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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谢谢啊，你是除了我姑姑外，第二个在我生日时让我收到礼物的人。”
杨欢忍不住反驳：“可是以往也有女孩子让你收到了的……”她坐在旁边可是看得真切。
沈以寒慢悠悠道：“那不一样，她们的我扔了，四舍五入算没收到。”
真是歪理。
然而少女心里柔软，只浅浅笑了笑。
沈以寒因着这件事，回到了家都还眉眼带笑，可当他拆开礼物时，嘴角挂着的笑却在下一秒凝固。
他不可置信地拿出里面的东西，几度确信，但怎么看，那几个大字还是赫然出现在盒子里——名著阅读。
沈以寒嘴角抽了抽，小姑娘要不要这样狠啊?无时无刻记着提醒他学习。
他无奈地翻了翻，里面却掉出一个东西。沈以寒呼吸一滞，将它捡起，竟是一个书签。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是手工制作的。
书签为叶子状，挂了一个蓝色的小穗，分外好看。上面还写了两列字，是杨欢的字迹——
“喜欢你，是我的未曾料及，可喜欢上你，便愿意同你完成一件事——白头偕老。”
白头偕老。
她可能不知道，这四个字对于他来说，多么重要。是日日所念的妄想，是夜深人静时只存在于梦中的字眼。
而如今，她给了他一个承诺。
少年看着手里的礼物，唇也忍不住弯了弯。
是的吧，她应该不是因为感动才和他在一起的。
没来得及多想，沈宁就走了进来，看见少年手中模样精致的礼盒，她眉眼带笑：“哟，那小姑娘送的吧?”如果是别人送的，他早扔了。
然而沈以寒笑着点点头。
沈宁见状，叹了口气。他许是真的喜欢极了，要不然上次也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今天是你的生日，给你买了蛋糕，应该差不多到了。”
话刚落下，门铃便被按响。
沈以寒走过去开了门，见到面前这个人，却是一愣。随即黑了脸，问他：“宋则川，你怎么在这?”
沈宁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走了出来。她从宋则轩手里拿过蛋糕，一边推着沈以寒，一边冲宋则川说：“来来来，进来坐，以寒不懂事你别见怪啊……”
门外的男人点点头，长腿一跨，随手把门带上了。
沈以寒不解地看向她，而自己姑姑呢？一脸笑意的给那男人端茶倒水。
然后他实在忍不下去了，把沈宁拉到一旁质问道：“你怎么又和他有联系了?”
沈宁心有点虚，但还是故作镇定：“嗯……那什么，以寒啊，是这样的，你姑姑我呢，现在正在追那个男人。”
她已经尽量平静地和他沟通了，然而少年一脸惊讶：“什么?你还敢去招惹他?你忘了当年自己一声不吭地走掉了吗？”
“宋则川有权有势，你要是被他报复，这辈子都不能好过了。”
沈宁听见他提起从前，也认真起来。她想起男人生得本就俊俏的脸，他是宋则川。是从前将她放手里心里疼的男人啊。
于是她温柔说：“从前是我不对，那现在他还爱我也还爱，怎么也得我哄哄他才是啊。”
宋则川就是嘴硬心软，嘴上说着计较当年的事，却也任由她哄着。第44章：生日快乐
沈以寒无言以对，末了说一句：“随便你吧，作为长辈不要我提醒就好。”
沈宁突然不悦：“怎么说话的呢，我可是你姑姑。再说了，宋则川百忙之中抽空来给你过生日，你得拿出待客之道啊。”
少年冷冷笑笑：“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姑姑讨好人家要牺牲我的生日。”
女人见被拆穿，赶忙把他给退了出去，然后眉眼弯弯地坐到宋则川旁边。
男人见状，拿起茶水抿了一口，沈以寒那个角度，却看到男人没忍住而弯起的唇角。
宋则川五官端正，一双狭长的凤眼弯起时，简直要了无数女人的命。也怪不得沈宁上学那会独独就喜欢他。
就在沈以寒快要待不下去了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像是救命符一般响起来。他垂下眼眸，看见来电名称时，微微抿唇。走回房间才按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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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寒笑道：“嗯。有你我就喜乐无忧，欢欢要不要陪我一辈子?”
