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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怆然而涕下,目睹孟菀辛潇洒离去的背影后,陆檐默默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裤子,滚去卫生间洗澡。
他被冷冷的洗澡水胡乱地拍,一颗丹心被她胡乱地践踏。
最后关头,她泛红的眼底深深触动了他。
就现在,你不要我吗?
呸。
她怎么可以问出这种话来。
他怎会不要她,他一直都盼望着她能看破红尘,放下节操,勾勾手指把他收入麾下。
陆檐裹着浴袍瑟瑟发抖,他游魂似的飘回到了书房,把门反锁起来。
紧贴门板深呼吸的他,还能感觉到小腹传上来的温流。
陆檐仰起脖子,张开嘴,他想要大声呼喊,临了,却什么都叫不出来。
阿尘。
这日子太折磨人了。
如果要我继续忍下去,你还不如让我彻底魂飞魄散得了。
唯有死地透透的,我才能以一副光辉伟岸的形象在你们心中长存,永垂不朽。
绕行至书桌旁,拉开抽屉,陆檐冰凉的手指轻抚黑皮笔记本的封面。
他心中黯然,这本子的内页一直在减少,写一张,烧一张。可是,他们写了这么多字,依然没有找到那把解决困境的【创建和谐家园】。
陆檐垂着手,面无表情地凝视窗外的海景。
菀辛,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被你拳打脚踢过后,没出息的我竟然更爱你了。
每一个和你共度的日夜,我都在乞求上苍能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不在乎你叫我陆尘,不在乎吃你煮的垃圾,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朝朝暮暮,不论做什么都好。
菀辛,请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有病?
是不是?
陆檐侧过脸,看到镜中的男人。
他抬手摘掉眼镜,打乱了头发。
纵然视线模糊,陆檐还是辩出了那个不能更熟悉的轮廓。
他盯着那人看,对方也回敬着百分百的专注。
陆檐缓步走过去,手指点上了冰凉的镜面。
四目相对之际,他看清了里面的人是谁。脸型消瘦,眉眼英气,嘴角收起的角度恰到好处。
多一分嫌玩世不恭,少一分又太严肃无趣。
墨瞳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上翘。开怀时会溢出特别不真诚的笑纹,沉默时有不怒自威的杀气。
他有钱,有才,还有一张无懈可击的容貌。
看起来他什么都有,唯独不能拥有她。
小时候,陆檐曾盯着孟菀辛漂亮的大眼睛出神,他捧着巧克力牛奶,在农历新年晚宴的欢快气氛里,不自觉地勾着嘴角。
也是那一天,戴了彼得潘小帽子的陆尘轻轻拉扯他的衣角,小手拢起空拳,罩在他耳畔,偷偷把心底的秘密告诉他。
“哥,我喜欢她。”
“谁?”
“就那个穿着巫婆袍子......”
“手里拿苹果的?呸,那不是孟菀辛么!不行,你不能喜欢她。长大以后她会揍死你的,哥都给你看好了,陈家的白雪公主最适合你。”
“可是我不怕被打,我很耐揍的。”
“......”
阿尘,你知道吗,哥哥也很耐揍的。
但是,为什么她就只跟你一个人好呢?
做人讲个先来后到,理论上她还是我先看上的女人,对不对?
陆檐歪着头,他呼出的热气喷在镜面上,冰与火的交锋,在上面粹出了不断加重的白色雾团。
“阿尘。哥哥有点累。”
“......你知道哥哥累的时候最喜欢做什么事吗?”
那人同样歪着头,不回应。
他当然不会回应了,那分明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比他正直,更比他磊落。英俊专情,年轻体健,只要那人每日三省其身,与她白头偕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们会住在这面海的豪宅里,养一群基因超好的小天使,叽叽喳喳绕在膝下跑。
阿尘无疑是人中之龙。
而他终究只是孤魂野鬼。
今夜,陆檐觉得自己比即将变成泡沫的美人鱼还要悲惨。
他永远不可能真的和她在一起。
他手里,甚至都没有可以扭转结局的匕首。
第14章 大哥的人品虽然看起来很有问题......
十一月的那不勒斯,正式进入了雨季。
在日照时间变得越来越短的同时,孟菀辛发现陆尘的商务日程也变得异常繁忙起来。
他在和一家来自萨勒诺的老牌船务企业洽谈合作项目,难免会在那里小住三四日。
从前遇到这种短途出差的情况,陆尘总会和她提前商量,约好时间在当地碰面。
但这次不一样。
孟菀辛连行李都收拾好了,收到的回应却是他要专心工作,希望她乖乖地留守,不要给他捣乱。
“我保证不会捣乱的,我......”
“保证也不行。总之你不能去。”
陆尘貌似两袖清风,陆檐竟也弟唱兄随。
他一改旧时做派,晚上十一点十五分的家庭团聚,这位爷不再鸡蛋里挑骨头,他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前,给啥吃啥,绝无怨言。
用陆檐的话来说,阴阳穿梭那么久,他已经是个成熟的鬼,懂得心疼人了。
如果他们三个要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一味地任性妄为是行不通的,他不可以总是强迫她起早贪黑地伺候自己。
对此,孟菀辛的担忧远远胜过了感动。
她觉得陆檐是在酝酿什么滔天阴谋。
“短短几日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我们。”
“我是担心你。陆檐,你可不会趁着那两个小时没人管,就跑到当地酒吧里乱搞吧?”
“......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吗?!”
冤枉归冤枉,心软的陆檐还是举起三根手指在花园里跪下了。
誓言是她写的,他只要照着念就行。
陆檐一边念,一边感受着押解女官孟菀辛身上的杀气。
礼毕,两人都齐齐抬头看向夜空中的大月亮,一派苦大仇深。
陆尘得知此事后,安慰孟菀辛一切尽在掌握,大哥的人品虽然看起来很有问题,但他绝对不是个猴急的男人。
他们在萨勒诺的住所位于山顶,安保措施里三层外三层。要陆檐在两小时里打个来回,时间上来算确实太紧张了。
“他一般都不直接切入主题,下山上山,连撩带干,怎么着也得四五个钟头吧。”
“请恕我鄙陋无知......原来这货竟是个慢工出细活的主。”
“嗯,他是。”
二少爷滔滔不绝地替陆檐说着好话,完全没想到孟菀辛会在这节骨眼上幽幽地靠了过来。
她挺委屈地捉住他的袖管......
“陆尘,你晓得吗,我站在这里不走,纯粹是因为舍不得你。”
她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
还有没有天理了,她居然又露出了那种想要和他困觉的表情。
“我们能不能在书桌上......”
“孟菀辛,我有工作要处理。”
他急切地打断她,好像她正在说什么洪水猛兽的话题。
“你优先处理我不行吗?陆尘,我甚至不介意给你洗个头。”
孟菀辛巴巴儿地扶着门框,依依不舍,而向来有求必应的陆尘却在使劲摇头。
他摇得很坚决,很痛苦。
然后,他眼睁睁看着她拂袖而去......
孟菀辛回房的脚步踩得蹬蹬的,她想打脸,她想揍人!
最近呀,总裁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加班加点至深夜返家后,常常睡在一楼的客房里。
以前频频作业的基建工程戛然而止,他竟然不再恰分掐秒逮着她打桩了。
不,何止是打桩,如今她连洗头妹的副业都保不住了。
孟菀辛百思不得其解,呜呜地撞完南墙后,又陆续做过许多补救措施。但成效依然相当糟糕,扳着指头数来数去,她竟有三个星期都没被他掐过腰了。
“陆尘,你是不是嫌这套衣服没情调?”
“这能叫衣服吗?泳装都比这个料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