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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伟，你说啥呢，别这样说话。”菲菲姐突然开口说道，我看了一眼她，她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她是怕我这么说，惹了雷老虎生气，对我动手。

  我咬咬牙，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我盯着雷老虎，一点都没有退缩。

  雷老虎笑着点了点头:“哈哈，这小子啊，有我当年的影子，不错不错，我挺喜欢的。那你在林跃生这里干着，要是他对你不好，你来找我，我给你处理。”

  我没说什么，雷老虎摇了摇头，就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离开，叹了口气，看着他们走了，几个主管和保安就跟着离开了，菲菲姐和燕姐倒是留了下来。

  “怎么样？干的还顺利么？林经理没有为难你吧？他让你干嘛啊？”

  燕姐靠着墙，问了我一句，菲菲姐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挺好的，他没有为难我，你看，对面这个办公室，就是他给我准备的，今晚也没干啥大事，就是给他对了一下这一周的流水账。”

  听到我的话，菲菲姐和燕姐对视一眼，菲菲姐要说什么，但是燕姐拦住了她。

  “那好吧，你收拾一下，咱们下班吧，找个地方吃点夜宵再喝点。”

  “好，你们楼下换衣服等我，我把账目收拾回去，然后锁了办公室门就下来了。”

  她们俩走后，我在心里暗自想到，为什么我总觉得，林经理似乎好像早就知道雷老虎要找自己一样。

  平日里就算他不干啥正事，但是他最起码还是在办公室待着的，可是今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而且也没有再回来。

  看来，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还有实力啊，他不仅在这里混得开，雷老虎那边，应该也是打通了吧。

  我收拾了东西，然后就帮他锁了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乱七八糟的，我看了一眼垃圾桶，里面有几张用过的纸巾。

  我淡淡一笑，看来，我离开以后，这两个人办完了刚才没有完成的事情。

  这林经理，别看都差不多四十岁的人了，没想到体力还真的是不错啊，难怪老板太太这么喜欢他呢。

  不过他的胆子着实够大的，敢给自己的老板戴绿帽子，也是个厉害的人物，我突然觉得，我对这个人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33、撑不住

  我来到大厅的时候发现两位姐姐已经换好了短裙，就靠在吧台上抽着烟聊天呢。

  看到我下来，她们两个人掐灭了烟头，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跟着我。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挺不错的，难怪林经理喜欢勾搭这么多的小情人呢。

  我们三个来到了一家路边摊，说实话，我一直挺喜欢吃路边摊的，深夜的路边摊，不仅是美味，更多的，是感觉，是情怀。

  “燕姐，我没想到，你和你说菲菲姐，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吃饭，我一直以为，这种地方，只有我们这种穷人才回来吃饭的地方。”

  燕姐白了我一眼:“我也是无语了，你怎么现在这么说话啊，什么叫做你们穷人？说的好像我跟菲菲多有钱一样，我们不也是从这个情况一步一步过来的啊。”

  我撇了撇嘴，没有再敢说什么，怕是说多了又惹燕姐不开心。

  没想到，几杯啤酒下肚以后，燕姐和菲菲姐也就话多了起来。

  “菲菲，看到阿伟，我就想起来你刚来天上人间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也是个青涩的不行的小丫头，进去给人家送酒，人家调戏两句就哭着出来了。”

  燕姐说完以后，我们俩同时就笑了，菲菲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看你说的，燕姐，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大学生，毕竟刚出入社会，没啥经验，就是怕，不对啊。”

  “行了，燕姐，你用这事打趣菲菲姐了不对啊，毕竟，那个时候她还小，而且是个女孩子，害怕是很正常的啊。”我说道，菲菲姐看了我一眼。

  “那你呢，刚出来闯荡社会的时候，是不是胆子比较大？”我好奇地问燕姐，毕竟，燕姐这样的女人，在我这里是个谜一样的女人，我总想着，能不能多了解一下她。

  “我啊！”燕姐喝了杯酒，苦笑一声，“我那个时候，还不如菲菲呢，我刚出来闯荡社会的时候，才十六岁，十六岁的女孩子，能干什么啊？”

  “然后，那个时候，我就满世界找工作，还被人差点骗去当小姐了。”提起往事，看得出来，燕姐挺难受的。

  “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来到这里？毕竟干到这个位置的啊？”我追问到，说实话，燕姐的事情，我是真的挺好奇的。

