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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朝仍旧顾念着楚嫣儿的心情,将心中意思表达得极为粗浅,奈何楚夫人今日被晾在王府有些时候,听闻谢行朝口中的三两词句,脸上的笑意反而越发浓烈起来。
“王爷说的是。”楚夫人身为世家子女,礼仪素来做得十足,又自度进退有度:“按理来说,小女和王爷是该隔开些距离。”
说着,她举起茶盏,遮了遮嘴角的笑意,转为一抹叹息:“可凡事总有个例外不是?您与小女自幼相处,相处亲厚些,也正常。”
见男子面上未曾浮现反感神色,楚夫人话锋一转,搁下茶盏:“至于女儿家的名声,王爷既然担忧于此,何不将此事过了明路,也好解嫣儿相思之苦。”
这话说得太白,楚嫣儿仿佛没想到母亲会她们的来意摆得如此【创建和谐家园】,手上揪着的锦帕,多出了几道皱褶。
谢行朝的目光原先是落在楚嫣儿身上的。
随着女人话音落地,一道锋利的视线却直朝客位上端坐的大家主母投去。
“楚夫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可楚夫人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楚嫣儿揪着帕子的手腕被母亲忽然抓住,生生拉开盖住指尖的袖缘,伤痕斑驳的藕臂乍然接触四周的凉意,霎时催红了楚嫣儿的眸子。
“母亲,你这是做什么!”女子声音娇俏,极为不愿一般。
楚夫人没搭理她的情绪,一时也转变了语气,控诉一般:“王爷,嫣儿这些年始终念着你,我和夫君多次想为她另觅良人,她从未点头同意过。”
谢行朝当然明白楚嫣儿手上的伤痕从何而来。
据楚夫人在女儿又一次割开手腕时泣诉,从他昏厥起,每每楚家有了为楚嫣儿寻个夫君的想法,楚嫣儿便以死相逼。
眉目间染上心疼,因楚夫人方才咄咄逼人的言语沾惹的戾气磨消不少。
而此时楚嫣儿终于让手臂摆脱了母亲,她匆匆拉回衣袖,两行清泪已在她变得煞白的小脸上淌开:“母亲,你何必与行朝哥哥提这些!我自愿犯下的错事,又与行朝哥哥何干!”
心中愧疚更增,然而谢行朝望着女子轻声垂泪的模样,却压抑住了像以往那般上前为楚嫣儿拭去眼泪的冲动。
“这些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他轻声道着歉,言语温柔如初。
楚夫人见他语气改变,自以为他顺了楚家人的意思,再度眉开眼笑起来:“只要王爷愿意给嫣儿一个名分,让她名正言顺当上您的王妃,这些年嫣儿受的委屈再说,也都值了。”
一侧的楚嫣儿脸颊再度泛红,母女二人都默契的没再出声,只等着谢行朝说出那句应该早已尘埃落地的话。
然而他们注定无法如愿。
“楚夫人。”男子声音冷冽,浑然没有方才与楚嫣儿对话时的温柔:“此事,恕本王不能应允。”
楚夫人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丢了大家主母的仪态。
捧在手上的茶盏摔落在地,茶水横流间,她忘了顾及眼前人王爷的尊荣,不由厉声问到:“王爷!这是何意!”
要知道,楚家自打楚嫣儿与谢行朝接近起,便打好了让女儿坐上端王妃位置的打算。
饶是中间谢行朝昏厥时有过犹豫……如今好不容易拨开云雾见月明,楚夫人无法接受谢行朝突如其来的拒绝!
“父皇未曾下旨将端王妃休弃。”谢行朝说出了一早想好的理由,又放缓了语气:“本王一直将嫣儿当做妹妹看待,若嫣儿出嫁,端王府会出一笔添妆。”
然而这绝不是楚家母女二人想要的结果。
被谢行朝的拒绝冲昏了头脑,楚夫人冷下脸,拍案而起:“端王妃?呵!阮氏害我女儿,凭何有脸占着王妃的位置?若是圣上未曾下旨,我今日便进宫,为嫣儿讨个公道!”
言下之意,便是要将已被暂时翻过的案子,旧事重提!
“楚夫人。”
正堂内仿佛冷冽许多,男子眼神宛若刀锋,毫不避讳地刺向站立着的解氏。
端王露出了他真正的锋芒,只因楚夫人的过份放肆。
“若您确有此意,本王可立即送您入宫。”谢行朝平生最厌恶被人威胁,哪怕是楚嫣儿的母亲也不例外:“若圣上愿意为您裁夺,那再好不过。”
他语速极慢,字字清晰地敲在楚夫人心中,让站立着的楚家主母后知后觉起了一身冷汗。
圣上的意思,从阮笙活着出宫,便能揣测一二。
明面上谢行朝此言是在支持楚夫人入宫状告阮笙,实则却是一道比楚夫人所言更加狠厉的威胁。
楚家再势大,能越过当今天子去?
自然不能。
愣愣合上唇,楚夫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她眼角朝女儿瞟去,却见楚嫣儿已默默低下了头。
在谢行朝视线无法触及的角落,楚嫣儿眼中森冷。
“阮笙……”
她在心底念着女子的名姓,恨不得对阮笙饮血嚼肉。
凭什么她等了行朝哥哥这么多年,都无法坐上王妃之位,而伤了行朝哥哥的【创建和谐家园】,反而好端端地享受着王妃的尊荣?
