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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总有轻重缓急，陆之初的会议当然远比苏念一个电话重要。
陆之初之后也没有回电话，直到第二个礼拜，让秘书预约了苏念的会诊时间才过来。
陆之初每次来，不是羞辱苏念，就是过来睡觉。
苏念的心情就好像拨开巧克力的小女孩，你无法预知这一次抽中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而且因为有太多掣肘，竟然也没办法完全拒绝。
于是只能趁他有所动作之前，先占据先机，主动打开一个话题：“我前一阵在大学里做心理相关的活动，遇见了谭喜梅。”
陆之初本来已经靠在沙发上，这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
苏念硬着头皮继续说：“她最近状态不太好……”
谭喜梅最近的状态，已经不是“不太好”三个字能涵盖的了，苏念知道，谭喜梅最后还是又去了那家KTV，至于有没有妥协，有没有做出什么牺牲和交换，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好好的高材生，本来不应该弄成这样的。
苏念看着陆之初说：“这也不是你资助她的初衷，我看她很能听得进去你的话，如果有时间……去劝劝她吧。”
没想到陆之初的反应竟然是轻笑了一声。
苏念不解地看向他。
陆之初说：“我资助她，和在路边救一只流浪猫、喂一条流浪狗没有任何区别，至于它们之后如何，难道我还去负责他们一辈子吗？”
苏念听得猝然皱起了眉头。
人怎么能和路边的野猫、野狗相提并论？
陆之初看到她的表情，就又笑了一声：“相比起猫和狗，她的人生已经足Y.B独家整理够有自【创建和谐家园】，我能帮她走出大山，已经是她的造化了，她原本可以因此逆天改命，但她自己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沦落至此，纯属自找。”
苏念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怎么能对一个被你亲自资助过的学生这么冷漠？”
“不然我要替她还清那些贷款，再动用我个人的人脉去帮她解决掉所有麻烦？”陆之初安静的看着她，“苏念，我不是救世主，她也不值得。”
第六十一章 聚餐
事后苏念和乔辰景提起这件事，还是满满不认同的语气：“那毕竟是一个人，怎么在他嘴里，是死是活好像都无关紧要？”
“念念，救急不救穷，一个人的出身是很难改变的，但是陆先生已经帮谭喜梅走出了大山，之后种种，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苏念没想到乔辰景也是这个态度。乔辰景知道她还没想明白，就又多说了一句：“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免费午餐，谭喜梅和她身边的那些人相比，已经朝前大踏步地走了出来，她最应该懂得脚踏实地的重要，可她偏偏忘了。”
“我当然知道这都是她自己的错，一步错、步步错，可如果有能力能拉她一把，又何必眼睁睁看着她走进泥潭呢？”
“陆先生资助学生绝不可能只是出于善心，他一定也在替自己挑选合适的助手，明显谭喜梅没有通过考验。”
两个人一边讨论一边走出GM，乔辰景不想再把好不容易和女朋友相处的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念念，我们不说这个了，”他拉住苏念的手，“好不容易能准时下班，我们还是先想想去哪儿吃饭吧。”
苏念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在多管闲事，就顺着乔辰景的话，正准备提议去哪里吃饭，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辰景哥哥，今天这么早就下班了吗？”
除了杨晓雅，也不可能还有别人了。
苏念叹了口气，扭头去看乔辰景，他也满脸无奈。
“晓雅，你工作不忙吗？”
不然为什么每天往GM跑？
但杨晓雅就像听不懂弦外之音一般，笑眯眯地回答道：“今天工作忙完了呀，正想说来陪你一起加班，没想到你今天也这么早就下班了，那不如一起吃饭？”
从头到尾，就像没看见苏念一样。
可这次苏念没有打算把自己的男朋友让出去，她宣告【创建和谐家园】似的勾住乔辰景的胳膊：“可是你的辰景哥哥今天要陪他的女朋友吃饭。”
乔辰景笑了起来。
但杨晓雅可不是就此会作罢的性格，她居然上前一步，抢先拉开了乔辰景的车门：“我不介意啊，那就一起吧。”
这到底谁才该是介意的那个人啊。
乔辰景走到副驾驶座边拦着车门不让她关：“如果一定要蹭饭的话，下来，坐后面去，这是念念的位置。”
苏念抄着手站在车边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逼得杨晓雅只能臭着脸下车来，坐到后座上去。
苏念由衷在心里佩服她——
一个女人能厚脸皮到如此地步，也真是令人服气。
可今天这顿饭的意外，还远远没有结束。
到了餐厅之后，居然又巧遇了一个让人头痛的人。
陆之初倒好像并不意外在这里见到他们，只是上前来打招呼的时候说了一句：“相请不如偶遇，今天不如我来做东。”
苏念自然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她现在看到陆之初就满心都是排斥，之前还因为谭喜梅的事有心想让他出面帮忙，可被他直接拒绝之后，就又回到了最初对他的抵抗反应下。
