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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短暂一瞬后,他又若无其事地一笑,道:"这么多年了,俞总的酒量看样子是不进反退?"
俞涉江没有忽略付时游那瞬间的异样,他顺着那目光一看,就看到了那些杯子碎片,心头微微一紧。
门口的地毯颜色太深,他之前根本没有发现那些碎片的存在!
之前他本来以为事件的另一个主角并没有进这个房间,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他猜错了。
那么人现在在哪里?
俞涉江下意识想要看向洗手间,但是理智及时阻止了他。
"是比不上付总了。"他说道,又问:"付总那么忙,能来这里,倒是让我很意外。"
付时游道:"俞总之前回国,我没能给你们接风洗尘,今天再不来,岂不是说不过去。"
俞涉江道:"早知道付总要来,我刚才就不该喝那么多,现在状态不好,付总也看到了,过两天有时间我们再找机会聚?"
付时游点头说:"可以,看俞总这情况的确是不太妙,先回去休息吧。"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说是朋友,疏远了些,说不是朋友,却比一般的合作伙伴要熟稔随意许多。
"那我先回去了,抱歉了各位,先走了。"俞涉江礼貌地对其他人说。
罗雪扶着他就要出去。
魏佑娴不甘极了,忽然她视线无意间一扫,看到了地上的碎片,她眸光微微一闪,急忙给了旁边的王露一个眼色。
王露眼睛一亮,忽然惊呼一声:"呀!"
众人下意识看向她。
王露指着地上的碎片,又蹲下身看了看,惊讶道:"这不是春溪的杯子吗?"
说完又像是才意识到不妥一样,急忙掩住了嘴巴。
魏佑娴:"春溪的杯子?"
边上几个人辨认了一下,道:"这好像就是春溪的杯子。"
魏佑娴今天拿出来的杯子都比较特别,细微处都有点不一样,每个都是与众不同的。
"春溪的杯子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一出,现场的气氛就变了。
其中以罗雪的脸色最不好看。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良春溪和俞涉江还是扯到了一起,只是他们是纯粹被算计的,还是自愿的只是被人发现了?
罗雪一直告诉自己多半是前者,可是心里却忍不住偏向后一种可能。
与罗雪相反,付时游面上没有丝毫异常,像是根本不在意。
魏佑娴悄悄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心里就松了口气。
看吧,他根本不在乎春溪,甚至春溪倒霉了他可能会很高兴,所以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时游哥根本不会对她怎样!
处在事件中心的俞涉江露出恰到好处的诧异,道:"我之前醉得有些厉害,在床上睡觉,并不知道良小姐进来过。"
这理由也勉强说得过去,以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能够随便招惹的人,就算是魏佑娴,到这里也该收手了。
可就在这时,洗手间里传来一声并不轻的声响,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春溪?!"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这是老天都在帮她啊!
她就说明明看见人进来的,怎么会没在?
喊了一声没听见里面有回应,魏佑娴就担心道:"春溪不会在里面吧?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说着就扯了旁边的王露一把:"赶紧去看看。"
她其实很想自己去,想亲眼看看春溪狼狈的样子,光是想想待会儿可能看见的情景,她就差点忍不住笑。可是心里也知道这时候不宜吸引太多仇恨值,就算付时游不会对她怎么样,还有俞涉江和罗雪呢!
