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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良,她看我的眼神不对,虽然总是笑,可她泛着泪光,她的眼睛里对我有感情,很隐忍的一种感情,她在努力克制,虽然她叫我珍姐,可是她的落寞我总是能捕捉到,她和我之间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关系,是不是?”
“她是我的女儿,是不是?”
“你敢否认吗?文良?如果你敢,我想和她做个亲子鉴定,你敢吗?”
她盯着他,居高临下的,那么温柔的一个女人,她眸子里面的坚定随着一句句的逼问越来越像是钉子,她的凌冽多年未见。
厉文良心惊肉跳,他素来儒雅斯文,在妻子面前更是温柔体贴。虽是如此,但骨子里的大气让他处变不惊。
此刻,他却怕了,“珍珍。”
厉文良的后背冷汗暴起!从未有过心慌的男人,在此时咽下一口唾沫!
“珍珍!今天我们早点睡,明天再谈,好不好?”
“我要见她,我要验DNA!”
“范月珍!我是不是太宠你了!”厉文良突然握紧范月珍的手,也跪了起来,又比女人高出了一大截!
“那就说明她是我的女儿!既然是我的女儿,我要和她相认!”
厉文良胸腔里的火苗噌地窜得老高!“不要说这些没有根据的事情!”
范月珍心里那么多的疑团,那里敢就此放过厉文良!“厉文良!你到底对我女儿做过什么?你为什么不敢让我跟她相认?你怕败露什么?她一定不是我跟你的女儿,如果是,你肯定会认!可就算她是我跟别人的女儿,你既然已经接受了我的过去,为什么要阻止我们相认?家里这么多房间,为什么不留客人住宿?为什么让他们去住酒店?厉文良!你心虚!”
厉文良是心虚,所有的事情都被范月珍猜了出来,他怎么能不心虚?
可不仅仅是心虚,胸腔里那个拳头大的房子,此时有点疼。
来C城二十八年了。
二十八年,他们没有吵过一次架,从来没有,他一直让着她,宠着她,依着她,她发疯的时候要咬人,她就任她咬,反正咬过的伤口会长好,只要她发泄出来就可以了。
二十八年,他没有对她红过一次脸,她无理取闹的时候,他都会顺着她的意思说好。
他总是想着,曾经在夜总会的时候,他就喜欢她,看到她喝酒喝道胃出血也不肯跟客人出台,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赚很多很多钱,绝不让她过那种看人脸色的生活。既然他的梦想就是不让她看人脸色,他自己为什么要给她脸色看?
她后来忘记以前的事情,越来越懂事,二十八年都没有因为任何人跟他闹过矛盾,如今为了一个第一天到家里来的人,闹了矛盾。
厉文良吐了口气,明明是自己骗了人,可他心里涌起来的情绪却不是内疚。
他转身下床。
范月珍跳下床去,“厉文良,你干嘛不敢说了?你心虚什么?”
厉文良猛地转身,声音打了起来!“对!她是你的女儿!就算她是你的女儿又怎么样?我跟你二十八年,我像照顾自己女儿一样照顾你,我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最后,我比不上一个二十八年跟你没有任何联系的女儿?我算什么?范月珍,我算什么啊?”
厉文良呼吸渐紧,他才知道自己所有的情绪似乎都是一种酸味?
他竟然跟妻子的女儿吃醋了?
可是他错了吗?
相依为命的这二十八年,他最爱的人是她,所以一切以她的健康安危为主,任何人都不能替代她的存在,他偷偷的照顾她的母亲和女儿,不能明显,却从不曾亏待。
他这二十八年,就放她一个人在心上,捂着,捂得暖暖的。
最后,竟然比不过一个二十八年没有联系过的女儿。
第26章 只对她一个人负责
“范月珍!我就是个外人!是不是?你有女儿了!我厉文良就是一个外人!”厉文良转身,快步朝着衣帽间走去,声响极大的开撞着衣柜门,活像是要把这个家给拆了!
