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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也没有。
可……
偏偏就是面前这个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用三年的时间告诉她，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这辈子都不配得到别人的原谅。
“呵。”
池瑶的指节深深没入了掌心里，可还是缓缓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哑然失笑，“是，薄先生说的对，这是我的孽，我活该受着。”
之前发生过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作茧自缚。
是她活该。
“你终于承认了。”
薄穆川说话的语调都带了莫名的讽刺意味，“池瑶，你别以为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就能放过你，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池瑶现在关心的，根本不是自己会不会被面前这个男人放过。
而是……
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还清楚秦斐的情，自己永永远远地消失在这个城市里，哪怕是豁出去她这条贱命也在所不惜。
“是。”
她缓缓闭上眼睛，“薄先生说的是。”
“……”
薄穆川原本是想看着她发怒的，想看看当初那个肆意妄为的池瑶是不是真的死了，可现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时候，他却没有想象中开心。
甚至……
有明显的不可置信。
“池瑶。”
他微微抬手，掌心就抬起了她的下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第二十四章 我不会放过你的！
池瑶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对上了他的视线。
“那样？”
她说话的声音明显有气无力，可还是努力找回来了自己的声音，“薄穆川，我现在这样，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她突然就笑了，“你要是觉得这样还不够，我还有别的。”
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就强撑起身跪了下来。
“彭——”
那磕头的动作就像是过去的很多时间里形成的条件反射，止不住地就在这样的地方，狭小的空间里对着他磕头。
“薄先生，我错了。”
她说话的时候没有惶恐，只有不加掩饰的，低垂下眼睑的卑微，“薄爷爷是我害死的，这三年阁楼里所有的事情也都是我自己应该承受的，我这样的人要不是薄先生你高抬贵手，说不定我现在早就已经死在您面前了，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那磕头的动作十分有重量，就像是条件反射。
“够了。”
薄穆川看着面前女人的脸庞，直接就把人拉扯了起来，“池瑶，你非要恶心我是吗？”
那说话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吼。
明显生气了，可偏偏他自己却毫不自知。
“我错了。”
她低垂下脑袋，几乎是条件发射地就护住了自己的脸，可等到自己是被丢在旁边的沙发里，而不是被打的时候，她明显都愣了一下。
薄穆川就在她的面前，看着她那明显愣神有些微微愕然的动作。
“你……”
他看了眼自己还在空中的掌心，“你在阁楼的时候……他们打过你？”
记忆是错不了的。
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池瑶瞳孔紧缩的瞬间看着面前男人那愕然微微惊讶的表情，好半晌之后下意识收回了自己的手，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我……我想先回去……”
她想走。
可薄穆川根本不会给她可以走的机会。
“池瑶。”
他微微皱眉，直接把女人拉扯了回来，“我在问你话。”
“……”
可池瑶在被他拉扯回男人怀里的时候，抿唇的瞬间呼吸都僵硬了，只是低垂着脑袋疯狂摇头，“我……我想走……薄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我……”
薄穆川看着怀里的女人，眉心都拧了起来。
“池瑶。”
他不知道为什么，胸腔里感觉很不是滋味，“阁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现在就去杀了秦时庭。”
“不要……”
池瑶在听到秦时庭三个字之后，瞳孔瞬间就紧缩了起来。
可……
薄穆川却更生气了，“就这么喜欢他？”
“不是。”
池瑶瞳孔紧缩之后下意识低垂下了眼睑，说话的声音都是不卑不吭的，“阁楼里的事情都是我应该受的，我害死了薄爷爷，我有罪。”
“闭嘴。”、
薄穆川实在是厌烦极了她现在这样的姿态和表情，“我说你阁楼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我……”
池瑶的呼吸微微绷紧，就这么看着面前的男人。
哑口无言。
过去那三年多的记忆几乎是在转瞬间就进到了自己的脑海里，尤其是那些人强迫性地灌她药时候的场景。
还有那次的火灾，和只剩下一条命的侵犯。
甚至……
她好不容易从阁楼里出来，还是被毫不留情地拉扯了回去，就保持着那样一个姿势不停地对着墓园的方向磕头。
而，这些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三年。
没有人知道她这三年是怎么过来了，也没有人知道阁楼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因为这些事情就连秦时庭，都是闭口不谈的。
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关于阁楼里发生的事情。
而……
更不想告诉面前这个男人。
“没做什么。”
她的呼吸微微绷紧，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明显的粗哑，“薄先生，您不是最恶心我吗，现在这样拉扯我，不觉得脏吗？”
薄穆川看着她那故意转移话题的姿态，心里闪过明显的不满意。
“很好。”
他突然轻笑，“池瑶，我问你话的时候你总是答非所问，你真以为你只要不说，我就没有办法把你怎么样了是吗？”
说完，直接拿出手机打通了助理的电话。
“去医院。”
那说话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把秦斐的氧气罐拔掉。”
“不要！”
池瑶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要把男人掌心里的手机抢回来，可却被捉住了手腕，“还说吗？”
“我……”
池瑶想说，可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说起。
毕竟……
那些事情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之前二十多年人生里最灰暗的时候，而那三年的遭遇，全都是面前这个男人给她的。
她那么爱他，可到了最后所有的苦难和大风大浪也都是他给的。
“我不知道。”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全身的情绪都跟着紧绷了起来，索性直接低下了脑袋，“薄先生，您放过我吧。”
薄穆川脸上的表情瞬间铁青，“池瑶！”
“……”
池瑶的面色紧绷，可全身上下的情绪却显而易见地压抑紧绷了起来，呼吸都带着明显的压抑，还是那句十分古老的话，“我不知道。”
不厌其烦。
薄穆川实在是生气至极，直接就站了起来。
“好啊。”
他深吸一口气，说话的声音都明显冷淡了起来，“既然你不说，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不要离开了，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我什么时候再放你走。”
池瑶的面色呆楞过后，恍然摔倒在了地毯上。
面色呆滞。
等到男人的身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她才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切，几乎是把自己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