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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听到他睡着的声音。
乔雯抬起头,看向他熟睡的脸,眼底淌着不知名的温柔。
她可以把过去的一切都放下,可时光还允许他们回去吗?
此时,楼梯间有一个阴影正静静地退去。
4
翌日一早,露易丝和乔雯告辞。
陆遥戴着口罩一边咳嗽一边下楼。口罩大得夸张,陆遥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早上用餐的时候,她一反常态地安静。多半是乔雯在说,她用点头或摇头来回答,甚至也没怎么搭理过坐在对面的傅靳然。
乔雯奇怪她这是怎么了,看陆遥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什么,没睡好。”
乔雯耷拉着厚重的眼皮,下意识地看向傅靳然。
在座睡得最好的估计就是他了吧……
早餐过后,乔雯送露易丝出门,傅靳然识趣地没有跟出去。
趁着等车的时间,乔雯握住露易丝的双手,轻声说:“你说你的学姐有黑道背景,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个别扣是属于哪个组织的。”
露易丝垂眸,感受到了握在二人手心的别扣,她不动声色地接过,发现那别扣的表面是温热的,而且还带着手汗,说明她一直握在手里。再看她此时的忐忑神情,露易丝了然:“是傅靳然的?”
乔雯抿唇。
“我试试吧,有消息就通知你。”露易丝将别扣收于口袋中。
乔雯点头:“你自己
小心。”
露易丝突然伸手抱住了乔雯:“你也是。”
接露易丝的车来了,她勾过乔雯的脖子,压低声音道:“好好和傅靳然处一处吧,他那么优秀的男人,你就不怕别人把他给抢走了呀?”
乔雯抬眸,露易丝眨了个漂亮的眼色,随后上了车。
乔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因为把别扣和托付送出去的关系,还是因为露易丝刚才看似玩笑话的警告。
与此同时,咖啡馆内。
木桌上,只有傅靳然和陆遥相对而坐,可是陆遥却如坐针毡。
她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用喝咖啡的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将食物从口罩下面塞进嘴里。
“以后别再那么晚出门,不是每一次都能那么幸运的。”
陆遥蓦地一怔,像被雷劈一样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久久才回过神来,刚才那句话不是幻觉,是来自对面。
是傅靳然对她说的。
原来,他早就认出了她——
尽管她戴了口罩,没有说话,没有提昨晚回来时被搭救的只言片语。
所以他在配合她的故意回避?
可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为何故意回避吧?
陆遥心里一涩,放下勺子。
谁也不知道,不过是一夜之间,她已经经历了从一眼万年到一朝失恋的难过。
有些事,你以为在你这里是开始,其实压根就没有你上场的机会。这才是最让人崩溃的地方。
拿掉口罩的陆遥满脸通红,她的掩耳盗铃闹了个大笑话
,于是也不再扭捏。她有些尴尬地玩笑道:“没想到……昨晚救我的英雄,也认识我家乔雯。”
傅靳然右手握拳放在桌上,整个人挺直腰板没有靠着椅背,坐如松是他当兵留下来的习惯。他的眉眼本就英气,交织着窗外散落进来的柔煦阳光,特别容易让女人心动。
“这个世界真小……”陆遥局促一笑。
她在说着话,可傅靳然的目光却始终都落在门外乔雯的身上。陆遥顺着视线望去,张了张嘴,再没勇气说第三句话。
虽然坐在他对面,咫尺之间,可看着他冰冷俊朗的侧脸,似乎又隔着千山万水,融入不了他世界的感觉那样强烈,仿佛昨晚的初遇,是她不小心闯入了任意门,这才有那么十几分钟的幸运。
这时乔雯推门进来,傅靳然站起身迎上前:“送走了?”
乔雯点点头。
他抬手,手指倏地划过她的眼窝,挑眉打趣:“看你的黑眼圈,睡我身上不舒服?”
乔雯一惊,猛拍了一下他的肩。
傅靳然戏谑一笑,好似这屋子只有他们二人。他牵过她的手转身:“去,到楼上补会儿觉。”
乔雯看向陆遥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不由分说地拉上了楼。
陆遥强挤出来的笑容,在他们上楼后,一点点地消失殆尽。
昨晚匆忙准备的房间,其实并没有傅靳然的。这也让傅靳然以此为理由强行进入乔雯的房间。
“喂,你进来干吗?”
