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到底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我怎么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

  　　“顾哥，你心情不好吗？”

  　　“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哪个【创建和谐家园】搞霸凌了？你跟我说！”

  　　“顾哥——你别不说话啊....”

  　　李烁慢慢走近，只听那语气越来越委屈，好像下一秒就要急哭了一样。

  　　李烁听着，抑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差点笑出声来。

  　　“没有....就是有点困了、趴着睡一会儿。”

  　　顾锦闷闷出声，不自然的停顿好像抑制不住哭腔，微噎的沉闷声引得程丞共情起来。

  　　“我才不信。”程丞更放轻了声音，轻抚他的后背像哄小动物一样：“有什么事跟我说，我肯定会帮你的，嗯？不管是外班的还是咱班的，通通打回去，可能我看起来不是很能打，但我太极九段呢，而且还有一大帮兄弟，反正不用担心！”

  　　.....

  　　李烁：说得跟混社会的一样。

  　　顾锦：说得我都不好意思哭了。

  　　顾锦小心护着自己靠着打哈欠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时间太长，后颈支撑不住地颤抖，因为累得酸疼，气息也沉重起来——看着好像哭的更厉害了....

  　　程丞见状一懵，慌乱地耸了一下肩膀收回手，手可怜地悬在半空，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人哭得更厉害了，眼里的不解包含着委屈，看向李烁。

  　　李烁无辜地摇摇头，犹疑地抬脚靠近几步，打量着程丞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顾、顾哥，是因为那小子跟你说祺哥被软禁的事吗....”

  　　气氛死寂，好像空气都不再流动。

  　　掩藏在臂弯下的表情一僵，一瞬间阴云密布。

  　　“说高考之前也不定能回来？”

  　　顾锦的脸色更沉。

  　　“因为怕影响到你，干脆直接....”

  　　“咳！”程丞猛然扯了一下他的手臂，瞪着他制止了接下来的话，赶忙找补道：“当然！这都是我们瞎猜的！我们跟祺哥也不太熟，就只能胡七八猜，对吧！”

  　　最后程丞狠狠地拧了李烁一下。

  　　“对！”声音戛然而止，李烁捂着嘴转过身，努力抑制住痛呼声。

  　　程丞瞥了他一眼，回过头来尴尬地干笑几声，继续自圆其说：“看吧，顾哥你别多想，就剩三个星期了，要是谁说了你什么、或者欺负你了，你来跟我说，我保证用正当手段帮你讨回公道。”

  　　“我真的就只是困了趴一会儿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谢谢你们担心我....应该，快上课了吧。”

  　　“啊？嗯....的确。”程丞抬头看了眼黑板上的表，认真地应声回答。

  　　顾锦没再说话。

  　　程丞与李烁对视一眼，试探出声：“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

  　　他的声音阴沉，跟刚才装出来的沉闷声不同，只让人感觉又一次被拽入深渊，这一次却再也没人能伸手把他拉出来。

  　　顾锦往回缩了一下，卸了力气让额头靠在发麻的手臂上，为了保护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一直悬空着，累得额头都沁出汗，被打湿的黑发胡乱地贴在额头上。

  　　他盯着天蓝色的桌面失神，好像被抽了魂一般。

  　　直到上课铃响起，他伸手随便地理理粘在额头上的黑发，恍若无事，看着小章老师小走小跳地走进教室。第84章 临时男朋友

  　　——祺哥....我好像说错话了....

  　　李烁摒住呼吸，紧张地闭上眼睛，猛按下发送，只感觉到几秒后，掌心的手机震动个不停。

  　　靠，死了死了。

  　　后背被谁戳了两下，李烁扭过头就看到程丞放大的脸，看他愤愤的小表情，喉结滚了滚，重新眯起眼睛，转回头看屏幕上的消息。

  　　——我说怎么感觉不对劲呢

  　　——不会说话就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好吗！

  　　——你又瞎说什么了！

  　　“呃....”李烁犹豫地转过头，心虚地看看程丞。

  　　程丞抬眼对上他的可怜兮兮的眼神，淡然地扬了扬下巴：实话实说。

  　　接收到他的意思，李烁抿紧双唇，鼓起双颊，低下头狠狠地敲击手机键盘，按发送键时气势又突然怂了下来，挣扎着又回头看了他两眼。

  　　然后，被瞪了。

  　　怨愤地收回视线，泄了气地按下发送。

  　　——说你被软禁了，高考前也不一定回来，然后因为怕影响到顾哥删了他某信的事....应该只能算说了一半？？

  　　方祺看着这一长串的信息，脑子嗡嗡响，他不敢想顾锦听到这些话是什么感受。

  　　按哥的性格，肯定又要多想，觉得自己单方面分手了。

  　　虽然这本就是他想达到的目的。

  　　他想入了神，一直没有回复消息，程丞伸头时刻盯着消息，一分一秒过去，情绪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了。

  　　“他不会是.....”

