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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当然并不疼，但足够让人清醒了。
苏念猛地一下用力把陆之初从自己身上推开，陆之初很快又重新压身下来，于是苏念想也不想就这样一巴掌打了上去。
“啪。”
这一巴掌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脆和响亮。
苏念喘着气躲到一边，双眼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疯了！”
陆之初站直，手在嘴角轻轻一抚，这次嘴角虽然扬了起来，可眼睛里没有丝毫笑意。
“这一耳光……”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对苏念轻声说：“暂且记账。”
第十七章 生日
陆之初是真的有病。
苏念在被他强吻之后，在自己的工作笔记本上重重写下这一句话。
虽然他替她解过一次围，又救过她一次，但苏念依然非常觉得他这个人……喜怒无常，明明上一次他那样彬彬有礼，之后居然做得出来强吻她的事来。
而且还是在心理咨询室里。
但这件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苏念投鼠忌器，并没有打算张扬，好在陆之初之后也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平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当时小助理还挺失望，觉得他没多留一会儿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再多留一会儿，苏念怕自己会忍不住，可能现在整个GM都是另Y.B独家整理一番光景了。
还好没有如果。
十月一过，就到了苏念生日的日子，往年乔辰景都早早就开始给她准备惊喜了，但今年时间过得太快了，感觉做什么事都很仓促。
为此乔辰景还觉得很对不起她：“以前总觉得时间很多，现在却觉得多的其实是工作。”
但即便如此，到了一号这天，乔辰景还是把所有工作都推了，准备好好陪苏念过生日。
往年生她的那个人从来没有记得过她的生日，苏念从来没说过介意，但乔辰景非常心疼她，于是今年，他提前一个星期就和苏晓雅联系了，婉转提出希望她妈妈能亲自给苏念打个电话，叫她回去吃顿饭。
苏晓雅当场就撅起了嘴巴：“她生日去我家过不合适吧？”
乔辰景也不勉强：“行，那我单独给她策划一个生日约会。”
这话一出，苏晓雅就更不高兴了，于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还真让她妈给苏念打了个电话，让她回去吃饭。
苏念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正和乔辰景坐在一起吃饭，因为下午还有工作，午餐相对比较简单，就在中心附近找了个简餐店，两个人占了个小桌子吃快餐。
她听完就蹙起了眉头：“不用了，我那天有事。”
那头显然没有耐心跟她多说几句好听话，仿佛打来这个电话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指责她居然这么不识抬举。
眼看事儿就要黄了，乔辰景赶紧伸手过来从苏念手中抽走了手机。
“是阿姨吗？”乔辰景用眼神示意苏念不要开口了，“是，我是小乔，您放心，明天我一定和念念一起回去吃饭。”
苏念是真心抗拒回那个家，一号这天她磨磨蹭蹭就是不肯下班，乔辰景原本在自己办公室等她，后来琢磨过来味儿了，知道她在闹别扭，这才跑去苏念的办公室，把她强行带了出来。
“一家人，有什么矛盾是说不开的呢？”乔辰景说，“既然阿姨肯先低了头，咱们就别闹别扭了。”
一个人的原生家庭是真的会影响到他的待人接物。
苏念知道自己没办法和乔辰景解释清楚这其中的纠葛，只好跟着他一起过去。
乔辰景第一次登门，准备得非常充分，带的礼也很有诚意。
既然已成定局，苏念就不挣扎了。
转念想想也未见得是坏事。
她想起原来读书的时候，看过古龙的《天涯明月刀》，书里说人心里的痛苦，有时正像腐烂的伤口一样，你越不去动它，它烂得越深彻；你若狠狠的给它一刀，让它流脓流血它反而说不定会收口。
那就……去狠狠给它一刀吧。
第十八章 难堪
苏念在接到邀请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
徐梅从来没把她当过女儿，她心里的女儿只有杨晓雅。
上次徐梅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苏念听到杨晓雅在一旁说话的声音。
按照杨晓雅的脾气，如果是徐梅主动邀请她过去吃饭，一定会闹得不可开交，可居然没有。
那就证明，这次邀请，其实是杨晓雅的意思。
苏念看着乔辰景为自己准备的盛装，低声问了一句：“是因为你吗？”
乔辰景没听清，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其实问不问，都只可能是因为这个。
苏念笑了笑：“其实我都这么大了，对于过生日这种事早就不执著了，能跟你一起吃顿饭就很开心了。”
乔辰景低头抵住她的额头：“可是我的念念本就应该是个小公主，你的人生不止有我。”
事实证明，还是苏念更了解徐梅和杨晓雅。
