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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薄幸收敛了神情,正襟危坐由着化妆师摆弄,等眼妆全部结束,才又拿起手机。
薄幸:[你翘一上午班,你老板知道吗?] 自由职业者宋知非刚刚回到自己房间,她还没忘从乐婉娩屋里把桃子拎走,现在还没洗脸瘫着呢。
上班?上什么班?去见薄幸尴尬吗。
宋知非:[剧组人那么多,我这种打杂的地位较低,基本上发现不了。] 她颦眉又补了句:[再说了,我这不是翘班后来跟老板认错了吗?对不起,老板我错了。] 薄幸抿唇,眼神温柔:[积极主动认错,坚决肯定不改是吧?] 宋知非:[……这都让你发现了。] 薄幸颇为骄傲:[不然呢?] 宋知非:[不扯了,我收拾收拾去剧组给老板打工了。] 薄幸:[嗯。] 妆造帮薄幸打散粉,薄幸配合的闭上眼,软毛刷子在脸颊来回拂动,刚刚那几行文字在他心底变成了语音。
宋知非理直气壮的说歪理,声音脆的像是夏日风铃,撞在薄幸心墙。
真是,太特么的可爱了,像宋知非这种人,就应该扯进怀里抱抱,揉乱她的头发。
**** 道路两侧是梧桐树,阳光透过大片树叶只剩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正值盛夏时节,蝉俯在树干上,鸣叫个不停。
宋知非举着把遮阳伞走在路上,随便拐进了家餐馆给自己点了两个小炒果腹。
江浙口味都偏甜淡,宋知非特地选了两个麻辣味道的,吃的还算开心。
她手边放着一袋桃子,解决完早午餐,宋知非捧着桃子打车去剧组。
是拍摄时间,休息室里的人不多,宋知非在每个座位上都摆了颗桃子,自己又补了次防晒喷雾,确认过通告在哪儿拍之后,自己找了过去。
是薄幸的戏,假装为了兄弟意气,实则为了解救个被诬陷抄家的忠臣之女而大闹青楼。
烈日当空,在宋知非长裤防晒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沥青地面上蒸腾着热气。
夏天拍戏是最磨人的。
尤其是冬日戏跟古装戏,服装厚重,上到演员,下到工作人员,都在接受阳光无情的拷问。
宋知非到地方的时候,薄幸正在拍吊威亚的镜头。
剧本设置是:薄幸一跃飞上三楼,踮脚站在栏杆上回眸,对楼下说台词。
薄幸刚刚在武术指导的纠正下已经试过了几次,这是第四场。
只见他双臂张开持剑被拉高,稳稳的站定在那条并不宽的木板上,发带轻扬,白衣落拓,缓慢的回过头。
薄幸带了薄薄面纱,随动作幅度,有风撩起半边,露出他精致的下颌骨。
宋知非伞柄微扬,抬眸正好对上这幕。
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凛着冲【创建和谐家园】意,眼里带着血丝,满目通红。
是惊心动魄的一望。
薄幸开始说词,字字诛心,“你们这些所谓的富商大贾、世家公子,可知拍卖品是忠臣之女……还是你们本就知晓,特地来猎奇?” 这是《刀锋易冷》里很经典的一段,宋知非在看原著的是也心有震撼。
可现在她什么都没听进去,她五官里就只余下薄幸刚才的眼神。
薄幸太会了。
宋知非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看到了书里的易冷。
这小半个月宋知非跟薄幸相处的并不算少,也和薄幸对视了数次,可这是宋知非头一次看到薄幸发怒。
此前薄幸都在演藏锋的少年,翩翩君子,如玉温润,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笑意。
而如今是个转折点,薄幸演出了发自肺腑的怒意。
他要对易冷这个人物的理解极深刻,揣摩过数次才能达到现今的演出效果。
认真工作的薄幸,真的太勾人了。
简橙已经喊过卡,下一幕也开始了。
宋知非却撑伞僵在原地,伞下打出圆弧的阴影把她笼罩住,她站在最外围,仰着头,满目都是薄幸一人。
明明最开始,她只是喜欢张照片,后来恨上薄幸这个名字。
再后来见到真人,因心里不忿而故意误导薄幸自己的身份,阴差阳错的成了朋友。
行至如今。
宋知非想看薄幸演戏时候的千万种人生境遇,看他演怀才不遇,看他演一腔热血,看他演铁马冰河镇山河。
想看现实生活里的薄幸浅笑低吟,轻狂不羁,活的畅快淋漓。
总之人间千般好,宋知非都想发生在薄幸身上。
就那么一眼,分寸大乱。
叫不出名字的情绪汹涌,席卷而来,宋知非甚至掐指开始筹谋,今后为薄幸量身定写什么样的剧本,同什么导演合作。
能捧他踩红毯、走花路。
**** “宋知非。”清冽低沉的男声遥遥入耳,宋知非略微回神,觅声看去,就望见薄幸从前方走来。
他着白衣,佩剑还拿在手上,快步穿过若干工作人员。
一步一步朝她走近。
宋知非弯唇角,发自内心的笑,语气软甜应声,“我在这里看你很久了。”
23、 。 ... 亲二十三下。
薄幸在宋知非面前站定, 抿着薄唇笑了, 剑眉下是那双狭长的挑花眼,眼神灼灼,如墨长发半束半披, 白衣胜雪, 负手站在那儿,少年气油然顿生。
他刚刚拍完打戏,额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汗水打湿了鬓发,垂贴在如瓷的皮肤,长睫毛覆在英俊的脸上, 投打出小片阴影弧度。
