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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又是二十分钟的车程,车终于停了下来。车门再次被打开,女人们依序下车,乔雯和露易丝缩靠在箱子旁没有动。
人都下得差不多了,站在车门边的络腮胡自然注意到她们两个,皱眉大喝:“你们在磨蹭什么!还不下来?!”
乔雯紧握住露易丝的手,余光注意角落:“别怕,他们不会轻易对我们开枪的。”
露易丝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乔雯说的去做,硬撑着不下车。
络腮胡催促了两次,见两人还是没反应,骂咧咧地跳上车拿过枪杆子朝她们身上打。乔雯护在露易丝身上,咬着牙受着,与此同时抬眸看到,其他人贩子的目光也被她们吸引过来了,那些女人趁机逃跑,几个人贩子一惊,拿枪对空中“啪啪”就是两枪。
这么一来,躲在角落的Sami成功避开所有人的视线跑下
车。
而带头逃跑的女人,也就是帮乔雯掩护的那个人,已经被人贩子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此时她怨愤地瞪向被赶下车的乔雯。
没错,是乔雯鼓动她跑的。
乔雯当然知道她和那些女人都是跑不掉的,为了Sami的安全,不得已利用了她。
撩拨起她的一丝希望,却又让她更加绝望。
或许她现在满心后悔,当时帮了自己吧。乔雯心里涌过一丝酸楚,她浑身吃痛地靠着露易丝,被安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位置,以免再惹事端。
抬眼望去,她们一群人身处一个废弃的停车场,人贩子正驱赶着她们往里走,没多久就见那个打她的络腮胡把一块硕大的黑色遮雨布掀了起来,而后一个平地凸起的小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门打开,里面黑漆漆的,能看到窄长的楼梯直通进去。络腮胡瞪着眼,把乔雯推了进去。
这四周都是他们的人,他们身上还有枪,乔雯不能硬来,只能按照他说的,进门下楼梯。
潮湿的空气伴随着难闻的气味不断从里面涌出,一步步踩下楼梯,远处隐约可见微弱的灯光。跟在乔雯身后的露易丝哑着嗓子问:“Sami会乖乖地在你说的地方等着吗?他万一跑了怎么办?”
万一跑了,那她们不是白遭这些罪了!
乔雯笃定地摇头,“不会,他现在不管跑去哪里都是不安全的。相比相信别人……他会选择相信我的。”她说这话
虽是有七分自信,但任何人任何事都有意外的可能性,更何况是现在这么复杂的局势。
站在门口没有下来的人贩子指示她们一直往前走,说完就啪地把门关上,斩断的光亮像开启了地狱之门。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露易丝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乔雯身上了,她艰难地跟着移动,有些绝望地哀叹:“我们会不会就被关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乔雯一步步往前,在狭长的石道中行进了大概一百米左右,一个较大的平台出现在众人眼前。此时,一个褐色长发约莫四十岁的女人正穿着暴露的黑色抹胸裙,踩着黑色的高跟鞋,双手抱胸站在台阶下。她眼神锐利,狐疑地看了一眼乔雯,随后招手,让她们面对面站成左右两排。
酒红色的木地板踩上去有日久失修的吱呀声,两旁灰色墙壁上挂满了衣着暴露、姿势妩媚的美女油画,仿古式壁灯散发出的暗黄色灯光映照着这神秘的地下室每一寸的诡谲。
女人扯着一把烟嗓,自我介绍着。她叫Rose,这里就是她们以后生活的地方,说完她又扫视了一眼众人,冷眼说:“你们来到这里的这一刻开始,过去和你们就没什么关系了,你们拥有的只是自己的身体,和新的名字。”
乔雯站在一旁低着头,尽量不想引起注意。尽管她如此低调了,但头上的头巾还是在刹那间被抽走了。她乌黑亮丽的长发散
落于肩,清丽出众的面容跃然眼前。乔雯抬头,对上Rose犀利的眼睛。
“你听得懂我讲话吗?”Rose先是用【创建和谐家园】语,随后又用英文问了一遍。
装聋作哑并不能规避麻烦,乔雯索性开口:“听得懂。”
Rose似乎很满意她的不哭不闹,绕着乔雯走了两圈,目光里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站定时扳起她的下巴:“今晚,正好需要你这样的一张亚洲面孔。”
听到这话,露易丝把自己的头低得更低了。
乔雯蹙眉,反感她此时阴森的笑容,推开了她的手。Rose伸手打响指,两个身形强壮的女人出现,径直朝乔雯走过来。
乔雯被带走。
3
半个小时后,穿着白色凤尾花旗袍的乔雯出现在后台,准备上台。