徐梅的现任丈夫杨伟光也在，他看到苏念之后表情一言难尽，在看到自家女儿迎向乔辰景之后，才撑起一个谄媚的笑脸：“来了，快坐，一会儿就开饭了。”
杨家其实远没有他们表现出的这么风光。
平时都是徐梅亲自做饭，阿姨都舍不得请。
看来今天为了迎接和招待乔辰景，还下了点儿本，请了阿姨来做饭。
苏念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看着乔辰景和他们寒暄。
“叔叔阿姨你们好，第一次登门拜访，也不知道带点儿什么好，”乔辰景文质彬彬，礼数周全，“你们别嫌弃。”
杨杰还靠坐在沙发里没站起来，探头看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就这？”
但是无人理会他。
杨晓雅今天穿得像个花蝴蝶似的，奔向乔辰景的时候那裙摆飞起来，还怪好看的。
苏念一眼就认出来，她这条裙子和乔辰景为自己准备的这一条是同一个系列。
她为了讨乔辰景欢心，还真是煞费苦心。
虽然不至于撞衫，但是花色是同一个系列的，两个女人穿着对面而站，气氛说不出的怪。
杨伟光生意上遇到了困难，今天这么热情，多半是需要乔氏集团“帮帮忙”了。
杨晓雅和徐梅也都围着乔辰景转，他们一家三口各怀鬼胎，热情得过分了。
杨杰朝他们的方向冷笑了一声，重新窝回了沙发里，继续玩手机。
所有人都忘了，今天这顿饭，原本是为了庆祝苏念的生日。
苏念淡漠地扯了扯嘴角，有什么好失望的呢？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会是这个局面不是吗？
“念念过来，”乔辰景召唤苏念，“阿姨在问，我们平时都忙些什么。”
徐梅愣了愣，然后才接了一句：“是啊，我看你们每天都忙，也不知道都忙些什么，有空多回来吃饭才好。”
苏念笑了笑：“今天不是给我过生日吗？买蛋糕了吗？”
徐梅露出尴尬的表情，倒是杨晓雅根本没当回事：“叫你回来吃顿饭算是给你脸了，你多大了？”
苏念看向乔辰景，他的脸色果然开始难看了。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
杨晓雅只希望能把乔辰景叫来吃饭，至于是不是因为苏念的生日，她生日是不是至少需要买个蛋糕做做样子，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小乔啊，”杨伟光叫乔辰景，“我们这个合同……”
即使再怎么纯真，到了这份上，乔辰景也该懂了。
今天这顿饭，名为生日宴，苏念却是他们认为最不重要的那个。
他们丝毫不在意苏念的感受，当着他的面，轻车熟路的让她难堪。
第十九章 又见
乔辰景最后铁青着脸带苏念出门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你早知道会这样？”乔辰景问。
“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们了，”苏念笑笑，“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还是想想去哪儿吃饭吧。”
有些话说出来确实刺耳，难免让听的人下意识抗拒，但如果是亲眼见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念觉得乔辰景以后都不会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也算是个收获。
乔辰景很快定好地方，带苏念一起过去的时候还在后悔：“今天真应该开车来的。”
原本是以为要在杨家喝点酒，又不放心让苏念开车，所以才叫的车过来，结果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搞得临时要打车去吃饭。
苏念并不是因为穿晚礼服坐别人的车不自在，她穿这样的晚礼服本身就不自在。
乔辰景临时订位，依然秉持着最高的要求，带着苏念去了一家高级西餐厅。
这样一来，苏念这身礼服就很相得映彰了。
苏念挽着乔辰景的胳膊进来，同他开玩笑：“本来你应该给我准备鲜花和蛋糕的，因为去那边，现在什么都没了，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鲜花和蛋糕当然还是会有，”乔辰景笑起来，“补偿……晚上再说。”
然后他就感觉到身边的人浑身一僵。
“怎么了？不是从现在开始就害怕了吧？”
乔辰景原本是在逗苏念开心，但扭头看过去，发现她表情是真的不对。
顺着她的眼神方向看过去，很快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穿了一套星空底纹的西装，正从灯下背光而来。
“陆先生？”乔辰景带着苏念迎上去，“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真巧。”
“是啊，”陆之初的眼神从苏念身上挪开，落到了乔辰景身上，低声重复了一遍，“真巧。”
苏念本能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如果她是只刺猬，此刻都要对着陆之初竖起全身的刺了。
但乔辰景很高兴：“之前约了那么多次，时间都不合适，今天居然在这儿遇见，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
苏念立刻反对：“陆先生来这儿一定是约了人，我们不太方便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