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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眸略带得意,唇齿间又极尽温柔。乔雯按在他胸口的双手不自觉缓缓下滑,抱住了他的
腰。
这时傅靳然忽然放开她,板着脸问:“你怎么知道萨塔男人有多保守?交往过?”
话还没说完,他们身后的门倏地被打开。同样穿好工作服的陆遥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而后细眉一横,摆出老板的架势来:“喂,你们干吗呢!还不快忙去!”
乔雯耸肩,推开傅靳然,转身下楼。
傅靳然站直身,陆遥身子一闪,挡在他面前:“傅靳然,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
陆遥张了张嘴,又很警惕地看向楼梯,示意傅靳然跟她进房间说。
关上门后,傅靳然看她一脸事关重大的模样,不由地皱眉。
“是这样的……”陆遥顿了顿,“明天就是乔雯的生日。我想给她一个惊喜,给她办一个生日派对。”
“明天?”傅靳然记忆迅速流转,摇头道,“明天不是她的生日。”
陆遥一愣,局促地笑说:“哦,你可能不知道。明天是乔雯的农历生日,也是我和她认识五年的纪念日。为了这两个重要的日子,我都是给她过农历的生日。这应该……是我一个人的特权吧。”
傅靳然看向她一张稚气的娃娃脸,有些娇小的身材,说话时还有偶尔踮脚的习惯,说道:“想不到乔雯会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陆遥为他眼眸里的亮光微微一怔,兴奋地拉过他往里走,指着照片墙上的照片,还有桌上的照片说道:“五年前在纽约,乔雯帮我从黑人手里抢回包包,
黑人带帮手回来报复,他们都拿着长刀长棍!乔雯带着我坐她摩托车后边各种飙车。那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创建和谐家园】的一天了!”陆遥眉飞色舞地说着,对自己不安分的手没有丝毫察觉,“乔雯不仅救了我的命,还帮我保住了开店基金。她因为工作的关系全世界到处跑,我也是喜欢到处跑的人。纽约、巴黎、香港到处都有我的咖啡馆。这些都是我和乔雯一起玩的时候拍的,这张是我和她在日本参加击剑比赛的时候,这张……”
正说着,陆遥回头,见傅靳然低头盯着她拉着他的手。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松开:“对,对不起……”
傅靳然走上前扫视了一圈照片,笑容宠溺:“和她在一起,就要习惯惊天动地。”
陆遥双手背过身后,贪恋地望着他此时明朗的笑容,像欣赏一幅绝世画作。
岁月静好,就想这样并肩到老。
陆遥这个念头冒了出来,在天空无声无息地炸开,一地狼藉,再也收拾不干净了。
“那你想怎么做。”傅靳然转头,对上陆遥没能及时收回的灼热目光。
楼下。
乔雯拿着扫把扫了一圈之后,发现傅靳然还没下来,不由得有些犯嘀咕。
乔雯走了两圈,望向心不在焉地拿着毛巾在收银台擦拭的Jack,“你喜欢陆遥对不对?”
Jack吓了好大一跳:“啊……什么?乔小姐,在和我说话?”
乔雯环顾四周:“现在只
有我们两个人。”
Jack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可是老板不会喜欢我的,我知道。”Jack低下头,毛巾使劲往桌角擦了擦。
话说着,楼梯上出现了两个身影,他们的模样似乎还在回味着刚刚的有说有笑,陆遥望着傅靳然笑得格外灿烂。
乔雯耳边忽然炸出了露易丝说的话——
“好好和傅靳然处一处吧,他那么优秀的男人,你就不怕别人把他给抢走了呀?”
乔雯心情莫名被吊打了一番,她看着傅靳然走到自己跟前,有些不愉快地问:“你怎么在楼上待那么久?”
“没什么。”傅靳然淡淡道。
“……你和陆遥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傅靳然似乎是故意一样,淡然转身。
乔雯被傅靳然的态度扰得更是闷上几分,她看向正在和Jack吩咐今天菜单的陆遥,觉得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营业时间开始,咖啡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一些老顾客进来后看到乔雯和傅靳然这样的新面孔,都会跟陆遥打听上几句。陆遥这个老板除了热情外记忆力也非常好,这些老顾客的点单习惯记得丝毫不差,和她看似稚气不管事的外表大相径庭。
“他们几个刚刚从C区那边过来,说玛格党把一所中学给炸了,死伤大半,那边的学生估计都上不了学了,政府安排他们来这边的中学暂时就读。”陆遥接过乔雯收来的钱,指着最右面靠
窗的一桌客人说道。
Jack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说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进货。”
乔雯见陆遥点头之后没再说别的,疑惑地问道:“进货?”
