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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舟横他一眼：“闭嘴。”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沈希林拽着沈郁舟，道：“哥哥，再不跟上就找不到他们了。”
“沈希林。”沈郁舟又开始连名带姓地喊他了。
沈希林也生气。他人小力气小，拽着沈郁舟半天走不了几步路，但吼起来声音还算大：“哥哥你这样，难怪小苏姐要跟那个人走！”
沈郁舟在原地顿了顿，随即一把抱起他，稳稳当当地跟在前面两人身后。
05
沈希林晚上做了个梦，梦到自己遇见了电视剧里面的绑架情节。
他被绳子绑住了，旁边还有小苏姐，也被绑住了，他们在一家废弃的工厂里。
“希林，乖，闭上眼睛。”小苏姐低头蹭了蹭他的头发。他之前被那些人推进车里时，头发一定全部乱了。
“希林，不许睁开眼睛哦。”小苏姐说。
好，小苏姐，希林一定乖乖的，听话，不睁开眼睛。
突然，他感觉变冷了，冷风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地底钻了出来，擦着他的脚升至空中。潮水般涌过来的风呼啸着，直往他耳朵里灌。
一定要聋了。
可小苏姐身上的温热让他安心，他紧紧闭着眼睛，可听觉好像更加灵敏了。
“这是什么东西？”他听见了绑架他们的青年的惊叫声，“这是什么……这到底是……”
他听见小苏姐在低低地念着什么，没过多久，那群人惨叫着跑掉了。
风好像停了，要不然为什么他的刘海又贴到了额头上？
小苏姐解开了他身上绑着的绳索，他睁开眼。
小苏姐手里拿着他的电话手表笑着说：“没电了呢，我帮你戴上。”
“希林，别怕，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小苏姐牵着他的手。他觉得离开工厂的那条路好像很短，或许是他们走路的速度太快。
小苏姐说：“希林，要保守秘密哦，否则你哥哥要担心的。”
“好。”
他想，小苏姐一定，一定是神仙。
一觉醒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记得，离开以后小苏姐让他吃了一颗粉红色的糖豆，是甜的，要甜到人心里去。
Chapter10
人间的女人真是可怕。
01
上班，乔苏只觉得沈郁舟心情不太好，这点在靠近他时显得格外明显。
沈郁舟原本不怎么爱笑，每天都板着一张脸，心情不好时脸色就尤为冷沉。
以为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乔苏乖巧地把项目表放在他桌面上，大气也不出。这种时候，多说多错。
谁知，她不说话，沈郁舟先说了：“你和陆清昀很熟？”
乔苏斟酌了一下：“一般吧。”
沈郁舟又问：“喜欢他？”
乔苏立即道：“怎么可能！那是纯洁的友谊好嘛！”
像是满意了，沈郁舟的表情适当地柔和了一点，他微微点点头：“出去把门带上。”
乔苏带上门，兀自思考了一下，没想出什么名堂。
这时，电脑下方的微信图标跳了跳，乔苏一下子来了兴致。最近她事情多，连地府群都没时间看了。
【白无常】：好无聊，好想念小黑……
【孟婆】：老哥，小黑才离开一个时辰。
【地府守门人】：我猜没有小黑，小白这个月业绩完成不了了。
【马面】：楼上正解。
【白无常】：小黑，理理我呀，小黑小黑小黑。
【追梦鬼】：小白哥别喊了，小黑是不会出来的。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她二哥楚江王殿内的黑白无常因为有事纷纷请假了，所以她只好临时调了自己殿内的黑无常过去帮忙。
嗯，还剩下一个幽怨的白无常。
【阎王】：我的错，帮你召唤@黑无常。
【黑无常】：在。
【白无常】：哇，小黑，你不爱我了吗？
【黑无常】：不爱。
【白无常】：难受想哭！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还是留下时间给他们聊好了，乔苏默默匿了。没想到其他鬼也纷纷效仿，默默潜了水，大概是觉得融不进那氛围。
乔苏关掉对话框，这时手机振了振。
“陆总？”
沈郁舟早在她拿起电话那一刻就对手里的文件失去了兴趣，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通电话不简单，于是他想了个理由走出去。
“下午？”乔苏疑惑道，“这样啊，那我请你……”
她本意是昨晚让陆清昀等在阎王庙外那么久，心里过意不去，打算请他吃顿饭，结果听到一旁的沈郁舟道：“乔苏，这份表重做。”
乔苏来不及拒绝陆清昀，随后又发出一道惊呼：“什么？陆总你要过来？”
沈郁舟藏在衣袖内的手微微握拳：“上海城那边有部剧在拍，你这几天跟我去探探班。”
电话那头的陆清昀简直想吐血。
挂掉电话后，乔苏终于忍不住问：“沈总，你是不是不喜欢陆总？”
沈郁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喜欢他？”
“别转移话题，沈总。”乔苏吸了口气道。
“哦，不喜欢。”
不是很懂你们总裁。
02
沈郁舟说要去上海城，过了几天还真就带着乔苏去了。