  “后来啊？后来，我就在厂子里面当童工，因为没有什么地方敢要童工，于是这个黑厂子就成了我唯一的希望了，当时工资特别低，一个月也就三百块钱，可是为了生存，我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干下去。”

  说法这里，我有点心疼燕姐了，一个小姑娘，一天上那么多个小时的班，但是才只有三百块钱的工资，确实挺不容易的。

  “不过，后来就好多了，我在厂子被人欺负，就遇到了我这个男朋友，他当时也没有什么工作，于是两个人就要一起努力。”

  提起这个男人，燕姐的表情就变了，变得异常冷漠，但是我知道，她冷漠的表情，其实9只是为了掩藏心里的难受而已。

  “算了算了，不提了，提这些干嘛？喝酒喝酒。”菲菲姐看出来了燕姐的难受，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了，于是就赶紧打断了。

  我也赶紧举起杯子:“行了行了，不听故事了，喝酒，喝完早点回家吧。”

  “别，你们俩别这样，我没事，既然喝酒，就得有故事啊，哪有喝酒不带故事的啊？听我说。”燕姐显然不想让我们打断她说着的话

  “那，那你说吧，说出来也好，心里舒服一点，大不了，我们多陪你多喝点酒吧。”

  无奈，我和菲菲姐只好让她接着说，毕竟，有时候，压在心里的事，找个聆听者说出来就好多了。

  “我们两个人就离开了厂子，重新找工作，他在一家公司当保安，然后我就被人介绍到这里来了，刚开始他也是不同意的，毕竟这里人多，挺乱的，怕我有点什么事，我是给他保证我不喝酒他才同意的。可是来到了这里，不喝酒显然是不可能的。”

  燕姐酒量好，我和菲菲姐是清楚的，上次我们三个喝，我们两个都喝多了，她居然还是好好的。

  但是，这么好的酒量，应该不是天生的吧，肯定也是喝了很多才练出来的吧。

  “那个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喝吐。我晚上上班之前从来不吃饭，就是空腹喝的才能多一点。我一边喝一边催吐，让自己好受一点。那个时候，真的是被喝酒喝怕了。”

  听到这里，我和菲菲姐对视一眼，没想到，燕姐比我们想象的，吃的苦更多啊。

  “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已经不怎么管我了，刚开始我喝点酒被他发现，要被他说好的，他还会照顾我，可是两三年以后，他来看我的机会越来越少。”

  我大概知道，他是个什么情况了，不论是男人女人，只要是突然不在乎对方了，肯定就是不爱了或者厌倦了。

  “没想到，我们一路过来，越来越陌生，我从一个小小的保洁员，干到了服务生，再到领队，最后到小主管，再到大主管。挣的钱也越来越多了，我给自己买了房，有点落脚之地了。可是和他的感情却是越来越淡了。”

  说到这里。燕姐眼神已经变得很疲惫了，还带了一丝丝的难过，看来，这个女人现在的状态，才是最真实的她自己吧。

  “我感觉的出来，他可能是外面有人了，可是自己却想着，我对他好点，他就能收回心来，或者说，他玩够了，他就回来了。可是没想到，他前不久给我说，他急需要十几万，我把钱给了他，没想到他就这么不见了。”

  燕姐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啤酒，呛得眼泪瞬间流下来。

  就，当是呛得吧！

  菲菲姐抽出几张纸递给她，她也没有拒绝，拿着纸，低着头，半天没有说话。

  直到，我们两个听到低低的哭泣声。燕姐哭了，这个平时要强好胜的女人，这一刻也是真的撑不住了。

  34、喝酒

  我和菲菲姐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满满的心疼。

  “好了，燕姐，别想了，这都过去了，那个畜生你就不要想了。”

  菲菲姐抱着燕姐，说道，谁知道，燕姐居然越哭越大声，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咬着牙，这个世界上，能伤到这么要强的女人的，也许就只有渣男了吧。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孩子被伤透以后才开始坚强，但是同时，也有多少坚强的女孩子被伤透以后开始垮掉啊。

  “菲菲，你就让她哭吧，估计这件事发生以后，她都没有这么痛快地释放过了。”

  菲菲姐看了我一眼，就没有再说话，我们两个人，喝着酒，静静地听着燕姐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燕姐抬起了头:“好了，我没事，这哭出来，就是舒服多了，我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痛痛快快地哭过了。”

  “燕姐，对不起，我们惹你哭了，以后，咱们就不提这件事了啊，不提了，让那个渣男去死吧。”菲菲姐递给燕姐一杯酒。

  燕姐一饮而尽:“没事，要不是感觉你们这么知心，我才不会这么痛快哭呢，要不是这么痛快哭一场，我心里还难受着呢。傻丫头，我没事，哭出来，你燕姐还是你燕姐。”