  　　上课铃打断了他的话，程丞抿了抿唇坐下，李烁与他对视一眼，默默把手机收回书包里。

  　　然后就再也没有响过。

  　　方祺删了在顾锦看来唯一的联系方式，懊恼地抓抓头发在床上打滚，一会儿又停下来仰望着天花板愣神。

  　　这是不得已的做法了。

  　　他曾好好找过温茹，她的确知道他们的关系，因为顾锦的日记。

  　　当时方祺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干脆直接把话摊开来说明白了，但他到底是低估了温茹对自己儿子的控制欲。

  　　她只有一个要求，让自己从顾锦的世界消失。

  　　很不平等的交换条件，但他答应了，也好好应诺了。

  　　方祺偏过头，直直看着安静躺在桌子上的手机。

  　　他坐起身伸手拿过手机，点开了小企鹅。

  　　在顾锦看来，这并不是他，所以不算违约。

  　　方祺登上了账号，一登录就看到对方同样在线，万年不变的个性标签被换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找我的小哥哥。

  　　方祺拧起眉头，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收拾好情绪，披上自己的小马甲轰炸他的聊天框。

  　　——在没在没！

  　　——你这个签总算变了啊哈哈哈，有生之年系列

  　　表情严肃地敲出那几个哈哈哈，方祺心生忐忑，联想起今天白天他和林雁飞的互动，思绪一瞬间被拉远，手指紧张得微微发颤。

  　　——可别提了，失恋了，换个个签，换个心情

  　　这条消息映入眼帘，方祺咬了咬牙，低垂着头，两只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慌乱，甚至掺杂着没来由的气愤。

  　　——失恋了？？？

  　　——什么时候的事

  　　情绪上头，一时间忘了自己的目的就是远离，方祺现在恨不得从屏幕钻过去，把他按在床上质问，怎么就失恋了。

  　　——不清楚，我也是莫名其妙地被分手了

  　　——淡然JPG.

  　　——没关系，不就是失恋吗，下一个更乖

  　　最后一句看得方祺怒火攻心，握着手机的手都禁不住地颤动，眼睛瞪圆，好像要喷出火来。

  　　“下、一、个？”

  　　一字一字地读出那句话，敲打，发送。

  　　——嗯，不用担心，人就是要看开了走，我早该想到，学生时期的感情大概率不靠谱，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又有几分真爱

  　　这话根本不像他能说出来的，他一直是相信真情的，哪怕高二最黑暗的那一年，也相信欺负自己的恶人也会有难得的善心。

  　　方祺不敢相信，自己的离开，居然改变扭曲了他一直的信仰。

  　　——哦对了，反正就两个多星期了，高中的最后，我打算再跟人玩玩，以后回想起来，还能说自己高中时候谈过，是有经验的

  　　透过文字，方祺好像看到一个无奈选择放弃了自己道德标准的不良学生，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难以呼吸般的痛苦缠绕着他，有一个念想从脑海里划过。

  　　如果从未遇见....

  　　——玩？

  　　——嗯，不过我当然不会那么不道德，肯定提前说明，我们玩玩而已/笑

  　　方祺看着那两行字，最后那个轻松的、想当然的emoji好像从对话框里跑出来，映入脑海，像个噩梦纠缠不散。

  　　他迟疑地动了动手，几秒后缓缓打出一行字。

  　　——好啊，你觉得我怎么样

  　　死寂一般的几秒钟后，

  　　——好啊，临时男朋友

  　　他答应了，方祺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勉强地勾起唇角。

  　　——嗯

  　　习惯打上去的一个“哥”字，被他及时删掉，最后只回应了一个嗯字。

  　　方祺身心俱疲，任由自己倒进被子里，后脑磕着床板仍然很疼，他握着手机的手收紧，又卸了力气松开丢到一旁，翻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双臂将自己圈起来，弓着腰蜷起双腿，在沉寂的黑夜里渐渐入眠。

  　　顾锦翻开白皮本新的一页，面无表情地拿出各色的笔涂涂画画，艳丽的色彩和他的情绪完全不相配。

  　　5.27，晴

  　　方祺这个人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早该听话，不要有过多的期望，过来人的经验总不会错，接下来，专心应对高考就好了，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值得过多留恋。

  　　纯白的画页上是卡通的小太阳，穿着校服的小男孩跳起来大喊fighting，纸页上满满温和的暖色调。

  　　顾锦一个个把笔帽盖回去，合上纯白的日记本放进抽屉里，一拉开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