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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忙外*，也没时间学做饭。
很神奇。
当年她的爱，他唾手可得，她全部的付出，他习以为常，视而不见。
如今他彻底失去她，那些回忆却变得清晰，并且成了他愿深藏的珍宝。
莫君泽有些感慨，五年后的景芝，不单单不记得他，也确确实实，变了很多。
她学会了做饭，她有了跟霍遇的女儿，那双救死扶伤的手，每日与花草作伴。
“叔叔，吃排骨。”景梦吃力地夹起排骨，摇摇晃晃的，总算安全落在他那碗米饭上。
莫君泽回到现实，勾起笑，“谢谢梦梦。”
话落，他落筷，轻松夹起一只大鸡腿，铺在景梦的碗里。
想到景芝口淡，他替她夹了一筷子白菜。
碍于景梦，景芝非但没拒绝，还轻轻说了声谢谢。
景梦叽叽喳喳的，一会儿说学校的笨同桌，一会儿说远在江城的爸爸，都是她觉得快乐的，想和景芝和莫君泽分享。
莫君泽不知道景芝的安静寡言，是原来就如此，还是因为他在。
小姑娘大眼水汪汪，他不舍得她失落，便努力回应她。
得了趣的景梦和莫君泽相谈甚欢，最后话题停在霍遇身上。
这令莫君泽很恼火。
他很想摔筷离开，但这样他连坐在她们身边当陌生人的机会都会失去。
他没了资格。
原来，他失去的，仅仅是截至五年前，深爱自己的景芝。
“叔叔，你说，我爸爸帅不帅，对我好不好？”
“帅。好。”
景芝厨艺不错，可这顿饭，他食之无味。
第22章 霍遇回来了
莫君泽跟景玉请了长假，除了景玉遇到棘手的问题，两人会跨时差视频电话，莫君泽一颗心，早就不在江城了。
这日傍晚。
景梦站在他跟前，小手揪了揪他裤腿，脸蛋拧着，明显有话说。
相处几天，景梦认定他会一直帮妈妈打理花店，嘴上还喊“叔叔”，但其实有点没大没小的。以前景芝束着她不准做的，她都会想法设法求他。
他对景梦好，是为了景芝。
神奇的是，景梦掉几颗金豆子，他就举双手投降。
眼前“欲言又止”的景梦，倒让莫君泽觉得稀奇。
单膝跪地，他与景梦平视，问：“梦梦，怎么了？”
景梦憋红了脸蛋：“一周后，学校有活动，Y！.B独家整理我也要跟爸爸妈妈一起表演。爸爸还没回来，虽然我有很多叔叔，可是你……你最好看，你能不能暂时代替我爸爸，跟我妈妈一起陪我去学校？”
对大人来说，穿华丽滑稽的衣服，站在舞台上，似乎都挺傻的。
景梦说完，眼睛一瞬不瞬盯住莫君泽，只见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什么都猜不出。
想起莫君泽喜欢妈妈，景梦又说：“叔叔，爸爸赶不及回来，只有妈妈陪我的话，妈妈会孤单的。”
“……好。”
莫君泽再受不了，景芝孤单。
得到允诺，景梦欢喜地踮脚，莹润的唇瓣轻轻擦过莫君泽的右脸。
“叔叔，你真好！”
莫君泽愣住。
微微发散的目光，落在小姑娘灵动的脸蛋。
她，真的是霍遇的女儿？
如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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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无法拒绝景梦？
“梦梦，你多大？”
“三岁。”
咖啡厅他与景梦的对话，适时响在耳畔。
景梦三岁，不可能是他的儿子。
这些年，他恨霍遇，霍遇何尝不恨他？霍遇怎么会，甘愿养他的女儿？
景芝做完晚饭，看到景梦抱着莫君泽大腿，颇为无奈，却也习惯，“梦梦，莫君泽，吃饭了。”
莫君泽抬眼，入目，便看到景芝撩起帘子看向他，小脸沾了污渍，不掩芳华。
不受控制的，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她甘愿做他妻子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也曾为庆祝他的生日，几乎炸了厨房。
那会的她，比现在还狼狈。
在斑驳光影的记忆里，却美得惊心动魄。