薄幸垂眼凝视宋知非, 连呼出的气息也较平日沉重许多。
可薄幸站在哪儿,宋知非只觉翩翩公子,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知道来上班了?”薄幸低声问,声音嘶哑,扯的嗓子干痛。
刚才的台词太多,还基本上都是要歇斯底里喊出来的, 重复拍了几次, 当下喉咙干痛。
他在简橙喊了卡以后就来找宋知非了, 连水都没顾上喝,更别提打伞了。
其实挺奇怪的,薄幸刚刚站在高处试位子, 下面工作人员成群。
但偏偏他就扫到了站在最外围的宋知非,长衣长裤,朴素大方的打扮,站在人群之外,看他人忙碌。
冷清的像是世事都和她无关,宋知非就是来看戏的一般。
虽然宋知非真的是来当围观群众的,她怔愣了下,把自己的伞把赛到薄幸手里,卸下肩上背包,从包里掏出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快速扭开瓶盖递给薄幸。
动作行云流水,扭瓶盖的手法相当娴熟。
大气的附送了句,“别客气,咋俩谁跟谁,喝吧。"
“……”薄幸扯嘴唇笑了下,仰头咕咚了大半瓶矿泉水,还给宋知非。
他斜举着伞,把宋知非置于伞下阴影处。
宋知非扬眉,轻轻叹了口气,自己挪动步子站到薄幸旁边,从面对面到并肩站着,一把遮阳伞终于能堪堪遮挡住两个人。
金牌助理刘哥刚刚其实就跟在薄幸身后,但刘哥有眼力见儿,见到薄幸朝着宋知非走过去之后自己就遁在人群里,跟工作人员聊上天了。
简橙本来想喊薄幸过来看眼录像,四下环顾看了圈,瞅到宋知非就马上断了找薄幸的念头。
道具在布新景,离薄幸的下一场还有些时间。
他们在伞下闲聊,话题是宋知非起的,“你是看过《刀锋易冷》吧?” 薄幸点头,“公司让我接戏当天通宵看过一次,开拍前看过一次,最近休息时间也有再重看。"
“看过三次?”宋知非有些惊讶。
“嗯。”薄幸理所应当答,“作者铺垫了很多,有时候看会忽略掉很多细节,看过结局之后往回重新看就都说的通了。"
宋知非用力咬了下后槽牙,没立刻接话,她是沉默了半分钟,才开的口,“你很认真。"
比我见过的多数同年龄的演员,都要认真很多。
“不认真怎么能走红?如果不红的话,我为什么要来拍戏?”薄幸根本不对自己的欲望加以遮掩,在他人跟公众面前薄幸是谦虚、谨言慎行的贵公子。
可在宋知非这里,薄幸从不掺假掩饰,他从开始就讲的清楚,敢放言壮志,“我就是看不起国内有些流量尴尬演技,也不愿意中国电影被一直诟病,所以才来的。"
宋知非侧目看过去,窥间薄幸的眼里有星河闪烁。
他还在讲,音色是淬着冰球的烈酒,在闷热里淌入宋知非心间。
薄幸严肃道,“若是为了混日子,那我的选择太多了,根本不必夏天来剧组遭这种罪。"
早年薄幸学过十几年美术,本科跟研究生都就读于顶尖艺术院校,作品价格在同年段人中是上乘。父辈均是金融界叫得出名号的人物,从小耳濡目染的缘由,薄幸自己也玩的一手好股票跟期货。
生来就不必为了谋生之道操劳的人,理所应当能为自己的意气跟理想买单。
薄幸想红,但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口气。
你说我不行,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可以。
宋知非听的失神,她站的很直,脊背完全挺着,细细在心里咂了遍薄幸的话。
薄幸这番豪言壮语,跟宋知非回国之前那句,“总有一天你学姐的名字,会载入电影史册。"
有九分相似。
因为认定了对方跟自己是同种人,宋知非难免激动,她兴奋不已地回薄幸, “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
薄幸斜睨了身旁人眼,淡淡吐了句,“宋知非,你傻不傻啊?”
“唉?”宋知非还沉浸在喜悦里,不明白薄幸的意思。
“都这么熟络了,你现在才高兴认识爷?”薄幸轻佻眼尾,唇角也抿了弧度,换了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嘿,你这人。”宋知非抬脚,轻轻的踩了下薄幸的脚尖,反正他穿黑靴子,也看不出。
宋知非戏谑呛他,“怎么夸你你还不乐意了呢?”
“再者说了,你不努力也没关系的。”宋知非也站了半天,下意识的举起手里水瓶喝了口。
……而那瓶水薄幸刚刚喝过。
薄幸想阻止,但迟了半拍,等宋知非重新盖好瓶盖,薄幸也没放声提示。
宋知非认真的端详薄幸的脸,肯定道,“你就算只会12345的数数字也没关系,单卖你这张脸,也能绿了大半个朋友圈。"
“是吗?”薄幸甩了甩右手的剑,似笑非笑的瞥了宋知非下,回敬她了句,“水好喝吗?” 宋知非看了眼手里剩的小半瓶矿泉水,瞬间怔愣住。柔软的舌尖在口腔里转了圈,血液逆冲上脑,白皙的脸颊瞬间蔓上绯红。
她在心里暗骂了声自己傻缺。
神特么的搬起矿泉水瓶砸自己头。
“拿着。”薄幸眼神含笑,温声讲,宋知非从薄幸手里接了遮阳伞。
看着薄幸忽然撩起古装衣摆,单膝跪下,低头给自己系鞋带。
她穿puma的樱花粉蝴蝶结帆布鞋,鞋子的出彩部分就是绸带系的大蝴蝶结,左脚的绸带全开了,她没发现。
薄幸修长的手指捻着绸带,照着右脚的模样,比量了两下大小,指尖翻腾穿梭,打出了个漂亮的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