范月珍原本有火要发,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火似乎发错了地方,现在火不用灭了,因为水灾来了。
他们这对夫妻,所有女人都羡慕,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被自己的丈夫宠得无法无天,她每一天都很幸福。
原本有很多秘密要去探究,可当厉文良用几近怨怼的口气和眼神说他是一个外人的时候,范月珍心就乱了。
她跑进衣帽间,看见男人正在穿衣服,“文良!你干什么?”
“不是厉文良吗?不是外人吗?你还愿意管我去干什么吗?”
范月珍是真急了,“三更半夜的,你跟我吵两句而已,你就要闹离家出走吗?”
“我不走在这里做什么?我走远一点,你把你女儿接回来住,你们一起住!我走!我一个外人,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们相亲相爱去!我在这里碍眼!”
范月珍抓住厉文良的手,“文良文良!你不要闹了,你不要闹脾气好不好?”
“谁敢跟你闹脾气?你现在是有亲生女儿的人了!我呢?你可以一脚把我踹了!反正你女儿会爱你,会嫌弃我,会不喜欢我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范月珍彻底惹不起这个男人了,“文良文良!我错了!我错了好吗?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小肚鸡肠,都是我的问题,我最应该照顾的是你的感受,我为我刚刚的态度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不用求我的原谅,你现在是有女儿的人了!你不得了!你有人给你撑腰,你的女婿还是个富三代,家底子比我好,你再也不用受我的窝囊气了!”
厉文良说是要出门,袜子拿在手上,始终没有坐下来穿上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说出来的话会跟个满身怨气的怨妇一样?
可他为什么就不能委屈了?
他二十八年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委屈,看见妻子把他放在一个外人的位置,他还不能委屈了?
岂止是委屈,简直是憋屈!
他的地位,凭什么就不能和江若雪比了?
“我不认女儿了!不认了还不行吗?”范月珍一跺脚,豁出去了!
这个男人二十八年来从来没跟她闹过脾气,她真是又慌又急,哪里管得了什么方式方法,或者合理不合理,只要现在能稳住就行!
厉文良手里握紧了袜子,诧异的看着范月珍,他没有想到范月珍会选择他,“你说你为了我,可以不认女儿吗?”
范月珍呼气点头,“她没有点破,说明她也知道不能认,既然你不喜欢,我就继续装作不知道好了,她没有我的时候过得挺好的,而且她也成年了,有爱她的男人,还有儿子,她幸福就好了,我有你,就够了!”
厉文良的脸色总算好了起来,他一把抱住范月珍,从来舍不得重声喝叱的女人,此时他狠狠圈在怀里,“你自己说的,我最重要?”
“你跟一个孩子吃什么醋啊?”
“我不是吃醋!”
范月珍被勒得喘不过气,心里虽然很想和女儿联系,但是眼前这个巨婴她要先安抚。
女儿的事情只能慢慢来查。
急不得。
更何况如她刚刚所说,若雪现在挺好,已经不需要她这个妈妈,可是厉文良一辈子为了爱她,一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她是他的唯一。
任何时候,她都要以他为重。
夜深,时光如漏
厉文良见范月珍已经熟睡,披上睡衣起身,站在寒深露重的阳台,给若雪打了电话,“睡了吗?”
“厉先生,没有呢。”
“珍珍猜到了,还是找个机会认了吧,不然她闷在心里乱想,我怕她难受。”
若雪张了张嘴,“可是我们不是担心她?”
