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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何处是归程-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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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害怕说不完,苏枕语无伦次,絮絮说个不停,双掌却紧紧攥住了玲珑的手,生怕一个不察,就此失去,再寻不回。

      到最后,苏枕说得累了,仍旧强撑着,怎么也不肯放开掌中温软柔荑。

      玲珑勉力抽出一只手来,换来的却是苏枕本能意识地去捉回。

      “你说好不离开我的!”苏枕有些失控,“阿琢,你不能说话不算数的……”

      玲珑反握住他的手,好让苏枕真切感受到她的存在:“好好,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苏枕拥住她,在她耳边说道:“阿琢,我真怕……我怕有朝一日,你离我而去……”

      “我不是想你去做那些危险之事,不是想你于刀口舔血,我只是……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于我而言有多重要……阿琢,我信你,真的,你要信我……”

      一句又一句,夹杂着男人的哽咽声清晰传来,玲珑眼中尽是恶毒神色,嘴上却回应道:“自然,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陛下,如今四海动乱,阿翁他们已在殿外等陛下许久了,陛下还是赶快出去吧,莫让阿翁他们担心了。”

      玲珑无声传人进来,亲手替苏枕洗漱。

      昔日俊朗的面容,此刻尽是颓靡神色,唯有见到玲珑之时,无神的眼中方才展露一丝光彩。

      玲珑为他束发之时,垂顺的乌丝中,竟梳出大半的白发来。

      玲珑一时怔愣住了。

      苏枕若有所察:“阿琢这是厌嫌我了吗?若是阿琢不喜欢,我马上命人去想办法,定会恢复原来的模样的。”

      “不!不必!”玲珑回神,笑得温柔,“陛下这样就很好,就很好……”

      仿佛吃下了一颗定神丹,苏枕呆呆凝视着铜镜里,浅浅笑着的女人,一时恍惚。

      他说:“阿琢你从前不爱笑的,你说,‘既要做一把好刀,便要做到极致,任何的情绪,都是留给敌人的破绽。’”

      玲珑脸上笑意逐渐凝固,僵在原地。

      “可阿琢你知道吗?”苏枕握着她的手一紧,“你只要好好的,完好无损,就是最好的利刃了。”

      她从来不知道,她这一把刀,锋利到可伤害得他遍体鳞伤,也驽钝到让人痛不欲生。

      这是苏枕此生最为得意的作品。

      终于将苏枕收拾齐整后,玲珑被他一路牵着,远离了那座沉寂到令人窒息的殿宇。

      始终不肯放开,哪怕处理政务,苏枕也不愿手中的温软消失,那道身影离开他的视线。

      无奈之下,玲珑只得暗地里找到机会,对陈国忠吩咐道:“殿里的那具尸体,我不希望再在宫里出现,你可明白?”

      第十五章 祸国

      陈国忠悄然命人把所有同清琢有关的东西悉数找出,生前身后,只要曾沾染过清琢的存在,全部都被打包,随同清琢的尸体一起被扔到了乱葬岗中。

      仿佛清琢不曾存在过一般,宫里的人对此默契地缄口,避之不及,如同对待瘟疫一样,只恐牵惹自身。

      天牢里的命案,被玲珑设法遮掩了过去,知情之人尽被处决,而苏枕也似乎失忆,从未再提起,也对玲珑的做法熟视无睹。

      玲珑宠冠后宫,偌大的后宫,众人之位形同虚设,种种的特殊恩宠,玲珑成了大楚开国以来的先例。

      帝后恩爱和谐,大楚皇宫之中,随处可见其相伴左右的身影,便连上朝听政,苏枕也不曾刻意避开玲珑。

      时日一久,便酿成了一个局面。

      后宫插手朝政,乃是历来的君王大忌。

      满朝文武,本是对此皆持反对态度,纷纷上奏,然而苏枕执意如此,比之当初清琢迫害皇嗣之时,更为固执,甚而至于,像是为了堵住流言口舌,有些重大的决定,苏枕仍会过问玲珑的意见,方才批阅。

