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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舍得连累乔辰景。”
一号人格的语气平平：“你在生气。”
“你不生气？”
“我没有立场生气。”
二号人格阴鸷地笑出声来：“你在她眼里，和过路的乞丐没什么不同。”
“她把你当成魔鬼。”
“至少我能带她下地狱，而你什么都做不了。”
不管陆之初的两个人格怎么争执，苏念的下落始终不明。
与此同时，乔辰景因为找不到苏念，也在心急如焚。
乔辰景没想过那么多，他第一反应就是，苏念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除了来找他，又还能去找谁呢？
杨晓雅一直担心他做傻事，自己身体还没“恢复”，就一直贴身守着乔辰景。
不擅长厨艺的她，甚至还主动为乔辰景下了厨，虽然味道不尽如人意，但这份心意足以让人感动了。
只可惜沉浸在过去里的乔辰景心里和眼里都只有现在下落不明的苏念。
他看不到眼前杨晓雅付出的一切。
这让杨晓雅又气又急。
她的气急败坏只能在朱莉面前发泄。
朱莉很冷静：“苏念没来找乔先生，又能不被陆之初发现，她一个人不可能做得到。”
“你的意思是，她还有帮手？”
“这个帮手的能力绝不在陆之初之下。”
杨晓雅想了想：“之前酒会上，那个肖何……”
肖何当着陆之初的面都敢邀请苏念去开舞，他敢跟陆之初对着干，实在是太在情在理了。
朱莉说：“杨小姐，这件事不宜你自己出面。”
可杨晓雅觉得不对：“我们都能想得到，难道陆之初想不到？”
“他应该已经查过了，或许没有太多线索，在这种情况下，肖何的身份让他不会轻举妄动。”
陆之初会做出怎样的事，谁都不知道。
但他能坐到这个位置，绝对是多疑的。
杨晓雅想了想：“这时候如果能有人过去提醒一下，他大概就会坚定信心了。”
用“提醒”并不恰当，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去点燃他原本就有的心火。
但朱莉最开始就说了，这件事不宜杨晓雅亲自出面。
“或许……你应该去见见蒋小姐。”朱莉提醒道。
杨晓雅心里有了主意，这时候跟她确认：“哪个蒋小姐？”
她现在和蒋子君合作愉快，但居然还问了一句是哪个蒋小姐。
朱莉笑起来：“杨小姐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是吗？”
这件事当然只能是蒋心若。
蒋心若接到她电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很愉快。
“我跟你之前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念不见了，陆之初现在正在到处找她，因此派人在跟踪我和辰景哥哥。”
蒋心若冷笑一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要去劝他别跟踪你们了？”
“我是想提醒蒋小姐一句，如果苏念真的被找回去，以她的心计，总有办法让陆之初心软。”
这次蒋心若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会。”
“他会不会，蒋小姐心里比我清楚。”
如果他不是一直在对苏念心软，怎么可能时至今日，陆太太这个位置上，还不是你蒋心若？
“我不知道苏念的下落，也没办法阻止之初找到她。”
“如果我告诉你苏念在哪里呢？”
蒋心若很快回复道：“我也不可能阻止得了之初找到她。”
“这件事如果闹到明面上，反倒让陆之初会有掣肘。”
“比如？”
“比如肖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狡猾
“一群废物！”
陆之初很少有这样明着默然大怒的时候。
他在陆氏集团，当着那群老不死的面，再怎么阴狠的手段，也不至于表现得这样明显。
派去监视乔辰景和杨晓雅的人无功而返，此刻只能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
“先生，”这时候有人从外面急匆匆地进来，“刚刚发现，有人在信箱里放了一封匿名信。”
能把东西送到陆之初眼皮子底下来，多少要些本事。
但既然对方敢这样做，想必也是做好了万全之策，确定陆之初查不到她的身份。
东西能递到陆之初面前来，肯定是被里里外外检查过的。
这封匿名信是机打的，看不出字体，也只有孤零零的一句话——
苏念在肖何那里。
肖何。
陆之初盯着这张纸条，眼神恨不得把它戳出个洞来。
他当然不是没怀疑过肖何。
毕竟肖何对苏念的企图心如此明显。
可毕竟陆之初查了监控，没有证据显示苏念的失踪和肖何有关。
肖何身份特殊，即便是今时今日的陆之初，也不能对他轻举妄动。
但既然有人把事捅到了陆之初面前来……
他眯起眼睛。
肖家无论如何得去一趟了。
毕竟苏念是他陆家的人，真在肖家找到了人，也是肖何理亏。
陆之初随便找了个理由登门拜访，肖何也很给面子地开了门。
这是个半山别墅，从山脚下开车上来，一路灯光都比较昏暗，也没有别的车通行。
在进一步上山之前，还得先跟肖家联系，才能通过半山腰的一道铁门。
无人看守，却自动控门。
陆之初上门的时候，肖何正在看文件，看到他进门来，也没有起身，而是随意道：“坐。”
同样的动作，他做出来就不会让人感觉他的态度非常怠慢。
陆之初本就是有意来试探，也不会特别计较他的态度。
“第一次登门，也没准备什么厚礼，肖先生不要见怪。”
话是这么说，可他带来的东西已经很有诚意了。
但肖何当然也并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
“陆先生深夜来访，应该不止是拜访一下这么简单。”
都是千年的狐狸，《聊斋》已经稀松平常，没必要演了。
“念念一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夸过肖先生品位好，”陆之初从容地问，“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参观一下贵宅？”
他太明显是想要仔细看看，苏念到底有没有被藏在这里。
肖何的脸色不是那么好看，虽然没说出明显拒绝的话来，但显然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既然如此……”
肖何最终还是起身，带着陆之初上楼：“书房里有设计图纸，如果陆先生感兴趣，可以拿回去参考。”
他最终还是没带陆之初参观整个别墅，但陆之初是有备而来的。
陆之初带来了一个非常精巧的设备，能精准测量出整个房间里有几个人在呼吸，甚至能通过呼吸频率和轻重，判断出是男是女。
等陆之初最后出来的时候，确定苏念没有在这个别墅里。
甚至附近都没有别人了。
但这并不足以表示苏念的失踪和肖何无关。
肖何这种人，狡兔三窟，多得是可以安置苏念的地方。
这次陆之初扑了空，试探却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几乎可以确定，苏念的失踪就是和肖何有关，只是被他安排在了别的地方。
“派人盯着他，”陆之初等开车之后才说，“以他对苏念的兴趣，绝对撑不过三天，一定会去看她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落水
陆之初派出去的人，依然还是无功而返。
肖何的反侦察能力一流，很轻易就甩掉了陆之初的人。
可当底下人去汇报的时候，陆之初却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震怒。
他甚至勾起了嘴角：“倒是比我预料得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