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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夏恨恨地瞪着眼前的男人,刚要说什么,男人抢先道:“第一,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一楼,二楼不是你和你的狗能来的地方。第二,不准再进饭厅,永远别让本少爷用餐的时候看见你,倒胃口。第三,本少爷在的时候,你最好待在房间里,不要出现在本少爷面前,影响本少爷的心情。第四,本少爷的东西不要随便乱碰,碰坏了,你赔不起。”
“江时暮——”沈知夏忍耐着发出一声低喝。
江时暮沉沉一笑,“第五,不要直呼本少爷的名字,你不配!”
“你……”
她的话才刚开了个头,男人轻咳的声音又将她打断。
她气血上涌,抓起一个枕头用力朝男人扔了过去,男人微微一侧身,枕头擦着男人肩头飞过去,无声落在地上。
“残废一个,脾气还不小。”男人睨着她低骂一句,旋即摔门而去。
沈知夏气得浑身颤抖!
用了很长时间平复了情绪,她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忍住。
江时暮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活不了多久,她忍耐一段时间就好,等他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
北楼有两个厨师和一个佣人,佣人是蓝姨,三十多岁,沈知夏已经见过她,另外江时暮有个专车司机,还有一个跟了他好几年的保镖——林肖。
林肖是个体格很壮的年轻男人,大不了江时暮几岁,健康的小麦肤色,留着浅平头,不苟言笑,模样长得有点凶悍,但他对江时暮可以说是唯命是从。
江时暮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入住北楼的第一天,沈知夏窝了一肚子火,江时暮从她房间离开后,便带着林肖出门了。
雨下了一天,夜里才停。
晚饭后,她早早躺下了,却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一次看时间,已是凌晨两点钟。
她感到口渴,很想喝水,奈何行动不便,又这么晚了,她实在不想吵醒尹沫,于是就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
盯着昏暗的天花板怔神许久,忽听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声音似乎朝着她的房间来了。
她缓缓起身,透过门缝底下透进的光线,隐约可见一道影子停在了她的房门前。
心头顿时一凛。
只听‘嘎哒’一声响,门被推开,一个瘦高的身影快速闪进来,门‘砰’地一下被那人关上。
尽管只是匆匆一瞥,但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她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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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时暮!
窗前洒下清白的月光,男人步伐缓慢,跌跌撞撞地朝她走来。
他刚一靠近,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
“你喝酒了?”她惊讶不已。
身子骨弱不禁风,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人居然还喝酒?
难怪他活不了多久了,病成这样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男人在床边坐下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你的房间在二楼。”她说。
男人沉沉一笑,俊脸突然逼近,大手揽住她的肩头,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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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江时暮这个王八蛋
沈知夏整个人都懵了。
“你干什么?”她用力推着江时暮的肩膀。
男人抓住她不安份的手,非常霸道地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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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沈知夏简直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江时暮不是那方面不行么?
他居然……要了她。
此时,房间里已不见江时暮的踪影,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想起昨夜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她丝毫不觉得江时暮那方面不行,相反的,他还挺猛的,而且,她好像摸到了他的腹肌。
身子骨那么弱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腹肌这种东西……
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那一抹殷红,她的眼眶一点点泛了红,气得双肩不住的颤抖。
江时暮这个王八蛋!
说好的那方面不行呢?传闻都是骗人的……
她感觉身上到处都隐隐的痛。
重重地叹口气,她抓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刚刚早上八点钟。
一晚上被江时暮折腾得够呛,她现在又疲又累,还很困。
将手机放下,她扯了扯被子,正想睡个回笼觉,房门突然被敲响。
她道了声‘请进’,尹沫推开门进来,见她醒着,冲她温温一笑。
“小姐,睡的好吗?”尹沫走到她面前,扶着她坐起,帮她更衣。
她苦笑,“怎么还叫我小姐?”
尹沫吐了吐舌头,“一时改不过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她点了下头,想起江时暮昨天定的那几条规矩,她问:“你有没有看到江时暮?”
“没有,我听蓝姨说,他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所以早餐不必担心会跟他碰面。”
沈知夏暗暗松了一口气。
洗漱后,尹沫推着她去了饭厅,早餐非常丰盛,她和尹沫一起吃完,让尹沫推着她到院子里散了会步。
雨后的空气湿润而清新,今天的天晴的很好,云白天蓝。
从北楼绕到江宅一侧,沈知夏看见宅院里停着一辆黑色宾利,车旁站着一个男人,那人站得笔直,年龄约摸四十岁,像是司机,在等人。
不多时,江玉棠从屋里走出来,司机看见他立刻拉开后座的车门。
江玉棠坐进去,幽冷的目光透过车窗,偶然瞥见不远处坐在轮椅上的沈知夏。
他定定看着她,微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一些。
司机把车掉了头。
他犹豫了下,对司机说:“停车。”声线冰冷,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司机连忙一脚踩住刹车。
只见江玉棠下了车,径直朝沈知夏走了过去。
“小姐,我们要不要回去?”看到朝她们走来的江玉棠,尹沫低声问沈知夏。
沈知夏心里有点慌,迟疑了会,小声说:“不用。”
“弟妹,吃过早饭了吗?”江玉棠上来就是一句问候。
男人高大英俊,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气质卓卓。
沈知夏微笑,“吃过了。”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住的还习惯吗?”
“挺好的。”
“时暮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着点,别跟他一般见识。”
江玉棠虽然语气淡淡的,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对她的态度非常礼貌。
她保持着微笑:“我会的。”
“公司有会议,我先走了,你刚嫁过来,最好跟公婆请个安。”
“好。”
江玉棠不提醒,她差点忘了礼数。
她刚嫁进江家,身为儿媳妇确实应当一早就来向公婆请安。
目送江玉棠走远,坐进了宾利里,她收回视线,听到身后尹沫笑着说:“江家的大少爷看上去高冷,没想到人还挺好的,至少不像江时暮那么讨厌。”
沈知夏没言语,但心里十分赞同尹沫的话。
宾利车驶离后,尹沫推着她进入江宅。
江国富一早就出门了,江玉棠的母亲白秀华正在饭厅用餐,听说沈知夏来请安,女人慢悠悠地吃完早饭,移步来到客厅。
昨天的婚礼上,沈知夏没有见到白秀华,此时看到她本人,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有些没底。
白秀华很富态,衣着雍容华贵,妆容十分的艳丽,人过中年,保养得当,气质相当的矜贵优雅,只是,这女人看她的眼神不甚友好,冷漠的脸上,满满都是对她这个媳妇的不屑。
江时暮并不是白秀华的儿子,他是‘小三’的种,江时暮结婚,白秀华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现在想来,倒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女人在沙发上坐下来,佣人立刻端来一杯茶。
“江夫人,现在才来问好,非常抱歉。”沈知夏礼貌道。
女人沉着脸,淡淡瞥她一眼,没理。
沈知夏非常识趣,示意尹沫带她离开,尹沫推着轮椅才转了身,白秀华就漠然开口道:“都嫁进来了,还叫什么江夫人?”
沈知夏:……
还不是不确定该叫什么,所以才尊称她一声江夫人么。
白秀华起身,顺手端起茶几上的茶,趿拉着拖鞋来到她面前,突然女人‘嘶’地一声,手中的茶杯脱了手,一杯热茶,连杯子带茶水全部落在沈知夏的右手臂上。
沈知夏被烫得大叫一声,本能地一抬手,杯子落在地上,碎了。
尹沫慌了神,连忙从旁拿来抽纸,擦着她手臂上的茶叶和水渍。
她咬着牙,疼得浑身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