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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
“好吧……今年过年你想要什么礼物？”
黑无常没说话，一双眼睛盯着白无常。
04
乔苏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 㞞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反复几次，她都觉得自己怕是没救了。
大圆桌周围坐着服装各异的人，举着酒杯准备碰杯。乔苏还没来得及端起自己那杯酒，就被沈郁舟换了一杯果汁。
想起那晚醉酒的场景，乔苏没好意思拒绝。
碰完杯，气氛热闹起来。许苕靠过来，坐在她身边，微笑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乔苏抬眼看她。
“从进来到现在，你看了阿舟十七眼，嘴唇动了十二次，有话要说？”
乔苏汗颜：“你观察得真仔细。”
“我记忆中的阿舟从来没有过这么温柔的一面，直到遇见你，他情绪才多了起来。”
乔苏心念一动，听她继续说下去。
“阿舟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看出来了。”
“沈总，沈总？”
乔苏被导演不大的喊声拉回了神，转头去看沈郁舟，他眼里满是潋滟的水光，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和往常看起来太不一样了。
乔苏看了眼桌面上空了的白酒瓶，问道：“怎么回事？”
导演也有些紧张：“我从老家带了两瓶白酒过来，沈总一高兴喝多了。”
许苕看了一眼沈郁舟，突然笑了笑，了然地说：“沈总平时喝的都是红酒，可能不知道白酒度数高。乔苏，带他去外面转一转醒醒酒吧。”
乔苏点头，搀扶起沈郁舟。她有些讶异，没想到沈郁舟看起来高瘦，体重却不轻。
沈郁舟只是有些晕，还不到上回乔苏那个不省人事的地步。走到外面，乔苏看见隔壁一个新进来的剧组，从那边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人。
“乔苏。”
乔苏看清眼前的人，笑了笑：“开机大吉。”
吴嘉欣也笑起来：“谢谢。”
瞥到她身边的男人，吴嘉欣问：“怎么了？”
乔苏回答：“喝多了。”
“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吴嘉欣冲两人挥了挥手，重新回到剧组了。
乔苏知道，总有一天，吴嘉欣会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05
搀扶着沈郁舟又走了一会儿，乔苏感觉到自己半边身体都麻了，于是找了一个空地，扶着他坐在一个仿真的树墩上。
风轻轻，让人觉得有春天缠绵的气息。弥漫的烟火气味萦绕在鼻尖，撩得人鼻子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乔苏蹲在沈郁舟面前：“沈总？”
沈郁舟微微掀起眼皮看向她，没回应。
不知道他是醉还是醒，乔苏突然一阵紧张：“之前的话，我考虑过了。”
其实根本没必要考虑，答案是什么，她一直都很清楚，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我喜欢你。”顿了顿，她觉得这样的说法实在太过简单。
乔苏伸出右手的小指，第二个指节位置，果然有根红线出现了，若有若无的：“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我喜欢你，我们就该在一起。”
她知道，沈郁舟一定能看到那根红线。
沈郁舟盯着两人的小指。
他许久没有动，让乔苏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正胡乱思考着，突然身上一沉，一股力道带着她往前倾去。沈郁舟双手环住了她，沉醉的酒气在两人脸颊处来回流转。
顾不得这个奇怪的拥抱姿势，乔苏反手抱住沈郁舟问：“你还醒着吗？”
“我一直没有醉。”沈郁舟说。被酒水浸润过后的嗓音又低又沉，还带着微微的苦意，像陈年佳酿，不停泛着醉人的香气。
沈郁舟道：“你很久以前就承认过了。”
“什么？”
像是惩罚她不记得那一次的事，沈郁舟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随时可能消去的印子：“我说你是沈家的人，你说对。”
记忆终于苏醒，乔苏弯起眼睛：“我觉得很幸福。”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很幸福。