但乔辰景不一样，他最担心的就是杨晓雅搞事情，她就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既然如此，不如再多一个人，于是立刻愉快地答应下来。
整个过程快到让苏念来不及拒绝。
杨晓雅将苏念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悄悄地眯起了眼睛。
第六十二章 恐慌极了
杨晓雅坐下来就开始和陆之初套近乎：“听说陆先生最近也有发展娱乐版块的打算？”
陆之初反应淡漠：“私人聚会不谈公事。”
但杨晓雅就好像天生不知道什么叫尴尬，生动地掩饰了什么叫“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托着下巴故作天真地问：“你和苏念很熟吗？”
苏念倏地一下抬头看向她，眼里的怒火恨不得烧光她的头发。
“因为我很熟悉辰景哥哥的社交圈嘛，好像之前你们不是太熟，我看现在居然大家能坐在一起吃饭，那肯定是和苏念熟咯。”
杨晓雅从不肯承认苏念是她姐姐，也从没叫过她一声姐姐。
陆之初轻笑了一声，喝了口酒之后才回答道：“和苏小姐确实投缘，”他看了杨晓雅一眼，“就像你和乔主任。”
这例子可举得太让人如鲠在喉了。
苏念把筷子放下，和盘子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脸色这么难看，杨晓雅当然高兴了，她打算乘胜追击：“那我和辰景哥哥真是太投缘了，你平时和苏念都聊些什么？”
苏念的脸完全沉下来，这次不等她开口，乔辰景已经先说话了：“晓雅你最近工作怎么样？”
杨晓雅对他向来没有任何抵抗力，更何况乔辰景一般也不会主动关心她的工作，于是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这时陆之初低下头，不动声色地在手机上滑动了几下。
乔辰景主动岔开话题，只是为了替苏念解围，面对杨晓雅的滔滔不绝，也表现得兴趣缺缺，而且他很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刚好借此机会避开了杨晓雅的骚扰。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主动向苏念和陆之初道歉：“GM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苏念当然要他以事业为重，杨晓雅也知道他的脾气，这时候主动提出来要跟着去，绝对会被拒绝，而且很有可能会招惹到苏念，她一去了，就彻底没自己什么事了。
于是乔辰景先走，过了没多久，杨晓雅就假模假样地说：“哎呀，我忘了我家里有门禁的，超过了时间回去可是要挨骂的，陆先生，那我就先失陪了。”
最后只剩苏念和陆之初。
陆之初问她：“想好了吗？”
苏念不解地看向他，陆之初问：“想好用什么理由提前走了吗？”
苏念说：“我不需要想理由，我现在就走。”
但陆之初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她离开。
苏念被钳制着带出来的时候，怒斥他：“你这样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你也可以理解成没有区别。”陆之初回答她，“而且我不图你的财。”
图什么，显而易见。
“我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陆之初毫无感情地拖着她往外走，“人性的贪婪和堕&落纯属自作孽不可活，谭喜梅的事你管不了，我也不会管。”
他表现得如此冷漠，苏念正想着要如何出言讽刺一下，可下一秒，陆之初就非常突然地松开了她的手。
苏念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冲出去，抱起马路中央的小孩，一个快速飞滚，就带着他躲开了那辆急速而去的跑车。
苏念浑身都冒起了冷汗，鸡皮疙瘩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她看着陆之初把小孩交还给家长，对那个老爷爷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重新回到苏念身边。
“走吧。”
苏念这次没顾得上挣扎，她的胳膊还被陆之初给拉着，眼前不停回放着刚才陆之初飞身救人的画面。
这个人嘴上说着最冷漠无情的话，可下一秒又能舍身去救人。
到底什么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第六十三章 善于勾引
苏念没想到，陆之初竟然是把她往GM带。
明知道乔辰景回来加班了，还把她往这里带？
苏念不相信他有这样的好心。
陆之初把人带进苏念的办公室，当着外面值班小助理的面，把门给锁上了。
苏念羞愤难当：“你想干什么！外面都是我的同事……”
“所以？”陆之初勾起嘴角，毫无征兆地把苏念往办公桌上一推，整个人都压上去，“波德莱尔的《恶之花》都读完了？”
这次陆之初没有事先把桌上的东西都往地上扫，而是直接把苏念扔了上去，背下全是东西，膈着非常难受。
苏念猝然听到“恶之花”这三个字，连挣扎着躲开身下那些膈着她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陆之初非常满意她的表现，直接上手扯开了她的衣领：“不是很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他俯下头，一口咬了上去。
《恶之花》……苏念此刻陷入巨大的绝望和后悔中。
她当时真不该逞一时之气回那条信息。
这在陆之初看来，是反击，是挑衅，是……他一定要征服的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