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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侍卫的刀刃,苏枕直接推开了清琢,将刀锋抵在了段明安的胸口。
无言的威胁,静寂的牢狱内,只余清琢沉重的呼吸。
带着敌意与怀疑的视线落在苏枕身上,勾起他心底极度的惶恐不安来。
清琢终于走后,苏枕怒火爆发,揪起段明安的衣襟:“说!这三年,你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我对她做了什么?”段明安嘴角的嘲讽毫不留情,“苏枕,你可知当初我将她捡回来时,她是个什么模样?!”
声声控诉,句句戳心。
当日清琢躺在牢狱之中的模样尚且历历在目,满身伤痕,满脸绝望……
苏枕将清琢的尸身留在身边整整七天,以为能够找得到办法,证明这不过是清琢对他开的一场玩笑。
只是到最后,清琢也没能醒过来。
在玲珑将清琢尸体带出宫时,苏枕不是不知道。
他只是以为自己对清琢感情并没有那么深,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不是非清琢一人不可,以为只要时日已久,他就能将清琢忘得一干二净……
一个杀手,一个美貌的杀手,只要他愿意,天下之大,多得如同瀚海星芒。
可三年来,面对容貌与清琢一模一样的玲珑时,苏枕很多时候都会以为,清琢就此回来了。
有时,苏枕甚至会动起这样的念头,只要玲珑肯放弃细作的身份,他可以不计前嫌,可以不再利用她,可是每每此时,苏枕却又是难以接受的。
玲珑的脸再像她,可终究不是她。
苏枕承认,再次见到清琢时,那颗久久沉寂的心,突然苏醒。
这是同玲珑在一起时所没有的。
他要的,只是清琢这一个人,无关她的相貌,无关年月,只是别离的时候,只要脑袋一空闲下来,就情不自禁地涌入脑海,侵占着他的所有思绪。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满身被人凌虐的伤痕,已然没了气息,若非我身边带着医者,瞧出了她这是紧急时候自闭气脉,所造成的假死现象,你又如何能够再见到她?”
段明安刻意在“凌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果见苏枕脸色一绷,松开了手,转而换上冷刃,贴近了他的脖颈。
苏枕咬牙,口中一字一句迸出:“继续!”
“我救下她后,就发现了她的声带受到药物的强烈损害,早已经不能说话了,苏枕,她在你身边那么久,你现在反倒来问我?哈哈哈,真是讽刺!不能开口,双手尽毁便罢了,而且……”
“而且什么?”刀刃划破皮肤,沾染上了殷红鲜血。
苏枕的手难以遏制地轻颤。
段明安亦是讥笑道:“苏枕,她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你了,只知道,你是我们的仇人。”
第二十四章 贪行色
苏枕出来时,清琢就守在门外,任陈国忠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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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枕暗暗吸了口气,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那里经脉俱损,又兼那场大火,上面横亘一条狰狞可怖的伤疤,如同藤蔓一般,盘根错节地攀爬上了手臂。
多年过去,仍然留下骇人的痕迹。
“阿琢。”苏枕喊住了她,试图安抚下清琢的情绪,“他还好好的,朕答应过你,不会伤害段明安,便不会。”
声音喑哑,似乎酝酿了许久,苏枕手上时松时紧,是怕弄疼了她,也怕丢了她:“你在恨我?”
闻言,清琢一把抽回了手,连着倒退了几个大步,直到后背有了阻碍,才觉出一丝的安全感。
可她的眼底尽是恨意。
苏枕看得分明,那种倔犟不肯屈服的目光,一如当初她为了离开她时,不惜伤害自己的孩子。
当初!
苏枕顿住,连呼吸也放缓了。
当初为留住清琢,他手段卑劣,甚至为了使玲珑这颗棋子物尽其用,在清琢被众人诬陷时,苏枕为让清琢服一句软,将她打入牢中,这才酿成了后来的悲剧。
若是她记起来,是否会更为怨恨于他?
清琢此时对他的戒备,不过只是这三年来,段明安强行给她灌输的记忆,只要他肯努力,清琢是不是,就会再次接受他了?
苏枕急趋前一步:“阿琢,你从前的所有,均已记不起来,如何又能够确信段明安的话是真的呢?”
“他说我是你的恨入骨髓之人,你便也轻易相信了吗?”苏枕难抑胸腔酸楚,却仍然不疾不徐道,“不过就是他救了你,所以你就甘愿全身心地信他吗?阿琢,若我说,我们非但不曾相恨,只是爱呢?”
清琢脑中蓦地混沌起来。
事实如此!
三年前,她自醒来后,便是段明安在照顾着她,他告诉她,自己是他的妻,虽然将信将疑,可段明安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欺骗一个毫无价值的她。
更何况,这些年来,清琢虽然哑,但是眼不瞎,心不昧,段明安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为使她手腕情况能够有所好转,段明安孤身冒险去那最为危险之地替她取来药引,四处奔波,只为找到一个治好她的言语功能的渺茫机会,更而甚之,只怕她有心理负担,三年时间,段明安更是不曾有过丝毫的僭越之举。
这样事事周到的人,何苦来骗她呢?