透过黑色幕布,乔雯看到酒吧的全貌:震耳欲聋的音浪包围着密集的客人,晶莹的玻璃杯握在每个人手中,里面盛满了各色各样的酒。三点钟方向的舞池上,还有白皙晃动的身躯和男人【创建和谐家园】的笑容交错成一幅强烈撞击眼球的画。而她,就在下一秒,将被迫去到那里,被一群男人紧紧地围住。
“该你上场了。”身后的女人粗暴地推了一把乔雯。
这时台上的主持人开始介绍,音乐瞬间转换成悠扬的《茉莉花》,乔雯踩上舞台,走到台前,引得底下的男人们阵阵尖叫。
“她是来自亚洲的茉莉,今晚最最让大家期待的头牌——
好,大家开始竞价——”主持人握着话筒,用各种渲染的词尽可能地调动气氛,并向乔雯使眼色。
乔雯垂眸走到一旁的表演区,靠着钢管开始跳舞。上台前她就被警告过,如果不按指示做,不听话,下台后有她苦头吃的。
说是跳舞,不过是各种搔首弄姿罢了。乔雯挥臂抬腿间,台下的男人淫笑着吹口哨,愉悦地拿着钞票朝她身上扔去,一边扔一边高喊报价。
在这里,女人就是男人的玩物。乔雯面无表情,内心压着怒火,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悄无声息地把自己和露易丝带出这里。
“我出一万块。”一个不大的声音在杂乱的竞价中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纷纷回头,因为这个男人在喊到一千萨币的时候,就直接喊了这个价格。
乔雯循声望去——
只见那灯光下,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暗淡无光。仿佛只剩下她和他,台上和台下的四目相对。
十七小时又四十分钟,他们再次相遇。
她是今晚的头牌,傅靳然是成功拍下她一个晚上的客人。
当乔雯在包厢里和傅靳然单独相处时,她看着文质彬彬的他,爽快的报复感油然而生,那句“我们不要再见了”此时结结实实地成了笑话。
她突然很想当一个称职的陪酒女。
乔雯特意被涂上红色指甲油的纤纤手指从推车上拿过了一瓶红酒,为他倒酒的动作,落在傅靳然的余光里是那般风情万种。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阴沉的脸色下心潮汹涌。
看到她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刻,傅靳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度告诉自己看错了,只是和乔雯相像的女人而已。
可是,用木簪绾起的乌黑长发,那可英气可妩媚的眉眼,举手投足间的气息,是刻于骨的熟悉,是不同于其他女人的特别。
怒火、诧异、不解,就在那些男人肮脏的目光和侮辱的钞票中,烈焰燃烧。他无法容忍乔雯最后和别的男人走进包厢里去!
乔雯走过来靠坐在他身上,以撩拨的姿态俯身递酒:“这位大方的客人,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帅?”
傅靳然缓缓转头,眯着眼眸打量她,打定主意玩弄一下,拿过她的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拍在茶几,一把搂过她的腰:“有啊,我女朋友。”
乔雯手指轻划过他的脸庞,顺从地紧贴他的身体:“是吗,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江樱。”傅靳然轻轻吐出两个字,感觉着旗袍下她柔软温热的身体。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被空气里放纵的气息所牵引。
乔雯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抬眸间红唇上扬:“有女朋友的人了还来这种地方,可见不是什么好男人。”
傅靳然被她轻佻的语气【创建和谐家园】到,将其下巴抬起,逼她对上自己的眼睛:“我不是好男人,你也不是好女人。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似攒了劲地放
低,听得人心痒难耐。他的唇挨着她的脸,一双招魂眼痞痞地眯起,举手投足间犹如调情高手的样子。
天生一对?哼。
如果不是之前就认识他,乔雯真的会以为傅靳然是一个混迹夜店的情场高手。
可看着此刻的他,乔雯想起在巴黎时,最乖张的地铁酒吧,一群美女围绕着傅靳然想要认识他,傅靳然绷着脸恨不得下一秒掏枪进行自由扫射式的神情就这样晃过眼前。
时间真是可怕,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别人也好,自己也罢。
傅靳然的唇缓缓压过来,在亲上的那一刻,乔雯再也装不下去了,她皱眉想要推开他,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怎么不继续了?”
