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两个人马不停蹄赶到指定地点，方松了一口气。

  烧烤店确实在这里，而且名字还叫新真烧烤。

  烧烤店不大，典型的街头烧烤。完全称不上装修的店内，仅能放十张桌子，已然发黑的地面极易令人失去胃口。

  不过，就其雇佣了一名服务员外加两个帮厨的样子，显然店里的生意不错。

  烧烤店的老板是一个中等个子，身材发福的中年男人，他油腻的样子一点都不辜负现在的职业。

  “你们找王强？”他将古汫和李白打量了一番，然后向站在店门口的帮厨使了个眼色。

  帮厨伸手，便将店门关上，并上了锁。

  店内的气氛骤然间变得剑拔弩张，那些帮厨和服务生，有的手里拿着扫帚，有的举起铁锹，还有的抄着擀面杖，朝着古汫和李白一步步走过来。

  老板从烧烤架底下抽出了一个砍刀，目露凶光地瞪着李白，道：“早就告诉过你们，我跟王强没关系。既然你们一再找茬，我也就不客气了！给我把他们的胳膊卸下来，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

  他大喊着，举起砍刀便冲了上来。其他的人也都高举起手里的“家伙”，往上涌。

  第一次见面就动刀？

  古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将李白拦在身后。

  眼看老板已然冲至近前，身后，却响起了一声轻笑。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李白说着，将手臂从古汫的身侧伸出，亮出了他的警官证，“我是警察。”

  警察？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老板瞬间蔫了，手里的砍刀“当”地一声掉落在地，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你可别告我【创建和谐家园】，这罪名我担不起！”

  帮厨和服务生面面相觑，忙不迭扔掉手里的东西，纷纷蹲下，举起了双手。

  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不是还喊打喊杀，要卸胳膊卸腿的，现在现在全都跑到视平线以下去了？

  古汫环顾四周，完全没有搞清楚现状。

  “行啊，专业啊。”李白笑望着这些人，道，“这姿势蹲得标准，刚才的威风都哪去了？”

  “警官，你别怪我们，都是王强那小子惹的祸，要不是他，我这店开得好好的，哪能搬到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儿来呢？”

  “王强？他怎么了？”

  老板惊讶地看着李白，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你们不是因为王强赌博的事来的？”

  赌博？

  古汫与李白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莫名。

  原来王强一直沉迷赌博，欠下了一大笔外债，便人间蒸发了。两年前，周刚（王强表哥）的店里忽然闯进来一批人，又砸又打，吓走了很多客人，还把周刚绑起来，打了一顿。周刚这才知道，原来王强又开始在不法网站上开始网上赌博，制造假的房产证，用周刚的店借了【创建和谐家园】。

  店面是租的，房产证是假的，但【创建和谐家园】却不管什么真假。他们好不容易逮住了可以催债的人，便三天两头地来找周刚的麻烦。生意没法做，周刚也每天提心吊胆，最后，他只好把店兑出去，找了个边远点的地方重新开店。

  “所以，这就是你刚才拿刀要跟我们拼命的原因？”李白啼笑皆非，“我问你，王强呢？”

  “我怎么知道他！那小子，我要是找到他了，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把老子害得这么惨，M的！”

  李白笑了，他突然伸手，扼住了周刚的脖子。周围那些帮厨惊得叫出了声，周刚的脸也吓得变了颜色。

  “警、警官，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周刚战战兢兢地道。

  “我倒是想跟你好好说，只怕你自己不合作。”李白笑着，拿出了手铐。

  周刚的腿顿时软了。

  “【创建和谐家园】，跟我去局里说吧。”李白说着，就要给周刚戴上手铐。

  “别，别呀！在这说，就在这说吧！”周刚说什么也不肯起来，李白冷笑着，道：“王强在哪？”

  “这……我真不知道啊，警官……”周刚垮着脸，道。

  “我数三个数，一。”

  “警官……”

  “二。”

  “别呀，警官，你听我说……”

  “三。”

  话音一落，李白探手便捉住了周刚的手腕，作势要给他戴上手铐。周刚两眼一闭，大喊：“我说，我说！”

  李白停住动作，冷眼看着周刚。

  周刚知道自己这回是遇上了硬茬，只得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道：“我其实一直跟王强没来往，因为店被砸的事我恨他恨得牙根痒痒。但是突然有一天 ，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他老婆要过生日了，让我给他老婆送过去点钱。造假证借【创建和谐家园】，害我店面被砸，还有脸管我借钱？！这王八蛋怕是脑子抽了。我气得大骂，那小子就在电话里哭，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出息，不过，他是真的想念他老婆，让我无论如何也帮他这个忙。我也是一时心软，就给他跑了个腿，把钱送过去了。”

