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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还一会儿，眼里的情绪叫人难以捉摸，但面上却是笑了笑："这么闹，不可爱。"
宋岑汐摇头："我没闹。我知道我违反了协议，但上面也没说如果我违反了会遭受什么惩罚。如果你想用我身边的人来威胁我，那我也没办法。坦白讲，你和你爸爸的手段一样，之前我熬过来了，是因为我懂得断尾求生。现在，我依然还懂。"
这话戳了沈季言的最痛处。
这四年，他最在意、最过不去的坎儿，就是宋岑汐当年的"断尾求生"。
他是被她舍弃掉的那个，他们的孩子也是。
现在，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你这次又能斩断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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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真到了这一步，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痛苦。
大概是因为她之前真的有想过复合，可现在，明明白白知道不能复合了，也就心死了。
"我手里的所有筹码在你眼中，不值得一提。"她承认，"但人的命可以自己决定。如果你一再的逼我，用我身边的人威胁我，我会自私的选择解脱。"
沈季言眼里闪过寒光，咬了咬牙，说："拿命将我？"
"不。是我除了我的命，没别的了。"说完，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口热水。
客厅的气氛压抑至极。
两人经历了这一次的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们四年后重逢的冷对峙。
如此一看，不是就不是，怎么弄，也不会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
沈季言掏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口："理由。"
"什么理由？"
"分手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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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言，你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创建和谐家园】命，会兴高采烈的去给人家做小三？做情妇？"
沈季言又吸了口烟，缓缓道："就因为我提前了婚礼？"
就因为？
宋岑汐以为自己已经想通，可听到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还是会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他们的感情令她觉得如此廉价。
"或许在你沈总眼里，婚姻算个屁？可是我的家教要求我不能做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所以……"
"那你之前和我上床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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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也喜欢和我在一起。既然这样，我们干什么考虑那么多？现在快乐不就好了。"
是啊，现在快乐就好了。
只可惜她太贪婪，对于他，她要的是整个未来。
"如果话要这么说，那就是你对我而言。可有可无。"宋岑汐莞尔一笑，"有你在，或许是锦上添花。没有你，我也乐得逍遥。可一旦你威胁到我的生活，那我就会明哲保身。"
沈季言听着这话，生生把手里的烟夹断。
到头来，他依旧是被抛弃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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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恢复到了重逢沈季言之前的状态，每天努力工作。
英姐很欣慰看到她的艺人能如此。可每当收工时，她看到她孤独的坐在一旁，心里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明明是最美好的年纪，她却从她身上看到了某种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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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她去外面接了个电话，是程诺打来的。
"许铎那边差不多敲定了，你接这部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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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程诺。你问。"
"如果在拍摄过程中，甚至是拍摄前，有人向许导施压换掉我，你们会因此就这么舍弃我吗？"
"不会。"
"……如果是很厉害的人物呢？你们要是不答应，甚至可能拍不了这部电影。"
"……"
"第一，许铎死心眼，不是没鱼虾也好的人，他认定了你就非你不可。如果不是你，那他就不拍了。第二，这部戏只有一个投资人，谈不上资本驱使。"
这叫宋岑汐颇为惊讶："就一个投资人？谁？"
听筒里传来轻微的笑声，程诺说："我。"
宋岑汐："……"
最终，她同意出演。
散会后，她把这件事跟英姐说了。
英姐很是犹豫。
能和影帝合作固然是好事，但这部戏除了影帝一无是处。再说了，影帝也可能会遭遇滑铁卢，到时候她家岑汐不成垫背的了？
"把剧本拿来，我让老赵他们研究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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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姐一拍桌子："岑汐，你是不是太任性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整个团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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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知道是整个团队的事，她才同意接。
"英姐，这部电影可能是我的救命稻草。"她说，"我和沈季言撕破脸了。"
英姐愣了愣，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强烈恐的惧。
宋岑汐继续说："他不报复我是最好。可如果真动手了，谁都没办法。"
英姐几次欲言又止，索性站起来在办公室踱步。
憋了好一会儿，她骂起脏话："沈季言就他妈的是个极品！你趁早和他断干净的好。天大地大的，他是【创建和谐家园】老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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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悬疑，心理犯罪……"英姐叹口气，"搞不好也能是一匹黑马呢？你敞开了演，全当磨练演技了。"
两人就许铎的电影又深入的探讨了一番。
王小蒙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们正商量请程诺和许铎吃顿饭。
"你最近要上天是不是？懂不懂进来要敲门？"
王小蒙笑着吐了下舌头："路总回来了！听说还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咱们路氏兄弟又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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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的关系有种超越男女关系的默契和舒服，自然的眼神交汇，都透着对彼此的欣赏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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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珩舒口气："辛苦的值得。我们和国外的一家超级电影工厂，以及多家数字媒体和移动媒体达成了战略合作。今年年底，路氏兄弟应该可以去纳斯达克敲钟。"
这个消息太振奋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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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岑汐点头，听路珩又说："周末海城总商会要举办经济论坛，晚上设有晚宴。我需要最美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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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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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珩在国外大杀四方的消息有些已经传回国内，媒体们争先恐后采访路珩。
但路珩秉持不能喧宾夺主的原则，简单说了几句，就进入了主会场。
场内，商界的各位翘楚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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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岑汐正敬酒的时候，听到一个柔美的声音："宋小姐吗？我有看过你的戏。"
她以为又是过来客套的人。程序化的露出微笑准备感谢人家，结果--
女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沈季言。
这是沈季言和江瑾安第一次在国内公开亮相。
宋岑汐的视线在江瑾安挽着沈季言的手上停留了半秒，之后恢复如常："沈总，沈太太，幸会。"
江瑾安羞涩笑着，看向沈季言："没结婚呢。我还是江小姐。"
沈季言也笑了，颇为宠溺："那就再做一段时间江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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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
他带着这个姓江的过来打宋岑汐的脸很过瘾吗？
操，神经病。
"沈总的未婚妻真漂亮啊。"路玮举着酒杯挡过去，"二人的婚礼不知道我和我哥能不能有幸参加？"
到时候，吃你们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