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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演戏吗？”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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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就是这双可怜的眼睛，在他们新婚之夜的时候让顾霖城魂牵梦萦，不顾满座的宾客，毅然决然地要和她走。
那一天，留给盛暖的何止是难堪？
更是心痛，和无尽的羞辱。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仿佛在说你这个没用的女人，居然连自己的老公也看不住。
她紧握着手心，长长的指甲嵌入了肉里，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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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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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曾用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他看着自己的，只有厌恶和憎恨，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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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还故意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是你。”
顾霖城的语气一点也没有疑惑，而是直接朝着她走来。
他浑身上下写满了怒意，仿佛要将自己全然吞进。
“你做了什么？”
他毫不顾忌在场这么多人，用力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盛暖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可她没有还手，只静静地站在那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没有做，你相信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恶毒的女人，再解释又有什么用？”她很无力，已经不想解释了。
顾霖城心中一动，莫名的，脑海中闪过了那抹眼神，似乎自己在什么地方曾经见过。
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也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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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沉。
不可以。
这一次她好不容易凭借着怀孕才回到了他身边，绝对不能就这样让机会溜走了。孩子？
一听到这个字眼，顾霖城眼里的动容很快被冷意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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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暖脸色一阵阵地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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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曾经骄傲的大小姐变得这样落寞，那种滋味还真是不错啊。
“霖城，我们去医院吧，刚才孩子可能动了一下，我怕伤到他了。”
“好。”
他小心地搀扶着她离开，那样的动作仿佛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盛暖的眼睛刺痛不已。
“顾霖城，你还记得我们之间也有过孩子吗？”她唇瓣喃喃地动着。
顾霖城脚步一停，有什么东西涌动了起来。
“不，你不会记得，你连面都没有见上一面，就已经结束了他的生命。”
这些年来，只有她还沉浸在那个孩子的阴影中。
而他呢？
那个孩子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配不上他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连出生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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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暖挺直了背，拿出了一贯的淡然语调：“你们走吧，不要脏了我这个地方。还有，管好你的小三，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不然闹出今天这样一出大家谁都不好看。”
顾霖城很快收起了眼神，拥着她离开了。
砰。
她用力地关上了门。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她才痛哭起来。
门外。
顾霖城并没有走远，听到了她从里面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莫名的，心脏的位置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饣并。
很奇怪。
他从来对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好感，为什么她哭，自己会那样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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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他失神了多少次了，还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本能地有种危机感。
在外人眼里，她是顾霖城的挚爱，这些年一直为她奔波着，把她护在手心。
他做到了一切男人可以做的，除了……给她爱。
是的。
他不爱她。
作为一个女人，她很清楚这种感受。
即便他可以为自己摘星星摘月亮，但不爱就是不爱，他所有的温柔，都源自于感恩。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啊。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沉浸在他的温柔中，爱上了他，想要他的人。
而不是在偶尔的呢喃中听到他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霖城，你千万不要相信她，你还记得我去国外的时候，有流氓欺负我吗？后来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她叫来的。”
“霖城，你还记得那次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吗？就只有她在现场，这些年她明里暗里的都在害我，你不要相信他啊。”
……
顾霖城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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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芊芊似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白，很勉强的露出了一抹微笑：“是，是啊……”
如果说当年救她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呢？
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吗？
第八章 第一次那样靠近
盛暖痛哭了一场，刚要起身，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如果你嘴巴不严实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弟弟还会不会醒来。
不！
字字句句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死死地扼制了她的喉咙，她无法呼吸了。
“不！”
弟弟是她的命，她绝对不能接受一点意外。
他们两姐弟相依为命到现在，一路走来有多么不容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如果说全世界还剩下她在乎的人，那么就只有弟弟了。
自从遭遇了一场车祸后，弟弟就只能靠着医疗团队续命，眼瞧着现在情况有些乐观了，却不料听到了这样的警告。
盛暖一路飙车，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路灯，在转弯的地方甚至差点出了车祸。
她顶着满脸的血迹，疯一样地闯进去了。
“我弟弟呢？在哪里？”
那个疯子，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就开始折磨他？
她失心疯了一样抓着护士就问。
护士被摇晃的差点要摔倒了：“我说你是哪来的人啊？怎么这样蛮不讲理？”
“暖暖？”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温柔的声音。
一转身，见到温陵正站在不远处，身后跟随的还有一帮医生。
“温医生，这位是……”
只见那位蓬头垢面的女人哭着冲了过来，抓着温陵就说：“温陵，我弟弟呢，他怎么样了？”
温陵和身后的医生说了几句话，低头温柔地和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弟弟呢？”盛暖翻来覆去就是那句话，现在的她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你先别急，我带你去看他。”
很快，温陵就带着她来到了重症监护室。
里面躺着一个安静的少年。
大概是常年没有见阳光的缘故，他皮肤苍白异于常人，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宛若一尊没有了呼吸的雕塑。
如果不是机器在提示着，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还有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