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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会在天域剧场旁边的林城大酒店举行，时间定在下午三点，许苕和梁尘到的时候，外面已经围满了人，连私密通道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许苕刚下车，就被移过来的话筒堵得寸步难行。突然，一杯奶茶从空中砸过来，直接砸中了她的脑袋，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流到了脸上，浓郁的奶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有人开了这个头，随即接二连三的东西砸过来。
许苕抬起手臂挡了挡，衣袖被砸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助理还在奋力推开人群，她被人推得踉跄了一下，差点磕在地面。
梁尘快步挤进人群，及时扶住了她：“还好吗？”
许苕勉力站好，眼眶里有些湿润，又哭不出来。
她神思有些恍惚，好像想起了不久前梁尘也这么问过她，当时她浑身湿透倒在雨里，梁尘撑着纸伞，扶她起来，问她身体好不好。
二楼大厅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头顶巨大的圆形水晶灯里外三层闪着颜色不一的光，细细碎碎的光斑落在柔软的地毯上。人影穿梭，声响不绝。
沈郁舟被挤得形象全无，西装都有些皱了。他面色看起来很不好，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乔苏就是知道，他心情“不美丽”。
乔苏安慰道：“沈总，你要这么想：只要忍过这一时，你就会恢复成清白之身，也不用担心再上热搜了。怎么样，高兴不高兴？”
沈郁舟无声地看了她一眼。
“当我没说。”乔苏两根手指搭在嘴边比了个“×”的动作，闭嘴了。
05
话筒发出刺耳的声音，众人不自觉地安静了一瞬，也仅仅是一瞬。
记者手里的话筒都快戳到人嘴上去了：
“许小姐，最近微博上传出你和梁影帝约会酒店的消息，请问是不是真的？”
“许小姐，你和沐辰集团的总裁是否已经分手？”
“许小姐……”
许苕完全没有发言机会，几次握着话筒，都被刁钻的提问生生打断。
许苕身边站着梁尘，他安抚似的拍了拍许苕的肩膀，对着话筒道：“大家静一静，你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们都会一件一件地回答。”
他说，我们。许苕微微侧了侧身体，能看到梁尘俊美无瑕的侧脸。他浅色的唇瓣一开一合，说出的话很简单，却莫名地让她那颗焦躁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我希望大家能根据事实来写新闻，而不是捕风捉影地胡编乱造一些事情。”许苕说到这里，目光扫过台下安静的众人，“前几天影后陆清安饰演的一个角色杀青，我们几个人一起去酒店吃了顿饭，我不明白为什么就被写成了和梁尘约会？”
众人哗然，仍有些不死心地问：“那牵手是怎么一回事？”
“进酒店的时候，我被不平整的毯子绊了一下，吓得叫了一声，梁尘反应快抓住了我的手，于是就被人写成了‘两人气氛甜蜜暧昧，手牵手丝毫不愿放开，许苕张嘴笑不停’。”说到这里，许苕停了一下，大厅里寂静无声，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听到这一句，有些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苏捂着嘴，笑道：“这群人黑白颠倒的功力真是太厉害了。”
沈郁舟又看了她一眼，想说“你黑白颠倒的功力也不浅”，但还是忍住了。
“我知道有些人还是不信，不过没关系，当天的监控我也准备好了。”许苕和梁尘交换了一个眼神。梁尘看着她，勾起一边的嘴角。
身后的银幕上明明白白地放映着当天的场景，的确和许苕说的一模一样。
至此，再没有记者问什么了。
还能问什么？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许苕顶着一身散发着强烈刺鼻气味的污垢，笑着宣布道：“还有一件事，我和沐辰集团的沈总……”
Chapter20
现在的总裁随便一个红包都这么大吗？
01
许苕和梁尘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和沈郁舟的“恋情”也终于澄清。乔苏翻了翻几天过后逐渐风平浪静的微博，又发现了点东西，依旧是三方粉丝。
许苕粉：“苕妹妹果然是无辜的，心疼我苕被骂了这么久。”
梁尘粉：“影帝果然是一个有贞操的男人，更喜欢他了！”
沈郁舟粉：“心疼地抱住总裁！”
看到最后一条，乔苏有点想笑，又觉得这种时候笑实在显得太不严肃和正经，毕竟现在正在加班。
眨眼，天就黑了下去，从沐辰的顶层看过去，天色如漆如墨，地面却灯火通明。
这层楼前几天有人在门口处放置了一棵圣诞树，亮闪闪的，上面还挂着松果和铃铛。
