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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米奇挑眉，“呦呵，你要办画展了？”
“嗯……准确来说是蹭画展。我师兄有个画展，那天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作为特邀嘉宾用画露个脸。”
“你师兄——莫春绿？”孟米奇讶异，“你敢跟他合作，够胆儿啊。”
“别这样，虽然师兄是个完美主义者，事儿比较多，但很靠谱很爽朗。”除了他是莫雪的哥哥之外没什么毛病。
孟米奇：“莫春绿在画坛势头正盛，你回黄城之后的第一幅画在他画展上露面一定会让你声名大噪的——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要大展拳脚准备在黄城出头了？”
陆天溪朝他露出笑容。
孟米奇啊了声，“真的？可以啊你！怎么开始有事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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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米奇眨了眨眼，敏锐问：“你什么时候给莫春绿打的电话？”
“陈杨毒发之后老师被陈德叫去的时候——也就是H杂志社社长跳楼那天。”陆天溪舔了下唇，“其实莫雪说的话也有可听之处，我确实不如她能帮上老师的多，所以在老师碰到事情的时候，她有能力跟老师并肩作战。我希望下一次再遇到事情，自己不是只能站在老师身后注视着而已。”
她的神色坚毅又绽放出璀璨的能量，孟米奇微微一顿，从喉咙里发出丝轻笑，“莫雪说那些话是为了打击你，没想到你却化攻击为上进心的力量。”
“老师跟我说过有困难就去解决，莫雪说的就是事实，我不想这样那就去找办法解决呗。到时候奇哥要去捧场哦！”
“那你得送给我门票，要知道莫春绿的画展一票难求呐。”孟米奇笑着看她，就在这时孟寒声出现在门口。
陆天溪点头，“一言为定！”
“一言为什么定，你们进来。”陆天溪惊讶回头，就见黑脸的孟寒声盯着她。
孟米奇一把揽过她的肩推着往里走，笑嘻嘻道：“走。”
在要进门时，孟寒声寸步不让，抬手卡住孟米奇搭在她身上的胳膊，长身玉立道：“拿下去。”
孟米奇没动，陆天溪觉察到气氛紧张，心中暗暗吃惊，忙抱住孟寒声的胳膊道：“老师……”
孟寒声顺势揽她入怀。
孟米奇收回手，轻声道：“哥哥真坏啊。”
孟寒声没理他，三个人进了房，陆天溪看见莫雪眼神阴恻恻的，而两个警察长官正站在她面前询问相关案情，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官拿笔记录。
孟寒声松开她走过去，“怎么样？”
“差不多了。”警官满意道，“莫小姐虽然被吓到，但该记住的细节一个不落，很厉害。”
莫雪在这时说：“我还想起一件事。”
孟寒声看过去，莫雪无视他眼里的警告，指着陆天溪说：“她有很大的嫌疑，那只猫第一次抓伤我就是在她的房间，而且我跟她失和已久，她怀里抱着的那件衣服胳膊上就有猫带血的爪印。”
陆天溪没想到莫雪会来这么一出，现在可不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闹，而是牵扯到了一桩碎尸案啊，莫雪竟然为了私人恩怨指认她是凶手？
孟寒声看向陆天溪，她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挺起脊梁道：“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往这边赶的时候碰见那只黑猫，它踩着我逃走的。”
警官：“能给我们看看衣服吗？”
陆天溪给他。
警察看着她问：“九点半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儿？”
“我的房间。”
莫雪冷哼道：“你说在自己的房间就在吗？有什么证据？”
“我洗澡出来后正好十点。”陆天溪自然是有证据的，但……
站在一边的孟寒声沉稳出声道：“我替她作证。”
莫雪揪起眉。
警察问：“孟先生怎么替陆画家作证？”
“从十点开始，我一直在她房间。而在十点之前，莫雪房前并没有断臂。”孟寒声的房间在最边上，莫雪的房间紧挨着他，而陆天溪的房间还要靠后，孟寒声要去陆天溪房间就必须路过莫雪房间。
警察扬起眉，看了眼莫雪，问：“孟先生这么晚了去找陆小姐有什么事？”
陆天溪一开始没有把他当作人证提出来，就是害怕这个问题。
只听孟寒声简单描述道：“私事，跟案件没有关系。”
孟寒声发话，莫雪的指认就被简单盖了过去，警察初步推断那断臂是有人蓄意放在那儿的，而熟悉陈家宅子地形的应该是陈家内部人员。所以在案件侦破之前，有几个警察在外面把守着，除了心脏病发被送往医院的陈德跟下落不明的陈杨，陈宅中所有的人都不能离开。
陆天溪他们回清水湾的计划意外延期，又正好碰上了阴雨天，陈宅里又发现了人的残肢，乌云往下一压就像给陈宅拢上了层浸湿的棉花，压抑沉闷，一到夜晚这座古色古香的宅子更恐怖诡异了些。
白日里，陆天溪站在陈宅的大门屋檐底下，正抬头张望着什么，而守在外面的警察警惕地看着她。
不一会儿，撑着黑伞的孟寒声缓步走来，收伞放在一边，看向漂亮的女子问：“你在看什么？”
陆天溪笑了下说：“第一次来陈宅就被这雕着燕纹、四角飞起的屋檐吸引了，我当时猜这里下雨天一定很漂亮。”
孟寒声靠近她，胸膛贴上她圆润的肩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翘起的燕纹屋檐在斜斜的细雨丝中展示着古旧的美。
