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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本就对让小三登堂入室的父亲伤心欲绝,经此打击,毅然决然地带着她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从此简如瑶就改姓了简,不再是聂家人……
回想往事,沉闷的窒息感一阵阵袭来,简如瑶像是被浸泡在了冰冷的湖水里,整颗心一点点地坠落了下……
原来自己是有机会和江初凡在一起的……
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想到母亲离开聂家后颠沛流离受的委屈,简如瑶心里就如有把钝刀在割,痛意在脉搏里跳动,在血液里蔓延。
她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挣扎着站起了身,声音因为高烧而嘶哑得可怕:“你终于肯承认……孩子流产的事不是我做的了?”
“当然,”聂慧歆笑得张扬,“可我就是承认了又怎么样,现在我妈才是名正言顺的聂夫人,我才是正儿八经的聂小姐……而你,没了江初凡,你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知道那些照片是怎么到江初凡手里的吗?呵,简如瑶,被蒙在鼓里的滋味怎么样?受人诬陷又没法解释的滋味怎么样?被心爱的人厌恶到骨子里的滋味怎么样……”
“是你?”简如瑶难以置信地看着聂慧歆。
难怪……难怪事情发生得这么凑巧,难怪江初凡不肯相信自己……原来一切都是聂慧歆在捣鬼!
啪——
她再也克制不住心中汹涌的恨意,冲上前狠狠甩了聂慧歆一记耳光。
这一掌她使了十二分的力气,以至于手掌疼得像是快要断裂。
挨了一巴掌,聂慧歆眼里闪过深深的怨毒,只不过,这怨毒很快就被另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意所取代。
她收敛起一贯的趾高气扬,突然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简如瑶,我都说我不在乎了,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一定要把初凡的孩子打掉?你不是说你爱过初凡吗,怎么连他的孩子都不愿意生下来,这可是一条命啊……”
简如瑶诧异地看着她骤变的脸色,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病房的门就再次被人猛地一脚踢开了。
江初凡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难看至极:“你这种女人,也配怀上我的孩子!”
第十章
简如瑶脸色一僵,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似乎凝固。
她沙哑着嗓音慌乱地开口:“不是这样,我没有想要把孩子打掉……”
得知自己怀孕的那一瞬,她想到的是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江初凡身边。
这个孩子是他曾爱过她的证明,是扎根在她身上的血肉……哪怕江初凡已经变心了,可孩子是无辜的,自己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
可她含泪的解释,被聂慧歆先入为主的一番话衬得苍白而无力,江初凡就连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一把揪起简如瑶,那双曾经无比温柔的眼睛此刻变得冰冷而狠绝,目光里的森森寒意,让简如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正好,我也不想要你这种女人生下我的孩子……医生,把她推进手术室,马上进行手术!”
“不……”简如瑶拼命想要挣脱他的桎梏,“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江初凡,求求你了,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那些都是聂慧歆做的,是她叫人拍的照片,是她让人诬陷我……”
“初凡,我怎么可能叫人做这种事,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和简如瑶之间的关系……”聂慧歆捂着那张被简如瑶扇了一巴掌的脸,在一旁哭哭啼啼地辩解。
简如瑶一看她那满脸无辜的样子,心就恨得要溢出血来:“聂慧歆,明明都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够了!”
江初凡恼火至极,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简如瑶,看看你现在的这副嘴脸,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狡猾,这么歹毒,这么会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我简直多看你一眼都忍不住要作呕!”
那骨节明晰的手指,指节因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此刻他看着简如瑶的目光满是憎恶。
突如其来的缺氧,让简如瑶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很快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白得吓人的脸变得青紫,整个人慢慢僵硬,手脚失去温度,像是快要变成冰块……
有冰冷的液体从眼角滑落,那一定不是眼泪……自己怎么会因为这样冷漠,这样决绝的江初凡流泪?
说不出是窒息的感觉,还是他眼里的陌生,更让简如瑶感到绝望,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撞击声似乎被无限放大……
江初凡……你真就这么恨我,恨不得杀了我吗?
她再也无力挣扎,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就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秒,那力道陡然松开。
“想死?没那么容易!”江初凡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低沉的嗓音落在简如瑶耳中无异于一声闷雷。
简如瑶大口大口地呼吸,如一条快要干涸的鱼。
空气重新充盈了她的肺部,然而下一秒,江初凡狠狠把她推开了,像推开一只脏兮兮的扫帚。
砰——
简如瑶措不及防失去了重心,踉跄倒地的一瞬,小腹重重撞上床头柜的尖角。
尖锐的痛意袭来,她疼得近乎麻木,整个人靠着墙壁软软滑倒,再也无力站起。
一抹温热顺着小腿流了下来,伸手一摸,满手黏腻……
她看着那抹刺眼的鲜红,整个人瘫坐在地,脑海里空白了一瞬,随之涌起深入骨髓的恐惧。
削瘦的身体阴疼痛而不住地战栗,简如瑶嘶哑着出声,声音里是无尽的惊恐:“孩子……我的孩子……”
第十一章
她眼里那么的空洞,仿佛早已经失去了灵魂。
看着这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江初凡心里泛起难以言说的酸楚。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是用了怎样的狠劲。
抬起头,他额角青筋直跳,从梦中惊醒般喊出声:“医生,护士!”
