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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是三天前,自己闯上姑子崖的。看着送上门的俏佳人,马三柱没有不要的理由。更何况,压寨夫人的位子早该有人坐了。手下的人一起哄,马三柱当夜便令手下扎红灯起戏台,迎娶佳人。
洞房花烛夜,女人在红衣红烛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娇媚。马三柱灌下一碗烈酒后,坐在了炕沿上。
“你别怕,打今日起,你就是我马三柱的女人了。等天一亮,我就让手下人带你回家,给咱爹娘送头肥猪。”
马三柱晃着一张马脸,酒没少喝,可话说得溜,至少眼前的女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我虽说是粗人一个,但你放心,我绝不对自己女人动粗。我知道,你长这么漂亮,肯定是看不上我这种长相的,可是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受饿半分。”
眼前的女人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马三柱看了看她,倒了满满一碗酒,放在了女人脚旁。
“今晚是咱俩大好日子,你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对你我没啥好说的,就三句话:好好跟着我;好好孝敬我娘;好好生儿子。你有啥想对我说的没?”
女人抬起头看了看马三柱的长脸,又低下头,蹙着眉咬着嘴唇。
半晌,女人憋出了一句话。
“你说你这儿有肥猪吃?”
二
洞房花烛夜,马三柱坐在炕沿上,拿把短刀给自己的女人剔肉吃。女人吃得一脸油光,不只是燥还热,脑门儿沁出一层薄汗。樱桃小嘴红得饱满,油得透亮,一开一合,看得马三柱神魂颠倒。
“太瘦了,来点儿肥的。”
女人伸出金莲小脚,在马三柱的腰上,不轻不重地点了点,马三柱像被点了穴般,酥得透透的。
“吃完这盘差不多了吧,都小半扇了。”
“没了啊,你不是说你这儿有好多吗?”
“有是有,可夫人,今儿晚上,是咱们洞房夜,得干正事儿。”
女人瞪着一双杏眼,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咽得吃力。
“喂,你们土匪干那事儿,是不是都爱折腾人。”
女人看着马三柱,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表情似笑非笑,脸颊两团红晕,美得不可方物。
“你别听外人瞎说,别的土匪我不知道,我马三柱这辈子娶了你,就认准你这一人,不疼自己媳妇的男人配叫人?”
马三柱扬扬得意,觉得说起情话的自己,像个状元郎。
“我听我奶奶说,你们睡女人,要在炕上铺层黄豆,夹上木板,啥时候黄豆碎成末了才下来,对不?”
“放屁,”马三柱把腿上盛猪肉块的笸箩放在炕桌上,“我马三柱虽落了草,可志在四方,这种事情只有那些下三滥的色坯子才做得出。”
女人抬头扫了一眼正说得唾沫四溅的马三柱,不再言语,自顾自地灌下一碗苦荞酒,顺下了堵在嗓子眼儿的饭食。
“那,那谁,我困了。”
女人的觉来得可真快,话音刚落,便抹了把嘴巴,拽过枕头合上了眼。
马三柱叉着一双油腻腻的大手,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女人,心中一片哀怨。
去他的洞房花烛夜。
三
几天下来,女人始终不曾提起自己娘家的情况,也始终不让马三柱近身Y.B独家整理。马三柱气不过,偶尔想提枪硬上,可转念一想,强扭的瓜不甜,这女人心大性傻,兴许再过几日就开了这一窍。想到这儿,马三柱就觉得自己是个实打实的英雄,为啥,能屈能伸,能软能硬,杀得了恶霸,宠得了娇妻,光凭这一点,十里八村的土匪头子们,就被他甩在脚后跟了。他们算啥?马三柱嚼着麦秸秆,吐出两个字,粗俗。
不过这女人也真是世间奇女子。照理说,寻常人家的姑娘,掉到土匪窝里,哪个不得哭天抹泪好几天,性子再烈些的,直接拔刀抹脖子的也有。可这位姑奶奶,顿顿大块猪肥膘吃着,【创建和谐家园】辣的苦荞酒伺候着,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儿,知道的这是咱的压寨夫人,不知情的,真能把她当成刚入绺的女土匪。
天刚擦黑,女人点亮了屋里的蜡,Ъч在光下掰着指头算着。马三柱看着女人歪头眨眼的俏皮样儿,心窝里像是养了只猫,可劲儿地挠着爪子,痒得难忍。
“俏儿,你闹啥呢?”
