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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你尽管吻我宋知非傅幸-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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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家是餐饮业龙头,烧烤界扛把子的存在。

        宋知非是这辈唯一的血脉,宋高对这个女儿称得上是百依百顺,能花钱解决的事情,绝对不肯亏待半分。

        曾经多次放言,“只要你不玩出人命,注意自己人身安全,不危害祖国社会,剩下的事你开心就好。"

      掌上明珠四个字,在宋家并不只是个成语而已。

        早先宋知非文化课念的不错,突发奇想去考编导,于是就去了,成绩斐然,省考全省第一,连带着北影校内考成绩也是第一。

        连关系都没走,就稳的不能再稳了。

        宋高升学宴都开始准备了,宋知非撂下了句,“我不想在国内念了,没意思。"

      宋高多余的话半句都没有,第二天就把留学中介跟雅思托福外教都安排上了。

        就这么个女儿控。

        宋知非成年后就从寄宿家庭搬了出来独居,房子是宋高早就买好的,三层独栋别墅,附带位全能保姆。

        宋知非曾经同父亲撒娇,“我就一个人住,顶多再有个小姐妹来家里,买这么大做些什么?”

      “你不懂,在外面多交朋友,花钱大方点,反正家里也不缺,之后都是你的人脉关系。”宋高拍着女儿的头,和蔼可亲的灌输社交观念,“再说了,有相熟的朋友找房子,就让她跟你一起住呗,万事以你开心为准。"

      因为宋知非太喜欢独居的感觉,加上文学创作也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私人保姆就被她打发走了,隔天过来打扫房间做饭。

        近一年来,她都是一个人住的。

        ****     “三层全是客房,二层靠楼梯这两侧的也都是,洗漱用品跟浴巾之类的阿姨每个房间放了三份,各位兄弟姐妹们自便。”宋知非扯了刚刚郭凯华用的麦克风,光脚站在沙发上交代。

        得到了几个人颔首回应后,宋知非放下话筒,假作困倦,揉了揉眼睛,浮夸的打了个哈欠,轻声同郭凯华讲瞎话,“我昨天兴奋的没睡着,今天又早起准备,实在太困了,我先上去睡觉,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讲。"

      说话时候,本就松散又被徐扣弦揉过的丸子头彻底散下来,长发从光洁脸颊垂下,遮挡住了半只眼睛。

        郭凯华下意识的想伸手去帮宋知非拨开,宋知非则是先警惕的后缩了一步,差点栽倒在沙发靠背上。

        “……”    气氛尴尬,客厅里像是被分割成若干个空间,那边是欢声笑语,这便是零度冰点。

        “抱歉,是我逾越了。”郭凯华收回手,眉眼间掠过丝失落,就立刻换了笑容。

        宋知非摇头,眸光流转,单手把另只丸子头也放下来,趿了拖鞋匆匆告别上楼。

        回到房间,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宋知非才彻底松了口气,她只开了床头星星挂灯,屋里主色调还是昏暗,从窗口望出去,昏暗路灯照在积雪上,反着荧荧光亮。

        “一、二、三……”宋知非轻声去数视线可及范围内的路灯数。

        她心乱如麻时候常常用数数的方式平静下来。

        门被扣响,宋知非起身走到门前,平日里她是不锁门的,今天人多,想着防人之心不可无,就锁了。

        “阿非,是我。”门外传来徐扣弦清脆的声音。

        宋知非开门,看见徐扣弦手里拎的百利甜酒瓶跟脱脂牛奶,她侧身把人迎进来。

        主卧是卡在别墅边缘,朝向西南的,一侧是落地阳台,另侧就是书桌正对的窗口。

        宋知非跟徐扣弦一人裹了件大衣,站在阳台上喝小甜酒,室内空调温度开得高,阳台门也没关上,冷热风对吹,算不上特别的冷。

        “徐二,你为什么会选择读法学?”宋知非咂着浓厚的百利甜,唇角还沾了奶白色酒渍。

        徐扣弦看傻子似的看着宋知非,笑答,“我妈是法学教授,我爸是检察官,我读法学好像是天经地义,不读才是逆天而行吧?”

      “哦。”宋知非委屈巴巴的盯着好友,“那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读戏剧吗?”

