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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这人够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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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帛，我跟你说，我今天把班级门口的消防栓玻璃打碎了，老李都气死了[笑哭]
——哦，你不是故意的？
——不，我是故意的[坏笑]
——你真是...有个性
——过奖[骄傲JPG]
顾锦看着手机屏幕无奈地摇摇头，按灭手机推到枕头底下，面朝着墙蜷成一团睡去。
今天是他回班级的日子，一年前决定去学美术，不仅是出于兴趣，也是对于自己考试分数的无奈，艺术生的话，高考分数要求就能稍微降低一些了。
现在是早晨七点，顾锦特地等他们跑完早操了才来学校，不然跑操时候不知道站在哪儿就很尴尬了。
但现在，除了早起摆摊的小贩，校门口空无一人，顾锦穿着深蓝色的校服站在紧闭的校门前，路对面的阿姨见到他热情地招手推销自己的包子油条豆浆。
他无措地捏紧了校服裤子的侧线，抱歉地摆摆手，回过头想着怎么开口叫门卫开门比较好。
门卫大爷刁钻得很，唯校长的话是从，级部主任来了都没用，私下里不少学生吐槽学校门卫是“活体传真机”，你只要迟到一次，班主任知道，级部主任知道，校长也知道了！
就在他思忖的时候，突然一声电子音传过来。
“迟到了？”
“啊？没、不是，我是....”
“嗯？”
警卫室里的门卫大爷持着小话筒一脸严肃，静听他解释，顾锦更紧张了，低下头岔开视线的行为在门卫看来就是心虚了，不耐烦地摆摆手。
“行了行了，你们班主任是谁，叫他下来领人。”
“班主任....”忘记了，完全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
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都一年了，他哪里还记得班主任叫什么，越是努力去想，脑子里越是一团乱麻。
“嘿哥们，你也迟到了？”
一个人突然冲过来揽住他的肩膀，顾锦没有防备，惯性太大差点撞上校门，方祺好像提早就预料到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拦着他前胸把人带了回来。
顾锦心有余悸地松了一口气，气愤地转头看向始作俑者，方祺冲他眨了下眼睛，好像在炫耀自己刚才的“救人”行为。
“大爷，帮忙开个门。”
门卫大爷下意识地去拿遥控器，忽然看了顾锦一眼，略显尴尬地正了神色，严肃地说：“叫你们班主任下来领，这是规定。”
方祺看了一眼顾锦，爽快地笑着掏出手机来：“行啊。”
顾锦看着他熟练的样子，一点做错事的自觉都没有，他不知道他迟到了吗？这人真够拽的。
警卫室里的大爷看到方祺拿手机打电话，不自在地动了一下，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大本事，校长都给了他特权，只要方祺不逃学，其他的一概不管。
他动动手指想阻止，方祺那边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老刘，大爷不让我进去，劳烦你下来一趟。”
“迟到？怎么可能，学校规定七点十分开始早读，我七点到的，怎么能算迟到呢。”
“是是是，六点十分，可学校纸上可没写，那是你们自己规定的嘛，我顶多违反班规了，校规可没有。”
“哎呀，老刘，你动点脑子，这事你知我知大爷知，哦对了，还有这个哥们知道，”方祺笑着拍了拍顾锦的肩膀，收到顾锦的眼神就无辜地笑了一下，然后无聊地摆弄他的头发，“那要让教育局知道咱们学校写着七点十分暗地里其实是六点十分，那不是阴阳规定吗，传出去也不好听嘛。”
突然听到什么，方祺放过了顾锦的头发，一下子笑开了：“没，怎么能叫威胁呢，我这不是好好地跟您商量着吗？”
忽然方祺勾起唇角，按下免提键把手机对向门卫，然后就听见：“喂？大爷，抱歉啊，我现在正开会走不开，你先放他进来吧。”
“等等老刘，还有一个哥们跟我一起的。”
被称为老刘的人一顿，可能咬紧后槽牙了吧，他叹了一口气，好像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是，两个都是我们班的，让他们进来吧，麻烦您了。”
方祺挂断了电话，乖巧地笑着看向门卫，在门卫看来这跟挑衅没区别，但也习惯了。
“行了，你们进来吧。”
门卫按下遥控器打开大门，不悦地瞪了两人一眼小声念叨着：“小兔崽子。”
顾锦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一脸懵地看向身旁洋洋得意的人，方祺自来熟地又揽过他的肩膀硬把人带进了学校：“别愣着了，再等就错过下课了。”
顾锦被他推着走浑身不自在，直到上了楼梯，方祺好像才想起来什么，松开了揽着他的手，问：“对了哥们，你几班的？”
“三班，你呢？”
“哦～那正好。”
顾锦见他总算不动手动脚的了，刚松了口气方祺就又把手搭上来了：“咱一班的，走吧。”
“不、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去办公室。”
“哦，行吧。”方祺想了一下就松开手，也不多问，走了几步又转头对他笑道：“回见。”
顾锦不知道怎么回，愣愣地点点头，去办公室的路上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只觉得玄幻，跟做梦一样。
他傻傻地在办公室前站了许久都没等到班主任，后来才想起来电话里老刘说他正在开会。
好在走廊里有窗户，他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看校门外正忙碌的人们，还有那个吆喝他买包子的大婶。
