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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几点?”姚军见魏芳的情绪已经稳定,立刻追问。
“应该是四点半,我那个时候正好想来喝水,还问他为什么出去那么早,他说,要去问点事。”
“问点事?”虽然古汫不是警察,但凭直觉,也感觉到其中的异样气息。
“对,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这个样子,女儿眼看要结婚,家里总要收拾收拾。所以我和老赵合计着把墙重新刷一刷。那天老赵回来,说一起锻炼的朋友家里刚粉刷过,要介绍给他刷墙的油工给我们。昨天,应该他是约了那个人要油工的联系方式。”
古汫点点头,把这些都记在了本子上。
“你有那个人的联络方式吗?”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魏芳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李白点了点头,三个人各自问了几个问题,便起身告辞了。
上了车,李白望着赵国林家的窗户,问:“你们觉得怎么样?”
“看着倒像是一个勤俭朴素的人家,一个教育局的副局,比我们家都寒酸。”姚军一边说,一边发动了车子。
李白没说话。
古汫一边整理着今天的记录,一边随口说道:“不过,他们家的茶很好喝,正岩大红袍,我只在我叔叔家喝过……”
说到这里,古汫突然停止了动作:“一个住在这种环境下的人家,为什么会喝这么贵重的茶?”
“哦?”李白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精芒,“仓鼠还懂茶?”
古汫的心思,全在茶上,对李白语气里的戏谑全没在意。
“我叔叔很喜欢收集茶叶,正岩大红袍一级以上的价格至少在两千以上。魏女士泡的茶,香气清远,汤色清澈,色泽呈现宝色。这种茶叶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特级,价格应该至少是我两个月的工资。”
“嚯,看出来了,你是真懂,不是假懂。”姚军哈哈大笑,转动方向盘,将车子倒着开出停车位。
“不过,作为副局,喜欢喝茶也很正常。这天底下,也不仅仅是你叔叔一个人爱茶,是吧?”
“话虽如此,可真正爱茶的人,怎么会用纸杯泡茶呢?”古汫想到叔叔古峰每次泡这种上等大红袍的时候,都要用最好的紫砂茶具,弄得好像举行仪式似的,便更觉奇怪。
“那样随意地泡那么贵重的茶叶,要么是他们根本不懂茶;要么……是他们家对这么贵重的东西习以为常,并不觉得贵重或稀罕。”
李白不动声色地听着古汫和姚军的对话,当车子退行至可清楚看到赵国林家窗户的地方,他看到魏芳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李白的唇角扬了起来。
“仓鼠说得对,魏芳手上的戒指是去年某国际珠宝大牌的秋季新品,至少几千美金,按照汇率折合成人民币你们算算能有多少?”
说到这儿,他的黑眸亦眯了一眯,像是嗅到了猎物气息的狼:“而且,我在他们家的洗手间里发现,他们的洗漱用品几乎全部都是进口品牌,就连魏芳用的化妆品,价格也在四位数。甚至有几个就那么随意丢在柜子里,连包装都没拆。我看了日期,有一部分已经过期三年多了。”
“你翻了人家的卫生间?”古汫几乎不敢相信高端人设的李白竟然会做这样的事情,惊得下巴几乎掉在地上。
李白伸出一根手指晃了一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赵国林今年才刚刚退休。”
“赵国林位居副局,有人送礼,也属正常吧?”
许久,姚军说了一句。
李白淡然而笑:“有求于他的人,必定会选择送礼。但收与不收,则是一种态度,为了掩盖实质的奢侈而不惜大废周章,这种欲盖弥彰的行为未免刻意。”
“你的意思,是说赵国林收受贿赂?”古汫惊道。
李白的笑里,藏着几分深意。
“总之,他们有想要隐藏起来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宝贝儿们,素衣今天修了一下第五章,增加了一些情节,所以宝宝们可移步到第五章重新看一下,以免错过小仓鼠和狼先生的精彩故事哦,么么哒!第九章 仓鼠的保护
秘密吗?
古汫下意识地咬住了圆珠笔。
魏芳的悲恸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在赵国林受害这件事情上,确实有些含糊其词,而且她对后备箱里的旅行袋避而不谈,似乎也没有表现出切协助警察缉凶的迫切。而且,案件还有更多的疑点,赵国林如果想要带着行李跑路,Y.B独家整理为什么又要去问粉刷房子的事情?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可如果没问,那么车子附近的涂料又是哪里来的呢?
魏芳到底隐瞒了什么,又想隐藏起什么?还是说……她和赵国林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发生?
这个念头生出来,着实把古汫吓了一跳。
太傻了,这又不是拍电视剧。
古汫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今天的新闻稿要怎么写?《清正廉洁的教育局副局长被害》,还是《明里节俭暗中奢靡的教育局副局长死因成谜》?