      朝中大臣【创建和谐家园】,一口咬定玲珑乃祸国妖后,跪在了玄武门外,恳求苏枕下旨发落,以免重蹈前朝覆国之难。

      消息传到苏枕耳中时,玲珑就在一侧陪伴,陈国忠斟酌再四,方才禀道:“皇上,宫门外,众位大人已跪了一天了,中堂大人说……”

      “说了什么?”苏枕颇为不耐。

      陈国忠小心看了玲珑一眼,见玲珑神色并无异样之后,道:“中堂大人说,倘或皇上不给满朝一个交代,便要,便要自戕于玄武门外……”

      “放肆!”

      苏枕一手操起茶盏摔去,瓷片四溅,发出巨大的声响。

      玲珑忙上前道:“中堂大人是钟妃娘娘的父亲,阿枕一贯对待钟妃娘娘不薄,不要为了我,让楚国损失这样的栋梁之材。”

      仿佛是为了弥补,自那日后,苏枕不许玲珑称他为皇上,只能唤作阿枕。

      静默了片刻后,苏枕牵着玲珑的手,摆驾前往玄武门。

      苏枕握紧了玲珑的手,郑重承诺:“朕绝不会,将你置身于险境之中。”

      玄武门之前,朝中大臣,以及京畿史吏,近百人脱去乌纱,匐身拜倒,以无声逼迫苏枕妥协。

      众人见状,以为终于能使帝王迷途知返,却不料,在钟中堂上前慨然请状时,苏枕突然拔剑,毫不留情地刺向了钟中堂。

      一剑毙命。

      不过眨眼之间,脚下便多了一具尸体。

      苏枕将剑掼在地上,负手而立,道:“还有何人想来一表忠烈之心?若是倚老卖老,朕不需要这样的忠义之士。”

      玲珑正欲开口,却不意苏枕攥紧了她的手,高声朝那些满面惊恐之色的朝臣道:“皇后与朕乃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既想要她的性命,那便先行取了朕的性命去。”

      神色认真,语气郑重。

      玲珑身躯一震,另一只手悄然攥紧,面上却露出感动,柔声道:“阿枕……”

      震慑话语说完,苏枕不管众人是何反应,连玲珑也不顾,便径自离开。

      第十六章 阿枕,救我

      钟簌听到苏枕当场斩杀自己父亲时,惊愕之余,便剩怒火中烧。

      才刚踏出殿门两步,就见玲珑笑意盈盈,孤身一人迎面走来。

      钟簌二话不说,上前便是一掌,清脆响声过后,但闻钟簌声嘶力竭大吼:“你个【创建和谐家园】,竟敢陷害本宫的父亲?!”

      究其根本,一切的发生,皆是因为玲珑的僭越所为。

      她的父亲口出忠言,而苏枕是由钟家一路扶持上位,为了在外声名,一向不会明目张胆与之为敌。

      此次竟敢当众做出这样的事来,钟簌不得不怀疑,是玲珑在苏枕耳根子挑拨。

      玲珑挨下了这一掌,当即一掌回敬。

      一把推开了处于暴怒边缘上的钟簌,玲珑冷笑道:“当日你用巫蛊之术陷害段清琢,又假意同我交好,便是想看我们两虎相斗,好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只是万没有想到的是,皇上会册封我为皇后,并且,让我享受如此的殊荣……”

      钟簌一个不防,没能料想得到玲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力气竟然是大得出奇。

      仿佛听到了后背脊骨碎裂的声音,钟簌竟然隐约感受得到一股森冷惧意攀爬上了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使得她蓦地打了一颤。

      钟簌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想要从地上站起:“你不过是一介庶民,布衣出身,仗着一张狐媚的脸便可同我争夺恩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似乎触及到了底线,玲珑不依不饶,竟是如同当日对待清琢一般,一脚踩上了钟簌的手背。

      “你利用我在先,只要我想,别说是你那老不死的父亲,就是你,在本宫面前,也不过轻如蝼蚁。”玲珑笑得得意,“庶民又如何?你是士族,如今,不也得在我的脚下苟延残喘吗?”