她不准!
第14章 心中无她
然而,楚嫣儿抬头的一瞬间恨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双目含泪,楚嫣儿站起了身,拦在了母亲身前,颤抖着嗓子说道:“母亲!不要再这般逼迫行朝哥哥了!”
“只要行朝哥哥平安康健,嫣儿便如意了。”
她的目光没有落在谢行朝身上,仿佛被男子伤到了心。
楚夫人看着固执的女儿,只能作罢。方才的不快无法随意抹去,她匆匆向谢行朝告辞,便率先离开了正堂。
楚嫣儿没有立即跟上。
女子单薄的身躯立于堂前,不由得激起了谢行朝想要上前把她揽入怀中的欲望。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谢行朝一梦两年,两年前,他的确有过娶了楚嫣儿的念头,毕竟她是难得的接近他的女子。
可现如今,他已经有了王妃。
“嫣儿。”他喊着女子的名字,心里浮现出以往楚嫣儿还是个小姑娘时的模样,心底沉重。
楚嫣儿没有立即应答。
她背对着他,半晌后,纤瘦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王爷,无论如何,嫣儿始终心念于你。”
鲜少从楚嫣儿口中听见王爷的称呼,还未等谢行朝皱眉,楚嫣儿便接着说到:“但从此往后,嫣儿不会再叨扰您了……”
“嫣儿只有最后一个愿望。”
“愿王爷岁岁平安,万事顺意。”
掷下这话,楚嫣儿迈出了王府正堂的门槛,留下一道孤寂背影,让谢行朝心上缄默。
正堂的风波没有传到端王妃的院落,一连几日,院子里格外静谧。
阮笙近日的经历着实让怡晴心忧,换好药后,怡晴便紧盯着自家主子不让她起身操劳。
阮笙只好望着床帐【创建和谐家园】。
说是【创建和谐家园】,实际上她心头紊乱。回到端王府的这几日,她屡屡不知该如何自处。
楚家母女出现在端王府之事,实在让她心中闷痛。
“他为何不肯给我一个痛快呢?”阮笙心里明白,若是谢行朝打定了主意要休妻,只需在她受刑之后,顺着她的话应下去就是。
如今却落得一个不上不下。
怡晴在阮笙身边,正院里的消息便无法传到她的院落。阮笙始终不知,那一日楚家母女二人前来,到底同谢行朝商量了些什么。
或许……是何时下聘也说不准。
她在榻上翻来覆去,不知不觉房中又点起了烛火。被怡晴伺候着吃完了晚膳,借口着自己想要提前休息,催怡晴灭了烛火,阮笙便将怡晴赶到了耳房休息。
她自然无心睡眠。
如此作为,只不过想偷偷为自己挪出一个外出透气的机会罢了。
夜渐深了,耳房那头也没了任何动静。起身披上披风,阮笙慢慢打开了槅门。
一缕风拂面而来,廊下餅餅付費獨家挂着灯笼,她顺着王府中的烛光,慢慢散着心,不经意间,却缓缓靠近了谢行朝的居所。
看着灯火通明的卧寝,阮笙本想转身离去,却被一阵喧嚣留住了脚步。
有人匆匆忙忙跑进了谢行朝的院落,一墙之隔,阮笙没有听清那人的禀报,却听见了谢行朝毫不犹豫的命令。
“备马,去楚府。”
原先阮笙并不觉得身侧的风凛人。
冷冽只在一瞬间,她愣愣地望着格窗内谢行朝的身影,目睹着他脚步匆匆的离开,心痛得仿佛碎裂。
阮笙已有许久未曾体验如此痛楚。
仗刑带来的伤痛她都忍下来了,失去孩子的痛恨也被收在了心中,可此时此刻,阮笙却面色苍白。
皎洁月色下,她木木地闭上了眼。
这是她难以忍受的痛苦。
谢行朝待她的态度,险些让她以为,他对她……是有意的。
不过幻觉罢了。
“呵。”身上的披风滑落在地,阮笙无知无觉,不愿再对着空空荡荡的院落。
她转过了身,清风袭来,她脚步缓缓偏离了去往她院子的方向。
两年前,谢行朝拦在马前,也救下了马上惶恐不已的她。
两年间不眠不休的照顾,想必已然偿还了男子对她的恩情。
是时候该离开了。
昏暗烛光下,阮笙脚步蹒跚,背影在凄切风声中,越发沉默。
第15章 阮笙不知去处
楚家上下又遭逢了一个不眠夜。
起因是楚嫣儿的丫鬟半夜听闻了主子卧寝中有些许动静,揉着眼睛推开门,却险些没吓丢了魂。
一道倩影幽幽挂在半空,还在不断挣扎。
“王爷。”守在楚嫣儿门外,见谢行朝前来,楚夫人面容憔悴:“小女这几日分明好好的,谁曾想……”
有下人搀扶着楚夫人崴筆的身子,才勉强支撑住妇人站直。
她语气低微,浑然没了前几日在端王府的硬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