古汫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个涨到了三个那么大。
“你在干嘛呢,哥?圆珠笔要被你啃烂了。”
就在古汫为了 新闻稿冥思苦想的时候,安东尼回来了。
他今天依旧是一头大汗,满身脏兮兮的,衣服上还带着草屑。看样子,他又去踢足球了。
“你说,会是怎样的秘密,才会让人想要不顾一切地隐藏起来呢?”古汫若有所思,像是在问安东尼,又像是喃喃自语。
安东尼刚走到冰箱前,闻听古汫的话,不禁顿住了动作。
他背对着古汫,看不清表情,但长达近一分钟的沉默却说明了他在沉思。
“软肋。”安东尼忽然说。
“嗯?”古汫怔怔地,没有反应过来。
“一定是足以致命的软肋,才会拼命想要隐藏起来吧?”安东尼说着,从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我瞎猜的,嘿嘿。”
说罢,他打开瓶盖,一口灌下去大半,满足地赞了一声“爽”。
古汫看他喝得爽,喉咙也跟着痒了起来:“给我一罐。”
“最后一罐了,”安东尼笑嘻嘻地晃了晃可乐,道,“我出一个脑筋急转弯,你答对了这半罐就归你。”
“脑筋急转?”古汫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你几岁,玩这个?”
“今天我球友给我出的,我觉得好玩,跟我之前玩过的猜谜游戏都不同。”安东尼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像极了地主家的傻鹅子,不过……
“你刚才说猜谜?”古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是啊,脑筋急转弯,不就等于猜谜?”安东尼在国外长大,对初次接受到的脑筋急转弯充满狂热。但古汫却像被一道闪电划亮脑海,有如一团浆糊的思路顿时一片澄明。
古汫一跃而起,三下两下把记事本和相机塞进背包,便跑出了门去。
“哎,哥,你不要可乐啦?”安东尼跑到阳台上,朝着踏上单车的古汫喊道。
“你喝吧,等我回来再给你买!”
古汫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安东尼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
“好!”
他说着,仰头,再次灌了一大口。
“Nice。”安东尼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古汫一路疾行,想要快一点去到临安市公安局。他在通往市局的某个街角转弯,突然,从暗影处跳出来一个人。古汫吓了一跳,正要停下,头部便传来一阵剧痛,眩晕感袭来,古汫晕了过去。
唤醒古汫的,是一阵阵发霉的气息,
混合着腐臭与潮湿气息的空气,呛得古汫咳嗽了起来。他睁开眼睛,阴暗的光线让他得以很快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这看上去像是一个废弃的仓库,已经上了锈的铁架林立,杂乱堆砌的木箱因为潮湿而发出黑色。这里没有灯,露出地面不足十厘米的窗户透出微薄的光线,这想来也是仓库光线昏暗的直接原因。
古汫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上了,绑住他的人就蹲在不远处的一堆木箱旁边,默默地吸着烟。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已经发灰了的蓝色夹克衫,和一条磨得泛了白的水洗布牛仔裤,帆布鞋脏得看不出颜色。他头发蓬乱,被生活折磨得几近绝望的脸上,有着化解不开的愁苦。
“请、请问……”古汫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把我劫到这,是有何贵干?”
古汫一没钱,二没权,更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对方把自己绑上,那只能有一个原因——绑错了人。
那人闻听古汫说话,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凶狠的目光让古汫不禁打了个寒噤。
“要不是你,老许也不能被抓。”
老许?
古汫想了想,终于意识到他说的“老许”正是聚府名苑的犯罪嫌疑人之一,那么这个劫持了自己的人,一定是在逃的张某。
“你是张先生吧?”古汫问。
对方没否认,古汫的猜测便没错了。
“张先生,你自首吧。只要你自首,法律一定会从轻……”
“你懂个屁!”古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某粗暴地打断,“你以为我们乐意当杀人犯?!要不是姓华的那个太过分,把我的老许逼成这样,谁能杀他!”
张某霍然起身,古汫注意到,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姓华的马我们俩的赔偿金全吞了,说什么拿去做投资,赚了钱十倍还我们。这么多年了,老许的儿子要上大学,我老婆又得了癌,就指望他还钱,可这不要脸的王八蛋,说什么也不肯给,还拿刀逼我们走。好哇,拿我们的钱,还跟我们横!就算不要钱,也得挣了这口气,不能让这王八蛋把我们欺负了!”
张某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刀频频比划,看得古汫一阵心惊。
“要不是你,我和老许都能跑了。都是你这个死小鬼碍事,害了老许!”张某说着,比划着刀便向古汫扑了过来。
虽然光线昏暗,但刀子依旧泛着寒光,在古汫眼前晃动着,古汫想要跑,怎奈双脚被束缚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某步步逼近。
古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跟这事没关系,抓他也于事无补。”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便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地走进了仓库。
“李白!”古汫惊呼出声。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李白的身影如此亲切。
穿着警报的李白缓步走过来,他的神情严峻,烈火双眸中燃烧着浩然的正气,仿佛把整个昏暗的仓库都点亮了。
“是你?”看到李白,张某的布满血丝眼睛顿时愤恨地瞪了起来。
“老许呢?”他问。
“想见他,就跟我去局里。”说着,李白亮出了手铐,“自首的话,可以从宽处理。”
“放【创建和谐家园】屁!”张某愤怒地咆哮,他一把扯过古汫,把刀横在了古汫的肚子上。
“不放了老许,我就杀了他!”
李白的唇角扬起,露出了一个明烈的笑容:“张明天,你儿子今年十二岁了吧?”
“什么?”张某不知道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禁怔住了。
“你想让他的同学和朋友,都叫他作‘杀人犯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