“陪睡。”再也
没见过比傅靳然更厚脸皮的男人了,乔雯在心中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
一米二的床,虽然能躺下两个人,但还是稍显拥挤。傅靳然摊开长臂给她当靠枕,云淡风轻地继续调侃:“条件简陋,乔小姐暂且包涵。”
乔雯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见他如此,于是索性放下扭捏,手托腮帮子,坦然地回应他的调侃:“好啊,那我就勉强接……”
话未讲完,她的身体便瞬间失重,跌进了他的臂弯。
他的眉眼炽热,犹如落进三千繁华,慢慢柔软她对抗的目光……
傅靳然忽然变得这么孩子气和黏人,让乔雯有些不习惯,也感到不真实:“傅靳然……”
“睡吧。”似乎是怕她问些什么,他把头埋进她的长发,催促道。
一夜未眠,乔雯真的很累。没过一会儿,她缓缓合上眼睛,进入梦乡。而一旁的傅靳然则慢慢地睁开眼睛,专注地望着某人的睡脸,他伸手轻抚她嘴角的发丝,把头缓缓地靠了过去。
门被人打开一丝缝隙——
陆遥贴在门边,看到傅靳然小心翼翼地吻着乔雯,视若珍宝的样子。
心像被人架在烈火上烘烤,难受非常。这种难受里,还有自己只能躲在暗处窥视的恼恨。
既然他的世界只为乔雯开放,又为何让她窥探了其中的美妙?既然窥探了,又怎能做到浅尝辄止?
她收起眼底的落寞,悄然转身。
5
“江樱,明天我就要离开
了。”埃菲尔铁塔下永远有那么多观光客在穿梭,傅靳然走在她身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从一开始就对她说过,在巴黎只会待半个月。所以她早就知道离别的日子近在眼前,于是并不惊讶,只是不舍:“嗯,我知道。”
“等我完成工作,就来找你。”傅靳然拉过她的手,像是对她承诺又像是对自己叮嘱,“不会太久。”
“不会太久是多久?”她突然想像别的女孩子一样耍耍任性,刨根问底。
傅靳然认真地沉思片刻,给出了期限:“十天。”
“好,十天。”她点头,“我就等你十天。”
傅靳然淡淡一笑,就地用脚画了个圈,“十天后我们就在这里等。”
“如果十天后你还不来,我就……”
“你就如何?”傅靳然兴致勃勃地问。
“我就不等了呗,去找比你更帅气的男人。”她傲娇地别过脸去。
傅靳然把脸凑过去,挡住视线里的蓝天白云:“这世上会有比我更帅气的男人吗?”
她扑哧一笑,想要骂他自恋。
这时,周围所有的人忽然全都不见了,偌大的广场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惊恐地环顾四周,拼命地喊傅靳然的名字,这时只听一声响亮的枪声从远方传来。
下一秒,她缓缓低头,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左心房被子弹打穿。
血液迅速地晕染成了一朵绮丽刺眼的花。
傅靳然的脸就这样在眼前放大又变小,忽近又忽远。
……
乔雯惊醒坐
起,那声枪响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视线一点点重新聚焦回房间里的家具后,她好像还是能听到一阵一阵的巨响。
傅靳然拉过袖子给她擦汗,皱眉问道:“做噩梦了?”
乔雯条件反射般打掉傅靳然的手,迎上他温和的目光后,垂眸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嗯……”
被追杀的时候,她经常会做这样的噩梦。
可是现在在傅靳然的身边,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为什么还是会做这样的梦?乔雯咬紧牙关,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忍不住问自己:难道在内心深处她还是怪他的?
“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我……”她是叫着他的名字醒过来的,她的噩梦和他有关。傅靳然假装没听到,而是说,“我记得你最怕蛇了,是蛇吗?”
刚刚的猜测几乎脱口而出,到嘴边才发觉是不妥的——我记得你连死都不怕,为何会怕我呢?
乔雯定定地看向傅靳然,心头一紧,扑过去紧紧抱住他。
“傅靳然,我们一起忘掉过去好不好?我们以后都好好的好不好?”
傅靳然的心蓦地一沉,出神地望向前方,感受着她急迫而又恳切的询问,回想起战友为自己而死的画面。
最后,他缓缓扬唇:“好。”
既然我们回不到过去了,那就一起去创造未来。
那一天,你不顾一切地跳下车,我就没办法再假装干脆地和你分清楚河汉界。
“乔雯,乔雯!”
屋外那惊雷般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