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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肖广白也就配合她,站起来抓住她的手,“一起吧。”
江蓠其实都没明白他说的一起是干什么,就那么被他拉走了。
虽然这半年江蓠不在家,但是她的生活用品,肖广白每过一段时间,就给她换新的,就像她在家时一样。
所以现在她回来,根本什么都不用准备。
江蓠看着洗漱台上,几乎所有东西都是一对一对的,有种感觉更加强烈了。
怕她不习惯,肖广白什么都帮她拿好,连牙膏都帮她挤好。
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在另一个人面前被宠成孩子。
“你的房间里,你的衣服都还在,一会儿洗完脸,你自己去换吧,我去给你们做饭。”肖广白先收拾干净,挽起袖子往外走。
“好。”江蓠也没回头,但是嘴角微微上扬。
木蓝看到肖广白出去,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软软糯糯地问:“江老师以后可以一直住这里吗?”
那倒也没发展到那个地步,江蓠知道木蓝会失望,但还是说:“以后再说吧。”
木蓝果然有些失望,嘟着嘴说:“我还以为,明天我们可以一起过生日的。”
“生日?”江蓠转身看着她,“你的生日吗?”
木蓝点了点头。
江蓠当然是不知道的,因为连福利院也不知道木蓝的具体出生日期,肖广白给她上户口的时候,填的是接她的那天。
从那天起,她的人生彻底改写,也算是新生吧。
只是这些,江蓠都已经不记得了。
“没关系,就算我不住这里,也可以给木蓝过生日。”江蓠安慰地拉拉她的小手。
木蓝这才又开心了一些:“爸爸说,明天要带我去游乐园,江老师今天也不要走了吧,我们明天早上早点去,那里要排很长的队。”
江蓠每次听木蓝说话,都感觉像是在给她下套,如果不是肖广白每次都不在场,她都要怀疑是他教木蓝说的。
“我……”江蓠想找个借口,因为以她和肖广白现在的关系确实不方便再住在他家。
木蓝拉住她的手摇着:“求求你了,江老师,你就留下嘛。”
江蓠被她摇得心软了,思索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答应了。
下去吃饭的时候,看到木蓝飞快地跑过去,在肖广白耳边说了什么,父女两人还击了下掌,江蓠瞬间又觉得她是上当了。
吃完饭,江蓠要回陶艺坊,肖广白说:“我送你吧,正好顺路。”
木蓝今天不上学,他的公司跟她那里几乎跨越了半个城市,也不知道他顺的哪门子路。
“不用了,我打车就行。”江蓠看看木蓝,“她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一会儿阿姨就来了,九点她有钢琴课,钢琴老师也会来。”肖广白看木蓝坐在地毯上研究拼图,跟她说了再见,就和江蓠出门了。
上了车,肖广白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调到家里的监控画面。
小姑娘保持着他刚才离开时的动作,安安静静地在拼着拼图,阿姨进门时,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斜一下。
她是聪明的,她懂怎么配合肖广白去讨好江蓠,她也懂怎么在人前装出可爱无害的样子。
可是大概只有肖广白知道,她的内心,从来都是孤独的。
肖广白看着,眼中的柔和渐渐掺了些苦涩。
这么久了,他依然没办法带她从封闭的世界里走出来,想想,也是挺失败的。
而江蓠在旁边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其实是有些震撼的,这跟她印象中那个总是能成为全场焦点的肖广白有点不一样。
或者,是她根本也没了解过他吧。
看着江蓠下了车,肖广白没有立刻走,原本也只是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想多看看她。
可没想到,他竟看到一个意外的人。
那个正走进陶艺坊,又跟江蓠看起来很熟稔的男人,竟是杜松的秘书。
肖广白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跟江蓠合作的甲方是如月啊。
看来不只是他在筹谋,杜松也在打着坏主意呢。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他在想,是要把这件事直接告诉江蓠,还是先瞒着她,私下帮她解决。
一直到那个秘书开车离开,肖广白呼了口气,还是决定告诉江蓠。
以前的事江蓠忘了,可他还是记得的,就是因为他对她隐瞒了太多,才让江蓠心灰意冷。
他该了解她,她想要的,一直都是两人之间的对等。
而不是他永远站在高处,用着为她好的理由,做着伤害她的事。
江蓠整跟师傅们商量怎么加快速度,一抬头看到肖广白,愕然地问:“你还没走啊?”
“跟你说点事。”肖广白径直向她的办公室走去。
江蓠不明所以,连忙跟了过去:“什么事啊?”