“妈妈！”景梦松开怔忪的莫君泽，小短腿一蹬，跑向景芝，“妈妈，一周后的学校活动，爸爸回不来，我求了叔叔，愿意陪我去，假装我的爸爸。”
景芝听到这番童言童语，吓得脸色一白，低声训斥，“你别胡说。你爸爸听见了，该生气了。”
景芝刻意压低声音，莫君泽却听得分明，β温声细语化为锋利的刀，直往他心口插。
那么多年，他都把霍遇当成假想敌。
终于，霍遇成了景芝的丈夫，γ他失去了全部的资格。
景梦被训斥，小嘴一撅，金豆子掉下来，“妈妈坏，叔叔答应我了！”
不仅景芝听到景梦哭心软，莫君泽亦是。
他上前，抱起软软的小团子，一边颠一边对景芝吼：“你也不希望梦梦在学校被议论吧？我和霍遇身高差不多，到时候，我戴个帽子，尽量混肴别人视线。”
耳畔是女儿一声高过一声的啼哭，景梦心慌意乱之下，“好，那就辛苦你了。”
就答应了。
戏精景梦立刻破涕而笑，“吧唧”一口亲在景芝右脸，“妈妈，吃饭了！”
景芝：“……”
莫君泽算是“无业游民”，一天到晚就在花店。接下来一周，景梦在时，就练习；景梦去上学，他就摘弄花草，除非必要，也不会跟景芝说话，只享受陪在景芝身边的真实感。
虽然景芝不记得他了，态度好转后依然疏离，但比起在江城，他容易入睡了。
每每梦见的，不是小景芝，就是莫太太景芝。
总是，是爱他的景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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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格外英俊的他赶到花店，却看到了意气风发的霍遇。
第23章 你记得他了？
莫君泽定在原地，不再上前。
霍遇瞒天过海，害他彻底错过景芝，他恨不得上去就给霍遇一拳。
可他也清楚，如果他这么做了，景芝会对他失望，景梦会指着他哭着说“坏叔叔”。
他舍不得。
就这么，远远看着霍遇，亲昵自然地，挽起景芝垂在脸侧的碎发。
看景芝对他露出真心甜蜜的笑容。
曾经，独属于他的笑容。
“叔叔，你来了！”景梦飞奔出来，小脸蛋红扑扑，肉乎乎的胳膊朝他展开。
莫君泽回神，弯腰，抱起小**子，哑声：“对，我来了。”
景梦在他怀里蹭蹭，“叔叔，对不起，爸爸回来了。我得让爸爸陪妈妈去。爸爸虽然没准备，但因为爸爸是爸爸，表演得不好，我和妈妈都很开心。”
小姑娘在耳边碎碎念，他听不太清，只一声声“爸爸”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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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也有聒噪的小孩，追着他喊“爸爸”？无论他怎么不好，因为他是爸爸，小孩就都会喜欢他？
“叔叔，叔叔，”景梦得不到莫君泽的回应，小手轻轻晃他的胳膊，语气带了哭腔，“叔叔，你是不是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可是爸爸回来了呀。叔叔，妈妈是爸爸的，爸爸回来了，叔叔就不能帮忙了，对不对？”
小孩磨人得紧。
偏偏眼泪又闪得他心疼。
“对，叔叔不生气，你该和……爸爸在一起。”
小孩泪眼汪汪的看他，他试探着，说出了她想听的话。
果然，景梦听到这话就开心了，抹走泪花，亲了亲他的下巴，“叔叔，你真好。”
莫君泽觉得，这一声“好”，跟座山似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想担这一声“好”，他想去揍霍遇，想要景芝回到他身边。
最终，他放下景梦，用手帕擦走她的泪痕，轻声哄：“梦梦乖，别紧张。叔叔会在台下看你。”
“真的吗？”景梦一双大眼亮晶晶，“叔叔，那你一定要来。”
莫君泽：“……”
他好像忘了，小孩不懂口是心非、虚与委蛇。
这厢莫君泽想要拒绝景梦的提议，景芝和霍遇关了花店，携手走来。
霍遇掠过他的眼神冷淡冰凉，仿佛他是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