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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林自渡冷着脸。
“我他妈是不是跟你警告过-”程再微眯双眼，冷笑，“别打她主意？”
“说过。”林自渡嘲讽一笑，“但我就是要打她主意。”
“行啊。”程再再没隐忍，他冲上前去，揪着他就狠狠的挥拳头。不知为何，林自渡却出奇的没有还手，身体致命部位被程再狠狠击重。被程再打了个半死不活的地步，林自渡再也忍不住，呕出一口血，两眼发黑。
朦胧中，远处传来一声声叱喝。
林自渡昏了过去，没有了意识。
第75章 我不能跟你一起去重点大学了
翌日。
姜恬甜刚来教室，就被苏染紧紧张张的拉着。她突然注意到了，平日安静的班级里也多多少少沸腾起来。
“怎么了？”她拧着眉，看着苏染慌张的模样。
“出事了。程再把人揍到医院了。”
苏染咬了下唇瓣，脸色有些苍白。姜恬甜目光一滞，有些不可思议。
他真的…会这样吗…
“他…揍得谁？”少女的声线微微有点发抖。
苏染在她炽热的目光下，吐出了那个名字。姜恬甜下意识的朝那个座位望去，瞬间明了。
是真的…
“林自渡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陷入昏迷。”苏染别过头，“如果不幸运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姜恬甜没说话。她默默的低着头，一颗心绞着疼。
怎么会呢？他明明脾气不算坏。
“他都没有再打过人的…”
苏染看着她，平静道：“那他也还是那个闻风丧胆的小霸王。”
他的温柔，仅仅只是给了你而已。
他从未变过。
.
程再没来学校，姜恬甜知道他在家里，这是她第一次自己主动上门。
但她未曾想过，却是因为这样一件事情。
开门的第一刻，姜恬甜怔住了。站在她面前的少年，浑身上下再没了半丝活力，那双黑眸在看到她时，有着别样的灵动。
他垂头望着她，反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她知道了，所以才会主动来找自己。程再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姜恬甜没进去，就站在门口，仰着脸。
“林自渡现在还在昏迷。”姜恬甜一顿，眸中伤感，优美的音色也有些生涩，“不幸的话，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程再默了。
这一次，他不再看她。
她咬了咬牙。如果林自渡真的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程再要承担的，不仅仅是停课和赔钱。
她怕他会把自己的整个青春砸进去。
“你…去道歉，好吗？”
就当是为了她。
程再倚着门笑了，“不好。”
“我不后悔，再给我一次重新的机会，我会直接把他揍到断气。”
姜恬甜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你这样做，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吗？”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你一定要搭上你自己的未来冒险吗？！”
姜恬甜第一次嘶声揭底的怒吼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酸，说着说着，眼眶里就充盈着泪水。
“你就道个歉，有这么难吗…”
微风拂过，女孩愤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程再望着那双水雾的黑眸，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嗯，很难。”
他心如死灰的点了点头，继而道：“你走吧。”
“我放了你。”
声音凉薄透彻，冷如冰窟，把他自己推向了万丈深渊。
她抿了抿唇，忍着喉咙间的哽咽，吸了吸鼻子。“你说过跟我一起去重点大学的。”
“我不能了。”程再偏过头，“是我太笨了。”
姜恬甜呆愣在原地。半晌她轻笑，点了点头，转身毫不留情的走了。
程再紧紧的盯着那抹娇小的背影远远离去，眼角落下了
五月三日，他终放她回归人海。
第76章 他是深陷沼泽的可怜人
夜风卷起，携带着一丝凉意，侵蚀着少女温热的身躯。她皱了眉，迷迷糊糊的，下意识的把被子裹得更紧。
窗外枝头的月光盈盈的洒满了整间卧室，静谧又美好。
只是少女的额前已经泌出了一层细汗，一张樱红的唇瓣微微张合，吐出极不清晰的几个字。
她从噩梦中惊醒。
姜恬甜手撑着床，胸脯有着明显的起伏。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暗藏着数不清的暗流涌动。
少女呜咽一声。
她梦到林自渡没有醒过来，程再为他的错误赎罪，在监狱里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这不是她希望的结局。
夜色朦胧，皎洁的弯月披着一束星光。
.
林自渡命大，第二天凌晨五点从医院醒来。得到风声的姜恬甜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有闹出人命。
苏染面色严肃的坐在她的面前，瞳孔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犹豫。她难以启齿道：“甜甜，我不知道有件事该不该和你说。”
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下，她咬了咬下唇，一副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程再失踪了。”
姜恬甜脸上保持的最后一丝笑意僵硬在嘴角，心头的那道防线轰然倒下。
“不会的。”
“是真的。”苏染牢牢的把她摁在座位上，“楚靥昨晚就没见到他，也联系不上。”
仿佛一日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带走。
姜恬甜再也按耐不住了。她不顾一切的跑出教室，想去找楚靥。
苏染站在原地，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背影离去，眸色逐渐浓郁。
看吧。
当初那个倔强的不肯承认的人，殊不知早沦为了他必得的猎物。
还是心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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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靥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
姜恬甜仓皇的跑到她班级门口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晃神。她什么也没说，直到两人走进一处拐角，她再也没有忍住。
楚靥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死气。
“表嫂…”她抬了眸，眼底一片水光。“我跟你说说表哥吧。”
“他说单亲家庭，只有一个狠辣的父亲。表哥之前也有妈妈，他很爱很爱他的妈妈。他的爸爸出了轨，他第一次见到那样一个柔弱的女人，发了疯的想要去报复那个小三。后来，她失手了，让那个女人自此长眠于地下。”
“她是有丈夫出轨的痛苦，但是杀人的罪她躲不掉。她将在污浊的监狱里度过她的一生。那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出人意料的，她却在第二年在监狱死去。”
“临死前，她见了表哥最后一面。她说，她很爱很爱他的爸爸，她不后悔弄死那个小三。”
“她就算到了地府，也绝不会向那个女人说一声道歉。表哥失去了他最爱的那个人。”
楚靥声音越来越小，渐渐染上一丝哭腔。
姜恬甜默了，眼眶微微泛红。
她应该知道的。
他喜欢极了她，可是他最爱的那个自己却反复让他道歉。
就像幼年，他的母亲那样倔强，但却从不后悔。
他是个深陷沼泽的可怜人，却一直把她当作救命的唯一藤条。
她是他的光，他的命。
第77章 别追究，好吗？
姜恬甜已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第一次感到像坠入深渊那般的无助。
直到被门口保安硬生生的拦了下来，她才冷静下来。姜恬甜逃校未遂这件事很快传到了班主任的耳朵里，她埋着头，跟在“地中海”的身后。
班主任阴沉着一张脸，两只眼睛里面写满了愤怒。夏日炎炎，阳光【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照在她娇嫩的皮肤。
班主任怒气冲天的发了一通脾气，顺带将她最近上课心不在焉的那些事一起算了个总账。
小姑娘从来没挨过这么狠的一顿训，当场喉咙里就哽咽了，发出呜咽一声。周围几个老师纷纷看过来，姜恬甜感觉自己的脸就像是被撕了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