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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嫣,痛不痛?”
本来是想让陆南嫣在医院观察几天的,可是她急着出院,说是不想在里面过年。
于是李子杰只能遂了她的心愿,自己充当起换药医生的角色。
“嫣嫣,我怕伤口太深了,这样子会感染的,要不我们还是去医——”
“我没有下手太深。”
陆南嫣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那对狗男女还没死,我才不会死。”
她咬着牙,伤痛在心痛之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很快的,屋子里便弥漫了一股浓重的腥气。
李子杰的汗水滴在陆南嫣的脸上。恍惚间,让她想到了跟裴予天第一次的时候,他也是以这样居高临下的【创建和谐家园】压着自己。
认真而小心地看着她,一点一点试探着,让她痛起来的。
陆南嫣的泪水划过眼角。
她真的想不明白,那时的裴予天,究竟在想什么呢?
此时此刻,陆南嫣上身的衣服都除去了,只留个薄薄的宽松的背心。
伤口不深,但划得挺长。
虽然已经缝过针了,依然触目惊心。
衣衫被冷汗浸透,是纯棉半透的质地。如果有心去看,一览无余。
陆南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她突然抬起另一只手,撩开背心!
“嫣嫣!”
李子杰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把陆南嫣的衣服盖住
“子杰,”陆南嫣转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你不是喜欢我么?你做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嫣嫣你!”
“我不是开玩笑的。你要了我,就要帮我报仇。我要苏晓琪付出代价,为我的孩子报仇......”
空气凝结着让人窒息的压抑,良久,李子杰说:“嫣嫣,你对我说这样的话,是侮辱我了?”
“我李子杰是喜欢你,可是我从来就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如果有天,你愿意走出裴予天的阴影。我等着你,成为我唯一的女人。”
“子杰......”
陆南嫣咬着枕头,喉咙里迸发出难以自持的哽咽和抽泣。
后来,渐渐成了无法控制的大哭,嚎啕。
她被李子杰拉起来,扑进他怀里纵横肆意着泪水。
“对不起......李子杰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话的,可是我......我......”
陆南嫣终于明白,其实自己就是个没出息的傻瓜。
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她真的有想过,新的生命就是新的希望,在新的希望面前,所有的旧阴霾总有驱散的一天。
她和裴予天,是否会走到,一切都能淡然冲散的那一天?
她爱他,每一分每一秒撕心裂肺的迷恋。
仇恨就像一座虚无的大山,沉重,但毕竟是虚无的。
“嫣嫣,别说了。我都能理解,我也都能明白的。”
李子杰抱着陆南嫣,一字一句的安慰,如涓涓暖流,划过心房。
“至少,我还能陪在你身边,为你疗伤。而你呢,嫣嫣,你却只能一刀一刀地往他身上捅,【创建和谐家园】,再一刀一刀地往自己身上捅......”
“子杰,我想我爸爸妈妈了。”
小年夜前一天的那个早上,李子杰开车带着陆南嫣,去到了叶城郊区的墓园。
陆南嫣生病的时候,委托了李子杰帮忙下葬的。
所以,新坟如旧,这还是她第一次来看父母。
当时李子杰问了她很多选址上的细节,陆南嫣每每亲自过问。
因为她觉得,这事马虎不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我会回来,跟他们合葬在一起。
所以今天,陆南嫣带着孩子先回来了。
“爸,妈,我把谅谅带过来了,”
一边说着,陆南嫣一边刨了一个浅浅的坑,“对不起,求你们不要计较它的父亲是谁,它算是替他那罪孽深重的父亲还了一小笔债,好么?请你们,在天上好好照顾他,我答应你们,会好好活着,好好照顾自己的。若有来生,我还做你们的女儿。”
陆南嫣把那团近乎干枯的血肉用玻璃瓶装着,埋了进去。鱻
它安静得不像一条生命。
匆匆一过,像这个世界上的一抹尘埃。
大概因为人间不值得,所以它不愿走此一遭。而陆南嫣唯一能做的,就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无法保护它,就如自己无法保护亲人们一样。
一层层撒上土,陆南嫣在那丘小小的坟茔上撒了一把流星花,糖果巧克力还有玻璃弹珠。
“嫣嫣,要不,立个碑?”
李子杰问。
“不用立墓碑,三岁前的夭儿是不用立碑的。寻块基石镇上,来年记得加把土。”
听得陌生的声音,我和李子杰皆诧异转过头去——
原是一位老人在说话。
他穿着白色的中山装,住着红木拐杖。五十出头的年纪,但这个老态看起来却远比真实年纪要大。
第012章 奇怪的老人
“您是?”
陆南嫣先是对人家礼貌地笑了笑,旋即疑惑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她想,他会是过路的人么?
可是墓园这里十分偏僻,而这位老人,看起来一副雍泰的打扮,也不像是远郊附近的原住民。
“你就是陆南嫣吧。”老先生先是向陆南嫣伸出了手,脱口而出的这句名字,让陆南嫣倍感震惊!
她更加疑惑不已,但自己真的不记得我见过他。
“你父亲叫陆佑年,是原商年集团的首席董事长。两个多月前,家里出事了。对吧?”
陆南嫣点点头,却没有答话。
李子杰在下面的焚烧堂里处理烧纸,陆南嫣站在山风中,一字一顿地听着,静等老人的后文。
“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老人看着陆南嫣,眼里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涌动着。
她咬咬牙,主动开口道:“老先生,您是不是认识我的父母?”
“认识,当然认识啊。”
老人重重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那块石碑上。
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新碑上鲜红的字体。兀自喃喃地说:“我跟你父母,认识了有好些年了。在你们商年集团,也打了好多年的工。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老人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刘建生。
可是陆南嫣却觉得很是奇怪,父母出事以后,她强忍着悲痛,配合着公司的律师和法务团队,清点了所有的资产和人员档案。
并没有印象过一个叫刘建生的老人。
“刘老,那您认识苏庆培么?”
陆南嫣问。
老人的眼睛微微一顿,唇角抖了两下。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那个人啊。呵,当年发生了那件事以后,他就没脸再在商年集团待下去了。人生中,最大的污点最大的遗憾。呵呵,不提也罢。”
“你等一下!”
看着老人转身愈要蹒跚的背影,陆南嫣上前一步将他拽住。
与此同时,刘建生回过身,一把攥住陆南嫣的手,目光里涔涔流淌的,是岁月洗不尽的愧疚。
“刘老,你告诉我,我爸和苏庆培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南嫣咬着唇,一字一顿道。
“孩子,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但你一定要相信,你爸爸是个好人。”
刘建生的泪水涌出浑浊的眼眶,视线里倒映着的陆南嫣,同样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了。
“我知道我爸爸是个好人,他不会冤枉苏庆培的,他绝对不会找人去顶罪的!是不是?刘老,你肯定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陆南嫣恳求道。
“孩子,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刘建生种种长出一口气,拄着拐杖,一步步蹒跚而去。
夕阳下,北风呼啸。
老人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回去看看你爸妈留给你的东西。”
爸妈留给她的东西?
陆南嫣心里微微一怔。
还有什么东西留下呢?
父亲的公司破产了,能清算的,都清算了。在建的工程和几个楼盘都被裴予天整盘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