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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成年了吧？”
“嗯！”
祁云不抽烟，哪怕剧团的所有人，包括她妈，都抽。
但她从来不想碰。
今天却鬼使神差的，接了过来。
“跟我闺女差不多大，不过她还在念书。”他把打火机递给祁云，“你父母呢？”
祁云点起烟，咳了几声，惹得大叔发笑。
“真好，能上学。”祁云说完，犹豫着开口，“叔叔，能借我一百块钱么？我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我实在……”
祁云没想到他很爽快从兜里摸了二百块钱出来递给她：“去吧丫头，你这个年纪，出来做这样的工作，不容易！你父母……”
“叔叔，我发了工资就还你，我现在赶时间，先去了。”祁云说完冲他鞠躬然后跑了。
她不想和他继续谈下去，因为涉及到她不太了解的领域——父母。
这城市很大，每个人都有家。
除了她。
祁云想了很久，现在能接触到各种人的地方，除了医院就是酒吧。
她想找到那个毁了我的男人，必须得想想办法。
即便，她现在一筹莫展。
她对那个男人一无所知，甚至对整件事，都没有印象。
去到医院，祁云用借来的钱挂了号，妇科。
她要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怀过孕。
本来去妇科就很难为情了，没想到坐诊的还是一个年轻的男医生。
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穿着白大褂，表情丰富，态度亲和。
“十八岁？”他看了祁云的挂号信息，“裤子脱了，躺上去，别害羞。”
祁云窘迫，有些怯。
他笑起来：“我不是男的。”
“啊……啊？”
“我是医生！”他戴好手套。
祁云更窘迫了，不过还是褪下裤子，红着脸咬牙躺了上去。
检查了很久，整个过程祁云完全不想回忆。
祁云唯一的感受就是：煎熬，羞耻。
“XXX，你到底吃了什么药！”医生骂了几句让祁云穿好裤子下来。
他这一问，这些天祁云憋的所有委屈都藏不住了。
刚开口，就泣不成声哭起来。
祁云把她在邬家被邬烬让人做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顺便，还跟他说，自己真的没有印象做过那种事。
医生敲着电脑写诊断结果，顺便开药，听祁云说完手指停下，扶了扶眼镜，目光从屏幕转向她，眼底有几分同情。
“能不能别开药，我……我……”
“没钱？”他皮肤很白，眼睛狭长，唇色比祁云的还红。
整个气质很干净，让人信赖。
“嗯。”
“没钱看什么病！”他骂骂咧咧皱起眉，“耽误我时间。”
祁云急忙站起，不停鞠躬：“对不起对不起。”
说罢便要出去。
“等等！”他叫住她，“那药伤你不轻，你现在不调理好，以后上点年纪，够你受的！我五点半下班，你去外面等我。”"
第8章 喝酒不清净 "挂完号，祁云身上就剩一百来块钱。
她没有等那个医生，而是去了酒吧。
不是她没听出来那医生想帮自己，而是她不敢，也不愿意亏欠。
灯红酒绿，酒肉池林的场所，只有祁云苦着一张脸。
没想过，这么倒霉，在酒吧遇到了邬烬。
她原以为他是个严肃清心寡欲的人，高高在上。
结果他也不免俗，怀里搂着个女人，喝着她喂的酒。
让祁云更意外的是，他脸上表情丰富，哪里是她在邬家看到的那张刻板脸。
而且，留了胡子。
祁云没钱，所以不敢点什么，只混在人群中偷偷摸摸转着，像只没头苍蝇。
她身上衣服破旧，比不得这里的女孩子光鲜亮丽，妆容精致。
她不知道为什么到酒吧，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更有勇气面对纷繁嘈杂的世界。
人有的时候，总稀里糊涂做点事，没有理由。
既然邬烬在，她只想迅速离开。
好死不死，灯光晃得她眼晕，没注意脚下，踩到人。
“对不起对不起！”祁云道歉。
“你干什么！乡巴佬！”一个女人尖叫起来，声音赛过嘈杂的音乐声。
祁云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小心！”
原以为道歉足够诚恳，就不会被刁难。
谁知道这女人破口大骂：“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就完事了？我下午才做的趾甲，鞋也是新买的，八千块呢！你个乡巴佬，把你脚剁了都抵不上！”
她说话太难听了，难听到刺耳。
周围的人都听到，纷纷侧目过来。
祁云本来就压抑，被她一吼，情绪也激动起来，看着她也吼：“你吼什么，那你要怎么样，道歉也道了，况且我不是故意的。这里人这么多，难免误伤。你要怎样你直接说！”
“嘿，你还有理了是吧？我要怎样，你趴下把鞋给我舔干净。”
这类似的事，祁云以前在剧团见多了。
所以现在她也并不怵，只是心里愈发烦躁。
祁云没继续吵，而是一脚踩下去，踩在女人脚上，狠狠碾了几下。
“啊……”
女人尖叫一声，扬起手就要打过来，祁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没让她得逞。
女人更急了，把同伴叫过来要揍祁云。
跑是跑不掉了，祁云也没想跑。
憋屈这么久了，祁云不知道自己哪来一股子不要命的气势，抓起女人的头发就胡乱扯起来。
“你们都特么别动，不然我今天弄死她！”祁云死命嘶吼。
她已经尝尽苦楚，受尽折磨。
她还什么挨打，还怕什么死？
那医生说了，她的确怀过孕。
她现在，连自己是谁，经历过什么，到底要怎么办都不知道。
还怕什么死？
周遭有人吹起口哨，还有人欢呼着看热闹。
只有祁云，眼泪肆意。
她哭着不要命一般打那个女人，又打又踢。
打架这事，以前在剧团也干过不少。
至少，这女人不是她对手。
女人惊叫着，也使劲砸祁云的头。
最后女人的同伴反应过来，全围上来揍祁云。
很快他们把那女人从祁云手中扯走，转而几个人把她扯着拼命打。
密密匝匝的拳打脚踢全朝祁云袭来，她寡不敌众。
耳边嗡嗡的，听到有人叫保安。
忽然，一声玻璃碎地的脆响让周遭静了下来。
“喝个酒，都不清净！”
听这声音，像是邬烬。"
第9章 此人非彼人 "祁云瞬间紧张起来。
本来是因为不想被邬烬发现，所以才偷摸着往外跑踩了这泼妇女人的脚，现在倒好，反而引起他的注意。
祁云还没想好对策，人群散开，两三个人过来。
“你们可真讨厌，扰了二爷的兴致！”一个娇滴滴地女声传入耳朵。
祁云被他们按着头扯着胳膊，腰都几乎腰弯到九十度了，偷摸着往那边看了一眼。
就见一个女人挽着邬烬的胳膊，半个身子都贴着他，裙子领口胸低，恨不得整个露出来。
她旁边的邬烬歪歪斜斜站着，嘴里叼着烟，头微侧。
祁云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但眼前的邬烬，跟她之前在邬家见到的邬烬，总有哪里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