  对，这个霸气的女人，才是我认识的燕姐。

  “对了，菲菲，我的故事讲完了，你来，你讲故事吧，这个，喝酒怎么可以不带故事啊。”

  燕姐喝了点酒，就感觉缓过神来了，她居然开始打趣菲菲姐了。

  菲菲姐愣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她本来没想着说自己的事情啊，刚才那点事，还是燕姐给她吧啦出来的。

  “不是，燕姐，这个，你讲就行了，总不能，咱们每个人讲一遍再哭一遍吧。我不说，我没什么故事。”

  菲菲姐果断拒绝了燕姐的提议，嘟着个嘴，使劲喝酒。

  “你没故事？这可是你说的啊，来，阿伟，我给你说啊，你菲菲姐，那个时候，上班的时候，经常跟别人打架，当时服务生，有一半都怕她怕的不行，我后来才知道啊，你这个看起来漂漂亮亮的菲菲姐，是个混混出身啊。”

  燕姐说到这里。我也好奇了起来:“不是，菲菲姐，你不是刚上班的时候，胆子特别好么？怎么还变成混混出身了啊？”

  菲菲姐白了一眼燕姐:“不是，我在阿伟这里印象这么好，都是你，随便就是给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抖落出来了。”

  “哎呀，菲菲姐，我又不是外人，你说吧，说来听听？”我现在就是一幅标准的八卦脸，听好事的表情。

  “对，你不是外人，你是内人！”燕姐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我和菲菲顿时不好意思了，我们俩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哎呀，行了，燕姐你现在说话是真的张口就来，啥事都说的出来啊，行了行了，就当咱们聊天，说个玩笑话，我就给你们聊聊吧。”

  菲菲姐终于还是呗燕姐逼得没有办法了，于是就叹了口气。

  “我刚开始，确实是挺乖的，可是后来在上班的时候，总是被人欺负，因为我长得好看，老是被高管照顾，没想到她们就因为这事开始欺负我。我没办法，后来就认识了外面几个混混，让你慢慢地就跟着他们打架啥的，也就习惯了。”

  我还真的没想到，菲菲姐这么乖的女人居然是个打架出身的。

  “后来，有一次我被她们欺负的厉害，于是我就把带头经常欺负我的那个拉出去，在巷子里狠狠地揍了一顿，打的她半个月没能起床，后来，在这里就没有人欺负我了。”

  说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这菲菲姐的语气，居然还有点骄傲，我也是无语了，这个女人，把这种事骄傲个什么啊真的是。

  “阿伟，你看，菲菲这丫头，居然还挺骄傲的啊？”燕姐也看出来了，直接把我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不是骄傲，我觉得，我能靠自己的本事让人家不欺负我，就是应该骄傲！”我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没想到我这两个姐姐。没一个能惹得起的。

  “菲菲姐，燕姐，我刚来的时候，还想着为什么你们可以在这里混的这么好，现在看来，谁都不容易啊。”

  我感叹了一句，觉得心里还是挺有感触的。

  “对了，阿伟，你呢？有没有什么值得分享的？”燕姐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我淡淡一笑:“我哪有什么故事啊？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从小瘫痪，爸妈离开以后，我就跟着小姨过，前不久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也就好了，然后小姨就带着我来找工作，然后就认识你们了。”

  燕姐和菲菲姐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不是，阿伟，你一直是瘫痪的？”

  “嗯，对，没错，我一直都是瘫痪的，我以前，都没有什么心思活着，也就没怎么出来过，不过现在好了，我好起来了，所以啊，我现在一定要好好地过啊。”

  燕姐抿了口酒:“嗯，这个话不错，你是真的应该好好过了，不为别的，就算了为了你小姨，你也应该努力，你小姨，她不容易啊。”

  突然听到燕姐提起小姨，我就觉得怪怪的，这么几天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小姨在家里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对她好不好，两个人有没有接着吵架。

  “好了，喝的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明天好好休息下，晚上还要上班呢。”看着天色都微微有点亮了，燕姐提议道。

  “好，今天我请客，我去结账，咱们走吧。”菲菲姐说着就去把账结了。

  我们三个刚离开烧烤摊，我突然发现前面酒店门口，一个男人的身影异常熟悉，那，那不是？

  “等一下，我看到个熟人，我看一下咱们再走。”