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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地斩钉截铁，“当初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到是她害死了薄爷爷，我怎么可能会误会她。”
第十六章 她害死了薄爷爷
宋凛看着男人那紧绷的下颚角，突然就觉得有些事说了无疑是对牛弹琴。
“也是。”
他轻轻笑了一声，“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池瑶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年少时期追着你不放手的人，到了后面害死了对你来说最宝贵的人，所以你没有办法原谅。”
他闭了闭眼，“那就希望你这一辈子，没有后悔的机会吧。”
永远没有。
不然的话……
他们两个这辈子，就真的算不明白了。
……
池瑶是在晚上醒来的。
周围很安静。
张然坐在病床边等了差不多半天多的时间，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是醒来了。”
“我……”
池瑶微微抿唇，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死。
“放心吧。”
张然说话的声音都明显跟着冷漠了起来，“今天这件事是意外，也是我没有管好我的人，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池瑶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才恍惚想起自己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秒。
看到的是宋凛。
“救我的人……”
“在外面。”
张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她那明显苍白的脸蛋，迟疑了一下，“你刚才睡梦中一直在说梦话，说不是你做的。”
她皱眉，“你过去……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过去。
池瑶最不能提及的，就是关于自己的过去，那些关于阁楼里的记忆全部都浸染在了自己的脑海里，她的指节都在颤抖。
“张姐。”
她的眼眶发红，就这么看着她，“你相信……我会杀一个对我有恩的老爷爷吗？”
“杀人？”
张然愣了一下，“你这副模样，怎么可能杀人。”
“我……”
池瑶想说不是自己做的，可后来想了想，这件事本质上就跟别人没有任何关系，毕竟那些事情，她又怎么可能去告诉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还让陌生人理解自己。
“张姐。”
她闭了闭眼，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出来，“我没事的，你回去休息吧，我等身体康复了也会回去继续工作的，医药费你到时候算一下，我打到你卡里。”
“不用。”
张然也不是心疼那点钱的人，“反正你现在都是我的人了，你的过去我可以不知道，但是你的底细我还是要知道清楚的。”
顿了顿，“你有什么，不如戳说出来让我听听。”
说。
池瑶在阁楼里的那三年，早就已经失去了可以倾诉的欲望，更别说张口说出自己这三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这件事了。
“我……”
她抿了抿唇，突然笑了，“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最后作茧自缚，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而已。”
不可能的人……
张然也不是傻子，从第一次看到薄穆川看池瑶眼神的时候，就知道了端倪。
“是薄穆川吧。”
话音刚落，池瑶的瞳孔就紧缩了起来。
“你……知道？”
“想不知道都难。”
张然轻轻叹了一口气，“池瑶，女人和男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感情，不管你这辈子多么喜欢别人，你都不应该为了喜欢别人失去自我。”
失去自我。
池瑶放在身侧的手微微绷紧，眼眸都明显恍惚了起来。
“我……”
她闭了闭眼，突然就笑了，“是他不相信我。”
“相信？”
张然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年轻的时候也相信了一个男人，他说他会离婚娶我，可最后他老婆找上门，告诉我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跟我在一起，跟我只是逢场作戏，男人的话本来就不可信，更别说信任这两个字了。”
顿了顿，“说说吧，你跟薄穆川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顿了顿，“还有你的腿，看起来也不是很正常。”
腿。
池瑶的呼吸绷紧，就这么抬眸看着面前女人的脸庞。
“我……”
她抿了抿唇，好半晌才缓缓闭上了眼睛，“我跟他结过婚，但是后来所有人都说我害死了他爷爷。”
张然也算是瞬间了解了过来，“所以最后他不相信你，你就变成这样了？”
不相信，其实还不是最重要的。
池瑶心里很苦涩。
她在意的从来都不是自己到底有没有害死过薄爷爷，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知道自己是坦荡荡的赤条条的。
心里无所畏惧，所以别人说了什么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可……
偏偏她当时最信赖的人，那个她爱了八年的男人，却张口闭口都是她害了人，甚至不曾给过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那是她爱了多年的人啊。
还有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她就把自己过去经过的那些事情全部都用零零散散的语气娓娓道来，到了最后眼眶发红得哽咽出了声，张然看着女人那悲怆的模样，顿时心疼不已。
“池瑶。”
她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有明显的笃定，“我相信你。”
池瑶瞬间愣住，目光都僵硬了。
“你不会这样做的。”
张然说话的声音笃定，就像是亲人一般的信任，“我相信你，因为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不屑于这样做。”
张然生意场门精，从来没有看错过人。
从第一眼。
明显穿着乞丐破破烂烂衣服，还是能看到那双灵动眼眸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一般，不是普通人。
那眼神，是明显曾经有过高傲却被狠狠摔碎的眼神。
她绝对不会看错。
池瑶的脸上明显愣住，眸色呆滞地抬眸看着张然，眼眶须臾的瞬间就湿润了起来，那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差点无法遏制。
“你肯相信我……”
“……”
张然看着面前女人那情绪崩溃的模样，皱眉的瞬间就捉住了女人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都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池瑶的呼吸紧绷，瞳孔紧缩的瞬间那些画面就席卷了脑海。
她把那些过去，全部都说给了张然听。
“所以……”
张然在听到她说的那些故事之后，手都不由自主地在微微颤抖，“他到了现在，还不肯放过你？”
第十七章 薄穆川，我要跟你离婚
池瑶点了点头，肩膀都在明显耸动。
“我没办法了。”
她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哽咽的，“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池家也被薄穆川葬送了，这些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她……
池家说不定现在还好好的。
“池瑶。”
张然看着怀里女人那明显紧绷的语气，垂下眼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你先不用着急，今天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交代的。”
“不用了。”
可池瑶却只是摇了摇头，“要是这件事查清楚了，我就回不去了，张姐你知道的。”
“这……”
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张然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