“她已经知道了,装作不知道很累,我不想她过得那么累,她轻松点就会开心点,这么多年,我相信她已经是个豁达宽容的女人了,过去的一切伤害都是过去,她不用原谅谁,但是在意的人都已经幸福,憎恨的人也受到了惩罚,她猜想……她会放下吧。
“谢谢你,厉先生!”若雪自然是尊重厉文良的任何决定,这个男人跟母亲生活了二十八年,母亲的所有性格和脾气他都了解,他一定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是母亲能接受的。
“若雪,还是那些话,虽然这些年你没有妈妈,可是我已经尽力在照顾你和你奶奶,你见到过江雄的丧心病狂,我根本不敢让你母亲浮出水面,江雄的为人是可以玉石俱焚的,我不是胆小不敢冒险,我是不敢拿你母亲去冒险,你不用原谅我,因为我这辈子,从带她逃离Z城开始,就发誓只对她一个人负责了,我自私……”
“我理解你,厉先生。”
厉文良挂了电话,转身时赫然看见站在阳台内的范月珍。
他手上的电话突然掉落,“珍珍!”
“我……”范月珍吸了口气,“我和你从Z城逃出来的?”
厉文良舔了舔嘴唇,看着她眼睛泛了红。“嗯。”
范月珍想不起,也不想去想,只是问他,“若雪是Z城人,所以前面的男人也是Z城人?”
“是!”
“我的子=宫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厉文良深知再去隐瞒已经没有任何必要了,但想要平静的说出来,他还是心中忐忑难安,以至于自己都能感觉得喉间出来的声音像是被刀片割伤了,略带疼痛的哽咽。
时光倒带,伤痛的记忆又何止只属于一个人?“你生下孩子,他摘了你的子=宫,为了让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但是你不肯,只要孩子,不想跟他,所以他说孩子被他掐死了,然后……你疯疯癫癫时好时坏的好几年,我只能用催眠的方式从潜意识里让你接纳新的记忆,珍珍,那些年,你和我,都过得不容易……”
厉文良走过去,揽着她,“我想骗你一辈子,让你不要去回想那些痛苦,珍珍,太苦的人生不值得被歌颂,不是所有的苦难都能磨炼一个人的毅力,我情愿你没有毅力,你只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
我情愿你没有毅力……因为我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第27章 人生怎会没有瑕疵
范月珍被这一句话,暖到心酸,这个男人为了她的幸福,一个人承受了全部的不堪。
而她,在没有痛苦记忆的生活中,享受着他全心全力的付出。
范月珍再不想伤害厉文良的温暖,她抬眼望着她摇头,“我不想回忆起……我就算以后回忆起,也不怪你做出的任何决定,如果不是你,我一辈子就疯疯癫癫了,也不可能照顾得了女儿和妈妈,文良,谢谢你……”
他心尖微颤,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夜色,在冬夜里如此静好。
飞机在Z城降落,白家老爷子拉着曾孙的手在出口等飞机,他也不想来,毕竟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哪有谁有资格让他来接。
可是家里的小祖宗不依,听说爸爸妈妈回来了,一定要到机场接爸爸妈妈。
他只能跟着一起来。
若雪抱过儿子,看着老爷子,“爷爷,您来干嘛啊,这么多人,机场全是尾气。”
老爷子手里的拐杖转了转,伸手捏捏曾孙的耳垂,一张脸上的褶子被笑容堆成了菊花一样,虽是跟若雪说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漂亮的曾孙,“哎,乖乖想见你们,我想跟着他,乖乖还太小,我又太老了,陪一天就少一天……”
老爷子始终保持着笑容,看着曾孙的脸竟也是透着一股天真的味道。
若雪鼻子一酸,“爷爷!你讲什么呢!您还健硕着呢!”
“是是是!我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是不是啊,乖乖?”老爷子看着曾孙一脸谄媚的讨好,乖乖抱着老爷子的脸,吧唧一口亲上去,“长命千岁!”
——
白家办了一场晚宴,若雪认亲,老爷子顺便宣布了白景晟和若雪的婚礼。
若雪抱着儿子也没有反驳,时间化解了她对白景晟的恨意,更加深了她曾经爱慕他的轨迹。
原本以为只是为了儿子,后来发现,如果夜间入睡,知道他在隔壁,她也会睡得更加安稳。
“若雪,那时候,我不是讨厌你怀的孩子,我讨厌的是,那孩子不是我们的……”
如果不是太爱他,又怎能恨他那么深?
恨也离不开,那是爱太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