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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和她鼻尖对着鼻尖。
“你想要我陪你?”
她点头,眼中含着悠悠水雾,暖暖地将他包围。
只消这一眼,他碎了的梦便又再度复生。
惨烈的来时路陆檐几乎忘了,为了留住这个瞬间,他甘愿再一次把性命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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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如假包换的陆二少爷
原来,陪着菀辛的感觉是这样的。
身形高挑纤细的她,很香,很软,又特别爱乱动。
这些操淡的秘密,陆檐从前不曾知晓。
可是现在,她正依偎在身旁,拉过他的手臂垫在后颈,然后像个懒洋洋的小动物一样匍匐到他怀里。
这真是最甜蜜最非人的折磨了。
陆檐在心中背诵着经书和圣文,滔滔不绝,余音绕梁。
东方的神和西方的主,在这微妙的时刻携起手来,用尽全力阻止他做出某些不合规制的动作来。
“陆尘,你今天真规矩。”
“规矩不好吗?”
“不好。”
“......”
嗯,他也觉得很不好。
尽管晕陶陶的陆檐被幸福包围,但他超乖巧,超规矩,完全没有任何生理上的反应。
他是个多么识相的男人呀。
刚才在浴室里,他为了给弟弟,弟妹,以及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自残了一回。
姑娘的清誉要紧。
牺牲他一人,温暖你我她。
陆檐盯着那熟悉的左手半晌,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睛。
他一边搜肠刮肚地疯狂遐想,一边无语凝噎。
辛辛苦苦折腾了老半天,一夜回到解放前。
陆檐认为,他简直比在医院捐那啥啥的男同胞们还要悲惨了。
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别的鬼回到现世都能虐渣,而他只能继续自虐?
这种处处透着山寨之味的鬼上身,或许也是上天对他的另一种惩罚吧。
洗完澡,穿着陆尘的睡衣,陆檐迈着沉痛稳健的步伐走回大床。正在贤者时间里徜徉的他,已经打定主意,死都不会碰她。
安详平和的陆檐,表情如兄如父,他在心头暗暗画了个十字。
太好了,菀辛安全了。
阿尘,你可千万不要责备哥哥未经许可就随便使用你的身体。
一切都是为了她。
笔记本上,你在圈里画的叉,已经成功地对我造成了十万点的暴击。
你的叉,画得那么遒劲,力透纸背,钢笔尖都把纸给划破了。
哥哥懂得你的挣扎,哥哥已经去后花园跪着打过脸了。虽然打的依然是你的脸,但你要相信,我是真心在忏悔的。
陆檐像个德古拉伯爵似的平躺在床上,任由孟菀辛偎着自己进入梦乡......
可怜她呼吸清浅平稳,他却根本睡不着,两只眼球干巴巴地瞪着,大气也不敢出。
这莫非是什么隐藏关卡吗。
又或是某种回光返照,笑眯眯地给他发颗糖,然后再一巴掌把他打回地狱去?
陆檐越想心越冷,压根无法平静下来。
他盯住天花板上福音天使环绕的斑驳绘画,他的良心和它一样破落。
此刻,他躺在生前买的中古豪宅里,抱着弟弟的女人,发着只属于陆檐一个人的白日大梦。
阿尘,你在哪里。
你还会不会回来履行未婚夫的职责。
如果你不幸就此消失了,那么孟大小姐的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她那么漂亮,那么带感,又那么会下腰劈叉。
要我说,她今生今世都不可以当别家的少奶奶。
所以......
呃,所以......
陆檐的眼角闪过一丝水光。
他一动都不敢动,那又热又痒的水珠,顺着他的眼尾缓缓地向下坠。它最终停留在他的耳廓里,逐渐变凉,仿佛淬了冰似的,冻得他心如刀割。
那一瞬,陆檐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没心肝的禽兽。
往事历历在目,他竟可以忘记吗。
在他的葬礼上,一向冷静的陆尘哭得像个找不到归途的孤魂野鬼。
魂魄未散的陆檐站在神父身旁,亲眼看着那呆子脸色惨白,不喊不闹,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滚落,汇聚在他轮廓英气的下巴尖。
“阿尘,不要哭了。”
那是母亲的声音,她比父亲沉着,她至少还撑得住。
反观家里剩下的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整个儿都垮了。
陆尘咬破了嘴唇,哭肿了眼睛,跌跌撞撞地一下子跪在陆檐的灵柩前。
他攥成拳的双手撑住膝头,低着脑袋,连一个字都不肯说。
他身后站着的孟菀辛一袭黑衣,长发束在脑后。她看起来安静而绝望,苍白凄楚的小脸上布满泪痕,她手里抓着陆檐的照片,递到唇边亲吻。
这是孟菀辛,他的菀辛。
而那是陆尘,他的阿尘。
陆尘从小就比他内敛,更不喜欢瞎出风头,可是,他很爱陆檐。
爱到了骨子里。
陆檐依然瞪着眼睛,他的视线模糊,泪水决堤,它们打湿了他的短发,也打湿了孟菀辛的长发。
鹣鲽情深,痴心与共。一双互相依存的人影,在这气氛寂静幽婉的卧室里,美好得像一场梦。
她的呼吸拂过来,她从来没有离他这么近过。
陆檐支起身子,狠狠地眨了一下眼。神思恍惚间,有什么东西溜进了嘴里。
咸咸的,苦苦的。
原来,这就是阿尘心碎时的味道了。
果然呢,背叛弟弟什么的......
他真的做不到。
轻轻推开熟睡中的孟菀辛,陆檐披了一件羊毛开衫去露台透气。
他看到远方黑沉的维苏威火山剪影,还有遥遥相望的那不勒斯湾。夜色褪去,破晓的微光缀满了海面。
陆檐贪恋地盯着天边那抹早就不属于他的金色,他暗暗祈祷,陆尘会再度回到这具身体里。
他一定要回来。
一定。
因为,如果他不回来,今天谁来替他去公司上班呢。
唉......
迎风伫立着,陆檐不自觉地拢紧了羊毛开衫。
幸运的是,就在这山穷水尽的节骨眼上,他突然打了个寒颤,体内似乎有一股不祥的凉意在恣意蹿腾。
他在哆嗦......他在发冷!
这绝对是个好兆头。
来了,那兄弟接力赛接棒的感觉又来了!
天哪。天哪?
哇哈哈,阿尘要回来了呀!
陆檐脑子一热,连滚带爬地赶紧往露台的躺椅上一卧。
“阿尘,来吧。哥哥在这里等着你。”
……三个半小时后。
浴室里花洒的水量依旧充足,满室缭绕温热的薄雾。
一个健硕精壮的高大男体,正以罗丹《沉思者》的姿势坐在马桶盖上。
他的肌肉,完美且充满力量,根本不需要任何修图软件加持。他潮湿的黑发,整齐地向后拢着,像翩然俊雅的教父。
这究竟是没戴眼镜的陆尘,还是正在自恋的陆檐,尚有待考证......
“陆尘!司机在楼下等着,你开会要迟到了。”
“......马上就来。”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一位如假包换的陆二少爷,穿着款式保守严肃的三件套正装,从宅子的高大木门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