      “那小知非为什么会在南加州大学念戏剧?如果之后会回国发展的话,北影也许更适合你吧,毕竟许多东西都需要年限累计”徐扣弦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宋知非比徐扣弦没小几岁,都是年少就远渡重洋求学的人,共情起对方苦楚时候,总能抓住重点在哪里。

        夜风萧瑟,乌云遮天,抬眼不见星月,宋知非伸出食指,去碰栏杆上覆盖的雪,冰凉到极点,触到就立刻缩回了手,人也连带着清醒了很多。

        “其实这些年我跟谁都没讲过的。”宋知非苦笑,“年少轻狂罢了。"

      “当年我在北影公布成绩那天,我去上卫生间,在格子里蹲坑,听见门外有人聊天说,考第一那个宋知非,祖父是著名画家胡岳,母亲是作家胡宴。"

      另个人用惊讶语气说,“那难怪呢,我说怎么看着那么小,就考上了,我要是有这种家世,指不定多出息呢,也不知道背地里塞了多少钱。"

      手里的酒杯被碰了下,杯壁相触,有极清脆的响声入耳,水面泛起微弱波澜。

        徐扣弦仰头干了杯中酒,“然后呢?”    宋知非也干了,她轻了下嗓子才继续说,“接着我就推门出去了,我跟门外两个女的说,我就是宋知非,她俩当时就傻了。"

      “我说,有些人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而投胎比不过,就去轻贱别人的努力,断言说别人不配的人,这辈子怎么努力,都是注定了比不过别人的。"

      “我是当场就怼回去了,还怼的特别爽,可就从卫生间到正门口,走廊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我想了很多事情,甚至深刻认识到,只要我在国内写剧本,不管我努力,多出色,他人看我时候永远带着有色眼镜,说我是靠家里才这样那样的。”宋知非又一次伸手,去握了整捧雪,体温融化细雪,冰水从她指缝流下,滴滴答答。

        “所以我出国了,读这所被称为好莱坞制造机的学校,妄图洗清家世背景带给我的东西。”宋知非接了徐扣弦递过来的纸巾,低头仔细的去擦拭每一根手指,口里依旧喋喋不休,“当时年少吧,太狂妄了,我早该认识到,就连我能在国外念书,都是家境支撑来的……”    徐扣弦安静的听,长卷发被风撩起,她用手按下来,等宋知非小朋友全部讲完,就回了个单句,“随心就好,早点睡觉。"

      说完徐扣弦张开怀抱,给了宋知非个熊抱。

        来路跟归途,终归都是自己的事情,外人评价不了。

        讲出来不过是发泄,本就不图对方给自己任何建议,    注定了是难眠之夜,徐扣弦离开之后,宋知非重新坐回书桌前,她打开文档,把昨天写的寥寥三页全部清空。

        握着手机打开ins去搜了Charon.    独自一人对着那张雪地日出的背影看了许久,她看到极仔细,从男人被风轻拂起的风衣下摆,到他弯曲冻红的指节,再到发旋。

        回过神来时候,宋知非心里已然有了几幕戏,指尖扣在键盘上,流畅的故事梗概跃然屏幕之上。

        ****    她写一个少年爱好风光摄影,独【创建和谐家园】摄雪山遭遇雪崩被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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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在雪地中背着沉重的登山装备跟摄影器材蹒跚前行了多久,少年依旧在用相机记录下沿途的风景,第一块电池没电了,他换上了第二块。

        第二天快结束时候,少年甚至还在拍摄晚霞,夜晚瑟缩在帐篷里,少年眼神灼灼的来回搓着手翻看相册,感叹自然的无穷无尽。

        外面是狂风呼啸,暴雪纷纷,帐篷被吹的变形,少年自己举着手电筒,用相机录下了段视频。

        “我现在约在海拔四千二百米处,偶遇雪崩,我并不害怕,因为拍到了绝美的日出日落,这将是我一生值得回忆的传奇,是平庸人生里的难得的惊险回忆,现在,我拿相机记录下了一切。"

      最后一幕是天亮了,雪过天晴,天光泛白。

        雪地上一望无际,风扬过,帐篷的金属尖露出一小截。

        诚然是称得上传奇的故事,可惜再也没办法从当事人口中得以轻描淡写的讲出来了。

        始终意难平。

        写完之后宋知非保存好,打印了一份,自己去阳台做了套颈椎拉伸运动,抬头正对上冉冉升起的朝阳。

        与此同时,刚刚通宵达旦修完照片的薄幸也在看日出。

        现代人同一时刻望见日出,四舍五入,就是天涯比相邻了。

        ****     跟郭凯华交往的第二天,宋知非同他畅谈,说清缘由,表明自己并不喜欢他。

        在郭凯华的请求下,顾及对方面子,跟他拖了小两个多月,逢人前做戏,最后讲是性格不合无法相处下去,和平分手。

        郭凯华没多久就有了新对象,宋知非继续单身快乐。

        无憎无怨,各自安好。

        见了面还是点头之交。

        一年后,郭凯华自编自导的处女作上映,铺天盖地的获奖,宋知非在看到电影介绍后。

        在所有社交软件上都屏蔽了电影名《雪落》、郭凯华、以及跟这部电影所有相关的人员。

        其中包括主演薄幸的名字。

        全部都成了宋知非不可触碰的逆鳞,无人敢在她面前提及。

        