上海城和世纪城一样，是个影视基地。两个影视基地分别在首都的南北两个方向，待在里面的是各个剧组。
乔苏在其中一个剧组里见到了一个熟人，那人背对着她。很显然，那人没看到她，正在跟面前的人说话：“导演，你什么意思？要让别人取代我女主的位置？我们是签了合同的！”
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面色很和善，一直耐着性子说：“吴小姐，您请回吧，我们会派律师和您交涉，赔偿您相应的违约金。”
“我不要赔偿，我要女主的戏份！为什么换掉我？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我需要一个解释！”吴嘉欣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卷发都被寒风吹乱了也没管。
“吴小姐，理由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导演也像是忍受不了了，揉了揉眉心，“你要是再闹下去，我会叫工作人员过来处理的。”
吴嘉欣神色一僵，站在原地许久，然后猛地一跺脚，转身匆匆走了。
乔苏原本是打算治一治吴嘉欣，但是那几个人动了沈希林，沈郁舟已先她一步动手了。那几个被她抹了记忆的青年已经进了警局，吴嘉欣也被抓了进去，后来被她家人捞了出来，在家里安分了几天，想必她也该知错了。
想了想，乔苏快步跟上沈郁舟的步子。
沈郁舟人高腿长，走一步要比她两步的距离还大，乔苏赶得气喘吁吁，由衷地说：“沈总，吴嘉欣的事，谢谢你了。”
沈郁舟居高临下地看着弯腰喘粗气的她，嘴唇动了动，语调冷清地道：“敢动我沈家的人，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乔苏连忙附和：“对对对。”
沈郁舟眉峰一动，看她一眼，没说话。
时间走得很快，一天就这样过完了，像是流过指尖的细沙。
乔苏打完卡，才猛然发觉外面的天色又变得阴沉了。
她走出公司一段距离，没想到前面一个路灯下站着个穿着灰色外衣的单薄身影。
路边的车辆行走缓慢，正处在下班高峰期，全都堵在那儿动不了，尖锐的嘶鸣声不知疲倦地在半空回旋。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吴嘉欣微微动了动，侧眼看了过来，嗓音有些干涩：“乔苏。”
03
吴嘉欣点了两杯热咖啡，初冬就该喝点热的。
她像是有很多话要说，最终颤了颤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服务生送咖啡过来：“请慢用。”
“你看，他不认识我。”最终，吴嘉欣还是开了口。
乔苏很赞同地点头：“他也不认识我。”
“我们不一样！”吴嘉欣变得激动，声音抑制不住地提高。幸好她们坐在二楼的小房间，隔音效果还不错，“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我是艺人，我是明星！我得活跃电视里、银幕里，可是没有人认识我！”
吴嘉欣越来越激动，双手握紧又松开。她眼里隐隐透出水光，红唇在微黄的光线下颤抖：“我签的那部剧女主的角色被抢了，找我代言的广告商也要跟我解约，为什么我得到的一点点好处都要被夺走？我被封杀了你知道吗？我被封杀了！谁都不会再找我了！”
她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满脸，随即抬手重重一擦，顾不得花了的妆：“我只是想让你得到教训，不要再阻止我。为什么你总是喜欢多管闲事？为什么每次你都要出现？为什么要跟我作对？我哪里对不起你？”
“我只是想增加曝光的机会，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要针对我？我现在顶着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吴嘉欣愤恨地紧紧盯着乔苏，像要把她看穿一般。
“你的好处是借沈郁舟的名头换的，那本来就不是你的。”乔苏看着吴嘉欣的眼睛，那里面隐隐透着红色的血丝，“而我是沈郁舟的助理，一切要以他和公司为主。”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我并不是针对你。”
这是实话，如果不是吴嘉欣一次又一次地要从沈郁舟那儿获取好处，她不会对上吴嘉欣。
“你放屁！”吴嘉欣又气又急，猛地站起身，身后的椅子被她突然的动作牵制得发出一声巨响。她伸手端起咖啡猛地泼过去，咖啡却在空中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悉数反弹了回去，落在她的衣服上。
吴嘉欣顿时惊叫起来，咖啡落在她的白色毛衣上，将其染成了卡其色。
乔苏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直至面前那块泛着光的屏障逐渐消失，她朝身侧看去，白无常神色冷凝，收回了法术。
拖着一只震惊得双目瞪圆的鬼的白无常说：“老大，还好我在附近索魂时听到了你的声音！”
“做得好。”乔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