乔雯恢复冷脸,双手撑在他胸口:“再让你亲,再被你骗?”
傅靳然被她自嘲的反问弄得失笑扬唇,心里憋的火竟去了大半:“我说过,各凭本事。”
乔雯盯着他突然恶作剧地笑了笑:“你就不怕我刚才在酒里下药,像你对我一样?”
“你不会,你不会玩我玩剩下的。”傅靳然很有自信地挑眉。
都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爱人,一种是敌人。
傅靳然,你到底是哪一种呢?
乔雯好整以暇地点头:“那你凭着自己的本事找到Sami了吗?”
傅靳然听出了端倪:“看来你已经找到他了。他在哪里?”
乔雯推开他,倒上两杯酒,顿了顿说:“你想办法把我和
露易丝从这里带走,我就告诉你Sami在哪里。”
“露易丝?”
“我的同事。”提及此,乔雯有些心焦,也不知道露易丝现在怎么样了,老鸨是否已急不可耐地要她接客,乔雯抬眸盯着他,“怎么样,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应该很划算。”
傅靳然往沙发上靠,接过她的酒没有喝,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红色的液体说:“我只能救一个。”
一年前,在巴黎,你选择了公主,而不是我。
现在,我依然给你这个选择。
是要跟我走,还是……
4
傅靳然黑眸闪动,压制着连他自己都不肯承认的期待。
而乔雯细眉微耸,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了露易丝的名字。她没留意他脸上一闪即逝的失落和愠怒,绾着长发的簪子倏地被抽走,下一秒被他按过头,瞳孔里映着这张朝思暮想、爱恨交织的脸倾轧下来。
炽烈的吻,铺天盖地。
傅靳然把她压在身下,掀起她的裙摆,动作急切而粗暴地要去解开她胸口侧挂式的盘扣,又是一阵强吻和揉捏。直到乔雯妆容凌乱,旗袍整个走形,脸颊满是红晕地阻挡他最后的进攻。傅靳然才喘着粗气,从她身上下来,然后挥手就将酒杯狠狠甩向墙角。
剧烈的响声,引得外面的服务生敲门进来,傅靳然指着缩到角落的乔雯大发雷霆。服务生很快找来负责人Rose,傅靳然出手阔绰,可是大客户。
Rose听他说对乔
雯不满意,立刻表示可以找来新的姑娘来替补。傅靳然就在一众姑娘里,根据乔雯的眼神示意,选中了露易丝。
露易丝瞪大眼睛看着乔雯被Rose挥手带走,她有看到乔雯的眼色,可她还没领会其中深意,门就被关上了。她拼命地大叫乔雯,可无人回应。
乔雯被拎到小黑屋,她第一次接客就得罪了客人,下场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受了一顿猛踹又泼了冷水后,最后被扔在了一张一米宽的小床上。
几个也遭受虐待的姑娘,等凶巴巴的打手走了以后,才敢怯生生地凑过来给她递吃的以及安慰几句。
在美国训练的时候,每天泡在粪便池里和学员格斗七八个小时,坚强是流淌进血液里的精神,这样被打几下,乔雯根本没放在心上。单薄的白色睡裙时不时摩擦着乔雯身上的淤青,还有残留着被傅靳然拥抱过的体温、吻过的齿痕。
乔雯想不明白,他眼底熄灭又燃烧的痛恨到底是什么。
而自己,忘了问丽莎的下落,忘了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是贪恋着他那捉摸不透的温暖气息,甘愿丢盔卸甲。
乔雯闭上眼睛,思索该怎么让自己尽快离开这里。
地下室和对外营业的酒吧是相连的,但同时也是各自封闭的。白天姑娘们都被牢牢看管在没有窗的地下室,各自休息。到了晚上,才会一个个打扮漂亮送到酒吧里开工。也就是说相对自由的活动
范围,只有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