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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随便拳打脚踢。
“没有。”
她有些怯生生地低垂下了眼睑,努力把自己保护本能的双手抵在了身侧,低垂下眼睑躲开了男人的视线。
薄穆川虽然生气,可还是附身捉到了她的头发。
很短。
跟之前她那齐腰的长发比壹扌合家獨βγ
起来,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发色。
“好了。”
他将就着自己的动作把她的头发扎了起来,刚好可以看到她脖颈的位置,可瞳孔却瞬间紧缩了。
池瑶后知后觉,也明白男人看到了什么。
“薄先生!”
她惊慌之余就想要躲开,索性就抬手去护着自己的后颈,可薄穆川却主动扣着了她的手腕,“你这是怎么回事?!”
腿有残疾,手腕还有割过的痕迹。
额头受伤。
现在就连后颈的位置都是明显的被东西砸过的痕迹,上面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是疤痕一辈子也消失不掉。
“意外。”
池瑶实在是不想把自己满身的伤痕出现在外人的眼里,尤其是薄穆川的面前,虽然自己那点尊严实在是有点可笑。
“意外?”
薄穆川怒了,“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伤口明显是被人打的?!池瑶!你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真是满口谎言!”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说话在他耳边都是真真假假。
没有人可以分辨清楚。
“……”
池瑶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脖颈,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一团在男人的脚下地毯上,“薄先生说的是,我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在骗您。”
“闭嘴!”
薄穆川直接拉扯住了她的手腕,“池瑶!你要是还想明天早上看着秦斐好好进行完手术!我要知道的你最好全部都告诉我!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让医院停止做手术!你知道的,我做得到!”
薄穆川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没有食言过。
从来如此。
三年前送她生不如死,现在逼着她口不择言。
呵。
“我无话可说。”
池瑶的呼吸明显紧绷,说话的嗓音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压抑,“薄先生如果一定要一个结果,我无可奉告。”
薄穆川看着她那副死样子,眉心都明显拧了起来。
“很好。”
他的胸腔内带着明显的怒气,抬手的瞬间就扣住了她的脖颈,“池瑶,你一定要把我对你的那点耐性耗费干净吗?”
耐性?
池瑶觉得有些可笑。
因为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他从来都没有对她有过耐性。
何尝耗费?
“薄先生身份尊贵,我这样一个三年前就应该腐烂到泥土里的人,是不配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的,”她低垂着眼睑,好像突然也没有眼泪了,“我是个罪人,薄爷爷是我害死的。”
原来……
真正痛到极致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完全干涸。
因为你知道你就算是哭破了嗓子,把自己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一个人去理会你同情你,只会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活该腐烂在社会最底层。
而她拼了命想要活着的人生,在面前这个男人眼里就轻而易举的一句话。
“你知道就好。”
薄穆川脸上的表情都变了,“最好记住你自己的身份,在没有离婚之前,哪怕我让你做我身边的一条狗,你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池瑶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住。
可……
呆楞过后,还是缓缓低垂下了脑袋,目光涣散。
“我要去医院。”
薄穆川其实很不喜欢这女人这般卑微的模样,总觉得现在的池瑶不应该是三年前那个骄阳肆意的池瑶。
“明天早上再去。”
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漠,“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
池瑶放在身侧的指节下意识攥紧,可还是低垂下了眼睑。
面无表情。
……
秦斐的手术安排在了第二天的早上,池瑶等这一刻等到很久很久,所以一整晚的时间根本就没有睡着。
可等到早上匆忙出门,看到的就是坐在车里的薄穆川。
“上车。”
她的呼吸瞬间紧绷,看着男人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强忍着自己颤抖的手,还是跟着上了车。
“呵。”
男人的嗓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漠,“安全带。”
“……”
池瑶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安全带,附身的瞬间就匆匆忙把安全带系上,等到车辆停下之后,薄穆川却没有意料中地打开车门。
“池瑶。”
他微微抬眸,漆黑的眼眸就落在了她的身上,“你知道错了吗?”
第二十九章 苟延残喘的身体
错?
池瑶瞳孔紧缩的同时,都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薄爷爷是我害死的。”
她放在身侧的指节微微绷紧,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承认了这三年来遭受的莫须有的罪行,“我的错。”
“呵。”
薄穆川听着她的声音,觉得格外刺耳,“你还知道错?”
池瑶没说一个错字,心里的恨意就加深一分。
毫不犹豫。
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男人脸上那冷漠却又讽刺的眼神刺痛了她,那些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瞬间就迸发了出来,“就一句承认我错了,在薄先生眼里就这么重要吗?”
“不然呢?”
男人冷笑,“你以为像你这样对自己长辈都下得去手的女人,我会喜欢你?”
“呵。”
池瑶觉得有些可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薄穆川,我池瑶横竖就这一条命,打不了你重新把我送到阁楼里去,不管是摘胳膊还是短腿,我都不会说一声不!”
自从这次三年后重逢,薄穆川从来没有想过她也会发脾气。
甚至……
在发脾气的那一瞬间,脸庞的轮廓,还有那肆意妄为莫名认真的表情,像极了当初刚刚跟他结婚而吵架的池瑶。
池瑶的胸腔内恼怒不已,指节都紧握成了拳。
她不怕!
反正在阁楼里那三年时间基本上相当于鬼门关走了一圈,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哪怕就算自己现在被送到监狱里去!她还是这句话!
三年阁楼里的日日夜夜,她饱受折磨。
痛不欲生。
每天醒来的第一眼就是跪在墓园面前,晕倒后被泼水,再次醒来,身边所有的人都说是她害死了薄爷爷。
没有人相信她。
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听她说的话。
她就像是一个孤魂野鬼。
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之后有了一个可以维系的目标,可面前这个男人的出现,让她觉得自己的那些肖想,简直就是个笑话!
“呵。”
薄穆川看着她身上的傲骨,突然就笑了,“池瑶,你总算是说真话了。”
“是!”
池瑶深吸了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冷漠和癫狂,“我从头到尾都不觉得我的行为是错的!可这三年的阁楼生涯我都已经承受了!所以在你们眼里,我就是那个罪人!可我不认!我池瑶不认我害了薄爷爷!”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眸都是猩红的。
可……
却没有眼泪。
目光是那种不加掩饰冷漠到骨子里的深意,尤其是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薄穆川看的时候,就像是不听话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