简如瑶被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抬上了担架,血很快就把整个担架染红,在医院的过道留下一线长长的血痕……
那颜色无比刺眼,无时不刻不在提醒江初凡,这个孩子,恐怕真的已经没有了……
他刚才说得狠绝,可并不是真想让简如瑶流产。
他只是恨不过,恨不过这个深爱过的女人,背着自己的时候竟露出了这样一张令人憎恶的面孔!
她居然没跟自己商量半句,就打算把孩子流掉!γγγγγγγγββββββ
即便自己不可能娶她,今后也不是不能继续供养她,让她维持之前的生活……
可她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为什么一定要与他断得干干净净?
又为什么要窃取商业机密卖给他的对手,为什么要和别的男人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接近他只是为了报复聂慧歆、报复聂家……
这样的利用,这样的背叛……换成别人,他早已经毫不留情地让那人彻底消失!可利用自己、背叛自己的人是她,他竟始终无法做到对她下狠手。
看着急救室的红灯亮起,江初凡颓然坐在长廊的等候区里。
那线鲜红的血迹很快就被清洁工擦去,消失得无影无踪,却深深印在他心里,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
一只手覆盖在了他手背上,那温度令他一怔,下意识睁开眼睛。
一瞬间,他几乎都要以为出现在身边的人,是简如瑶。
视线落在那女人涂成深紫色的指甲上时,他眼里闪过明显的失落。
那不是如瑶。
如瑶的指甲是健康的粉红色,就像她这个人,素面朝天,从没有过妆容浓艳的时候。
“初凡,你也别太伤心了……”聂慧歆在他身边坐下,柔声地安慰。
江初凡点点头。
聂慧歆不像简如瑶,没有做过任何可恶的事,加之是他今后的妻子,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对她太过冷漠。
“对了,刚才我在地上捡到了简如瑶的手机,她这么讨厌我,我想着……不如还是由你来保管吧。”聂慧歆从包包里掏出一只手机,递给江初凡。
手机上有个卡通铃铛吊坠,已经有了些许磨损的痕迹,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江初凡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吊坠,这是一次他和简如瑶一起逛街时给她买的,那时候他们刚刚确定关系,因为知道这辈子不可能一直在一起,他感到有所亏欠,所以经常送礼物哄她开心。
其实不用他哄,简如瑶每天也很开心。
和所有他交往过的女孩子都不同,她不会因为受到珠宝首饰而高兴,太过贵重的礼物反而会让她闷闷不乐,仿佛那些是某种沉重的负担。反而如果送给她一些小玩意,她会更喜欢。
往事掠过心头,江初凡脸上多了一抹平日里极难见到的温和。
看向急救室紧闭的门时,这种温和转眼就成了心头涌动的痛楚……
聂慧歆看在眼里,轻磨后槽牙,不动声色地朝手机那闪烁的呼吸灯一指:“之前好像有人打过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简如瑶的手机没有锁屏密码。
江初凡摁亮屏幕,几条未读消息同一时间跳了出来,几个不断重复的字眼映入他眼帘。
他手指一颤,瞳孔紧缩,眼里闪过深深的难以置信。
身边的聂慧歆,适时捂住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仿佛压根没料到会在简如瑶的手机里瞧见这些:“怎么会这样——”
片刻之后,屏幕自动黯淡下去,黑漆漆如某种模糊的镜面,映出江初凡冷沉至极的脸。
第十二章
简如瑶从昏迷中醒来,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茫然。
潮湿的海风从狭小的舷窗吹进来,这里似乎是港口,自己在一艘摇摇晃晃的渡轮里。她浑身酸痛,软绵无力,下意识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
不远处的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了,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细细的深紫色高跟鞋。
抬头看清那人的一瞬,简如瑶的眉头不觉就皱了起来:“是你?”
“当然是我……”聂慧歆勾起红唇,上下打量简如瑶。
那眼睛里似乎藏了针,看着简如瑶后背一阵发冷。
“我不是在医院吗,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昏迷前的记忆涌入脑海,简如瑶小腹传来钝痛,心也不由自主地抽痛起来,深深的惶恐涌上心头,“聂慧歆,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聂慧歆缓缓走近,得意洋洋的笑容在简如瑶眼前不断放大:“做了什么?当然是让医生把你的孩子弄没了……一个小三,也妄想生下初凡的孩子?”
小腹的钝痛随着神志的清醒,变得越来越清晰,眼泪溢满了简如瑶的眼眶。
她低头想摸一摸自己的小腹,然而双手被绑住,根本动弹不得。
孩子,孩子已经没了……
抬起头时,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她心中又悲又痛,痛地几近窒息:“聂慧歆,为什么……我已经离开江初凡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看着简如瑶痛不欲生的样子,聂慧歆心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当然是因为我讨厌你!凭什么你是大小姐,我却只是个私生女?凭什么你都已经走了三年了,老头还不死心地要在遗嘱里加上你的名字?你的一切都已经是我的了,不如把命也交出来吧,早死早投胎,省得跟我争!”
遗嘱?
简如瑶恍然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