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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世上再也没有那个满身伤痕的林清婉,没有困在东宫的那个绝望的林清婉,没有家破人亡的林清婉。
“她要忘记你,所以,也求你放了她吧。” 楚慕元的心里面满是痛楚。
他忽然想起来了以前的很多事情,那个被下了药的夜晚,他虽然能够抵抗药性,但是却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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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仍是在东宫的时候她有时候会画海棠花,有时候会像是小孩子一样命婢女们在晚上提着灯笼照着海棠花枝不让它们睡着。
想起自己刻意冷落她的每一个夜晚,她一个人独自成眠眼角挂着泪。
其实薛君易说的没错,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对不住她。
看着陷入沉思的楚慕元薛君易说道:“其实你自己心里面也该察觉到,你们两个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
师傅在她喜欢上你的时候就算过你们两人在一起,不是她死就是你亡。
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穿着简单的袍子,神色专注但是眼底却十分凝重。
好像还是那个往常稳重的皇帝,举止国家大事生死荣辱都在他的一句话。
可是,却又好似不是那个龙椅上面最孤独的人,只是单纯的一个痛失所爱的男人。
这一晚楚慕元虽然没有依靠安神汤就睡着了,但是却睡得极其不安稳。
他的梦里面满是那句话:“我要忘了他。” “婉儿!”他醒来的时候天色才刚刚亮,外面的雪已经下了整整一夜好像怎么也不会停了。
大概那些御林军们也找了整整一夜的自己吧。
生死相依
他抚了抚有些疼痛的脑袋,坐起身来。
薛君易敲了敲他的门:“起了么。” “进来。”薛君易拿着厚厚的斗篷,门一开外面的风雪便吹了进来让楚慕元打了个寒颤。
“今日,要走了吧。” 他打量着薛君易的脸,却看不出半分神色。
“我要带她走。”他不由分说,只是固执的重复着昨晚说过的话。
“你明知道…….” “是,我知道。
但是你也说了,婉儿在知道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注定不能善终的时候仍旧选择了与我一同,那我又有和畏惧呢?” “可是你也知道,你与她有着血海深仇,你们早就已经回不去了。”薛君易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
“是啊,回不去了。
如若她想起过去,杀了我也无妨。”楚慕元凄楚一笑。
林清婉推开门看到的场景就是面前两个人互相对坐着,但是彼此之间却并非像是故人话旧而是剑拔弩张。
见是她来,楚慕元的眼睛一刻也不停的留在她的身上。
“师兄,饭菜我已经做好了。
是端过来给你们还是你们去吃呢?” 听到她说话,楚慕元的心里面微微发酸。
这些年自己究竟都错过了些什么,他从未吃过林清婉亲手做的饭菜。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争吵就是冷战,就连一个好颜色都难得见一次。
可是这一次却是借着另外一个男人才能够吃到她做的饭菜。
刚刚才停了雪,外面的天空之中升起来太阳,阳光如同碎金一般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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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林清婉的身后,看着她瘦小单薄的身影楚慕元很想就这样揽着她抱到自己的怀中任时间风吹雨打,谁都不能再伤害她。
林清婉亦是感到不同,自从见到这个人之后自己的梦中时常会弥漫着血腥的气味那种感觉让她极其害怕,可是这害怕之中似乎还有着另一层。
梦里的人隐隐绰绰并不清晰,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又似乎是越过了自己在莫名的说话。
之说些她听不明白的话,但是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大半。
燕辉山周边多是连着其他山峦的,连绵起伏重峦叠嶂但是却有各成一派其中风光精致也迥异。
楚慕元放了消息给一直搜寻皇帝的御林军,之说自己遇到了高人要小住一番,留恋美景之中最重要的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毕竟如今林清婉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忘记了自己。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再度爱上自己,如此这般即便是薛君易不同意,自己也能够带着婉儿离开这里了。
