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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今夕何夕,君已陌路谢行朝阮笙-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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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周一冷,谢行朝已将她甩开,转而拽了阮笙的手腕。

      平日里端庄处事两年的阮笙被男子拖行得踉踉跄跄,长廊内很快剩下一干仆婢面面相觑。

      “楚二小姐,走吧。”

      狠狠地瞪了一眼催促着她的侍卫,楚嫣儿扭身朝着王府侧门走去,心中的不甘都化成了幸灾乐祸。

      定然是行朝哥哥想要惩处阮笙,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王府的面子罢了。

      她猜测的没错。

      片刻后,淡紫色衫裙被男子强硬地剥落,一地狼藉间,他咬住了她的如雪莹白的肩窝。

      “如你所愿,看看本王到底行不行!”

      阮笙空洞地望着帐顶,痛呼了一夜,直到嗓子彻底失声。

      第5章 他要休妻

      王妃休寝的院落,从来是整个端王府最为静谧之处。

      只因阮笙进门后的雷厉风行的举措,迅速控制了整个散乱的王府不假,却也得罪了许多自小伺候谢行朝的老人。

      是夜,怡晴红着眼睛,一边为她身上的淤青涂抹着药膏,一边讲出昨日里她四处走动问来的结果,阮笙才得知了昨日那一出戏的前因后果。

      自那一日楚嫣儿造访王府后,便日日在端王府侧门处徘徊,那处侧门离阮笙的院落不远,加之楚二小姐凄楚的模样,令王府中不少往来仆从都以为她当真受了阮笙的欺负。

      她是在等鱼上勾。

      果不其然,几日后陈管家主动亲近了候在侧门的楚嫣儿,听她流着眼泪讲述出那一日在王妃院落中阮笙“所说”的一切。

      香木浴桶中,阮笙合上了眼。

      她原本想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怡晴今日出府时,却听闻就连王府之外,都在传着端王妃咒骂端王废了的谣言。

      她自身如何,阮笙是无所谓的。

      可她代表的从来不仅仅只有她自身。

      “怡晴,为我更衣。”她吃力地从浴桶中起了身,强打起了精神,在怡晴担忧的目光中,挺直了脊梁。

      她是阮府的大小姐,是当今圣上钦点的端王妃,怎能丢了阮家的脸面,又平白令圣上失望。

      还有……昨日的委屈情绪压下之后,她不愿谢行朝对她仍旧心存误会。

      点了唇脂,阮笙姿态从容地迈出门槛,眼尾扫过摇晃的裙摆,一如她摇晃的心神。

      “王爷,陈管家所言,皆是污蔑。”她迈入谢行朝的书房,未被拦截,说出口的自白不免多了些底气:“妾身从不做背后辱人的小人。”

      男子搁下了手中的笔。

      他抬眼望来,眸中是冰冷的讽意:“王妃在本王面前说过的侮辱言辞何曾少过?如今何必为此狡辩。”

      垂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她之所以说那些侮辱言语,只不过……

      可现下显然不是解释的时机,阮笙逼迫着自己抛下心痛:“我阮笙自幼敢作敢当,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

      一声冷笑回荡在仅有二人的书房中。

      卷了案上方才落下终笔的白纸,谢行朝冷冷将其掷于阮笙跟前。

      白纸落地轻飘飘得毫无动静,平摊于地时,露出的字迹却彷如给了女子心头一记重击。

      休书。

      “谢行朝!”再顾不上尊卑,阮笙不敢置信地喊出了男子的名姓:“你什么意思!”

      凉薄视线直射而来,谢行朝背着手,身姿已然恢复了昏厥之前的潇洒。

      “若你是担心被休后阮家的境遇,你大可放心,你从王府中消失,先前一切,本王既往不咎。”

      王妃冕服下的手指不停颤抖着,将修剪得圆润的指甲掐进掌心:“王府中馈以及名下产业的账册还有些问题,我近日离不开身……”

      “王府产业,与你一介外人有何干系?”

      脑中巨震,阮笙微张着唇,喉咙间干涩一片。

      连日的疲惫在一瞬间漫及周身,阮笙头晕目眩,几欲倒地。

      两年光阴,她勤勤恳恳将端王府的一切维系得井井有条,尤其是近几日,更是不眠不休,换来的竟是男子的一句“外人”?

