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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下俯览,昏黄的路灯映照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抬起头仰望着她。
“唐小姐。”
是白佑瑾,他一直顶着风雨守候在她的窗外。
唐糖心头一热,声音哽咽:“我开窗,透透气。”
话落,仓惶冲回了卧室,她生怕晚了一秒,就被白佑瑾看出端倪来。
她没有想到白佑瑾如此关心她,可是这并不能改变她求死的绝心,她觉得这样子的自己根本没有未来。
她扑倒在梳妆台上痛哭了一场,眼影粉底掉了一地,梳妆台台面上露出一只薄薄的修眉刀来。
她擦了擦眼泪,拿起修眉刀。
对不起!白医生,我最后还是辜负了你的苦心,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作为女儿,我对不起父母,作为妻子,我的丈夫对我恨之入骨,作为母亲,我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我是世界上最失败的女人。
我现在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说,我也适应不了我现在这个残缺的身体,唯有死亡得以解脱......
想到此,她凄凉一笑,用力割向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狂涌,染红洁白的婚纱,像是雪地里开放了玫瑰,妖艳而绝美。
血越流血多,她浑身没有了力气,砰然倒地。
唐糖闭上了双眼,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捧着一束向日葵走在红毯上,整个殿堂都布满了红色玫瑰......
时越喝了酒,摇摇晃晃回到别墅。
“怎么喝这么多?”郑雅莫连忙给他冲了醒酒的茶。
他喝了,疲倦地松了松领带,如释重负瘫在沙发上。
手机响了一下,他像打了鸡血似的猛然起身,拿过来一看又怅然若失地躺了下去。
这都过一天一夜了,唐糖还没有回消息。
现在他的听觉变的异常敏感,只要手机一响,他立马就要跳起来迫不及待地查阅。
他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也许是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她好像已经深深地长在了他的生命里,他现在才惊觉,若要拔出除非伤筋动骨扒皮。
时越很想再给唐糖发消息,他酝酿了许久,拿起手机正对上郑雅莫晦暗如深的眸子。
咽了一口气,他心虚似的放下了手机,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来,轻描淡写的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关上厕所的门,他又给唐糖发了消息。
“你听好,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回来,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发了一条,他还不甘心,又发道:“你那个连婚纱都买不起的男人拿来做什么?”
发完后,他觉得有哪里不对,怪怪的,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第二十一章 她死了
夜深。
手机【创建和谐家园】突然响了,时越惊醒过来。
他气势汹汹拿起手机,到底是哪个没脑的敢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唐糖”两个字映入眼帘,他的起床气一扫而光。
她终于服软了,知道主动来给他认错了。
想到此,他窃喜地接通了电话,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半夜三更打什么电话?你要回来就直接回来吧!”
“你是时越吗?”电话那头却是陌生的男声。
时越神色一凛,整个人僵住了。
那个男人竟然把电话打到他这里来了?用的是她的手机,这个时间点不是应该还在睡觉吗?
他脑子里已经有了肮脏不堪的画面,怒火瞬间冲上了他的大脑。
“我是你爹!......”他张口怒骂,面色铁青。
“时先生,请你放尊重些,我是警察。”对方打断他的骂声,声音凛冽。
警察?时越心头一颤,顿时安静下来。
那边才开口道:“请你来一趟警局录口供,初步估计你的太太唐糖女士,可能已经遇害。”
轰隆——
时越只觉得一道闷雷劈了下来,脸色惨白一片。
他握紧了手机,声音发颤:“初步估计?可能?”
这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了<・)))><<,让他喘不过气。
“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还是来一趟吧!”
“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站了起来,歇斯底里。
嘟嘟.....