“把门关上。”肖广白走到她的桌子前,在一堆文件夹中,把一份合同书抽了出来,快速地翻看着。
江蓠关了门,还想再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他在看合同,忙想抢过来:“你看这个干什么。”
但肖广白却挡开了她的手,一边还在继续翻看:“不用瞒着了,我知道外面那些东西都是给如月的。”
“你……你怎么知道?”江蓠想了想,大概猜到他是刚才在外面看到杜松的秘书了。
肖广白也没回答,但是看着合同里的细节,脸色越来越凝重:“杜松果然是老奸巨猾。”
“有哪里不对吗?”江蓠签之前是看过合同的,但她并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肖广白指着其中一条说:“他在跟你玩文字陷阱,这里只说如果乙方未能如期交货,便要三倍赔偿甲方损失,但并没有注明具体的时间。”
第69章 半信半疑
“他当时说,等那几家酒店装修好……”江蓠说到这里也就明白了,所谓的装修公司给的交工日期,也不是不可变动的,这就跟所有宣传活动页最后那句,本活动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一样,都是陷阱。
的确是她大意了,她一味地以为,杜松是为了让她远离杜衡,用这样的方法给她些好处,没想到,他是想要一绝永逸啊。
看江蓠神色黯然,一脸挫败的表情,肖广白又安慰道:“没事,既然知道了,就有办法补救。”
这半年来,江蓠一直都挺与世无争的,当一个人的过去变成一片空白,能做的,似乎只有减少存在感,以此来保护自己。
所以她没办法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也不敢对谁有超过理智的感情。
但是没想到,即便这样,也还是难逃别人的算计。
“怎么补救?”即使肖广白表现得很淡然,可是江蓠还是能明白这件事的后果,根本就不是赔偿违约金能解决的。
“自导自演一场失窃戏码,这是不可控因素,不在赔偿范畴之内,只要过了这个节点,交付日期就是你说了算。”肖广白说。
江蓠看着他,起初还是感激,仔细一想,却不觉笑意凉凉:“你是想把事情闹大,让杜衡知道我还在京北,是吧?”
肖广白脸色微变,他没想到江蓠会这么快洞悉到他的目的,可能是这段日子她总给他乖乖巧巧的感觉,让他忘记了,她只是失去锋芒,不是没了智商。
“是,”肖广白干脆也没否认,“他回来,我的计划才能继续。”
“我知道商场如战场,你想怎么搞杜家我不会插手,可是你想利用我对付杜衡,我不接受。”这是她的底线。
肖广白笑容苦涩:“杜衡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对,很重要。”杜衡可以说是她这半年来所有的记忆,她可以不喜欢他,但不能否定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那我呢?”肖广白的声音很低,问得没有一点底气。
是不是她还是把他当成陌生人,甚至是把他归结到坏人的行列。
没料到他会露出这种表情,倒是一下让江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看她不说话,肖广白先是苦笑一下,然后走到她面前,沉声说:“就算你不配合,我的计划也不会变,不让杜松永不翻身,不管你在哪儿,不管你会不会记起以前的事,你都是我的软肋,你就不可能安全。”
看着他此刻的神情,江蓠手指微颤:“肖广白……”
肖广白向旁边走开,背对着她:“如果你不想这件事牵扯到杜衡,就跟杜松说,有人出更高的价格,预定了你半年的订单,至于他给的定金和违约金,我帮你出。”
“肖广白,我不是——”她是不想牵扯杜衡,可是也不愿意牵扯他。
“杜松的目的本来也不单纯,不是你能解决的,按我说的做吧。”
江蓠还想说什么,但是肖广白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是……生气了吧?
——
“杜先生,我们的窑出了些问题,可能会耽误几天,能不能问一下,您那边具体交货日期是哪天啊?”江蓠给杜松打电话,并且开了录音。
“这种事,你应该问我的秘书啊。”
“可是他说做不了主。”江蓠撒了个谎,心里有些忐忑。
“做不了主?”杜松冷笑一声,“这点小事他都处理不了,大概是不想干了吧。”
听到杜松不但绕开话题,还要开除那个秘书,江蓠有些急:“杜先生,我不是来告状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们的合同上不是没写日期吗,你晚几天也没关系,就算装修好了,也不会立刻开始营业,来得及。”
江蓠拧眉,这跟肖广白预测的不一样,他说的文字陷阱现在竟变成了她可以延后的漏洞。
杜松大概是听她半天没反应,问了一句:“江小姐似乎有些失望?”
“没有,不是。”江蓠忙否定。
杜松笑了笑:“那就好,我还以为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江蓠心底不觉一震。
“江小姐,虽然我是不同意你跟我儿子在一起,但是我对你个人没有任何不满,你应该明白,你们身份悬殊,勉强在一起,以后也会有很多分歧,我是真的为你好。”杜松一派的语重心长。
不管是不是真的,江蓠还是礼貌地说:“我明白,谢谢。”
“还有,我想提醒你,小心肖广白,他这个人,城府太深,他做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我的女儿就是被他折磨疯的。”杜松叹了口气,又说,“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我女儿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每天,都在念叨着肖广白的名字,我不希望,你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他们之间的积怨这么深,是因为杜松的女儿。
江蓠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杜松,虽然今天肖广白指出合同的问题,的确是别有用心,可他后来还是放弃了。
而且,他们之间曾经那么亲密的关系,就算她不记得了,他也不会不念旧情吧。
杜松就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一样,又补充道:“我听说,他是打着跟你是夫妻的名义接近你的,还说你们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