      “外人。”她重复着谢行朝的说辞,掌心冰凉得吓人,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好……王爷既愿意接下你府上的烂摊子,那再好不过了。”

      “可妾身劝王爷……还是尽早罢了休妻的想法。”

      阮笙和满朝文武都不傻,当今圣上之所以将阮府的大小姐许配给谢行朝,一来的确有令其赎罪的想法在内,至于二来……

      阮将军手上的兵权,至始至终都是宫中所忌惮的存在。奈何阮府上下的忠心以及能力,自建朝伊始便天地可鉴。

      不得不用之人,唯有取其把柄。

      于是阮笙一介有罪臣女,却仍坐上了端王妃的位置。

      端王休妻绝非小事,也绝非他一人能够做主。

      除非……谢行朝求到圣上面前。

      饶是如此,为了权衡大局,谢行朝想必依旧无法如愿。

      放下冷言,阮笙转身欲走。

      她不愿在这伤心之地多呆下去,同时,她自知……她所言所语,已然是放肆行径。

      “阮笙。”

      手腕忽而被人桎梏,阮笙被迫停下了脚步,男子拽着她和他对视,二目相对间,男子纤长苍白的指节,捏住了她的下颌。

      “你不过仗着阮将军,才敢如此威胁本王。”

      谢行朝俯视着阮笙一时仓皇的脸色,面上愈发不屑:“可这天下到底是我谢家的天下,本王去向父皇求旨,至多不为父皇所喜,那又何妨?”

      “只要能弃了你这一毒妇,本王在所不辞!”

      下颌上的力道猛然撤去,阮笙乏力之下跌落在地。

      身上的疼痛远远不及心间痛意,她费力合上双眼,锁住了将将夺眶的眼泪。

      她本以为……谢行朝再如何厌恶她,总要顾及阮家颜面,总要做好面上功夫。

      世上怎会有捂不热的冰?昔日阮笙不信邪,她以为仅凭自己一腔孤勇,总有机遇换得男子真心。

      到底是她错了。

      可。

      她身为阮家的大小姐,绝不接受被小人离间,离开所爱之人的下场!

      “谢行朝,你可知……”

      男子本已快要转身离开书房,闻言眉峰一皱,冷冷投来目光。

      “我心悦你。”

      全京皆知,如今的端王妃,阮家的大小姐,长了一双过分动人的眸子。

      昔时还有诗人做诗称颂过她的盈盈双目。

      此时此刻,那双名动京城的眸子,却只固执地望着他一人。

      谢行朝怔了片刻。

      很快,他俯下身子,指腹在方才被他捏出红痕的女子下颌摩挲,语气森冷:“王妃若是犯了疯病,端王府不会吝啬于办场白事的花销。”

      第6章 她后悔嫁他了

      “你不会。”

      阮笙始终觉得,谢行朝不是不顾大局的人。

      阮将军对女儿的宠爱众目所睹,无论谢行朝是否有意于殿上,都不会去得罪一个权倾朝野的将军。

      “嗤……”

      被迫抬起头和男子二目相对,阮笙撞入满腔浓烈恨意:“此生此世,我谢行朝,不可能有意于你这斯毒妇!”

      “若你不愿接下这封休书,那便等着阮家被降罪的旨意。”

      丢下让阮笙胆寒的一席话,谢行朝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了书房。

      门外正落着雨,檐下一片模糊,也模糊了阮笙的眼帘。

      她缓缓抓住胸口处的衣襟,泣不成声地蜷成一团。

      难道真的是她错了么?

      及笄之年,她便对端王情有独钟。哪怕连累了大半个阮家也在所不辞,她始终觉得自己的选择并无错误……错的只是时机,和时间。

      阮笙第一次感到了后悔。

      她心知谢行朝所说并不只是威胁,阮家在庙堂之上的地位虽高,却并不稳固。

      当今圣上只是缺乏一个替代阮将军的人罢了。

      而现如今,四年前曾征战沙场的谢行朝大伤初愈,不必说亲自接管阮家手上的兵权,便是随意指认一个亲随,再扯出她两年前对谢行朝造成的伤害,足够阮家丢掉当今一切权势。

      只不过这是一个杀敌一百,自损三千的法子。

      可阮笙相信,倘若她当真惹恼了谢行朝,男子未妨不会如此作为。

      怡晴扶着阮笙回到王妃所居院落时,把伞沿压得极低,因此并未注意,迎头直接撞来的一个侍女。

      她横冲直撞得怡晴飞了手中的伞,顾不上训斥,怡晴下意识小跑了几步,将伞拾回。

      转瞬功夫,那个手忙脚乱的侍女,已不知不觉地在阮笙耳畔说出了一句话。

      “王妃,楚二小姐差我约您,明日辰时,清风酒楼见。”

      阮笙还未来得及皱眉,侍女又冷笑着补上了一句让阮笙浑身僵硬的话。

      “去与不去都随您,但您要想知道两年前那一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若不赴约,绝无可能。”

      在怡晴赶回之前,侍女便匆匆忙忙收拾好了东西向前跑去,一副恃阮笙如今不受谢行朝待见就随意冒犯的模样。

      “小贱蹄子!”怡晴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只气冲冲地对着侍女的背影呸了几声。

      她看着自家主子脸上的变幻莫测,误以为是为地位的下降而伤神,忙劝谏到:“王妃,无论如何,你都是圣上钦指的端王妃,一个侍女罢了,明日再计较也不迟。”

      阮笙敛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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