“是很漂亮。”他评价。
陆天溪收回视线，叹了口气道：“老师你说我们还要在这儿多久？”
“昨天晚上发现的残肢，估计三天之内这案子就能破了。”
陆天溪惊讶问：“这么快吗？”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而且残肢出现在莫雪门口已经给了警察很多线索，要相信他们的能力。”孟寒声话落，收获到警察的注视。
陆天溪对孟寒声的话深信不疑，中午果然就传来消息那残肢是陈杨的。
陆天溪站在西宅楼的一楼窗户边，盯着乌云散去后露出的阳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坐在沙发里的孟米奇对她的背影道：“樊星请你去大厅为什么不去？”
“你不也没去？”
“那里有我哥跟莫雪就够了，我去了也派不上用场啊。”
陆天溪淡淡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孟米奇拿了个苹果转了转，“你说来趟陈家怎么这么晦气，陈德进了医院，陈杨死了还被人碎尸，樊星那弱女子可真惨……陈家估计要趴下了。”
陆天溪转身，看见孟米奇拔出那把杀蛇的匕首，手指捏着刀刃翻飞旋转，薄薄的一层苹果皮像弯曲的蛇身被削下来。
“你吃？”他把干净的苹果递给她。
陆天溪看了眼匕首，她好像还能闻到蛇血的腥味儿，立刻摆手拒绝，“不不不我不饿。”
孟米奇轻笑一声，“胆小鬼。”
第三十四章 靠近点儿加入书架
陆天溪看起来忧心忡忡的，她撇撇嘴道：“我是个女生呀。”
孟米奇笑起来，说：“你猜昨天晚上樊星是不是一眼就认出来那胳膊是陈杨的了？”
“我感觉是的。”
“我也这么感觉，看她哭成那样，对陈杨好像感情深厚，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跟陈德那个糟老头子搞在一起。”
陆天溪：“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
他们在这里提起樊星，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樊星就来了。
孟寒声跟莫雪跟在后面，穿着蓝色旗袍的樊星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书进来，对陆天溪说：“陆画家，听说你们要走了？”
陆天溪看了一眼孟寒声，他点了下头。
“对。”陆天溪问，“少夫人找我有事？”
“我跟陆画家一见如故，今天分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这本是我父亲珍藏的画册，就当我送给陆画家的临别礼。”
樊星双手将那本厚厚的书奉上，陆天溪看了眼封面，竟是大画家安琪的作品合集。
“这太贵重了……又是少夫人父亲的东西，我不能收。”
樊星温柔笑了，她是一个很小巧很漂亮的女人，说：“没什么不能收的，对的东西要给对的人，放在我这里就是普通的一本书，但在陆画家手里意义就不同了。”
樊星走上前，几乎要把书揣她怀去了。
陆天溪伸手接过，樊星却在书底下用力握住了她的手，陆天溪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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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声责怪地看她，莫雪撒气说：“寒声你瞪我我也要说！”
樊星在这没一会儿就要走了，她对孟寒声说：“孟先生，明天你们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我让厨房准备些饭菜，到时候一定要来。”
孟寒声点头，问：“陈杨死了，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樊星眨了下眼，“……我以后，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毕竟我肚子里还有陈家的孩子。”
这是她的选择，孟寒声想起陈德那张年事已高的脸，又看向樊星年轻的脸庞，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等樊星走后，陆天溪拿着画册回到房间，她按了按封皮，又打开翻了翻，发现在书的最后面附了一张光盘，上面写着安琪作品览。
这时孟寒声在外面敲门。
“请进。”陆天溪急忙把光盘夹进去，这小动作被男人捕捉到了，他问：“樊星给了你什么？”
陆天溪把画册给他，“普通的画册。”
孟寒声翻了翻，捏出光盘看了看。
陆天溪问：“老师在找什么？”
“没有，你跟樊星关系很要好。”
陆天溪抿唇，“她是挺喜欢我的，好像是因为她父亲生前喜欢我的画。”
“嗯……”
“寒声！”莫雪的声音由远及近，她站到陆天溪门口，怒气冲冲道，“你怎么又过来找她了！”
孟寒声似乎有些不耐，他转身赶她说：“你又怎么了？”
莫雪举起胳膊说：“我胳膊疼，你过来给我看看是怎么了。”
“胳膊疼去医院，我又不是医生。”孟寒声虽这么说着，却也朝她走了过去，陆天溪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拉住了他的手。
孟寒声猛地停住，讶异地转身看她。
陆天溪的勇气也只是在那瞬间，立马就泄了气，她松了手说：“你去吧。”
孟寒声轻声回应道：“外面太阳出来了，一会儿跟我出去散步。”
莫雪拉他的胳膊，“寒声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