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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戒指

  食堂的气氛一点点凝固。

  阮啾啾看着程隽眼底的冷漠，一时间苦涩感溢满了整颗心。

  林知夏很快回过神来，开口便是嘲讽：“隽哥还需要打比赛，不能戴戒指，阮姐你就不能替隽哥多考虑考虑？”

  程隽瞥了眼林知夏，只对阮啾啾开口：“我还有事忙，等一下让知夏带你离开。”

  阮啾啾微微垂眸：“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之后的下午，阮啾啾再也没有看见程隽的身影。

  第二天，训练结束后的休息时间，队员们都在闲聊。

  想起昨天在食堂的事情，林知夏忍不住问：“程队怎么会看上阮啾啾这样的女人？”

  “当年阮姐和程队是最佳搭档，赢下了很多比赛，顺理成章的在一起，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车祸……”身边一个队友惋惜回答。

  林知夏听到这话，忍不住冷哼：“他们一点也不配。”

  “谁能一直照顾一个站不起来的人，隽哥也会累啊。”

  一时间，训练室里顿时没了声音。

  门外，阮啾啾听着这话，仿佛有种无形的山压着心里透不过气来。

  至今她还记得当年车祸后程隽的那句承诺：“阮啾啾，以后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那之后，他就向自己求了婚，两人很快就领证结婚了。

  这些年，程隽一直在帮她复建，鼓励她能站起来，但没想到五年了，她一直都没好。

  也是此时，阮啾啾才发觉这近一年来，他再没说过希望自己能站起来的话。

  他也累了吗？

  这样想着，阮啾啾不知不觉的来到了程隽办公室外。

  程隽的办公室门常年都是半掩。

  门内，程隽神色专注的看着电脑，相比五年前多了些成熟和稳重。

  好像一切都在改变。

  阮啾啾垂眸进了房间，倒了一杯热水递到男人面前：“很累吗？”

  程隽接过喝了一口：“还好。”

  阮啾啾看出他眼里的疲惫，忍不住心疼，刚想劝他休息会儿。

  程隽却先开口：“我可能会训练很晚，要不我找人先送你回去。”

  阮啾啾一愣：“为什么会很晚？”

  “我要陪知夏训练。”

  看着面色坦然的程隽，阮啾啾心里逐渐染上一层浓雾。

  这些天，他对林知夏花费了多少心思，她不是看不出来。

  就像他们说的，程隽在努力找人在取代她当年的位置，成为他最佳搭档。

  那感情呢？

  阮啾啾抿了抿唇：“我想等你。”

  似是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程隽看了眼阮啾啾，应了声：“行。”

  “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会抽时间好好陪你。”

  阮啾啾点了点头，不想再打扰他，沉默离开了房间。

  路过走廊时，阮啾啾看了眼的名人海报，曾经挂着他们合照的墙上早已换上了程隽和林知夏的照片。

  夏季的夜晚，闷热异常。

  休息室里。

  阮啾啾坐在电脑面前，看着历年来战队夺冠时的精彩一刻。

  从她和程隽第一次比赛，到她退役后程隽独自一人的坚持，再到现在林知夏和程隽并肩……

  画面一遍遍循环，不知道播放了多久，时间也越来越晚。

  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阮啾啾忍不住给程隽发去了一条消息：“你忙完了吗？”

  可这消息犹如石沉大海般，再没了音讯。

  犹豫了许久，阮啾啾还是滚动着轮椅来到了办公室外。

  可刚到门口，她直接僵在原地。

  只见半开着的办公室里，林知夏拿着一个银色钻戒，缓缓套在程隽的无名指上。

  第四章 生日聚会

  钻戒闪烁的光像是一下刺进了阮啾啾心里。

  不知道缓了多久，阮啾啾才滚动着轮椅缓缓进了办公室。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看了过来。

  随着距离拉近，阮啾啾才发现在林知夏的右手上也带着相同的戒指。

  她和程隽做了五年的夫妻，都没有戴过一次。

  阮啾啾目光猛地一沉，泄露了心里苦涩的情绪。

  这一幕恰好被林知夏捕捉到。

  她眼底划过一抹算计，故意举起了那只戴着戒指的手，天真的问：“阮姐，你觉得我的戒指好看吗？”

  阮啾啾苍白了脸色，说不出话一句来，转头看向身边的程隽。

  迎着她的目光，程隽缓缓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放进口袋，起身走来：“你怎么来了？”

  克制住心里的情绪，阮啾啾小心抓住程隽的手，声音沉闷：“我想回家。”

  程隽蹙了蹙眉，还想说话，可见阮啾啾眼底的坚定，没再拒绝。

  回家的路上，寂然无声。

  阮啾啾头偏着窗，视线却停在了窗上映出程隽的侧脸上。

  不知从何时起，她们之间已经从无话不谈慢慢只剩下了沉默。

  车里似有一股熟悉的女香，沁入鼻尖。

  这些年来，她从不用香水。

  车上这女香从何而来，阮啾啾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不适摇下窗户，想要将香味儿吹散。

  可刚打开，身后程隽低沉的声音便缓缓传来：“怎么了？”

  阮啾啾看着窗外路过的景色，声音有些轻：“太闷了。”

  程隽却还关起了车窗：“关上吧，别吹感冒了。”

  阮啾啾没说话，只能看着黑色的窗户缓缓在眼前上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隽的生活里随时都有林知夏的气息存在。

  逃不掉，也避不了。

  气氛沉默了会儿。

  程隽突然又开口：“我记得你过几天就要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

  阮啾啾看着程隽沉默了许久，才喃声道：“只要你在我身边，都行。”

  “我当然会在。”

  程隽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随后提议：“那就去海底世界吧，正好带着队员们一起过去给你庆生。”

  一起过……

  换做以往每年生日，程隽总会想着和她两个人单独过。

  这一次，他真的只是想和队员们一起，还是和林知夏一起？

  阮啾啾不知道，她本想告诉程隽现在的自己并不喜欢热闹……

  可凝视着他的侧脸，到嘴边的话又如鲠在喉。

  恰逢红灯亮起，车辆停下。

  没等到阮啾啾回答的程隽轻轻覆住她的手：“人多了也热闹，我想让你过得开心些。”

  面对程隽的阮柔，阮啾啾做不到拒绝：“嗯。”

  转眼到了生日那天，所有人出发去海底世界。

  整整一天下来，一群人玩得不亦乐乎，也让阮啾啾暂时忘记了前段时间不开心的事情。

  等玩完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俱乐部大巴车下，程隽正嘱咐着队员一些东西。

  黑色宝马车里，阮啾啾坐在副驾驶看着这一幕，想到今天经历的这一切，心里有股暖流滑过。

  程隽对她还是从前那般温柔备至，队员们也都还是曾经那么友好。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阮啾啾鼻尖有些发酸，想要拿纸巾擦泪，不想刚打开身前储物盒，就看见里面放着一个精美首饰盒。

  她愣了一下，拿起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海豚吊坠。

  这是程隽给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

  阮啾啾眼底闪过抹疑惑，随后就看到盒子里面贴着张便签纸，上面是程隽的字迹：“1月30日生日快乐，你想去海底世界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了。”

  最后一行，写的是——送给知夏!

  第五章 愿望

  车上，冷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