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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酿的?”他又闻了闻酒香,其中还有丝芬芳,“你平时的工作不忙吗,还有闲心弄这个。”
“也不费多大功夫,每天下班回来就把糯米泡上,吃完饭画会儿画,看半个小时画集就睡了,等第二天再蒸……就这样每天做一点点,现在我们就有酒喝了。”
孟寒声听得似乎有些呆了,“这种生活好像也不错。”
陆天溪扯了扯嘴角,有些黯然,“必须把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只有这样才能填满心里的空虚。”
“空虚?”他看向她。
“你不会吗?每个人都会吧,尤其是当工作完回家,散掉人世烟火气儿,关上门后的空空荡荡,家里变得冷冷冰冰,耳边只有自己做饭时发出的声音,但这种声音却不知道要为谁而响。有时候想挂念个人,可一想到这个人心更堵,就只能尽力把生活过得丰富多彩,到时间了闭眼一瞬,就又逃过了一晚的空虚与寂寞。”
“陆天溪……”
“嘘,老师别说话。”陆天溪笑着躺到椅子上,温柔的晚风里散着酒香,还有男人的气息,她能感觉到隔着一张桌子的男人眼神有多么炽热。
如果每个夜晚身边都能有人相伴,那该多么美好呀。
酒过三巡,陆天溪有些醉了,一双眼睛逐渐迷蒙,孟寒声倒没醉,反而很清醒。
陆天溪拿出来一个画本,指间夹着钢笔,她说:“老师别动,我给你画个像吧。”
孟寒声点头,“好啊。”
陆天溪黑发散着,她嫌妨碍自己施展,便说:“枕头上有皮筋,老师能帮我拿过来吗?”
“好。”孟寒声去拿,陆天溪就低头摆弄画本,男人走近她都没有察觉,直到头发被男人的手指拢起,她才惊觉抬眼,“老师……”
孟寒声给她扎好头发,就坐回去,拿起酒瓶放鼻尖晃晃,便抬眼看她,混着夜色,男人五官清俊雅致到神颜了。
陆天溪的某根神经被撩拨了下,灵感乍现,遂埋头作画。男人一边听着落笔的沙沙声,一边闻着酒香,他的眼眸深处散着星星点点的光。
“好了。”她终于停笔,满意地盯着手下的钢笔画。钢笔画的特点就是刚劲流畅,线条紧密,黑白色调对比强烈。微糙纸页上长相完美无缺的清俊男人坐在椅子上,眉眼弯弯,黑色线条把上帝精雕玉琢的人勾勒得栩栩如生。
孟寒声拿过来看了足足有三分钟,见多识广的他不由赞叹,“莫春绿倒是有句话说对了,你天生下来就是画画的。”
陆天溪从他手中抽回画本,精致的眸子盯着他,在他的注视下,低头吻上了画纸上的男人……
第七十三章 故事的开篇加入书架
陆天溪能清楚地看见他眸子变得又暗又沉,她满意地从鼻子里发出声轻笑,抬头说:“老师喝够了吗,我送你回去。”
孟寒声走过来,他从黑暗中来,俯身的时候面容逐渐清晰,他带着气势压过来,手探到她脑后的椅子架上。
“老师你要做什么?”陆天溪惊讶地抵住他的胸膛,触手温热,是他飙升的体温。
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那双精致的黑眼睛闪着显而易见的慌乱,这使他玩心大起,抬手抚摸她的脸颊,把一根头发丝夹到她耳后,然后就吻下来,两人唇间都有浓郁的酒香,柔软又带着芳香的唇瓣亲在一起,陆天溪即刻便起了想哭的冲动。
但接吻的时候哭出来实在太破坏气氛了。
终了,她问他,“你为什么要亲我?”
“是你先亲的我。”
“那只是幅画。”
“但画上是我。”孟寒声说,“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不亲,却去亲幅画?”
陆天溪从他怀里钻出去,那酒有丝上头,加上刚刚那个吻,她猛地起身是站不稳的,一个人在原地摇摇晃晃几下才稳住,脸颊通红地指着他说:“走,我送你回去!”