苏枕提起了一颗心,但见清琢脸上展现出了半丝半缕的动摇之色,便不觉地轻缓松了口气,清琢一旦咬唇坚定模样,苏枕又会紧张难抑。
这就是欺骗。Y.B独家整理
一旦谎言开始,便注定要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可是他已经没有了办法。
他失去过清琢一次,方才明白,世间女儿千万,纵然有容貌相似于她,可他心底所挂念的,始终就只有她一人。
无可替代,也无法替代。
当日知道清琢是恨着他时,苏枕不曾怕过,那是笃定着清琢当初的誓言,以为无论如何,清琢都不会离开他的。
他是她的主子,也是当日给她温暖的第一人。
清琢发过誓言,做他最好的刀,永远地陪伴在他身边。
可人生反复如此,一次意外变故,清琢能回来一次,可若是他再不懂得珍惜,下一次,谁又能知道,他的阿琢,是否会一直得到命运的眷顾?
而他,又能否得到上苍垂怜,让清琢一直无条件地待在他的身边?
第二十五章 更回首
对峙了半晌,清琢终于蹲下身来,用手在地面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他是我的夫,便是欺瞒,我也认了,可你与我非亲非故,将我囚禁于此,还说出这样的话来,试想你我为爱人,我又怎能轻易将你忘记,对你半分印象也无?
一字一字,清晰无比。
最后的一句,似乎瞬间化作了细密的钢针,蜜彻底将苏枕的心戳得千疮百孔。
有鲜血流出来,仿佛将他所有的力气也悉数带mmx走了,只剩一具空无的趣壳。
倘或深爱,又要如何才能忘记?
所以他这三年对她念念不忘,只是她,却早已经视他为仇敌。
他不死心,满腹的苦衷,此刻却也只能问道:“阿琢,那段明安呢?你失忆后,又可曾记得他?”
清琢几乎不假思索,便又在地上写了起来。
苏枕甚至不敢去看。
他怕清琢答是,将他与她十数年的感情同段明安区区半年光阴相比,却还是败得一塌糊涂。
内心几经挣扎之后,苏枕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看着清琢写下的字迹。
突跳的心骤然落回了胸口。
清琢如是写道:“我记不得他,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幸好!
苏枕突然庆幸起来,却又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既然清琢同样地将段明安忘却了,那便足以证明,她并非是对他无情而已。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爱意,竟已卑微至此,用十数年,来和一个半载斤斤计较。
苏枕不管。
自那以后,苏枕便开始命陈国忠将从前清琢之物整理干净,悉数堆在了一个角落里,不让任何人发觉得到。
自私如苏枕,他不想让清琢有任何恢复记忆的可能,可却又做不到当初自欺欺人那样,任由玲珑丢弃了所有关于她的事物。
一点一滴,都是曾经他所犯下的过错。
那是他对清琢爱而不自知的证明,他需要用一生来忏悔。
真如同弥补一般,苏枕对清琢,可谓是百依百顺,除却段明安一事。
清琢想要的,不想要的,只要苏枕觉得她会喜欢,便一应地张罗到她宫中,很多事情,时常是清琢尚未开开口,苏枕便已提前洞悉,早早地为她备下了,每日陪伴更是不可短的,虽则清琢没法说话,可苏枕一人自言自语,却也说得开心非常。
他说:“阿琢,自你回来的这一段日子,我说的话,都快要是我一年的量了。”
见对面人儿垂下了眼眸,苏枕又忙道:“可我很欢喜,真的!”
“你都不知道,从前你在我身边时,总是叽叽喳喳的,就同我如今一般。”苏枕兀自陷入回忆当中,一面却不由得勾起唇角轻笑,“可那才是你,脾气倔强,从来不肯服软,不惧我的身份……”
他也因此爱极,却又恨极。
清琢是他捡回来的,苏枕之所以看重于她,便是她身上的倔强劲儿。
那时候年纪小,明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为主子卖命的杀手,可清琢从来不与常人相同。
她所杀的人,无一不是阻挡着苏枕帝王路的人。
苏枕清楚记得,那时她道:“我的性命是你的,你若愿意,拿去也好,只是我应你做一个杀手,便该有一个杀手的原则,我只为你的至尊之路做杀手。”
可到后来,她却因为段明安而放弃了这个原则。
第二十六章 千情恨
苏枕所做的一切,清琢不是没有过动摇。
可只要一想到,段明安此时正在天牢之中,受着非人的折磨,清琢便不能心安理得地听着苏枕说着所谓他们的回忆。
她问过苏枕,既然两人如此相爱,那为何她会莫名其妙地失忆,反倒被段明安救下呢?
这两人都曾经对她说,自己与他们都过往纠葛。
段明安的理由乃是苏枕灭了段家满门,逃亡途中清琢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