      7、亲七下。 ...   亲七下。

        二零一八年初夏,英国皇家艺术学院。

        俊美青年带着耳机坐在画室里,指尖握着只画笔,从清尘收露至日暮穷途,画笔上沾染的颜料已干透,调色盘则彻底干透成了色卡。

        薄幸刚刚去过一回厕所,用冷水洗了脸,水滴湿了额前刘海,湿答答的贴在两鬓,长睫毛上还挂着晶莹水珠,狭长眼尾挑着。

        他坐着看画布,空无一物的画布,拿还沾着水的指腹去轻戳了下画布,在画布上留下一个淡淡的水痕。

        微棕的瞳孔里映着米色画布,似平静湖泊,毫无涟漪。

        窗外是烧到火红的晚霞,不少同学刚下了课,背着厚重书包跟颜料盒走在回程路上。

        薄幸能听见走廊里的熙攘声,有人拿英语讨论着自己今天的作品多满意。

        英国皇家艺术学院不同于其他艺术类院校,只招研究生,并且在英国一年制硕士里别致的是两年制。

        这种学制注定了入学的都是本科艺术专业,并且抱着艺术追求,想走艺术路线,而非混学历的学生。

        毕竟是连续5年蝉联了QS艺术设计学院榜首的顶级院校,混日子没必要非这么大劲过来为难自己。

        那什么时候决定要放弃的呢?

      好像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情吧。

        跟大多数想要退学的同学不一样,薄幸并不是因为学校变态到每天熬夜,跟不上功课,交不出作业这种原因。

        相反,薄幸的成绩异常优异,他本身就是艺术出身,本科在美国罗德岛设计学院学雕塑,研究生在这里念绘画。

        薄幸并没有觉得念书让他倍感吃力,只是因为今天早上睡醒,想吃二十公里外的汉堡,就翘课了,回来后坐在画室里,脑袋空空如也,什么也画不出来,忽然决定的。

        他起身收拾了下离开画室,走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也从未回过一次头,颜料跟调色板还有画笔,都安静的躺在垃圾桶里。

        翌日,薄幸不顾老师劝阻,未曾跟亲朋好友吐露过半句,直接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退学。

        大概人就是这样的生物,有太多退路的时候,选择都任性了起来。

        回国之前薄幸跟为了追女孩子跑到英国念神学的顾意吃了顿散伙饭,薄幸刚开始讲,“我退学了。"

      下一句还没来得及说,只见顾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喝酒哭诉,“老铁,你可别提了,我也想退了,我从小就受马克思主义教育长大,坚定的无神论者,我念尼玛神学呢。"

      虽然非常不人道,可薄幸还是憋着笑,好心提醒顾意,“当年兄弟们可都劝你,为了个妹,还是永远追不到的妹,不值当,你还记得当时你说什么吗?”    顾意喝的有点儿上头,敲了敲脑袋答道,“好像说,千金难买爷乐意,看不顺眼你闭嘴。"

      “那可能是你漫长人生里,我唯一觉得你帅的瞬间了。”薄幸笑出声来,回道。

        “靠。”顾意伸手就要去打薄幸,薄幸往左边灵巧闪开,躲过攻击。

        顾意愤然的叉了块香肠,当作薄幸用力咀嚼出声,吞下去才又道,“那你退学了之后准备怎么办?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灵魂拷问。

        像他们这种人,出路无外乎两种,在自我擅长的领域里成名成家,给家族长脸。

        或者是回家继承家业,霹雳手段的做得更好,人人称赞;智商不够的也有高薪雇来的管理层帮忙扶持着,空壳负责签字就行,起码不会把家底全部败空。

        换言之,薄幸的下限再低,也超过寻常人千百倍。

        “还不知道。”薄幸认真回,“不过应该会回国发展,你觉得我去当演员,拍戏怎么样?”    餐厅里的驻唱刚刚就位,台上悠悠传来首后摇,曲调悠然。

        顾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重复问了一次,得到了同样的回答后,颇为重视的打量了下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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