  “王强这小子虽混，但对他老婆是真的好。老婆要什么，他就给买什么，老婆生病，他成宿地不睡觉在旁边照顾。可惜，就是不上进。”

  “手机拿出来。”李白说。

  “警官，您不会因为他赌博，要抓他吧？”周刚小心翼翼地问。

  李白的黑眸，眯了起来：“警官办案，要跟你打报告？”

  “不敢，不敢。”周刚心惊肉跳，急忙拿出了手机。

  李白抬了抬下巴，示意周刚把电话打过去，周刚赶紧照办。

  一进门时的那种状态，古汫还以为自己进了【创建和谐家园】的老巢，后来才发现，原来比【创建和谐家园】更嚣张的是李白。

  而令他更为惊讶的是，这些“【创建和谐家园】”还真的很认李白这一套，真教他大开眼界。

  周刚按下了免提键，电话一声声响着，最后竟然接通了！

  古汫的神色为之一振，李白却淡定得很，在周刚跟王强打过招呼之后，李白拿过了手机。

  “王强，十八年前的红阳校车事故当天，你为什么请假？”又是这种开门见山的方式，古汫抚额。

  电话那端的王强显然也摸不着头脑，怔了半晌之后扬声道：“你谁啊？”

  “听我说，王强，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十八年前的校车事故的相关人员都遭到了可以称得上是报复的袭击，所以，你最好接受警方的保护。”

  “你是警察？！”王强的声音由于紧张都变得尖锐起来。

  “对，”李白坦诚承认，“据我所知，你现在被非法【创建和谐家园】追债，情况很不乐观。也许接受警方的保护是最好的选择。”

  “不行，”王强果断拒绝，“你们要是以非法赌博逮捕我，我他妈的就得坐牢！”

  “跟远离家人比起来，坐牢真的那么重要吗？”在一旁的古汫说道，“你的妻子生病了，你都不敢回来看他，这样的日子，你要一直继续下去吗？”

  古汫的话，让王强沉默了下去。

  许久，电话那端传来了一声叹息。

  “好吧，明天下午三点，你们在城西关口路的洗车行等我。”王强说。

  “好，”李白点头，“一会我用电话打给你，你记下来我的号码。”

  “好。”王强的声音里，竟透出了些许的轻松。

  古汫也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他们终于赶在狄俄尼索斯之前，找到被害人了。

  他欣喜地看向了李白，而李白那紧皱的眉头，也稍稍地舒缓开来。

  第五章 正视你的真心

  结束了一天的奔波，古汫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在疼痛。为此，他拒绝了跟李白一同晚餐，回到家便倒在了床上。

  安东尼又不知道去哪浪了，古汫想要给他发微信，却只觉昏昏沉沉，困得难以动上一动。大概还不到五分钟，古汫便睡着了。

  “小汫，小汫。”

  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又因为事隔太久，想不起来是谁的。

  “小汫！”

  是……谁的声音呢？

  古汫眨了眨眼睛，沉重的眼皮却让他难以睁开。

  “小汫，快点起床，爸爸送你上幼儿园了！”

  爸？

  是爸爸！

  古汫猛地睁开眼睛，浅葱色的纱窗在微风的拂动下轻轻飞舞，阳光洒进房间，那么暖。树影在窗外轻轻摇曳，小鸟的鸣叫声可爱至极。

  父亲的脸就在眼前，他笑着，扬起大手拍了拍古汫的脸。

  “小懒虫，快起来！”

  爸爸。

  古汫的心头一热，猛地坐起来，抱住了父亲。

  “爸！”

  他刚刚呼唤出声，便觉重心一沉，整个人“扑通”倒在了地上。

  疼！

  古汫揉着先着地的脸环视周围，明亮的灯光照着简单的小屋，没有洒满阳光的窗子，也没有微笑叫他起床的父亲，这一切，都是他的梦。

  又是梦啊。

  古汫叹了口气，扶着床边站了起来。

  咦，等等。

  古汫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坐下来，细细地回想，然后拿起手机，给李白发了信息。

  “你睡了吗？”

  “你猜。”

  又是秒回。

  古汫脸上的惶然被微笑驱逐，他道：“你一直把手机放在枕边吗？”

  “嗯。”这是第一条。

  “因为你会做噩梦。”这是第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