见面前的人身上落满了大雪也不知道打伞,林清婉掏出了帕子递到了楚慕元的手中:“擦一擦吧,万一雪化了湿透了衣服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知她只是随意的说话,但是楚慕元还是为着她关心自己而十分感动。
他接过了帕子静静的笑着擦拭着身上的水渍:“你可愿陪我一同走走?” “这四处到处是白雪茫茫的,你这个人倒是奇怪怎么忽然想自出走走呢?” 楚慕元收拾好了衣服看着林清婉那被冻得通红的小脸,只觉得心软的化成了一团:“不拘看什么,你师傅难道不曾跟你说过有客从远方来不亦乐乎吗?如今我也是客,你陪我一同走走也算是尽了一尽地主之谊了。” 面前的男人朝着自己伸了手,面色如玉一般。
“我拉着你,这样雪大也不至于会忽然滑到了。” 林清婉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谁会有那么笨被雪弄得摔跤。”她自顾自的往前面走,却完全没注意到地上被大雪覆盖的岩石:“哎呦!” 看见她整个人扑倒在雪里面,楚慕元心里一揪刚忙走上前去抱住林清婉:“婉儿婉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清婉的脸上发丝间满是冰雪,她看着这个意外紧张自己的男人一边抱着自己一边查看自己有没有伤到哪里。
心中忽然暖暖的,那种欢愉的充盈感充斥了整个身体,她咧开了嘴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看见怀中的女子笑的这样开心,知道她并没有伤到何处大抵还是因为积雪身后的缘故。
楚慕元的心里面一松,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屋子里,窗前站着的薛君易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忽然想起了临走前师傅说过的那句话:“或许天命终究不可违。” 也许这就是小师妹的命数,爱上他被伤害却又在重逢之后再度爱上同一个人。
薛君易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晦暗不明的天空:“或许是又要下雪了吧。”空气是那样的冷冽,可是雪地中相拥的两个人心里面却温暖无比。
再相逢
用过饭菜后的下午天气极其晴明,天空之中的云朵悄然不见,整个天色如同是一潭明净的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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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树枝上面被偶尔吹落的零星碎雪就好像是芳菲在阳春四月的柳絮一样,起起落落。
林清婉站起身来准备收拾碗筷,却别站在一边的楚慕元叫住:“林姑娘,可否能带我去我的住处瞧瞧?” 林清婉听到楚慕元的声音,下意识的偷偷抬眼去看站在一边的师兄,见他面上古井无波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于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请随我这边来。” 约是太阳光的缘故,在这寒冷的冬日里面平白的让人的脸上多了几抹和暖。
那亭亭玉立的植在院子里面的梅花被风吹下来了几片轻薄如绡的花瓣,随着人的裙角上下翻飞飘落在人的肩头上。
楚慕元看见落在自己肩头的花瓣,伸手拂去不自禁的看着那开满了一树又一树的繁盛无比的梅花,那一朵朵的挤挤挨挨的压在枝头红色的梅花伴着白雪相得映彰格外璀璨。
他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林清婉:“这梅花园中的居所主人是谁?”林清婉转过身来:“是我。”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叫人心头一动。
楚慕元的心里面一喜,薛君易所居离此处甚远看来这些年虽然自己不在,但是两人却仍旧是师门之情并无半分其他。
他忽然的来了兴致,取了别在身后的翠玉沉沉的长萧来:“这样美的景致,又有如斯佳人倒当真是人生第一快事。” 林清婉刚转过身来,便瞧见面前的男子独.立于梅树前长身玉立丰神俊朗举起手中的长萧,只是顷刻之间便听到如同回风流雪一般的乐章直冲云霄,那样的声音是她从未问过的,只是品味其中似乎隐隐带着些许愁绪。
面前的人,却很是清淡高远。
一曲已经结束了,林清婉回过神来那人却是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因为站的远那眉目之中的神色难以分辨。
但是她却察觉到自己的双颊已经如同滚水一般的又热又烫,连忙转过身去说道:“公子的居所就在不远的前面,我还要回去洗碗请速速随我来。” 说罢也不等楚慕元朝自己走过来便快步的往前面走去。