“是啊,到时候放学后来这里的学生数量就会成倍增长,现在咖啡馆里的存货根本不够卖。”陆遥解释道。
“你不该想一下,他们说的死伤过半这件事吗?”乔雯放下手里的盘子,有些不悦,她以为陆遥最先想到的是尽自己的能力去救助一下C区受难的学生。
傅靳然听到动静,回头。
陆遥微微一怔,握过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乔雯,战争里我们救不过来那么多人。”
傅靳然走过来,见两人气氛不对,刚要开口,乔雯把手抽回来,看了她一眼,冷冷说道:“当时我不也救你回来了吗?”语毕,乔雯便转身上楼。
手心的空洞随即化成刺痛,陆遥略带歉意看向傅靳然:“我好像惹乔雯不高兴了。”
“没事。”他迅速放下盘子,快步上楼。
“老板……”情况太过突然,Jack不知道该如何化解,他试图拍陆遥的肩,最终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陆遥慢慢握紧拳头,暗咬嘴唇。
傅靳然推开乔雯的房门的时候,她正在收拾相机和包。
“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去C区看看,报道情况后,再加入医疗队尽可能地提供帮助。”乔雯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你就不怕我万一有了Sami的消
息,不和你说就跑了?”傅靳然拦住她。
乔雯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傅靳然抿唇:“陆遥说得对,这是战争,我们救不过来那么多人。”
乔雯刚被压下去的怒火霎时又被点燃了,她一把将他推开,语气愠怒,“我知道,我又不是菩萨可以普度众生!”门没关,不大的房间瞬时安静下来,空气里只剩下一触即发的躁动,“可是我当了战地记者后才知道,那些都是借口!不管能不能救、能救多少,面对战争和伤亡,尽力去援助本就是应该做的事。”乔雯脸上是动容的恳切,她本不想发脾气,也不是责怪谁,只是脱胎换骨后对生命意义的解读,太过强烈。
乔雯不奢望他们能够认同,但希望至少能得到理解,而不是阻拦,尤其是傅靳然。
“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了我就得去一趟,做身为一名战地记者该做的事。”
傅靳然静静地看着她,却又不像是在看眼前的她。半晌,他问:“你这算是在还债吗?”
乔雯怔住。
门外贴墙而立的陆遥更是竖起双耳。
乔雯看着傅靳然的双眼,有一刹那的失神,瞬间后,又带着不解。
“没什么,我陪你一起去。”傅靳然拥过乔雯,好似安慰道。
黑暗中,陆遥盯着屋内倾泻而出的昏暗光线,硕大的眼眸渐渐起雾。
傅靳然牵着乔雯的手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陆遥一个人蹲坐在楼梯上。
乔雯启唇:“陆遥…
…”
听到声响,陆遥回头,哭丧着脸,眼眶泛红,“乔雯……对不起。”陆遥起身,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好了,刚刚是我语气太重了。”看她这样,乔雯有些过意不去,她上前轻拍了拍她的肩,说道。
陆遥踮脚一把抱住她,“哇”地哭出声。
乔雯越发自责。
陆遥在泪眼蒙眬中留意傅靳然的神情变化,哭得更大声了些。
那是一种带着悲壮和无奈的难过,痛不言,却有声。
2
女生的和解,好像永远都能简单地结束。抱一抱、哭一哭、笑一笑,一切就都能过去。
陆遥叫Jack装上仓库里所有的食物,“改过自新”般要跟着乔雯去C区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Jack动作虽麻利,但毕竟一个人,速度有限。陆遥也在尽力搬,但基于身形瘦小的缘故,显得很是吃力。乔雯想下来帮忙,不想傅靳然先一步打开车门:“我去吧。”
陆遥的笑容立刻像注入了能量,灿烂到不行。仿佛世界里只看到了向她走来的傅靳然。傅靳然从她手里接过箱子,陆遥和他说了什么,而后便见她不同往常的灿烂笑脸。
乔雯盯着后视镜,不自觉地攥紧胸前的安全带。
虽然陆遥本就是很爱笑的人,她的热情是由内而外的,但此刻的笑容,让乔雯心中五味杂陈。想起她还说过以后要对自己的男友很好很好,这样才能让他对自己更好这样很动情的话…
…
突然车上的一个箱子好像没放好倾斜下来,傅靳然正弯腰在抬最后一个箱子,站在旁边的陆遥眼疾手快,奋不顾身地扑到他的背上,结结实实地护住他,箱子砸在了她的背上。
陆遥吃疼地叫出声,傅靳然扶起她问有没有事,一脸紧张。
Jack着急地要送陆遥去医院。陆遥煞白着脸,还冲傅靳然逞强地笑,摆手说没事。可明明她腰都直不起来了。
至此,乔雯拉到底的安全带倏地从指间滑走,狠狠地缩了回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阳光折射在挡风玻璃上非常刺眼,乔雯觉得眼睛酸酸的。
傅靳然回到车上,乔雯看向窗外:“该出发了。”她说这话的寻常语气,就像没有看到陆遥受伤了。
两辆车先后来到C区。
原本该是宁静而美好的学校,此时红砖青瓦已经塌了一半,毁在狼藉的灰烬中。两辆救护车停在学校门口,医疗队的人进进出出,政府派来的搜救队在作业,不时有受伤的学生被放在担架上从里面抬出来。
乔雯下车,快步上前。有保安见状将她拦住,不等她掏出证件,只听有人唤她:“乔——”
乔雯循声望去,是之前一起并肩合作过的医疗队队友封楠。
他在国内顶尖的医科大学毕业,是拿全额奖学金去美国深造过的医学天才。放弃了国内优渥的工作,随着国际医疗队来到萨塔救死扶伤。
她第一次见他时还以为他是
个实习生,自作主张地从他手里夺过纱布,用比他更快的速度给伤患包扎。
“你私下多做几次练习再过来实战吧。按照你这种包法,伤者会多流点血。”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一脸愕然地望着她,哭笑不得。
后来乔雯才知道他是医疗队里最好的大夫,因为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工作,而且手受了伤,所以才会被她看到他比实习生还不如的速度。
也正因为这样的小乌龙,封楠肯定了她的医疗实践水平,并带她在身边传授了很多临床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