大约七点四十多晨读课快下课了老刘才回来，带他回班级，给他安排座位。
然后....顾锦转头看了一眼喜滋滋地看着他笑的方祺。
“嘿哥们，又见了。”
唉。第2章 这是王八（改）
“好巧啊，咱不仅是同学，还是同桌呢。”
“嗯。”顾锦几不可查地把身子往左挪了一点，礼貌而疏离地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谨慎，方祺给他的第一印象可不怎么好。
方祺还想说什么，正好这时候上课铃响了，周围的嬉闹声也渐渐减小，从前门走进来一位男老师，极为夺目的便是他光洁如玉的头顶了，一上来就吸引了顾锦的注意。
“这是老皮，咱副主任他哥，学校里有名的夜明珠，”方祺原本蹬着桌子下面的横杆往后躺，忽然收了动作，手遮着嘴巴凑近顾锦的耳朵小声说：“有才华是没错，就是太夺目了，正午时候容易被他才华的光芒闪瞎眼。”
老皮教的是物理，作为学生们的引路星，也难怪如此明亮，他上课就喜欢让学生做题，一节课平均分，前半场做题后半场讲题。
他还有一句传遍了级部的名言——这题，我保你听得懂，会不会做是你的事，听不懂你来打我的脸！
他讲课总是带着口音，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重音也很奇怪，有时还真听不太懂，但没人真的敢去打他的脸就是了。
学生们在下面做题，老皮就坐在讲台上拿起他的保温杯往茶缸里倒茶，悠哉地端着茶缸喝，还发出呲溜溜的声音，末了，灵魂地把茶叶吐回缸里。
引得学生们总抬头看他，老皮发现了就放下茶缸扫他们一眼：“看什么看，做题！”
然后学生们火速低下头。
方祺在桌子下面翘起二郎腿，忽然跟老皮对上眼了，就冲他笑一下，老皮就剜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方祺撇撇嘴，无趣地收回视线，以往上物理课他从来都是闭目养神的，今天难得清醒，但他不做题，而是认真地看着他的新同桌，还是光明正大地看。
顾锦时不时地抿唇、皱眉头、勾唇角，表情极为丰富，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做题的思路历程了。
每次发现方祺这样打量他，顾锦都会紧张地下不了笔，又害怕方祺发现自己发现了，顾锦甚至会胡乱地写上一个C，假装自己有认真做题，没发现他偷看，半节课下来，一整面选择题都是C。
“好了，停笔，我们来看第一题。”
手中的笔被吓得一抖，顾锦看着一整面的C，嗯....无言地抿唇，放下笔，老实地抬头看向黑板。
“来，让我看看啊.....方祺，第一题选什么。”
老皮推了一下眼镜，锐利的光射向方祺，坐在方祺旁边的顾锦心惊，心虚地低着头看自己写了一整面的C。
方祺放下二郎腿，懒散地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正好跟顾锦对上视线，顾锦心下想，不好！
然后下意识护住书面，然后就听方祺笑盈盈地说：“老师，第一题选C。”
老皮拍了几下黑板，心想终于抓到机会了，极为气愤地大声怒言：“这么简单的题都能做错！C一看就是错的，还选C！做题带脑子了吗，坐下！”
方祺的心情一点儿都没被影响到，依旧笑容满面的，坐下之后就又翘起了二郎腿，右脚架到左大腿上，左脚跟抵在横木杠上，脚尖一动一动的，表现出主人愉悦的心情。
刚才老皮骂的方祺那些话不就相当于骂顾锦吗，顾锦被说得脸颊发烫，头低低的，刘海遮住了视线，他愤恨地用余光瞪了方祺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努力把注意力放到题目上。
终于熬过了物理课，顾锦皱着眉头，看着刚讲过的题目，脑子里一团糙乱的毛线找不到头。
没听懂...所以我能打老皮的脸吗.....
顾锦烦躁地挠挠后脑勺，睁大眼睛瞪着题目试图摸清楚思路，突然方祺趴到桌子上移动着胳膊凑到他面前，微抬着头看他，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哥，你是学美术的，画画肯定很好吧。”
“....啊？”
顾锦被他熟练的一声哥给喊懵了，转头看着他的表情呆愣愣的。
方祺看他的表情觉得很好玩，嘴角的弧度更大、眼底的光也更亮了，耐心地重复一遍：“我说，你能不能画点什么让我见识一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美术生呢。”
把人说得像稀有动物一样....
顾锦心里吐槽了一句，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在想题目，到哪儿了来着？好家伙，忘了。
顾锦藏在桌子下的左手握成拳头，咬紧了后槽牙，心里不断重复不生气不生气，给自己催眠。
“行。”
这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顾锦放下中性笔，从铅笔盒里找出炭笔，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放松心情，在题目旁边找一空白处就开始画了。
顾锦画的速度很快，不过几分钟就画好了，方祺好奇地凑过去，入目的就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黑鳖。
顾锦和气地举起书页给他，笑着说：“给你？”
方祺伸手摸了摸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这是乌龟吗？”
“不，这是王八。”顾锦淡淡回了一句，把炭笔珍惜地放回去，拿起中性笔继续看刚才的题目
“哦....”
方祺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打量了一下顾锦淡然的表情：这哥们，是记刚才上课的仇趁机骂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