只楚慕元却并不做声,他知道刚刚吹奏的这首曲子其实是以前林清婉时常吹奏的《阳春白雪》只是那时候阳春白雪曲高和寡,她的曲中总归是悲伤多一些,可是如今却连长萧都已经忘去了,又何谈这和曲子的人呢。
他仿佛是被枝头寒冷的冰雪惊到了,忽然从梦中醒来一般。
见前面的女子已经越走越远,只是叹了声气抬起脚跟了上去。
“这间屋子之前没有人住过,因而也一直没有收拾,现在公子来了我昨日已经打扫了一边床褥被子都是新换上的。
天寒地冻的,炭火最好晚上也不要熄灭。
倘若不够的话就去屋子后面的小柴房之中去寻就是。” 林清婉微微抬头留意着面前的这个浑身贵气逼人的男人脸上的神情。
这样的地方实在不该是他这样衣着华贵的人所居住的。
但是所幸的是面前的人似乎并未因为环境的恶略而流露出稍稍的不满。
楚慕元似乎是发觉了林清婉在打量他,于是和颜悦色的说道:“可有热水吗?”林清婉点点头:“随我来。” 转了弯的院子便是沐浴的地方,这样的日子里这燕辉山上的唯独一口温泉便是唯一能够沐浴的地方了。
楚慕元已经连着两日未曾沐浴更衣,见到这样一口温泉池子自然是心中觉得畅快十分。
他并不避讳面前站着的林清婉,只是自顾自的开始宽衣解带。
林清婉见面前的这个男人忽然不发一言的开始沉默着解开腰带,脱掉外裳。
于是大惊失色,双颊涨的通红连连后退,就连舌头也开始打结起来:“你,你做什么!你你这个…….登徒子!” 她一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温泉里面的雾气极其浓重,衣袋早已经被雾水打得半是湿透了。
她才刚刚转身,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个正着,楚慕元直接伸了手将面前的女子扯到了自己的怀中。
用手臂禁锢着叫她不能动弹。
“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我怎么能再放你走。”
我想娶你为妻
林清婉听不明白楚慕元究竟说的是什么话,她现在又惊又羞,一颗心几乎疯狂到要跳出身体那样。
她的声音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只是像是没有了爪牙的小猫咪一样蜷缩在男人的怀中:“你。
你要干什么?” 这样的声音就像是那日里两人在床榻上纠缠,她在自己耳畔的吴侬软语一般。
楚慕元的神色恍惚不定,满脑子想起来的都是那一日那女子在自己身边清澈之中带着深沉爱意的眼睛,那样美好的容颜柔软的发丝,眼前的雾气腾腾怀中的女子就好像是那日里最娇艳的海棠。
想起过往种种美好,他的心就柔软的好似是绸缎一般,流转着数年之中挤压不住地思念。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她的脸来,Y.B独家整理手指细细的抚着那幼嫩的皮肤,看着面前的女子。
直到她面红耳赤的,只是低了头深深的印住了她的唇瓣。
“婉儿。” 这一声唤回了林清婉的些许理智,她努力想要挣扎着,但是抱着他的男子眸底的深情就好像是一块磁石一样深深的将她吸住让她动弹不得。
男人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两个人唇齿相依,林清婉的脑海之中忽然浮现了些许的熟悉感,那种熟悉感既让她心痛难忍却又让她不由自主的接受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薛君易站在门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眼神暗了暗。
或许过去师傅说过的话,最终是成了真。
该躲不过去的,这样的命数。
无论如何逃避,最终都会兜兜转转的再度重演。
林清婉感受到抱着自己的那人的手稍稍的送了一些于是抬起眼去看着面前的人,恰好对上一双极其情深的眸子里面,一瞬间只觉得心头一动,就好像是找了风寒一样只觉得身上脸上心里面都是滚.烫烫的。
她瞧着他,只是呆愣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着怀中任迷迷糊糊呆呆如鹅的样子楚慕元忽然瞥见传自外面的梅树上绽放开满了点点殷红。
他静静的抱着怀中的人,感受着她的温度和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脏跳动。
心里面才真真实实的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安稳与踏实感。
风和日暖,窗纱上面的暖杏色窗纱就好像朦胧着的江南杏花烟雨一样,怀中的女子双颊红晕好像是上好的红果。
风轻轻的吹落屋檐上的雪,扑出扑出的雪花落下来。
两人这样的亲昵,他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道:“婉儿,跟我走吧。”这样亲密的呢喃耳语于女子而言就好像是最甜蜜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