去?”
他本来几乎小跑着,听到她这句话,步伐明显缓慢下来。他沉默了半晌:“现在是时候想这个吗?”
“光天化日之下,你露个【创建和谐家园】会不会觉得很丢人哪?”夏澄这个时候几乎忘记了自己的疼痛,趴在他的背上低声笑起来,“那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不会要我负责吧?”
她以为他多少会害羞一下,没想到他很淡然地问她:“怎么负责?”
夏澄故作惊讶:“你居然还真有这种想法?你们那边是不是还和古代一样男女授受不亲哪?你现在这样被我看光了算不算是玷污了你的纯洁?啊,不会吧,你不会哭着求我娶你吧?”
季云深满脸黑线:“再吵直接扔你下来。”
“嘁……千万不要抱着这种想法,我们没可能的。”
“你有病。”
她难得听他骂人,笑嘻嘻地问他:“你有药不?”
“厚脸皮……”
“我脸皮向来很厚的,嘻嘻。”
季云深把她背到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看了一下她的腿,很严肃地告知她必须马上去医院,并让她通知家长。
夏澄的爸爸在三个市经营着四个陶瓷公司,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很少。夏澄懒得麻烦别人,拍拍季云深的肩膀:“反正我爸也赶不过来,就你带我去医院吧!”
季云深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我能先换条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