哦,对,这女人叫俏儿,名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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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八,不对,七天,嗯,一,二……对,还有七天。”
女人伸着十个小萝卜似的手指头,在马三柱眼前晃悠。
“七天啥?”
“七天以后,咱那啥,圆房。”
马三柱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给这小姑奶奶跪下。日思夜想这一天,终于来了。
“你想通了?”
“嗯,算通了。”女人嘟囔着,从炕桌上摸过几颗花生往嘴里塞着。
“对了,为啥是七天以后?”高兴过后的马三柱反应过来。
“七天以后我就修够五百年的道行,能彻底做人了。”
“啥?”马三柱的马脸惊得又长了一截。
俏儿看了看马三柱,放下了手里的花生米,拍拍手,从腰间鼓鼓囊囊的对襟袄里,掏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现在我功力不够,一饿了就显形儿,我奶奶说,这样生出的孩子逆天道,活不下来,所以你再等我七天,我彻底定了人形,就能给你生儿子了。”
“扑通”一声,一辈子没服过软的马三柱跪下了。
去他的俏娇人,这是见鬼了啊!
四
原来,俏儿是姑子崖东面深山里的一只狐狸精,和她奶奶相依为命,一起修炼道行,苦度天劫,期盼有朝一日能感化菩萨,彻底幻化人形,也在世间逍遥快活。可俏儿心性贪玩,闭关修炼了一阵后,又偷摸着下山找肉吃,这才被马三柱的手下给抓了来。
俏儿盘腿坐在炕上,给马三柱讲着自己的身世,马三柱缩在炕沿边上。这次换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了。
“你咋不早说?”
“你从来也没问我啊!”
“你走。”
“我不。”
“那你留这儿干啥?”
“当压寨夫人。”
俏儿的声音里有了哭腔,但又透着倔,像是发了急。虽说是个修炼数百年的妖兽,可在马三柱眼里,这模样还是个惹人疼的俊媳妇。
“你别哭,我没别的意思。我是……你让我咋和我娘、我弟兄们交代,就说我娶了个狐狸当媳妇?”
马三柱没有喝酒,可说起话来却像咬着舌头似的,吞吞吐吐。
“你说过的,我是你女人,有你一口吃的,就不让我饿着,还说我只要做好三件事,跟着你,伺候你娘,给你……”
俏儿拖着哭腔,一股脑地背着马三柱新婚之夜许下的情话,“生儿子”三个字还没蹦出来,便被马三柱挥手打断了。
“可你是个妖啊!”
“可我喜欢你啊!”
话音落地,三柱的一张马脸定在了半空,红得像被酱过了般,汗涔涔,油汪汪。这话马三柱可是从亲娘那都没听过。从小因为长着一张又黑又丑的马脸,不知被多少人厌恶过。可今夜在一只狐狸精面前,马三柱感受到了尊严和爱。
醒过神后的马三柱,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抱着俏儿使劲儿亲了下去。
去他的古规天道,这女人,爷要定了。
五
马三柱耐着性子,等着俏儿完成最后七天的修炼。没事儿干时,就去给俏儿打野物改善伙食,马三柱心里早早就盘算好了,俏儿这事儿,就让他烂在自己肚子里,管她是人是妖,能和自己恩爱一辈子就成。
这天刚过晌午,马三柱拎着三只野兔子回来,正要去换衣服,就被三当家急赤白脸地给挡了回来。
“大哥,不好了,嫂子,嫂子她……”
原来,俏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往怀里揣了把花生就下山玩去了。这位压寨夫人的脾性,大家伙现在都清楚了,所以也就没人管她。反正平日里,一到饭点,这姑奶奶比谁回来得都准时。可这次却不一样了,听放哨的喽啰说,俏儿刚走到半山腰,就被一阵黑风卷跑了。
“卷跑了?”马三柱把死兔子摔在了老三的一张麻子脸上,“你咋不说是她自己变扑棱蛾飞走了?”
