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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祺懒得管他们的眉来眼去，拉开挡住监控器的警卫员动用鼠标看回放，白墨辰被他拉了一个踉跄，方泽赶紧起身扶住他，担心地问了句：“没事吧。”
白墨辰摇摇头他才放下心，然后瞪了方祺一眼，厉声责备：“小兔崽子你怎么....”
然后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身旁的白墨辰赶紧拉住他，剜了他一眼制住他。
“是，我没有礼貌，”方祺认真地查监控，眼神没有分给他们一分，“他配吗。”
方泽就要冲过去打他，但被心上人抓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又气又恨地看了白墨辰一眼，又被他一个眼神瞪得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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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像素真是够烂的，而且大课间声音嘈杂，根本听不清谁在说什么，方祺只看到顾锦停在教室前几秒，然后转身又去了一趟厕所，待了几分钟才出来，埋头用水洗了好几遍脸，周围人流少了才往教室走。
从头到尾都没有异常....如果不是他十分确定顾锦哭了的话。
他把画面暂停在顾锦停在教室门口的那一刻，与此同时，教室里也一如往常地各自扎堆玩乐。
肯定有人说了什么。
方祺的目光紧紧盯着离后门比较近的人，但他们也是监控离得最远的，再加上像素问题，根本辨认不出是谁。
方祺把鼠标一砸，摔门就离开了监控室。
方泽和白墨辰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无不皱眉看向监控暂停画面。第8章 黑糖牛乳茶
课上到一半，方祺旁若无人地从后门进来，跟台上的老皮对视一眼，一扫转头看过来的同学，回想监控器上看到的嫌疑人画面，怎么也对不上号，眉头锁得更深了。
他坐下后两手挪动凳子调整，力度过大而发出响声。
顾锦此刻已经可以收拾起心情尽量认真听课，注意力被他吸引过去，看他眉头紧蹙、冷着脸，肯定是在生气了。
顾锦谨慎地观察着台上的老师，确定老皮没有注意他，不安地抿抿唇，小心地看着他的脸，不过一秒又阖下眼眸：“对不起，是我惹你生气了吧....”
方祺抬眼看过去。
顾锦也抬起眼眸，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无措地重复：“我没事，真的...我也、没有故意不理你的意思。”
方祺定定地看着他，然后岔开视线，不自在地挠后脑勺的头发，微仰着头看上面的日光灯管，说：“你又没做错什么，说什么对不起。”
顾锦垂眼没回答。
方祺余光看了他一眼，两只手抬起，伸了个懒腰，然后枕在后脑：“我这人啊，就是讲义气，既然我叫你一声哥，那么，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
顾锦闻言看向他，想了一会儿，认真回道：“谢谢，那以后你早餐的牛奶我全包了。”
方祺看他认真的小表情，没忍住笑出声：“好，赶紧认真听课，今天一个勾没打，怎么，想请我喝牛乳茶？”
顾锦眨眨眼睛，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资金问题，看着他点了一下头：“可以啊。”
方祺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咳了一声摆正脸色：“别贫，听课。”
“好。”
顾锦认真听话转过头听课，拿起笔开始记笔记。
方祺托着脸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视线又放在日光灯管上发呆。
他这个人啊，没什么特别，就是特别记仇，人没找出来，这事儿还没完呢。
因为上午两三节课大脑都不在线，虽然方祺有帮他记前两节课的笔记，但是，看笔记肯定没有自己听讲学得明白啊，计划才开始第二天就失败一次了。
放学前五分钟，方祺动作夸张地凑过去看一眼顾锦桌子右上角的便利贴，阴阳怪气地摇摇头：“啧啧啧，哥，看来要让您破费了。”
方祺笑了笑，一点没有不好意思，这得意的小模样看得顾锦想揍他，闭了一下眼，然后转过头，职业微笑：“哪有，谁叫我是你哥呢。”
这是顾锦第一次自称是他哥，方祺挑了一下眉，被占便宜也没生气，卖乖地顺着他说：“嗯，有哥哥的孩子像块宝。”
一人一句最后五分钟就这样过去了，一打下课铃方祺蹭地就站起来，拉着顾锦的胳膊：“走吧。”
顾锦把手抽回来，瞥了他一眼：“急什么，收拾书包。”
方祺无奈地摊开手，坐下来慵懒地倚着墙：“收拾什么，回家又不看，看了也记不住。”
“回家不看的那是你，我就带上五十八篇，把今天没完成的补一下。”
顾锦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颇有一股怨天尤人的意思，有些人，不努力也比一般人优秀，你说气不气人。
“哦。”方祺垂眼看着顾锦收拾，随意问了一句：“哥，那个本子是干嘛的，新买的？”
顾锦放书的动作一顿，把它压在黑皮本的上面，挡得严严实实的，回道：“不是，笔记本而已。”
“哦。”方祺没在意。
顾锦拉上拉链，把书包背上，对他伸出手，淡淡说：“走吧。”
方祺看看他的手，笑了一下，然后把手放上去，借着他的力站起来：“走。”
奶茶店很会做生意，就开在学校对面，每天客源爆满，放学更是高峰期，顾锦跟着方祺排队，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人，叹了一口气：“我真是作孽，排这么长的队就为了请你喝一杯牛乳茶...绝对没有下次了....”