像是想到了什么，乔苏走进沈郁舟的办公室。他今天也加班，忙着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似一刻钟也不停歇。
“沈总？今天吃苹果了吗？”
沈郁舟敲字的手一顿，似乎很不解：“为什么要吃苹果？”
乔苏：“今天平安夜，吃苹果平平安安啊！”
“……”沈郁舟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就着转椅转过身来对上乔苏的眼睛，“平安夜一定要吃苹果才平安？清明节你吃元宝蜡烛？端午节你吃龙船？过年吃爆竹？本来就傻，还听信这些不切实际的话。”
这是沈郁舟唯一一次说这么多话，他说完，乔苏都惊呆了。
就在乔苏以为沈郁舟要转身继续工作时，沈郁舟又说：“明天记得吃圣诞树。”
乔苏问号脸，她可能不应该自找没趣。
等乔苏一走，沈郁舟又继续打字。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放下键盘，拉开桌下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装在盒子里的苹果，放到了乔苏的办公桌上。
要吃苹果吗？
沈郁舟又摸出一个，拆了包装，洗干净，放进嘴边咬了一口。
甜。
乔苏去了趟卫生间再回来，就发现自己桌子上多了个精致漂亮的包装盒，开口处还用粉色丝带绑着一个十分少女心的蝴蝶结。
整栋楼的人都下班回家了，只剩下她和沈郁舟。
乔苏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圆润通红的苹果。
想了想，乔苏在微信上给沈郁舟发了条消息：谢谢沈总！
沈郁舟过了一会儿回复：别人送的，吃不完。
乔苏那点感动顿时灰飞烟灭。
02
一大早，地府群里就聊开了。
【白无常】：秀一下白爷我新学的英文！Marry Christmas！
【孟婆】：Have fun together！
【追梦鬼】：Happy holidays！
【牛头】：Are Christmas stockings ready？
【技术鬼】：Tonight there is a will！
【地府守门人】：I love Christmas！
【白无常】：其他鬼就算了，守门人你怎么也会？
众所周知，地府守门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汉。
【马面】：I teach him！
【白无常】：马面你够了……
【黑无常】：shut up.
【白无常】：……
乔苏见众鬼兴致高涨，又想到今天过节，于是发了个“999”的冥币红包。
众鬼哄抢，一秒钟66个红包就被抢完了，重点是乔苏自己没抢到。
有乔苏带头，群里顿时红包满天飞。乔苏用的是电脑，抢红包不太方便，干脆摸出手机一点一个，忙得飞起。
沈郁舟开完会回来，见乔苏埋着头，聚精会神的样子，鬼使神差般走了过去。
原来是在抢红包。
等乔苏注意到沈郁舟，他已经在身后站了好一会儿了。
乔苏下意识地关掉手机，毕恭毕敬：“沈总。”
沈郁舟什么也没说，淡淡地“嗯”了一声，回了办公室。
没过多久，乔苏手机振动了一下。点开，是沈郁舟发来的一个红包，大大的“拆”字就在眼前。
不会是……来检查她现在有没有玩手机的吧？
抱着这点想法，乔苏没敢点开。
过了一会儿，沈郁舟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直接敲了敲乔苏的桌面：“怎么不领？”
“哦哦哦！”乔苏点开那个红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沈郁舟是在恶作剧。等看到那串红色的数字，乔苏整个人都震惊了。
888？
现在的总裁随便一个红包都要包得这么大？
03
转眼年关将近，公园里的树枝上落满了雪，碧绿的叶片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几个穿着红衣的孩子小心地从花圃里的叶子上撬出一块叶片般的冰，塞进嘴里。
虽然很好玩，但是冷。乔苏拎着买好的菜，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饭已经做好了，电饭煲上的数字变成了“0”，隐隐飘出来的蒸汽带着不低的热度，拂过她择菜的手指，变成一小片湿润。
房门突然被敲响，乔苏把刚洗好的青菜放在砧板上，一边解开围裙一边思考：会是谁？
她在这边可没什么朋友，房租也才交完，这几天快递也停运了。这么想着，她疑惑地打开了门，看见门前站的是沈郁舟。
沈郁舟就住在她对面，门还开着，露出里面简单却典雅的装饰。
乔苏这才发现物业昨天给他们每一户送的大红对联上写的都是同一句话：新春玉犬门前卧，华夏金龙天外飞。横批是狗年吉祥。
一时无言，沈郁舟盯着乔苏湿答答来不及擦干的双手：“我闻到香味了，能来蹭个饭吗？”
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唐突，沈郁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点的那家外卖关门了。”
理由很充足，找不出什么错处来，但是乔苏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