话刚说出口,马三柱愣了一下,忘了这俏儿本就不是寻常女子。
难不成是被她奶奶拉走了?又或是【创建和谐家园】菩萨显灵,给收了?
想到这儿,马三柱心里像是被绞起的麻绳,别着劲儿地难受。
“去给我找,去东边山林子里给我找,就是把地皮给我翻个面,也得把你们嫂子给我找回来!”马三柱咆哮着。
可这地皮还没翻,蚂蚁坡的鬼谷子,就托人捎来了信儿。俏儿,在他们手里。
鬼谷子是个侏儒,身材矮小,可偏偏长了颗异于常人的大脑袋。为人刁钻阴损,据说还会一些装神弄鬼的妖术。靠着一肚子的坏心眼,竟也立了山头,成了这方圆百里,让人闻声胆寒的恶棍。
而这蚂蚁坡,距姑子崖不过二十里,之前虽也因小事有过摩擦,可令马三柱没想到的是,这次鬼谷子竟然欺负到他的头上。
“干!”马三柱一枪挑了鬼谷子的信使,咬牙切齿地说着。
可话好说,事儿却难办。
鬼谷子这些年,手下聚集了上百号土匪,据说个个身手不凡。而这蚂蚁坡,顾名思义,地势复杂,漫坡是数不尽的坑洞和地道,贸然去救人,实在是下下策。
可正在气头的马三柱管不了这么多,他草草统计了姑子崖能用得上的人手,决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着今夜不休的东南风,替他吹来了阴云细雨,打鬼谷子一个措手不及。
六
大块的乌云在天际翻滚交融,天地一片阴暗,不见月光。马三柱缩在暗影中,飞快地冲着身边人打着手势。一杆长枪斜挎在身后,枪刃发出幽微的寒光。
按照马三柱的计划,先干掉放哨的几十个喽啰,留下一个活口,带着他找到关押俏儿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她,其余人则在东南角佯装攻入,吸引鬼谷子的人手。救出俏儿后,即刻撤出来。用不着大动干戈,马三柱思忖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救出俏儿,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招兵买马,扩充实力。鬼谷子的人头,他早晚会亲手挑下来,给自己的儿子当球耍。
可派出去探风的几个手下皆是有去无回,马三柱心下犯了疑,探出身子向周围望着,一片阴森,不见火光。
不好,一阵凉风吹得马三柱打了个激灵,这儿的确太过平静,他们进来得也太容易了。可等他想到这点时,已然太晚了。周围霎时火光冲天,马三柱和手下弟兄们,被鬼谷子的人马围得严严实实。
明明被留在姑子崖看家的三当家,把马三柱八十岁老娘的人头,摔在了他面前。
“你……”
火光下马三柱的一张马脸,痛苦得变了形。
“大哥,对不住了。人活一世,若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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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柱,你的确待人不薄,可未必人人会如此对你。”话音刚落,鬼谷子摇着一颗硕大的脑袋,优哉游哉地晃荡过来。身边那个熟悉的身影,竟是马三柱日思夜想的俏儿。
“马爷,早就听闻您对嫂夫人一往情深,今日舍命为红颜,在下佩服得很啊!”
马三柱死死盯着俏儿,心如死灰。
曾经这女人的风情万种,此刻竟似烈火燎原,烧得马三柱心里一片荒芜。
“七月十七,我鬼谷子的寿宴,还希望马爷赏脸,给宾客们舞段长枪。”鬼谷子走前,留下了这句话,马三柱知道这其中深意,当日寿宴,必是他的死期。鬼谷子是要杀鸡儆猴,好好震慑震慑其他的山头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