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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她的手太过用力,乔雯敏感地意识到什么:“你放手!”
“乔雯……”
“你放手!”乔雯推开他的手,发恼地一把扯起衣服往上拉!
可是,这一看,让她差点没叫出声。
傅靳然的身上,没有一块好地儿,鞭痕、烫伤,以及细小的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伤口,就像毕加索的油画,让人看不到是从哪里开始的,亦看不到在哪里结束!
而在他左胸膛最为明显的长条伤口,就是那次枪伤。
乔雯颤抖着手,想去触碰,却不知道如何下手,停在半空中仿佛有一股力量抗拒着她,
沉默压抑的空气里只剩下她强忍泪水的呼吸声。
这时傅靳然握住她颤抖的手,安慰道:“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这叫没事吗?!”乔雯气他瞒得一丝不漏,也醒悟过来他装不认识她的理由好像不仅仅是他之前说的那样为她的安全考虑,“傅靳然,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她的呐喊在空旷的顶楼上,随风带走,显得苍白又无力。
傅靳然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乔雯掀开他的T恤,看见他的后背、肩膀,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疤。从疤痕的新旧程度来看,就是这几个月里落下的。而这些折磨性的伤,加上他黝黑的皮肤,清瘦的脸庞……
乔雯猜到了什么,她愕然后退:“傅靳然……这些日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经历了什么?
傅靳然睫毛微颤,在非洲的烈日地狱受折磨的那三个月,一幕幕回放在眼前:在四十多度的烈日下扛着水箱来回搬运,慢下一步就挨鞭子;一天吃一顿饭喝一次水;和黑人睡在猪圈随时都有染上瘟疫的可能;不间断被拉到审讯室进行拷问;他的伤口还没好全就被扔进来受罚,在四面都是电网有专人看守的地狱里伤口腐烂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幕都惨烈到像一部灾难片。
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他硬是撑了过来。
最后化成轻描淡写的一句:“我没有完成任务,应该受到惩罚。”
他以为他不说,她就
不难过了。
在美国受训的时候,乔雯有专门上过伤口分析的课程,她很清楚,他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只有那种想想都会让人不寒而栗的非人折磨,才会有现在这样的遍体鳞伤!
原来他真的消失于这个世界这么久;原来他因为自己,不仅差点死了,还生不如死过;原来他爱她,爱到超出了她的想象。
乔雯踮起脚,双手轻搭他的肩,吻上了傅靳然的唇。
此时此刻,千言万语都敌不过这个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也是最后一次自惭形秽。
“傅靳然,我爱你。”她望着远方高楼的霓虹灯,在他耳边笃定地告白。
“我还要你再说一句。”傅靳然显然很受用这句告白,轻咬她的耳垂。
“再说一句什么?”
“不会爱上别人。”
“别人,封易?”乔雯挑眉。
提到这个名字,就像击中傅靳然的命门,乔雯的小蛮腰被发狠揽过,他愠怒瞪眼。
乔雯抚过他胸前那条长长的伤疤,双唇轻轻地吻上去,抬眸认真地说道:“乔雯只爱傅靳然。”
去了衣衫,傅靳然滚烫的体温像火山一样将乔雯包围,他们对彼此的思念和守护达到【创建和谐家园】,就地释放。
爱到深处,皆无言。
3
一夜春宵,乔雯难得做了个美梦。
她梦到自己和傅靳然在一个绿色的草原,他骑着马,她冲他奔去,握住他的手策马而上,草熏风暖,马蹄翻飞,远处的阳光很好,慢慢汇聚成一个
彩色的光圈,他们就往那幸福的光圈里飞奔……
乔雯醒来,发现自己抱着入睡的傅靳然被替换成了巨大的维尼熊。
维尼熊上放着一张纸条:
乔雯,我需要离开三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打电话给你。等我。
乔雯倏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把纸条丢进包里,提包离开。
她对这张纸条不感到意外,昨晚在顶楼看到他身上的伤后,她就知道傅靳然没有把全部的事情说出来。
比如,他被托塔木“流放”了,又为什么会允许他回来?
账本成了他的保命符,可他不惜暴露自己那么着急拿到账本的原因又是什么?
这些他都没有说。
乔雯趁傅靳然睡着后在他的手机里偷偷安装了定位,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他甩掉。
托塔木的资料在网上几乎为零,连张照片都没有。从露易丝那里得到的信息是,这个托塔木原先是傅靳然的上级,担任特种兵指挥员,后来他带着傅靳然一起退伍,来到了现在的KS公司,傅靳然对他这个上级兼老板十分敬重。
所以在萨塔的时候,乔雯指出那些杀手是KS公司的人,傅靳然接受不了。
军中情怀不是谁都能懂的,但乔雯懂,这种情谊会让傅靳然明知道是危险还抱着一丝侥幸独自前往,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始终不愿意把托塔木当成敌人。
定位显示,傅靳然快要到浦东机场了。
乔雯着急地让出租车师傅
快些,再快些。但按照目前这个速度,一定会跟丢傅靳然。她拿出手机打给露易丝,“露易丝,我记得你在机场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她今天上班吗?”
