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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成今天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苏念回转身，朝陆之初绽放出一个冷艳的笑容。
“比起你之前的逆来顺受……”
陆之初走向前，挑起苏念的下巴，欣赏着她的伤口：“倒是现在这样更让我心动。”
“为了让我去治好这张脸，你倒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陆之初原本挑起苏念下巴的手突然加大了力气，苏念本来就失血过多，这时被他轻易推倒在地上。
她也就顺势躺在了那里。
“你这样不听话……”陆之初走近几步，抬脚踩在她脸上的伤口，“不想活了？”
苏念不为所动。
陆之初踩着苏念脸的脚用力了几分：“你外婆的命也不要了？”
这次也不知道是他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身体的痛感让苏念清醒。
她终于有了点反应。
“这就对了，”陆之初松开她，松了松自己的袖口，“今天的伤算全是你自找的。”
苏念扯了扯嘴角，用手臂支撑自己慢慢坐起来：“是我活该。”
“如果你是想毁容来让我对你兴趣全无，倒也是个思路。”
“不，我现在清醒了，”苏念用手去捂住脸上的伤口，试图让它止血，“被你抛弃的下场一定不会比现在好，我得好好活着，亲眼看着你下地狱。”
很快就有私人医生过来替苏念处理伤口，整个过程苏念一直一声不吭，甚至连麻药都不肯打。
“就这样缝针，”苏念拒绝医生的好意，“这点痛不算什么。”
私人医生拿不准这位新晋陆太太的意图，也很难揣测陆之初对她的真实态度，有些不好把握治疗尺度。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传话：“太太，先生让您务必配合治疗。”
苏念听到“太太”两个字，本能蹙了蹙眉。
“我不是很配合吗？”
“先生说，太太的脸上不能留疤。”
这意思就很明确了，私人医生心里有了数：“但太太脸上的伤口太深，可能需要一些医美手段辅助治疗。”
苏念没有权利拒绝。
治疗过程漫长而枯燥。
苏念唯一欣慰的是，她治疗的时候，陆之初仿佛人间蒸发了，一直没有出现。
她现在的活动范围就只在陆之初家和医院的两点一线之间，全程都有司机接送，毫无自由可言。
但只要陆之初不出现，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天苏念从医院回来，在自己房间的床头柜上发现了一本书。
毫无意外，波德莱尔的《恶之花》。
书里有折页。
陆之初仿佛从头开始在看这本书，翻开来最前面几页，有几句已经做了标记——
“她虽然强咽下怨毒的唾沫，
却远未领悟那深奥的天心，
就这样，她在地狱深处为自己备下惩治母罪的柴薪。”
苏念看完，心里有一个模糊的猜想。
难道他突发奇想，想要她生个私生子？
不，现在她已经是名正言顺的陆太太。
孩子生下来也不会是私生子，只会是继承人。
可继承人的母亲难道不是蒋心若更合适？
如此“降幅”，她可承受不起。
苏念并不愿意去直面这个猜想是否真实。
她拿起书边的记号笔，在另外几句上头也做了标记——
“万千裙钗中，你偏选我蒙羞，
让我与可怜夫君恩爱付东流，
让侏儒怪物又不能付之一炬，
如同丢下一纸情书那般顺手。”
算作是她的回应。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打断
因为这场在书本上的较量，让苏念一整晚没睡好。
这时候惹他不高兴明显不是明智之举，但陆之初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见她了。
苏念没有找虐的习惯，但如果陆之初积压的时间越久，最后她的下场只会更惨。
但知道自己故意惹怒，即将面临的后果让人焦虑。
苏念早上起得很早，她第一时间去看特意放到书房去的那本书。
陆之初果然已经看过了。
那本书是摊开来的，却依然停留在那几页。
他用另外一种颜色的记号笔，又标记了几行字——
“他想爱的人对他抱有戒心，
见他端庄沉静边心怀愤恨，
看看谁能惹得他发出怨忿，
好在他的身上试一试残忍。”
苏念突然一下反应过来，她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敲开了陆之初的房间门。
陆之初刚洗完澡，只来得及裹了一条浴巾在身上，头发还在滴水。
他大概没想到会是苏念过来敲门，开门之后明显有些局促。
就这个表情，让苏念确定了，这不是那个恶魔。
“你什么时候醒的？”
陆之初侧开身，让她进来：“最近……都是我。”
苏念瞬间明白了，正因为是他主人格苏醒，并且占据了这段时间的主导权，所以才没有来打扰她。
“我想你大概也不想见到我。”
苏念不知道该说什么，陆之初说得没错，她确实不想见到他。
陆之初本来想给她倒杯水，突然手抖了一下。
他扶住桌沿，立刻说：“走。”
苏念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让你走！”
陆之初回转身来，表情有些狰狞，他明显在用意志力压制什么。
那个二号人格要回来了吗？
苏念想也不想就起身，一句话都没多说，就直接落荒而逃了。
门被从外面撞上的一瞬间，二号人格苏醒了。
“就这么怕我？”
“你想干什么？”
“我去做你一直想做但没胆子做的事。”
陆之初一边自问自答，一边往外走，他的手搭上门把手，这时候手机【创建和谐家园】突兀地响起来。
他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蒋心若的名字正跃动着。
“你想让我再次搞砸吗？”
陆之初勾了勾嘴角：“你觉得还能怎么搞砸？”
他说完直接接通了电话：“心若？”
“之初，我想你了，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饭？”
陆之初的表情非常不耐烦，他转身往床的方向走过去，但语调还是上扬着，让人误以为他心情十分愉悦。
“当然。”
蒋心若很高兴：“你在公司吗？我来接你？”
“不用。”
“没关系的，我正好顺路……”
“心若，”陆之初冷静地打断她，“这种事应该让男士来。”
蒋心若明显一顿，大概没想到他会这样说。
陆之初此刻表情十分嫌恶，嘴里却还说着最甜蜜的情话：“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会显得我非常没有风度。”
“知道啦，”蒋心若的语调也轻快起来，“我就知道，你最心疼我了，那我在公司等你，快到了提前告诉我，我早点儿下去，省得让你等。”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赴宴
蒋心若挂完电话，嘴角还噙着笑。
“我说了吧，”蒋子豪跷着二郎腿一边抖一边说，“苏念不就靠一张脸，现在脸都毁了，她拿什么跟你争？”
这话说得蒋心若也不是那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