      “咔嚓”声响起,分明就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钟簌不由得大声呼痛,口中喊道:“你个【创建和谐家园】!你个【创建和谐家园】!本宫会杀了你,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钟簌大叫:“来人呐!快来人呐……”

      “你以为,事到如今,还有何人能来救你?”玲珑脚下肆意碾压着。

      钟簌从玲珑脚下挣脱,立即发了疯似的,扑到玲珑跟前,双手掐住玲珑颈部:“你个【创建和谐家园】!本宫要让你死,你去死,去死……”

      玲珑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耳朵却灵敏一动,将扬起的手垂下,眸中蓄了湿润液体,喉咙深处发出细微的求救声音来。

      钟簌将人逼至庭院内池塘的护栏上,眸子里的恨意越来越深,手下便也越来越不知轻重。

      直到远处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钟簌方才回神,眼底的激动情绪也渐渐消散。

      钟簌正欲松开手,却不想玲珑突然一手从她身上撕扯下一块衣料来,另一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带着她往池塘里带去。

      “救命——”

      “阿枕,救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苏枕心底一凛,不假思索便跟着一跃而下。

      待得将玲珑从水中救出,陈国忠才带人赶到,把水中挣扎呼救的钟簌打捞了上来。

      苏枕看着怀中陷入昏迷中的人儿,心猛地一沉,呼吸渐次紊乱。

      打横抱起玲珑,苏枕便道:“快请太医。”

      而身后的钟簌尚有一丝意识,见苏枕要走,立即便开口唤道:“皇上,臣妾的父亲无罪,求皇上能饶过钟家……那个【创建和谐家园】不是臣妾推下去的,还请皇上明察呐……”

      话语未落,便已然得到了苏枕令人绝望的回答:“朕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不成?传朕旨喻,钟妃构陷国母,其心可诛,当即收押,以待皇后醒来后发落。”

      苏枕森寒的眸光扫视过去,以阴寒的口吻警告着:“倘或皇后有何不测,朕会让你钟家生不如死!”

      突然间,陈国忠神情慌张,手中拂尘颤抖:“陛下,血,血……”

      第十七章 帝王路

      血?

      玲珑的下身,此刻正缓缓淌出殷红鲜血来,逐渐与她身上的水渍混合,晕染开来。

      苏枕眸光一沉:“太医呢?怎么还不来?”

      说完便喝开众人,直接将玲珑放在了钟簌的内殿榻上。

      虽只是一场落水事故,然而玲珑本就身子骨儿弱,太医足足用了一个日夜,才终于稳定了状况。

      十二个时辰,苏枕不眠不休,便在外候着,连朝政也不加以理睬。

      宫娥端进去一盆又一盆的干净热水,而出来时,却尽是惹眼的赤红颜色。

      陈国忠年迈,手指止不住地轻颤:“陛下还是快些去歇息吧,这里有老奴呢。”

      不意苏枕只是静默坐好,挺直的身躯便不曾动摇过,仿佛不会动摇的心思。

      眸光深沉,在摇曳的烛火之下显得越发晦暗不明,苏枕沉声问道:“孩子,可是能保住的?”

      陈国忠不明所以:“陛下?”

      “朕问你孩子!”苏枕突然发了疯似的,神情癫狂,“孩子可是能保住的?”

      自苏枕出生起,陈国忠便在他身边伺候着。

      眼睁睁地瞧他磨去一个孩子的天真烂漫,卸下人之常情,以不在意伪装命门,成了嗜血无情之人,用白骨堆出长阶,一步步踏向孤独高处。

      他爬得越来越高,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对于感情一事越发淡薄,唯有一个陈国忠,始终如一。

      难得见他如此发怒,陈国忠忙道:“陛下别急,娘娘和小皇子,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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