孟寒声摊手道:“不用了,今天我要在你这里打地铺。你醉得比我还厉害,我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陆天溪知道自己带了酒,她气急败坏道:“你不会酒驾吗?”
“酒驾一次,亲人两行泪啊。”孟寒声径直走回房间,他坐到小床上,盯着她道:“你给我拿被子,没被子我就在你床上睡了。”
陆天溪只得乖乖把爷爷的被子拿出来,在地上给他铺好,男人去简单洗漱下,二话不说就躺进去,长舒一口气,“晚安。”
陆天溪知道他明天还要上班,怕他起不来,就暗暗设置了脑中。
谁知第二天他起得比闹钟都早,陆天溪揉了揉眼睛,对刚刚把外卖拿进屋的他说:“你起这么早头不疼吗?”
孟寒声精神抖擞,一点也不见宿醉的疲惫感,他说:“习惯了。”
通宵喝酒倒头就睡,第二天天不亮就要起床,这些在他工作时就是家常便饭。他看了眼她白色的睡裙,说:“今天给你放个假,你再睡会儿。”
“不不不。”陆天溪可不想又闲一天,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我今天要去《风情》看一下,准备接手工作了。”
“不着急,下个月才去。”
陆天溪说:“看杰森给的资料,里面的员工的都很难搞,我得先去了解一下。”
“我说了不着急,在你还是编审的这几天,安心为我工作。”他坐下,拆开外卖,语气严肃又不容置喙。
陆天溪只得把这个想法搁置,吃完饭坐着他的车去公司上班,好巧不巧就被路玛看见了。路玛本就对她没好脸色,此时嘴角勾出微妙的冷笑,陆天溪就知道她肯定脑补了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偏偏孟寒声没有看见,他依旧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上完一天班,下班时陆天溪把一张卡交给了他,“这里面有七十万,我之前欠老师二十万加上那五十万的债务,我一并还清吧。”
孟寒声犹豫道:“那二十万你已经还清了。”
“……对,那是用翡翠戒指抵债的,现在老师把戒指还给我吧,我给你钱。”陆天溪解释说,“这对翡翠戒指是爷爷跟奶奶传下来的,我不能拿来抵债。”
“这是一对婚戒。”孟寒声若有所思,“既然是婚戒,你又何必拿回去?”
“正因为这是一对婚戒,我才不能随便给人。”
孟寒声把卡推回去,“给我五十万就够了,那二十万你已经用戒指还清了。”
“老师。”
“戒指已经是我的了,你说要回去我就给?”
陆天溪不明白,“这个戒指对老师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老师有一大把比这个还好的。但它对我们陆家来说却是意义非凡的。”
“它对我来说却是不起眼,但我偏偏喜欢,甚至要珍藏起来。”孟寒声说,“所以我不想还给你,你听懂了?以后不要再跟我谈论这个。”
说完,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陆天溪不解地凝望他的背影,他就喜欢这个戒指吗?还是说因为他喜欢翡翠?
晚上孟寒声有应酬,到六点钟,他突然打来电话要她到一家酒店来陪着应酬。
陆天溪挂了电话,她想了想,孟寒声很少会叫她去应酬,这次喊她可能是遇到有关设计的问题了。
她稍作打扮就赶去酒店,在酒店门口她看见了等候多时的男人。他不抽烟,等人时也只能百无聊赖地用鞋底碾颗石子玩,听见她跑过来的声响,他抬起头。
“老师。”因为跑步她微微气喘。
孟寒声上下打量她一眼,“来就来,打扮什么。”
“来应酬不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往酒店走,说:“这次对方是个评画家,他说认识你,想见见你。”
陆天溪挑起眉,“评画家,我认识的不多,他叫什么名?”
孟寒声说了个名字,陆天溪恍然大悟,“啊,是他。”
“你跟他有什么交集?”