沈郁舟抱她抱得更紧了一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现在呢？”
“更幸福了。”
沈郁舟盯着她，吻上她喝过果汁后仍残留着鲜果香味的嘴唇，绵软芬芳。他在她唇间流连辗转，又舍不得太用力，怕她就这样化掉了。
一吻毕，沈郁舟问她：“现在呢？”
“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沈郁舟勾起一边的嘴角，浑身透露着愉悦的气息。
乔苏盯着他好看的眼睛，想要用自己的余生，画出他眸子里的星辰。
番外一
人间记事
乔苏从阎王庙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这个时候阎王庙的香火还不错，供品也比往常多了一倍不止。她从桌案上拿了个苹果，擦了擦咬下一口，还挺脆的。
刚才有一群人提着香烛进去，乔苏觉得热闹有趣，又贴上隐身符跟着他们走回了殿内。
首先祭拜的是几个鬓间染上白色的中年男人，他们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
乔苏盯着他们燃完香烛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自言自语：“这个愿望倒是许对了，祝你们长命百岁，每一年身边都有人陪伴。”
继续咬了口苹果，清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
这次上香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十【创建和谐家园】岁，盯着上方阎王的塑像就哭了。
乔苏心里着急，又不能去安慰她，只好等着她许愿。
没一会儿，女孩子边流着泪边说道：“阎王行行好，不要带走我奶奶……”
沉默了一下，乔苏换了一只手拿苹果，右手一伸，一道白光闪过，手掌心里便稳稳地托住了一样东西，是一本泛黄的书。
翻了翻生死簿，乔苏眉头舒展开来：“你奶奶行善积德，放心吧，能活到九十岁。”
接下来是一对小夫妻，不知道他们要求什么？
乔苏把苹果咬得咔咔响，等着他们说话。
“赐给我们一个孩子吧……”
乔苏差点被苹果给噎死，咳了好几下，脸涨得通红，连忙摆手：“我这里可不管生孩子啊！这事要找送子观音的！”
送完这批人，乔苏趁着最后一点天光往自己的住所走。
街上的彩灯不停地闪着，手机微信跳出沈郁舟的信息：我做了饭。
乔苏加快了步伐，走了几步，又突兀地停了下来。
商场大楼的显示屏上正在播放一段古装戏，左下角是四个写得很个性的金色小字：神行九州。
这是《神行九州》的预告片。
乔苏原地驻足，不少人和她一样，也在盯着屏幕看。她正想走，突然听见温柔的男声从屏幕里传出来：
“我喜欢你，现在喜欢你，将来也喜欢你。”
“就算全世界都忘了你，我也会一直记得你。”
“你去拥抱这个世界，让我来拥抱你，好不好？”
这些话，不是沈郁舟跟许苕说的吗？
许苕开记者会的时候，已经澄清过这是一次好朋友之间的玩笑，现在看来，这并不是玩笑，而是《神行九州》的台词。他们是为了不剧透，所以才没有明说的吧？
乔苏突然想起来，自己当初看过剧本的啊，怎么当时上热搜的时候她没有发现这是台词呢？
心里柔软又酸涩，乔苏迈开步子奔跑起来。
耳边的轻风将小吃店的甜腻香气送进她鼻子里，撩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道上不知名的花露了点粉色，她全没心思看，快速跑到住所。
沈郁舟打开门，还没看清人，就被扑了个满怀。
“沈郁舟。”
“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是两人互相剖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也可能是之后平淡的相处里，乔苏自然而然就改了对他的称呼。可现在，她还想更亲密一点儿。
“阿舟。”
沈郁舟一顿，继而轻声道：“嗯。”
“喜欢你。”
“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
“好。我想说的是，希林还在。”
“……”
沈希林正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寒假作业，犹豫着该怎么下笔。看到门口那一幕，他扔开笔捂住眼睛，真恨不得自己不在。
最后还有一道汤没有上桌，乔苏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里的一大一小。
“哥哥，放点西红柿吧，我喜欢吃。”
沈郁舟看他一眼：“柿蟹同吃定见阎王，你不懂吗？”
“谁要见我？”乔苏突然探出个头。
沈希林“哦”了一声，垂着脑袋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