他说话从来坦白直率，也最是真心。
于是少女在电话那头点点头，故意不给他看到。
还没来得及有下文，杨欢家里的门也被敲响，她透过猫眼看清来人时，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忍不住颤了颤。
“沈以寒，我晚点给你回电话，”她语气收了些欢喜，“家人来客人了。”
挂了电话，她也就把门打开了。
门外的女人一身华贵的衣服，头发也疏成了贵妇的模样，连手中提着的那个包包，看起来都像是一件奢侈品。
女人刚看到杨欢，泪就忍不住流下了，她忙捂住自己的脸，想控制好自己的神态。可见到了杨欢，她怎么也止不住自己眼泪。
那是她多年未曾谋面的女儿。
杨欢礼貌却带一丝疏离感地问：“请问有事吗？”
于欣月看着她，哽咽道：“欢欢……是妈妈啊……”妈妈回来看你了啊。
彼时杨忧正慢悠悠地回家，走到楼道里就听到她们在说些什么，那个女人很有钱的样子。不知道杨欢又惹谁了。
然而她走过去的时候，看见自己无比熟悉的这张脸，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一刻是什么感觉呢？她们不知道，只觉得心里涩涩的。
杨欢缓过神来，轻轻说了句：“先进来吧。”
客厅一片寂静，没有人开口说话。
于欣月双手交叠放着，几次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心中的愧疚与苦涩交叠。
杨忧见状，率先开了个头:“说啊，你回来干什么？”
于欣月忙应:“忧忧，欢欢，妈妈当年是迫不得已才离开你们，你们要知道啊。那时，你爸爸天天喝酒，我受不了这种生活了。”
杨欢只是垂了垂眼，并未接话。
她知她当年身不由己，可她是她们的母亲啊，怎么忍心为了保全自己扔下她们？她明明可以报警，可却因为恐惧而退缩了。
杨忧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她满眼讽刺:“你受不了，就以为我们受得了？你就没想过你走了之后他会不会打我们吗！”
于欣月鼻子一酸，声音也忍不住带了些颤音:“妈妈对不住你们，可如今都已经过去了，你们就不能原谅妈妈吗？”
她如今嫁了个有钱人，生活也非常富裕，那天和丈夫提及此，他也同意把两个女儿接回来。
念及此，女人眉眼多了几分傲气:“现在妈妈生活好了，你们要不就搬过来和妈妈住。”第45章:可以被人知道
杨欢在此时出声:“我们的抚养权您早已给了爸爸，现在又何必来找我们？”
于欣月也有些急，她眉头皱了皱:“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妈妈的用心？现在跟着我比跟着你们爸爸好得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你觉得有钱很了不起？”杨忧扯了扯唇角，语气带了讥讽，“你攀上了金枝就也觉得自己比旁人地位高了几分？”
女人握着包的手有些许颤抖，她快气死了:“杨平远这么多年就是这样教你的？这么没教养？！”
杨欢闻言心里也来了几分怒气:“可你连教我们都没有教，现在为什么又怪我们没教养？”
于欣月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她厉声道:“我说过了，当年的事，我是迫不得已。我现在有钱，你们不跟着我就只能过苦日子！”
“可你还是丢下了我们不是吗。”
少女眼尾微红，继续道:“那时候我没有阻止你走，是因为我虽然小，却知道自己的母亲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可你头也没回就走了，至此除了今天再没有回来找过我们一次，”杨欢鼻子酸酸的，仍想坚持说完，“如果爸爸酗酒的毛病不改，你现在还见得到我们吗？”
她本来觉得，如果妈妈回来找她们，她是可以原谅的。可现如今，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将钱财视为那么重要的东西。
杨忧看着原本乖巧听话的少女，如今难过成这般模样，心也忍不住颤了颤。
原来她不是要拆散这个家，她是在为自己的母亲着想。杨忧现在看着自己一直习惯听话的姐姐，现在才想到，那时她也仅仅是个孩子。
她怪了自己的姐姐那么多年，多可笑啊？她甚至不想听她解释半句话，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是吗？
于欣月也哑口无言，自己从前懂事听话的女儿，现如今与她这样生疏。
末了，杨忧说:“你走吧，我们不会搬过去的。”
于欣月感到手中的包似千斤重，却没再停留，径直离开。
客厅再度安静，杨忧抬了抬头，用极轻的声音道:“姐，对不起。”
杨欢征住，随即微抿唇，扯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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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杨欢和沈以寒在一起后，她觉得他总有个奇奇怪怪的点，这天下午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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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弯唇冲她一笑:“等我，一起回吧。”
她照旧乖乖地点点头。
果真，等到同学们几乎都走光了，他才开始收东西。
杨欢奇怪地问他:“沈以寒，为什么你每天都那么晚啊。”
沈以寒背上书包，拉起少女的小手，自然而然地答:“傻吗你，不怕被人看到啊。”
她感受着手心的温热，脚步却一顿。沈以寒回头看停住的她，眸子中有些许疑惑。
然而小姑娘垂头，闷闷地说:“沈以寒，我和你在一起，可以被人知道。”他总这样，把她当宝贝，有时候自己的感受被他埋藏心底她也不知道。
他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没必要躲躲藏藏。
少年微怔愣，薄唇抿了抿，到底没说什么。
杨欢见他罕见地沉默，歪了歪脑袋，抬眼看他:“沈以寒，怎么啦？”
他拉着她继续走，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然后似随意却又似认真地说:“欢欢，被他们知道，会有很多闲言碎语的。”
传出去总归不好，他不怕流言蜚语，却不想她平白无故遭受这些。
杨欢轻轻“哦”了声。
夕阳给他们镀上一层暖色，他们的影子变得很长。少年忍不住揉揉少女的发，眼眸中温柔胜过所有。
然而远处草丛中，有着“咔嚓”一声的声响，他们都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