三分钟后,封易打来了电话:“傅靳然没有出现在机场,我已经让人注意了,一旦发现他的行踪,立刻告诉你。”
该死的露易丝,现在彻底成了封易的“狗腿”了。
乔雯抿唇:“谢谢。”
再看定位,傅靳然在浦东机场的附近没有快速移动了,乔雯在他的定点下车四处找他。
这是机场旁边荒凉的油麻地,随风疯长的芦苇抓狂摇曳,发出“嗖嗖”的声响。乔雯在六点钟方向看到了站在芦苇丛里的傅靳然。
他穿着黑色皮夹克,双手揣在口袋里,似乎在等人。
这时,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乔雯蹲下身作掩护。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外国人,他身形魁梧,戴着米色的格纹帽子,手腕上的龙虎图腾十分显眼,手里提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缓慢不羁,但乔雯在他的举手投足间感觉到杀气。
这个外国人应该就是托塔木,傅靳然要等的人。他们看到彼此后,傅靳然从那头走了过来。乔雯听到那个外国人问傅靳然东西带来了没有。
傅靳然的双手一直没有从兜里拿出来,而是轻晃外套:“东西在我这里,陆遥呢?”
乔雯心下一紧,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陆遥?傅
靳然刚才是提到陆遥的名字了吗?
“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托塔木上前一步伸手,对于他想要的东西显得有些急不可待,“只要你……”
傅靳然警觉地往后退,始终和托塔木保持距离。
托塔木冷哼一声,缩回左手,右手拽动那根价值不菲的高尔夫球杆在脚前来回拖动。
“傅,你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珍惜自己这条命。”托塔木皮笑肉不笑,这句话听起来是劝导,实则是【创建和谐家园】裸的威胁。
傅靳然的眼底闪过一阵刺痛,脸颊抽搐,乔雯仿佛能看到他在外套口袋里攥紧的拳头。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当年,我和沈浪驾驶的直升机根本就有问题,就算沈浪没有帮我挡那一枪,我们很快也会因为机舱失油坠机而亡!”话音未落,傅靳然倏地弯腰,原地一百八十度对托塔木进行扫堂腿!顺势抢过他手里的高尔夫球杆。
托塔木被偷袭险失方寸,他先是一愣,随后看到傅靳然手上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脸立马就沉了下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托塔木皱眉,对于这件事的真相被扒,他还是感到很意外的。
“我没想到,会是Boss你。”傅靳然布满血丝的眼睛,迸射着隐忍多时的痛心和愤怒。
没有人知道当年他因为好兄弟离开的痛苦导致恨透了乔雯,上级追究他的过失,是托塔木主动承担了一
切,并带他离开特种兵的队伍,来到KS公司。
当年的好上司,现在的好老板,出于感恩的心,他一直尽职尽责,不问理由,只要是他指派的任务,他都毫不犹豫、拼尽全力地去完成。
哪怕三个月前他刚从死亡线上回来就立刻被送到非洲,他只是想着这是自己未完成任务的处罚,对托塔木没有半分责怪。
可是现在,要他命的人,拿陆遥的安危威胁他的人,居然是他。
两人陷入短暂沉默,乔雯隐隐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见托塔木抬手拿下帽子往一旁利落一丢,冲傅靳然勾了勾手指:“废话少说,你赢了,我就放你走。你输了,把账本和你的命留下来。”
傅靳然把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扔到一旁。
乔雯皱眉,看样子他们两个人是要进行一番对决。
风仿佛穿过耳膜,嗡嗡作响,乔雯目光转到一旁,翻出陆遥的号码再次拨过去,那边仍然无人接听,一直转接到语音信箱。
仅剩的一点希望如多米诺骨牌被轻轻一推,哗啦倒成一片汪泽。
看来陆遥是真的遇到危险了。
乔雯细思极恐,且不说陆遥为什么会被托塔木带走,在萨塔和傅靳然见面的那天,陆遥就没有出现在咖啡馆内。难道说那个时候她就被……
此时,对面的两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两个同是特种兵出身的男人厮杀起来的场景足够让旁人心惊肉跳。
托塔木入职KS公司当高
级主管已经快要两年的时间,可他的身手丝毫没有退步,傅靳然几个正面攻击都被其挡了回去。两个人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就在这时,乔雯看到那辆黑色商务车里无声地探出一把枪,瞄准了傅靳然!
“傅靳然!小心!”乔雯一惊,从芦苇丛里跳出来大叫,并向他跑了过去。
子弹就在这一刻从弹膛里飞出!
不等乔雯跑到傅靳然的身边,子弹打中人的声音清脆地在半空中响起。
乔雯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傅靳然听到她的呼叫,眼疾手快地弯腰一把拉过在地上的高尔夫球杆,托塔木的脚正好踩在那上面,就这样身形一个踉跄,他被打中大腿,替傅靳然“挡”了这一枪。
只见托塔木巨大的身形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闷声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大腿。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
傅靳然最先反应过来,拉着乔雯立刻躲入一旁的丛林:“快跑!”
躲在车上的狙击手从车上跳了下来,嗖嗖的子弹穿过浓密的丛林,飞快地在灰色的芦苇丛里穿越而过又迅速被芦苇丛给吞没。
天上的飞机飞过,傅靳然拉着乔雯在丛林里狂奔。可他们的双腿跑得再快,也没有对方的车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