电话里只剩下忙音,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啊?”住隔壁的郑雅莫听到吵闹,睡眼惺忪进来。
时越没有功夫搭理她,换上衬衫,拿起西装外套就走。
郑雅莫木然站在原地,怆然若失。
时越开车一路狂飙到警局,停车后,来不及上锁,就急忙跑进大厅。
审讯室。
时越的心跳越来越重,他缓缓走进去,办公桌旁坐着两名警察,和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孩。
“我太太呢?”他努力平复着情绪,声音却还是止不住的发颤。
警察示意女孩下去,然后让时越坐下。
“凌晨五点,我们接到的报警,就是刚刚那个女孩报的警,现场初步勘察,和DNA对比,已经证实被害人就是唐糖女士。”
“我问你们我太太呢?”他崩溃怒吼,他没有耐心听他们说这些废话,他只想见她。
“时先生,你冷静一点,目前还没有找到你太太的尸体。”
时越怔了一怔,身子前倾越过桌子,一把揪住警察的衣领道:“没有尸体,我就当她还活着,给我找到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警察推来他,理了一下衣领,不悦道:“不用你叮嘱,这是我们的职责。”
没有找到尸体,给了他一种幻想,让他有了自我安慰的借口。
渐渐冷静下来,他打电话叫了秘书过来,录完口供要走,出门就撞上了唐糖的父母。
唐糖的母亲一眼就认出了时越,冲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哭喊道:“警察同志,凶手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想抛弃糟糠妻子,动了杀心。”
时越怔怔站在原地,宛若一具雕像。
“阿姨,不是他,他有不在场证明。”警察在一旁劝解。
“不在场也有可能是他让别人做的。”唐母用肥胖的身躯堵住了狭小的通道,不让时越走,又哭又闹。
唐父安抚着悲痛欲绝的妻子,红着眼眶逼视着时越:“我问你,我的女儿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她身边?你为什么住着别墅,让她一个人住偏僻的破房子,你们不是夫妻吗?”
知女莫若父,他知道他的女儿个性要强,有苦从来不说,无论时越是不是凶手,她嫁给他必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唐父每一句话都像把刀割在时越身上,他痛苦自责,无言以对无地自容。
见时越答不出话,唐母越想越伤心,哭的更厉害了,坐在地上歇斯底里:“我苦命的女儿啊!这就是你付出一切帮助的男人,为了他你受苦受累,现在连命也没有了。可是他给了你什么啊!这个连一件婚纱都不能给你的男人拿来做什么?好不容易有钱了却忘恩负义......”
“连一件婚纱都不能给你的男人拿来做什么?”这句话像一盆凉水从头给他浇到了脚,他恍然大悟,当初唐母反对他们在一起时,就是这样羞辱他的。
而讽刺的是他竟然用了同样的话,羞辱唐糖。
他自嘲的笑了起来。
谁知这一笑,却更加惹怒了唐母。
第二十二章 她有多少事瞒着他
“你这个畜生,竟然还笑的出来?”唐母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时越猛踢猛打。
“你干什么?”秘书挺身出来,将时越护在身后。
“【创建和谐家园】什么?我今天非打死这个畜生不可。”唐母目欲喷火地盯着时越:“你知道我有多久没见过我女儿了吗?”
她抬起手掌比了一个五,声音哽咽:“五年,整整五年,从她毕业,我们不让她和你在一起,大吵一架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家。”
滚烫的眼泪无法遏制地从唐母的眼中落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说她从来没有回过家?”时越瞪大了双眼,血红一片。
原来她说回家吃大鱼大肉都是假的,她在饿肚子。
他一直以为她是时常把付出挂在嘴边,不停提醒他的人,原来她真正付出的她从来没有提过,她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你以后要我们怎么活啊?”唐母撕心裂肺扑过来,恨不得和他拼命,却被秘书死死拦住。
“让她打。”时越双眉一蹙,挺身站到了唐母面前。
唐母一耳光就掴了过去,时越没有躲,脸上红了一片,火烧火燎的痛。
“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唐母没有停手,继续拳打脚踢。
时越一动不动,咬牙承受着,很快鼻青脸肿,西装也被扯坏了,万分狼狈。
值班的警察听到打起来了,连忙赶过来,这才将两人拉开。
郑雅莫失眠了,她给时越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
她索性亮起了灯,坐在大厅等。
熬到凌晨三点,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她欣喜站起身冲出去开门:“时越。”
当她见到他的那一瞬,她的笑容彻底凝固了,眼前的时越发丝凌乱,西装也被扯破,面颊红肿,皮肤有被指甲划破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