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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你爱的是程准是吗？！”
他兀地提高了音调，付晚颖却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看着李钦言。
许久，她又勾了勾嘴角。
“爱有什么意义吗？”
李钦言却为这个不置可否的答案怒火更甚。
他看着付晚颖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几乎接近崩溃，他从来没有想过，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会是这样。
“二位，聊完了吗？”
正当二人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程准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钦言和付晚颖同时回头看去，不同的是一人嘴角带笑，另一个脸色十分难看。
“你来做什么？”李钦言蹙着眉，酒精慢慢挥发。
程准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上前了一步拉起了付晚颖就要走。
李钦言见状，跟上了他们的步子，伸手拍住了程准的肩膀。
“我在问你话，听不懂吗？”
“是我让他来接我的，你还有什么事吗？刚刚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付晚颖转过身，眉宇之间有些不耐烦。
在李钦言的认知里，付晚颖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
一瞬间，他的体内的酒精挥发的一干二净，那滚烫的心意开始渐渐发凉。
沉默慢慢降下幕布，这样冷漠的付晚颖提醒着李钦言这场噩梦的原委。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今晚好好休息，晚安。”
说完，李钦言率先转身，昏黄的灯光下他向反方向离去，只剩下程准和付晚颖在原地。
第十四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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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昏黄的路灯下，程准与付晚颖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她看向程准，笑了笑：“没事。我不知道我和他会如何，又或者我爱不爱他，他爱不爱我的。我只是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了。”
程准没有说话，只是他看着付晚颖脸上的笑，蹙着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舒展了眉，“不想笑就别笑。”
“想用这套骗我？忘了吗，这还是我教你的。”
说完，程准扬起了一个标准的笑容，那笑任谁看了都会觉得程准是个好接近的人。
可是下一秒，他却立马收起了笑容，冷若冰霜。
和方才挂着笑的他判若两人。
付晚颖沉默着，良久，她开口：“我累了，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那路灯之下终于是只剩下了程准一个人。
她记得三年前刚到LW航空的国外分公司时便认识了程准。
公司里的人对程准都是又爱又恨，同事对他的评价是：“ZHUN？A【创建和谐家园】ilingtiger。”
“Anoutwardlykindbutinwardlycruelperson。”
是一个外表看着英俊好接近文质彬彬但其实内心的想法谁也猜不透的人。
所以付晚颖一开始对程准是有着惧怕的。
可是两个月之后，他却舍身救下了只身在国外一个人生活的付晚颖。
她凌晨回航，回公寓的路上遇见不速之客试图伤害她，而那把刀，最终却捅进了加班结束路过的程准的腹部。
他明明可以躲过，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付晚颖的身前。
从那以后，程准与付晚颖便迅速的拉进了距离。
程准也教会了付晚颖如何笑着面对别人，教会了她如何强大。
转眼三年，他们可以说是目前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可是李钦言的事，付晚颖自己都说不明道不清，程准又怎能迅速的作出反应呢？
想到这里，她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夜色，继续走着。
五天后，嘉望机场。
机坪上秋风喧嚣，付晚颖身着机长服看着面前熟悉的场景，一瞬间有些出神。
当年的自己是什么心情？
“一路平安，等你回来。”
程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回神，朝着程准点了点头。
快要到起飞时间，李钦言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二人四目相对，却没有人说话。
付晚颖率先上了驾驶舱，坐上了副驾位置。
“你不坐主驾？”
三年不见，付晚颖已经成了一名机长，不再是副机长。
狭小的驾驶舱内，李钦言的声音弥漫了开来。
付晚颖闻言，摇了摇头：“还是你开，这辆飞机你比较熟悉。”
李钦言笑了笑，听着耳麦里传来的声音。
“JW0524准备起飞。”
发动机声轰鸣，付晚颖偏头看了看李钦言。
那明朗的下颌线和像是被上帝精雕细刻过的侧脸让她有些移不开视线。
飞机平稳的航行在天空之上。
“上次喝的有点多，说话有些失态，抱歉。”
李钦言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付晚颖闻言一愣。
“没关系，谁都会有失态的时候。”
自己不也疯狂的爱着他三年，失态了三年吗。
“但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李钦言看着操作台，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的时候说这么多话。
付晚颖心脏一滞，心中升起一股异样情绪。
但是她却将那股情绪强压了下去，驾驶舱内一阵静谧。
安静的就像是当年那次他们的双人航程一般。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李钦言，你没办法让一杯放凉了的水再热起来，你不能，我也不能。”
李钦言的眸色黯了下去，他没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偏了偏头：“那答应我，不要刻意避开我，哪怕做个朋友也行。”
付晚颖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天气晴朗，航线平稳。
第十五章 安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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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小时的航程便在一片静谧之中结束，李钦言本来想要多问问付晚颖这三年生活的怎样，但是看她一直沉默，到了最后也不再多问，只是专心看着操作台。
仿佛谁先开口讲话毁掉这出久别重逢的哑剧就该遭受惩罚。
到达安道尔时是凌晨时分。
红眼航班之所以叫做红眼航班是因为飞行时间长，凌晨上了飞机又容易凌晨下飞机，乘客会十分疲惫，容易熬红眼睛。
所以叫做红眼航班。
而这种红眼航班，乘客大多数都是为了去见自己爱的人。
我爱你，所以为你熬红了眼，跨越山水来见你。
三年前，付晚颖还因为能够和李钦言飞同一班红眼航班而偷偷庆幸。
我爱你，所以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见证这班飞机上的所有思念与爱意，再藏好自己对你的爱意。
想到这里，有些疲惫的付晚颖莫名觉得好笑，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放松的靠在了副驾的靠背上。
她阖眼养了养神，再睁眼时，就看见李钦言一直盯着她。
她不说话，漠视着李钦言的目光，像是没看见那般。
良久，李钦言叹了口气。
“去酒店吧。”
“嗯。”付晚颖说着，起了身。
二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五点左右，她并没有回头多看两眼李钦言，只觉得疲惫想要立马躺下睡觉。
李钦言看着转身便进了房间的付晚颖，安道尔的夜又冷了几分。
他没有做过多停留，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来到了落地窗前，望着街道出神。
李钦言不知道三年前的付晚颖也做过相同的事情，他只知道现如今街道上没有人，只有些许路灯在闪烁，月亮不亮，太阳快要升上来。
他的心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关上了落地窗，躺上了床，却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