这个时候插手越少,俞涉江和罗雪对她的怀疑也就越小。
王露心里忐忑极了,这里的大多数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更何况是俞涉江。
但是想到魏佑娴答应给她的,她一咬牙,顶着压力就朝洗手间走过去了。
然而却在这时候,一直作壁上观的付时游却突然开口了:"等等。"
魏佑娴心里一突。
王露也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付时游她并不熟悉,但是付时游是什么人,她还是清楚的。
虽然不知道付时游为什么阻止她,但付时游开了口,她就不敢再动作。
即使魏佑娴一直在悄悄给她使眼色,她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付时游迈开步子,不急不缓地朝洗手间走了过去。
春溪一开始还能思考,但是渐渐的,她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晰,到最后,脑子里只有浑浑噩噩的一片。
她蹲在角落里。慢慢的没了力气。
身体里仿佛血液在燃烧,她不断地出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没想到那药的效果会这么强,又或者,是魏佑娴不放心,所以让人放了很多。
她感到难受极了,头发都被汗湿,一缕一缕地贴在脸颊上,她环抱着自己滚烫的身体,嘴里无意识地呢喃。
后来她听见外面有动静,却没法去分析听到的是什么话,外面发生着什么事。
忽然那声音近了,好像就在旁边。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有人开了门。
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有汗珠挂在睫毛上,让她视线看不太清晰,可是对方给她很熟悉的感觉。
她定定地看了许久。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付时游看着眼前狼狈至极的春溪,脸色阴沉得可怕。
魏佑娴跟过来,看见春溪果然在里面,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没白忙活。
张嘴正打算说话,却突然看见了付时游的脸色,到了嗓子眼的话顿时又被吓了回去,半晌有些小心地喊了声:"时游哥?"
后面那些人也看见了春溪,眼里忍不住冒出了八卦的光芒。
看到现在,到底怎么回事虽然具体的还不清楚,但是也能猜个大概了。
良春溪和俞涉江……?
这下有热闹看了,俞涉江的老婆罗雪可是就在这里!
罗雪的脸色的确是很难看,看热闹的众人都大概明白她的心情。
只是有人发现,付时游的脸色好像也并不好,顿时有些疑惑,忍不住悄悄捅了捅身边的人。
众人暗地里面面相觑,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许多。
良春溪和付时游……有关系吗?为什么付时游脸色这么难看?
王露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心里不由得慌张起来。
付时游朝着春溪走了两步,看到她的眼泪,他脚步倏地顿了一下。
最终他蹲在她面前,并不温柔地挑起她的下巴,面色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哭什么?"
她眼泪顺着下巴滑到他手指上,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烫,好像烫到他心里去了。
春溪隔着泪眼看他,眼里不见清明,忽然她抬起双臂,猛然向前,紧紧抱住了他,脑袋埋在他怀里,哭得隐忍而难过。
付时游身体僵了一瞬,下意识就要将她掀开。
但他却突然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她抱得那样紧,恐慌无助又害怕,像一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付时游垂下眼睑,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过了一会儿,似乎只是短短一瞬,又好像是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他忽然动了--
他伸手,将人抱了起来。
"……时游哥?"魏佑娴一脸错愕。
她眼睁睁看着付时游将春溪抱起来,眼睁睁看着春溪以一种极其依赖又极其亲密的姿势,环住了他的脖颈,而付时游没有露出丝毫厌烦或不耐的神色。
魏佑娴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恐慌不甘又嫉妒。
这什么意思?他不是很讨厌春溪吗?为什么要抱她?!他不是该不管她吗?!
不止魏佑娴错愕,其他人也惊呆了。
王露的脸色都变得灰白起来。付时游没有说什么,只沉沉地看了魏佑娴一眼,然后抱着春溪离开了。
那一眼看得魏佑娴心惊肉跳,好半晌挪不开脚步。
其他人都不敢说话,在付时游抱着春溪靠近的时候,都忙不迭地让开。
到了门口的时候,付时游忽然停下脚步,微微侧头对魏佑娴说:"这件事,我暂且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然后迈步离开。
魏佑娴惊愕地睁大了眼,没想到付时游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和她说!
这是什么意思?他要为了春溪责问她?!
她一颗心沉沉地往下坠,脸色阴晴不定。
"魏小姐,我们也先走了。"俞涉江说。
他没有说其他的什么,但是魏佑娴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冰冷,俞涉江并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看来这次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罗雪也不是傻子,猜到这次的事肯定和魏佑娴有关系,她扶着俞涉江离开的时候,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魏佑娴,甚至魏佑娴叫她的时候她都装作听不到,头也不回地走了。
春溪一直在哭,嘴里低声喃喃着听不清的话,她眼泪打湿了他脖颈,被浸湿的衣服领子粘在皮肤上。让付时游有些不舒服,不由得蹙了蹙眉。
"时游。"身后忽然传来俞涉江的声音。
付时游抱着人,停下了脚步。
俞涉江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叫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