陆天溪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他称赞了我的画,我才在画坛有了点名气。”
孟寒声想起四年前,“当年你在画坛哪是有点名气啊,那可是名气大噪,一时风头无两。”
陆天溪有丝羞赧,“老师别说了……”她觉得自己担不起那么大的赞美,每次被人夸她都感到害臊。
孟寒声知道她的心思,下意识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你就是没有什么自信,不然会走得很快。”
他们进去包厢,陆天溪就被热情环绕,一整场饭局下来,几乎所有的话题都围绕在她身上。整个包厢里有一半的人都是搞艺术创作的,不懂画的孟寒声在一边插不进来话,只好支着脑袋看陆天溪跟他们交流得眉飞色舞。
酒店包厢的灯下,他发现她聊起画来是在认真地开心,那一双灵动的眼睛都笑没了。夜深了,酒席即散,陆天溪坐在他车里往家走。她说:“老师,他们说明天要去看我的画,有很大的可能会为我写一篇稿子。”
孟寒声知道,被评画家写篇稿子称赞——尤其是有名气的评画家,对一名画家来说是名气金钱双丰收的事。
“我在想把你拉进风尚是不是一个错误,你应该全身心都投入到创作中。”
陆天溪扬起眉,“老师怎么会这么想,让我像师兄一样专职画画,我可受不了这种生活。”
“不好吗?用自己喜欢的东西养活自己。”
“如果我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我就会天天为生计提心吊胆,怎么敢谈随心所欲地创作呢。现在画画对我来说还是一件消遣,我跟师兄不一样。”陆天溪想打消他脑袋里奇奇怪怪的想法。”
孟寒声没再说话,他开车来到出租屋,看见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楼下。
此时陆天溪已经转身往楼上走了,他下来追上去说:“我送你上去。”
陆天溪不疑有他,还在心里合计要不要请他进去喝杯茶呢,就被女声打断思绪——“陆画家。”
林幸穿着露趾高跟鞋,脚边有几个烟头,陆天溪有点不好意思每次都让她等着,问:“你来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还是三个小时,我没想到陆画家每天都这么繁忙。”林幸上次被孟寒声吓到了,这次偷偷看他一眼,说,“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接我的电话,所以我就没给你打。”
陆天溪回头对孟寒声说:“老师要不要一起进去喝杯茶?”
孟寒声点头,他对林幸很警惕,气氛便有丝不自然。
陆天溪去倒水的间隙,林幸跟孟寒声两两相对坐,林幸被盯得有丝不耐,皱眉问:“孟先生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孟寒声笑了下,“是有点,你今天又来找陆天溪做什么?”
“我跟她约好了会再见面。”
“约好了你还在这等三个小时。”
林幸说:“如果不是孟先生总来搅局,昨天我就跟陆画家约了,哪还用我白等。”
她说话也毫不客气,幸亏陆天溪及时过来打断,“老师喝点水。”
“你跟她约了什么事?”
“啊?”陆天溪看了看林幸,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她想从林幸的身上寻找灵感,林幸也想对她倾诉,于是两个人便心照不宣,只等找个时间能促膝长谈。这件事对林幸来说是很私密的,不可能跟孟寒声说,陆天溪支吾半天没解释出句话。
林幸说:“孟先生,这是我跟陆画家之间的事,你就别打听了。”
“她有什么事是我不可以知道的?”孟寒声把茶杯放下,挑衅地看向女人,“你三番两次接近她是不是图谋不轨?”
“老师……”陆天溪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别说了,我跟林小姐确实有点事,等以后再跟你解释吧。”
她一软声音,孟寒声也不算深究了,可林幸偏偏要挑衅他,“孟先生跟陆画家有什么关系吗,陆画家跟谁交往做了什么事凭什么跟你汇报?”
孟寒声歪了下头,对陆天溪一招手,“你告诉她凭什么。”
陆天溪擦了擦汗,她每次都会事无巨细地告诉他,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要问凭什么,倒还真没有个理由。
所以陆天溪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他有丝生气。
陆天溪说:“林小姐,他是我的老师,从上大学开始,我就比较依赖他。老师,外面天色晚了,你先回去吧。”
听见她下逐客令,孟寒声皱眉道:“要支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