顾锦的时间很宝贵，高中之后他从来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比如排队。
方祺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哥呀，话别说得太满，容易被打脸。”
顾锦嫌弃地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心——吧——绝对没有下次。”
方祺一耸肩膀：没有下次最好。
顾锦背到第十二个单词的时候，才终于排到他们。
“欢迎光临帅哥，请问要喝点什么。”店员小姐姐一边温和地笑着，一边操作点单机。
“一杯....”
顾锦还没说完方祺就挡下他的手背，笑着对店员说：“两杯黑糖牛乳茶加冰，谢谢。”
顾锦眉头一皱，说：“方祺，我从来不喝这些。”
“支付宝到账——52元。”
方祺把手机放回兜里，然后揽上顾锦的肩膀，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尝尝嘛，心情不好就该吃点儿甜的补补。”
顾锦看了一眼忙碌的店员小姐姐，然后复杂地看向台上的付款二维码：“不是说我请你吗？”
方祺把头从顾锦肩膀上抬起来，看着他眨眨眼睛，然后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哎呀，咱俩谁跟谁啊，做我哥不用跟我明算账，昂～”
顾锦无奈呼出一口气：“不用，我不喜欢欠别人，亲兄弟也不行，心里怪怪的，下次还给你。”
方祺被他逗笑了，没说话。
“两杯黑糖牛乳茶好了，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店员小姐姐礼貌地用双手递过去，低一下头微笑。
“好，谢谢。”方祺把其中一杯递给顾锦，挑了一下眉示意他接住。
顾锦接过来，狐疑地抬起来看了眼杯底，然后提着塑料袋转了一圈。
“看什么呢，又不是毒药。”方祺早已拆开吸管戳开了，一边喝着一边看他。
“这颜色...好像感冒药兑了水。”顾锦不安心地继续打量，然后补充：“杯底还有黑不溜秋的东西。”
方祺张开嘴给他看了一下，“不苦，黑色的是珍珠，赶紧喝吧，别浪费。”
顾锦抽出吸管拆开，对准杯盖，抬眼怀疑地看向方祺，方祺无奈地笑了一下，比了一个插吸管的动作，顾锦跟着他做，扑的一声，感觉心情都爽快了。
别人都是握着奶茶去找嘴，顾锦是低头用嘴去够吸管，方祺努力抑制着嘴角的弧度，看他跟只好奇小猫一样呲溜地吸杯底的珍珠。
方祺的目光太明显，引得顾锦抬眼看过去，不解地皱起眉：笑什么。第9章 提名
“味道怎么样？”
方祺期待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好像闪着星星，看起来很...幼稚。
顾锦心里这样评价，因为吸得猛，珍珠塞满了两腮，鼓鼓的像个藏食的小仓鼠，说话模模糊糊的：“还行吧。”
“我说的吧。”方祺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喝了口牛乳茶，伸展了一下胳膊，说：“不早了，咱就各回各家吧。”
顾锦含着吸管，乖巧地点点头，空出一只手跟他拜拜。
“嗯，明天见。”
方祺定定地看着顾锦柔软蓬松的发顶，很想揉几下，如果这样做的话，他哥肯定会炸毛，想想那场面，方祺没忍住笑了出来：还是改天他心情好点儿再说吧。
两个人并不顺路，喝着甜甜的牛乳茶各自回家，方祺往东走，顾锦往西去。
顾锦家离学校很近，不过几百米，文峄小区是学区房，最高只有三层，楼房十分老旧，墙壁上是洗不掉的油烟，电线上沉淀了许多灰尘，看起来跟危楼一样，许多年了，说要拆也没拆下来。
顾锦住在一号楼最高的三楼西户，回到家时候已经十一点了，家里人都睡了，他提着喝了一半的牛乳茶，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洗漱好就回房间一边喝着一边看五十八篇。
牛乳茶没了，书也看得差不多了，但他没有立刻躺下睡觉，而是睁着眼睛看向虚空发呆。
忽然他起身去够床头柜上的书包，掏出里面的黑色笔记本，里面也是纯黑的纸页，表面有烫金的fleeting字样，还有顾锦自己画的穿着深蓝色校服的漫画小人。
顾锦认真地一页一页翻看，一直到崭新的一页，他拿出专门的高光笔写下今天的“故事”。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一切按部就班，临出门时带走了床头柜上的奶茶空杯。
顾锦走到校门口刚要进去，突然听见一声热情洋溢的呼喊，正东迎面而来的人正挥手跟他打招呼，然后激动地跑过来。
初升的太阳光并不刺眼，打在他身上，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顾锦定定站在原地等，两人在校门口相会，方祺冲过来就揽住了他的肩膀，亲密得跟好哥们一样，明明刚认识不到一个星期。
“哥，你起得挺早，不困吗？”
“不困，昨天睡得早，倒是你，居然没迟到。”顾锦狐疑地看着他。
“因为今天星期一啊。”
顾锦疑惑，方祺笑着继续道：“星期一有升旗仪式，你信不信，今天我一定在全校提名，到时候别忘了给我鼓掌啊。”
“行。”
顾锦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带得方祺也高兴起来，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发生什么好事了？”
“没有。”
“还说没有？你平时对我可没笑得这么好看，心情好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回家路上碰到哪个一见钟情的女孩了，嗯？”方祺一挑眉，笑容里带些戏谑，两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一样。
“真没有，你可别乱说。”顾锦无奈地去扒他的手。
“真乱说还是假乱说呀，你这样我很难不怀疑....”方祺的视线上下打量他。
“行了行了，你就别看了，没有。”
“我才不信呢。”
“你爱信不信。”
.....
就这样搂着胳膊吵吵闹闹地一起上楼，一起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